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庶得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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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庶得正- 第3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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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
    小暑过后没多久,山里便真正地有些凉了,温国公府的女眷们便又一齐回到了京城。
    由宝华山进京路途遥远,马车清晨出发,到得国公府时,已是申初时分。裴老夫人等俱都累了,各人便自回房歇,傅珺亦回到了临清阁。
    青芜与青蔓留下看家,此时便皆迎了出来,青蔓蹲身道:“娘娘想是累了,婢子已备了水,娘娘先洗一洗罢。”
    傅珺便笑道:“真真是巧,偏是你迎了出来。路上路过太白居,我叫涉江买了几笼豆腐皮儿的包子,是你爱吃的,你一会子拿下去分一分。”
    “谢娘娘。”青蔓笑得极为欢喜,涉江便嗔她:“就知道吃,走之前我叫你打的络子可打得了不曾?”
    青蔓忙讨好地道:“打得了,涉江姐姐一会子去查。”
    白芍此时亦凑上来问:“络子也就罢了,青蔓姐姐答应我的手套可织好了不曾?”
    青蔓便向她头上轻拍了一记,瞪眼道:“这才多早晚你就要手套子?且等着吧,便要织也是先给涉江姐姐织,你不知道她那手,一到冬天就常要犯疮症的,只要在外头便是手套不离身,哪像你这个皮糙肉厚的。”
    白芍忙陪笑道:“我知道我知道,涉江姐姐打小儿便禁不得冷嘛,这个我都知道。只姐姐也别忘了我的手套才是。”
    傅珺见她们几个又是丫鬟间的官司,笑着摇了摇头,扶着青芜的手进了屋,自去梳洗沐浴。
    待一切收拾妥当,绿藻便在门前报:“禀娘娘,楚刃来了。”
    傅珺一惊,复又笑道:“叫她进来吧。”
    绿藻挑起门帘,将楚刃让了进来。
    初见楚刃的一瞬,傅珺几乎没认出她来。
    楚刃长高了一大截,这也就罢了,偏她身上的皮肤晒得极黑,若不是那双点漆般的眸子仍如当初,傅珺真怕自己认错了人。
    “你怎么变了这么多?”傅珺讶然,又吩咐青蔓给她端了张绣墩过来,问:“从我回门那天起你就没了影儿,这是去做什么了?”
    自那日傅珺吩咐楚刃跟着巧云之后,楚刃就人间蒸发了。她原是孟渊的人,帮着孟渊办事亦属平常,傅珺只当她又去办差了。

☆、第617章

听了傅珺的问话,楚刃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道:“傅大人临时给了个差事,属下在外头跑了几天,晒黑了。”
    青蔓素来与她交好,此时便掩唇笑她:“你这不是晒黑了。你是糖人儿么,自然只能晒化了才是。”
    众人听了这话,俱是大发一笑,楚刃便剜了青蔓一眼,道:“我还好心给你带东西来了呢,你过会子可别想拿。”
    众人便又笑了起来,闲话了好一会儿,楚刃方对傅珺道:“娘娘叫属下查的事情,属下已经查到了一些,此番便是来复命的。”
    傅珺知道她说的是巧云,便问:“你都查到了什么?”
    楚刃向左右看了一眼,傅珺便叫涉江等人皆退了下去,楚刃这才压低了声音道:“属下跟了她好几日,又找人打听了些消息,这巧云的夫家家里开着间极大的生药铺子,叫做保泰堂,当家的名叫肖冀恩。约摸十来年前,那肖冀恩得了场重病,肖家大妇便买了巧云进府冲喜,谁想肖冀恩的病却就此好了,巧云因此很是得宠。三年前,肖家大妇病故,家里的几房小妾也是死的死散的散,巧云虽未被扶正,在府里却是一人独大的。”
    说到这里她略停了片刻,又续道:“保泰堂素常管着给平南侯府供药材,巧云约摸隔两三个月便会去一趟侯府,主要是送些燕窝、人参之类的补药,一般皆是直接送到库房。”
    侯夫人几乎隔日一盏燕窝,用量确实不小,也的确需要时常送货。不过,傅珺记得府里以前常吃的药皆是益年堂供的货,什么时候换成了保泰堂?
    她思忖片刻后便道:“你帮我查查益年堂给府里供了什么药,另还有保泰堂给侯府供的药具体有哪几种,日常是谁用着,也请你替我查一查。”
    楚刃应诺了一声,傅珺又问:“巧云素常接触的人里。有没有侯府的人?”
    “这倒没有。”楚刃歪头想了一会,道:“不过,属下跟着她的日子还短,若娘娘想知道得详细些。属下会继续盯着她。”
    傅珺笑道:“那就要多麻烦你了。”
    楚刃笑道:“属下/干/的就是这些,娘娘可还有别的吩咐?”
    傅珺笑了笑,道:“我这里是没了,青蔓怕是还找你有事儿。我也不扰你们啦,快去吧。”
    楚刃摸摸头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便自退了下去。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傅珺心中却升起了一丝疑问。
    傅庚让楚刃跑腿,为了什么事?楚刃怎么能晒得那样黑?难道是跑到什么海边去了不成?
    她正自想着,青芜已将晚饭的菜单呈了上来。傅珺记起孟渊今晚回府,便丢开此事,拿了单子细看了一番,勾了几道孟渊爱吃的菜,又吩咐做一味酸笋鸡汤,这是他们两个皆爱吃的。
    临清阁的事情本就少。定下了晚饭,傅珺手上便没事儿了。她有些困,便找了本《牗窗录》出来,歪在榻上翻着,不一时便书倒人乏,睡了过去。
    待涉江喊醒她时,傅珺睁眼便见半窗斜阳,归鸦阵阵,已是时近黄昏了。
    她懒懒地起了身,见衣裳已经皱了。便又换了一身舒服的半旧袄裙,发上也只挽了两根羊脂玉的钗子,略略梳洗了一番,方才敛上镜台。便听见阶上小丫鬟道:“给爷请安。”
    随着话音,孟渊大步走了进来,步履间带起的风将绣帘也拂到了一边儿去。
    “你回来啦。”傅珺站起身来含笑道。
    孟渊的眸光停落在傅珺的身上,唇角已经不由自主地勾了起来。他未曾说话,只一挥手,屋里众丫鬟尽皆低眉肃手。悄无声息地退去了阶下。
    需要说明的是,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众丫鬟对孟渊的脾性俱了解一二,知晓他很讨厌屋里留人服侍,因此,只要孟渊在的场合,包括涉江在内的大小丫鬟便会退出去候着。
    此外,孟渊极讨厌陌生女子碰他的衣裳用物,这屋里除了傅珺,也就一个沈妈妈勉强还能管一管。而若是沈妈妈与傅珺不在,孟渊便自己动手。他在军营里待惯了,一应身边事都做得极顺,还泡得一手好茶。看他那样子,一个人待着更自在些。
    此刻见丫鬟们都出去了,孟渊脸上的笑容才一点点漾开去。那双光华细碎的星眸,尽皆笼在傅珺的身上。
    她穿着件嫩黄素面香雪纱的的衫儿,下头是极浅的软蓝色湘裙,亦是素面无华。这样娇嫩的颜色穿在她的身上,越衬出肌肤如雪,莹润生光,清滟姝色难以尽述。
    窗外暮色将至,然此时此刻,孟渊的眸光却比暮色还要温柔。
    他也不说话,只迈步上前,将朝思暮想的娇柔身躯揽进怀里,埋首于她的颈边,贪婪地大口呼吸着。
    新婚不久便即分别,他着实思念她的紧。
    傅珺伏在他的怀中,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她的心跳也跟着快了起来。
    拥着傅珺好一会,孟渊方低语:“想我没有?”
    低沉悦耳的声线若箫声过耳,轻轻扫进傅珺的耳畔。
    傅珺的心尖微微一颤。
    他的气息笼住了她,温暖、干燥、清爽,合着夏末的微风与清浅花香,让她如同置身于梦里。
    那种有人依靠,心有牵挂的感觉,她前生今世都不曾领会过。而今却在他宽大的怀抱里,头一次浅尝。
    那感觉,竟是有些微醺。
    而越是如此,她便越觉词穷,脑海中翻来覆去只有一句:我也想你。
    只是,她已经太久没谈过恋爱了,这样的倾诉于她而言,比破什么样的案子都要艰难。
    感受着他的心跳,她双唇嚅动,良久后方轻声道:“有一点。”
    这回答无疑有些矜持。
    然而,这已是她此刻的极致。
    不是不想回应,而是话未出口,已然气怯。
    她也不知道有什么好怕的。她就是无法在面对他时,直白地说出心中感受。
    孟渊显然有些不满。
    他揽着她的双臂加大了力度,铁箍一般将傅珺搂得极紧,问道:“就一点?”语气中隐含着威胁。
    傅珺觉得,她快要嵌进他的怀里去了,他搂得她那样紧,像是拼命想要将她挤压进他的身体中去。
    “也不是……一点……”
    她的声音也像是被他挤出来似的,带着一丝极细的气促,最后那个字的尾音在他的铁臂下化为呻唤,娇弱得让他的心也颤了起来。
    孟渊唇角微勾,低低一笑。
    有时候……不,是大多数时候……也不对,是所有时候,他就喜欢看她被他“欺负”的样子。
    平素冷静的她,在他的面前却总是格外娇柔,只要他掀起狂风暴雨,她便只能无力地依托与他,这会让他有种特别的成就感。

☆、第618章

“不是一点,又是多少?”孟渊附在傅珺耳边轻语,她的耳珠如同半透明的花瓣,让他忍不住以舌尖轻触,语声越发含混。
    傅珺只觉得两耳发烧,从耳鬓到脖颈,晶莹的肌肤上迅速爬满一片樱米分。孟渊含住她的耳珠,眼神变得幽暗了起来。
    深深地吸一口鼻息中的幽甜,他的唇碾过她的耳珠,轻啄过柔嫩的脸颊,最后便覆住了那张柔润的红唇,一只手扣在她的颈后,不容她有分毫动弹。
    傅珺很快便呼吸不过来了。
    她双手攀住他的衣襟,仅靠着他的铁臂支撑着身体的全部重量,而她的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随着他的动作晃动,如同风中的荇草。
    当他终于放开她时,她已是发鬓微散、肤米分如樱,双眸似浸了水雾一般,似泪似嗔,红唇更是娇艳欲滴。
    孟渊的喉头吞咽了一下,方凑在傅珺耳边低语:“先吃饭,再吃你。”语声微哑,吐息炙热如火。
    傅珺此时才算完全恢复过来,也顾不上其他的,先便坐在了镜台前,一面对镜整理衣物,一面便气息促促地抱怨:“你老这样,也不提前说一声儿。”说着便又从镜子里剜了他一眼,清冽冽的眸子里水波潋滟,直叫那镜子里也起了一层雾岚
    她委实是有些怨气,不吐不快。这厮一来就弄乱了她的头发,害得她还要重新整理一番,而他却是衣衫整洁,看上去无比光鲜。这种对比实在叫人气馁。
    只是,才被人采撷过红唇的她此时说话尚还不利落,那一言一语如嗔似怨,娇颤颤地勾人心魄,光听声音便已叫人筋酥骨软了,更何况那一脸荼蘼的樱米分,孟渊的眼神一下子又变得幽暗起来。
    他深深地吐纳了几息,方才压/下/身体深处奔涌的热流。复又低笑:“那我先提前说一声儿,吃了饭就吃你。”
    傅珺便从镜子里盯了他一眼。
    她现在也没什么有力的武器了,除了偶尔盯他一眼以及抱怨几句,她都不大敢太招惹他。天知道这人的精力有多旺盛。有过无数惨痛经验教训的傅珺。也就只敢挑这种时候说两句罢了。
    她这样子有些气鼓鼓地,看得孟渊心都要化了,一时又笑不可抑,便走上前去揽了她,语声越发低沉悦耳:“晚上。我给你赔罪。”
    这暧昧的话语让傅珺再不敢再看他,脸上的樱米分却越发地重起来。
    这种宣告式的通知,还真是充满了别样的味道。
    孟渊见了她的模样,便不再逗她,微微俯身向镜中打量了她两眼,复又问:“为何不用紫色的发带?”
    傅珺实在很想要长叹一声。
    自洞房那夜起,孟渊便喜欢上了看她穿紫色的衣裳。傅珺已经做了十来套改良版BRA与PANTS,全是清一色的紫色系,婚后两月余,除了月事那几日。孟渊晚晚都要亲自“检查”。
    这些他还嫌不够,又大手笔地买了好些昂贵的南洋紫色珠缎,那可五金一匹的料子,他一买就是五、六匹,裁下来做发带、做小衣,还要盘花钗,又托人从南山省买了稀有的紫色琉璃来做花钿,恨不能她从头到脚都穿紫色才好。
    此时听他又说什么紫色发带,傅珺一时想起他每晚的“武力炫耀”,不由心里又是恨又是不甘。便拿钗子敲他的手,瞪了眼睛看他:“我不要那劳什子紫发带,你休想叫我换上。”
    孟渊由得她又拍又打,仍是自顾自地翻着她的首饰匣。
    那首饰匣共有七层。放在案上若一只小柜子一般。他一层一层地拉开合上,蓦地一怔,便从匣中抽出一物来,奇道:“你怎么有这个?”
    傅珺瞥眼看去,却见他手里拿着的是个素色锦囊,做工极精致。然布料却很普通。
    傅珺愣了愣,脸上一下子有点儿挂不住了。
    这还真是物归原主。
    她都快忘记了,这匣子里还放着这么个东西。
    这只锦囊便是多年前她被拐那一夜,孟渊骑马撞翻了钱宝他们后随手留下的钱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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