《妖后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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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倾城-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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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父皇母后怎么了?”被眼前恐怖的景象吓到了,年幼的他怎么会明白其中的阴谋?还拉着叔叔的衣襟,让他救救父皇和母后。不料却被无情的推开,然后立刻被身后的宫人禁锢了。

“你竟然在饭菜里下毒!”父皇的表情很狰狞,不断的又黑色的血从嘴角流下来,他费力的说道:“御膳房的人不是试吃过吗!”

“哥哥,您是在说她们吗?”顺着元止涯的目光,他才看见他身后的殿门外,躺着几个宫婢,皆是口吐黑血,看样子已经是没了气息。正是平日里那些专门试吃的宫婢们。

“想不到你竟然做出这样的事!咳咳……你要皇位,朕、朕可以给你,咳咳咳咳咳咳……但你要放过皇后和君耀!”

“你觉得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么?不过皇兄大可放心,君耀还要给我做傀儡呢,当然会留着他的命。至于皇嫂么,我是怕哥哥你路上孤单,哈哈哈哈哈哈!”

“你!”愤怒的元止渊又吐出血来,腹中的绞痛让他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只是任由着鲜血带走身体仅剩的温度。“君耀,记住、我、我说的话!”

元君耀被宫人们拖走,哭喊着,却无济于事,小小的身躯根本没有挣脱的力量。原本典雅的凤至殿弥漫着血的气息,触目惊心的血,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离奄奄一息的父皇和母后越来越远……

第二天,政令下达至全国:刘丞相意欲谋反,谋害帝后,已被祁王诛杀。太子受到惊吓便一病不起,暂由祁王掌政。

其实在这场变乱中,元君耀没有受到丝毫的伤害,只是受惊过度。他被关在了一片漆黑的暗格里,就在祁王的寝殿弟地下。元止涯为了站住脚跟,坚持不让众臣见到太子,只是说他病了,需要休息。

在无止尽的黑暗中,四周的墙壁都是冰冷的,到处都是变质的食物和污秽物的气息混合在一起所散发出来的味道,引来老鼠和虫类。那些毛茸茸的东西从身上爬过的感觉着实不好受,养尊处优的元君耀何时受过这样的苦楚?扯着嗓子大叫,不过没人理会,一天不到,就嘶哑了。

无力的躺在地上,意识渐渐模糊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昨天父亲的话。他记得他曾告诉过自己,若是有一天父皇和母后都不在了的时候,就不要说任何话,不要理任何人,只要想想和父皇、母后在一起的时候,就好了。

想起母亲带着自己在御花园里玩秋千的事,元君耀开心的笑了。可是又想起父皇因为自己贪玩而弄脏了龙袍,严厉的责骂,又崛起了嘴。任谁见了他这样不认得人,只知道痴痴傻傻的,一会儿喜一会儿悲,都会认为她疯了吧。

本来还在盘算如何让元君耀乖乖听话的元止涯知道以后很是高兴,操纵一个疯子,何其的容易?于是半月后,太子“康复”了,但受到了太大的刺激,已是失心疯了。接着便由祁王为摄政王,辅佐幼帝直至弱冠。这就是祁王把持朝政的开端。

那些依附他的家族、势力纷纷加官进爵,若有反对的旧臣,便会获罪入狱,各种罪名,更多的是莫须有的罪,将那些忠于先帝的有德有才之士纷纷处死,族人流徙三千里,永不得返回帝都。

随着元君耀渐渐长大,渐渐明白了事理,不在那般时喜时悲了,只是一句话也不说,假装出神,却是偷偷的看着堆在案上的奏折,听着大臣们每日上朝议论的政事。

他偷偷的学习,看冷凝枫为他偷来的书,那些治国之策,驭人之道都铭记于心,为的就是那一天。

原本空悬的丞相之位由羽鸢的父亲夏侯瑞任,只因他的妻子是摄政王之妹。也因为如此,元君耀继位之后,夏侯家才会急着送羽鸢入宫,但求多福。

……

四下的黑暗令他想起往日的不堪,甚是压抑。没有人知道这个冷漠残忍的新帝,竟然会惧怕黑暗。他不安了,甚至有些颤抖,终于忍不住交出了声:“来人。”他道。

声音虽是刚劲有力,可心中却是恐惧的,他怕黑暗,怕一切会让他想起往事的东西。

“陛下,您有何吩咐?”宫人的声音终于在帷幔后响起,打破了这黑暗与寂静一同营造出的恐惧。

给读者的话:

祝大家中秋快乐哦~

  困惑

“掌灯。”

“是。”

昏黄的一点烛光在寝殿中亮起来,驱散了些许黑暗。接着更多的蜡烛被点燃,零星的光点聚在一起,便明亮了。元君耀这才觉得安心,挥退了宫人。

看着一旁的羽鸢,刚才还做着噩梦的她已经安稳的睡着了,元君耀面色一沉,眼中立刻闪过一丝乖戾的神色。那安睡的容颜精致无比,所谓仙女也不过如此吧,可是这美丽在他心里却越发的不顺眼,元君耀伸手便拉扯着披散在肩畔的乌黑发丝,用力的拽着。

“唔!”她低喃。忽然觉得一阵痛,睁开朦胧的睡眼看见的却是元君耀暴戾的脸庞,吓得她立刻清醒过来。

被那股力量拉着,为了减轻疼痛,她只好顺着元君耀的手,慢慢的坐起来。裹在身上的锦被滑落,露出了光洁白皙的肌肤,上面却满是红痕和青紫,曼妙的曲线战栗着。“我,啊不,臣妾……”

元君耀的目光轻蔑的扫过她的身体,稍微缓和了些,仿佛是她的痛苦减退了他的怒火。“以后凤至殿的烛火不准熄灭!”他咬牙切齿的说,语罢,甩开了手,重心不稳的羽鸢仰面摔在了榻上。“服侍朕更衣。”

“是。”

羽鸢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自己再度惹恼了他,甚至不知刚才是所为何事,这个人总是这样的容易动怒,似乎从未见过他高兴的样子,每一次,都是雷霆之怒。

将散落在地的衣物一件件拾起来,帮元君耀穿戴好。直到最后,将腰带系好,他也没有再度发作,羽鸢这才松了一口气。

“陛下,请移步到铜镜前,臣妾为您梳头。”

元君耀面无表情的坐着,他在想,这个女人究竟能忍到什么时候。羽鸢的手很灵巧,不一会儿就梳好了发髻,用乌木的发簪固定。

元君耀忽然觉得鬓角一阵痛,是羽鸢不小心太过用力了。还没等她开口请罪,元君耀抓起案上的脂粉盒就往她身上扔。虽然没打到脸上,却重重的砸到了锁骨,锡做的盒子,很沉,落到地上也是咚的一阵闷响。

“你是在报复朕么?”

“臣妾不敢。”她忍着痛跪下,低眉顺眼的回道。

“够了,你为什么只有这几种表情?只会说那几句话?你没有感情吗?”

“臣妾只做因该做的事,说应该说的话。”

“你为什么不求我?求我放过你,求我放过夏侯家?”

“臣妾求过了,就在大婚之夜。臣妾说过,为了夏侯家,什么都愿意做。”

是么?元君耀回忆着,好像她的确说过这样的话。“哼!”他无言以对,拂袖而去。

为什么,她在自己面前,永远都是那样唯唯诺诺,就像木偶一样?一样的表情,一样的回答,没有感情,没有思想。他想尽办法折磨她,可她却没有一点的回应和反抗,就像是落到湖里的石头一样。他想要一个有趣的玩具,而不是一个断线的偶人!她打冷凝枫时的魄力道哪里去了,可恶!

……

元君耀走后,羽鸢才从地上站起来,揉了揉跪得发麻的膝盖。

走到书案前,果然是一地的狼籍,都是他的粗暴留下的痕迹,散落的书本,自己的袍子。有些凉,她捡起外袍来,披在身上。然后蹲下来,默默的把散落的纸捡起来,每一页纸都是泛黄的。那本古旧的《鬼谷子》,那里经得起元君耀的折腾?砸到自己脸上时,装订的线便断开了,书页撒了一地,先前自己摸到的,不过是仅剩的订在一起的几页罢了。

元君耀的折磨,比她想像的还要过分,**上的痛楚,还有精神上的凌迟,让她最近心神不宁,总是要喝安神静气的茶才能平静。这样的日子,究竟何时到头?

又开始思索那个问题:元君耀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依他继位后的所为,他没有任何理由放过夏侯家,因为那些曾经依附于摄政王的家族,大多获了罪,况且夏侯家还是亲上加亲。自己的出嫁,也只是家族最后的挣扎。

可是到现在他还没动手。初次进宫的那天,迎接的宫人们面上都是奇异的表情,是嘲讽,是不屑,因为她们料定了羽鸢不过是元君耀一时兴起才纳下的贡品,不可能有恩宠的,所以根本没把羽鸢放在眼里。刚来的时候,她明显的感到服侍自己的宫人,除了如萱,都是敷衍的。

但元君耀接连几日都宿在凤至殿,便有了传言说他被皇后迷了心,所以不打算铲除夏侯家了,那些宫人们又开始讨好羽鸢了。

可事实呢?每一次元君耀的来到,都让羽鸢胆战心惊,无论怎么的小心应付,总能被他挑出错来,然后就是他的怒火。如果他真的被自己迷住了,那道是好了,至少不用忍受他的折磨吧。

他刚才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不该请罪,而是和他针锋相对?这样的话,怕是见不到明天的黎明了吧,她自嘲。

无数的困惑涌上心头,虽然并不信佛,羽鸢还是在心中默念,倘若佛祖有怜悯之心,请指我一条明路,佑我不再挣扎于苦海之中,愿夏侯家不要灭亡。

  扭打

扭打

在百花盛放的春季,自然是最适合赏花的。在例行的请安散去后,羽鸢便带了如萱去御花园中闲游。广袖长袍上绣着各式的花,一只彩凤穿梭其中,长长的尾羽一直绣到了后摆上,袍子上的图案很是应景。

眼前也是一片百花缭乱,迎风招展之姿。

正与如萱聊着,无意间的转头,羽鸢瞥见了远处的一个鹅黄色身影。虽然在花草的掩映中,看不大清楚,但她可以肯定,那是湘妃,因为今早请安,她穿的正是这身衣服。

中毒的事后,两人一直是相安无事的,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没有遇上独处的时候吧。

走近了,那人果然是胡灵湘。她一袭鹅黄色开襟外袍,手里拿着一把团扇,正对着一株绣球花兀自欣赏,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来人。

羽鸢皱起了眉,不得不说,她很讨厌这个颜色,从小就厌恶鹅黄色,当然,还有穿着的这个人。

“咳咳。”她轻咳。

听到声音后,湘妃转身,看见的是一张似笑非笑的脸。

“你退下吧。”羽鸢转头对如萱道,“我和妹妹聊会儿天。”

“你下去吧。”见状,胡灵湘也吩咐自己的宫婢。

现在,大丛的绣球花前,只剩下两人。

短暂的沉默,羽鸢问道:“妹妹可喜欢姐姐送的金丝雀?”

听到金丝雀三个字,兴废愣了一下,还以为这件事她会就此作罢,没想到还是来兴师问罪了呢。羽鸢不说,她也不点破,只是照字面上的回答:“羽毛倒是鲜亮,两腿也很修长,只可惜,没有婉转的声音。”

“同样是吃了妹妹的薄礼,可为什么它死了,我还活着呢。”见胡灵湘装傻充愣,羽鸢索性直接点破了。

“姐姐是什么意思,妹妹不明白。”松开手里的一株绣球花,那硕大的白色花球摇晃了几下,回到了一大丛花之中。她转过身来,看着羽鸢。

“湘妃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抑或是时日太久,已经忘记了?你在墨汁里掺毒物,这方法倒是很高妙。”

胡灵湘一怔,有些愣住了,皇后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此时在辩白也是没有意义的,她只是不明白,这个女人在自己面前捅破这层纸是什么意思。

但她脸上的迷惘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得意。“姐姐你错了,那并不是毒,只是西疆小国的贡品罢了。就算是你把事情捅到陛下那里,御医验过之后也会说那是无毒的,你又能怎么样呢?”

“你!”

“你不过是仗着自己的皇后身份来压我吧,不过只是个空壳罢了。要是哪天惹得陛下不高兴了,呵呵,夏侯家只怕是……你还是想办法讨陛下欢心吧,少来惹我。”说完她转身要走,经过羽鸢身边的时候,故意狠狠的撞上去,没有防备的她仰面便摔到了青石板的地面上,背上和腰上的瘀伤一触到地面就痛。

湘妃的话戳到羽鸢的痛处,正中红心,再加上这样的挑衅,大为恼火的羽鸢从地上爬起来,径直向胡灵湘追去。

此时的胡灵湘还沉浸在洋洋得意中,自己数落了皇后,还推搡了她,实在是快事一桩啊。她忽然感觉有人拍了她的肩膀一下,回头一看,竟然是刚辞啊被撞倒在地的羽鸢。发髻有些散乱,流苏簪子歪了,正不善的瞪着自己。

“皇后……”恶毒的话还未出口,就挨了一巴掌,湘妃退了一步,差点站不稳。她恍惚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从小到大,被别人打,这还是第一次!脸上火辣辣了的疼,羽鸢的一巴掌,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胡灵湘捂着脸,唇角留下一丝血来。

“夏侯羽鸢,你敢打我!”她是又惊又怒。

“打你又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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