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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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女- 第2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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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孩子的母亲,也一直在渴望做一个母亲,如今这孩子经过如此磨难却还顽强地生长在她的腹中,却还不愿抛弃她离她而去,慧安虽是才知道他的存在,可心中却已做了定要将他带到这个世上的决心。

她也有勇气承担这一切后果,孕育孩子的母亲永远和腹中的孩子有这神奇的交流,这是做父亲的无法感受到的。对父亲来说孩子没出生他便无法感受到孩子的存在,但母亲却不同,自慧安知晓了这孩子的存在,他便己融入了她的骨血,谁若要再伤害她的孩子,便是要她的命关元鹤的话慧安听的清楚明白,但是这孩子长在她的腹中,要不要该由她自己来决定那怀恩大师不也说了,这胎儿也有可能并未受到毒物的影响,他既认定了自己是她的母亲,不曾抛弃她,那么她便定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便是将来他和一般的孩子不一样,那也是她的孩子!是她和她心爱之人的孩子啊便是因早有的决心,慧安此刻心中竟是无比的平静,她甚至已经抛开了关元鹤所说之事,在想中毒一事的始末了。

她的膳食虽都是从大厨房送来的,但方嬷嬷却也从未马虎过,都是一一检查过才呈上的,内室更是除了亲近之人从不让其她丫鬟等人进入,这毒到底是如何来的。

一般毒物,不是通过口入体内,便是通过味道,香味的话……慧安想着猛然睁开眼睛,扭头便向一旁的窗户瞧去,却见那处窗户旁边的红木桌上却分明少了一物正是那盆自栖霞寺带回来的五色花!慧安目光骤熬盯向关元鹤,道:“是那花?”

关元鹤本死死盯着慧安,怕她会因孩子而想不开,倒没想到她的思绪竟是已跑到了它处,闻言他便是一愣,接着才沉了面容,点头道:“那花被动了手脚,我已令人去追那僧人,便是将大辉掘地三尺也定要将他翻出来为我们的孩子抵命!”

今日怀恩大师察出慧安体内的毒,他便央怀恩大师到棋风院中细细查看过,那五色花本就摆在显眼的窗口,又颜色斑斓,怀恩大师一眼便瞧见了,只觉那花的颜色略有不同,细辩之下却是那花的泥土之中藏有玄机,花盆底部的泥竟全是浇灌了瘿血之毒的毒泥,花的根扎入毒物中汲取毒素.却长得越发娇艳斑斓,而毒物的香气却也通过花香散了出来,故而毒的分量不重,只那花日积月累若是一直摆放在房中,后果却不堪设想。

慧安闻言心便是一凉,一阵的自嘲,可笑她还多次对着那花祈福,却原来那花竟是祸源。

慧安不觉又去想当日得到那花的情景,那僧人竟仿似便在那里守株待兔,早便知道他们会到那里去一般。当时关元鹤带着她到那片竹林,皆是因顾舒云之故,后来因林子中来了人,他们才匆匆地向后山的花圃而去。也就是说那僧人定然早便知道那片竹林对关元鹤的意义所在,猜到他会带自己过去,这才能一步步地将他们引到花圃去。这样的话僧人便定然知晓关府旧事慧安越想越觉不对劲,先前她还感关府人少,风平浪静,不似其它高门府邸中乌烟瘴气,只如今才觉似暗处一直便有一双手在拨动阴云,挑弄是非。当日刚刚进府,便有人借云怡使得她和崔氏不和,也因新婚之夜的变故,使得她对崔氏的反感越发加大,而她的反击又使得和其的怨一点点积聚,之后程敏瑜小产,她掌理中馈,崔氏对她的怨只怕是更重了,但这次马场之行崔氏却似被人点拨过一般,突然又欲和她冰释前嫌,只是接着便又发生了关元卓中毒一事。

这么细细一想,那只手倒似目的在于使得她和崔氏反目,鹤蚌相争渔翁得利,这道理谁都懂,但却也是最好用的手段,且看你的手法高明如何了。毋庸置疑,若她和崔氏两败俱伤,最后得利最多的都是兰姨娘,当日送往梅园的毒燕窝一事她便曾怀疑过兰姨娘,难道此事便真的是她所为栖霞寺……这便不得不令慧安想起顾舒云之事,之前在栖霞寺的竹林初次听关元鹤说起其母亲的死,当时因太过心疼关元鹤,慧安便未曾多想,可如今再想却觉疑点重重。

顾舒云当时在寺庙之中,身边便只有肖姨娘在,肖姨娘设计陷害了顾舒云,可也等于是玉石俱碎之举,她自己也立马被挖出送了命,当年肖姨娘的孩子已离去多日,便是仇恨也没理由在压抑多日后却又突然那么强烈地爆发出来啊,何况她膝下还有一个大姑娘,她便一点都不担心大姑娘的将来吗除掉了顾舒云却也陪上了自己的命,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啊,对肖姨娘自己除了解恨之外竟是半点的好处也没有。现下想想顾舒云身死,肖姨娘被除,最后便宜的却也同样是兰姨娘。可若不是肖姨娘做的,她又为什么要一力承担下过错? 事情都关联到了栖霞寺,到底这次她中毒和当年旧事有没有关联,又是否为同一人所为。

慧安只觉自己漏想了什么,却又不得头绪,只瞧向关元鹤问道:“当年母亲的事,老爷便不曾怀疑兰姨娘?”

关元鹤见慧安沉思,便有些更拿不准她心中到底作何想,只是听闻了慧安的话却还是回道:“怎会不疑?只是肖姨娘亲口承认一切都是她所为,并将来龙去脉如何陷害母亲都说的完完整整,老爷也曾查了兰姨娘,可当年的事确和她无甚关系。”

慧安闻言倒蹙起眉来,道:“当年之事我倒越发直觉非肖姨娘所为,若真是她做的,她也没必要将过程都说的清楚明白啊,难道是为了让老爷更加痛恨于她?若然她没有大姑娘便罢,可她还有大姑娘啊,她若死了总得多为大姑娘想想,这般的让老爷和老太君恨她.她便不怕大姑娘在府中更难立足?”

关元鹤闻言面色便也沉思了下来,目光深黑.却道:“这些年我也曾令周管家查过兰姨娘,她性子谨小慎微,虽有小心思行事却也有分寸,加之自母亲过世,这府上便没出过大事,若果真是她在背后捣鬼,那倒也够沉得住气……不管是谁,我定会将他揪出来,慧安,你信我。”

慧安闻言却摇头,目光为之一凛,沉声道:“后宅之事你莫插手.我要亲手将害我孩儿的人抓出来!”

两人正说着书,方嬷嬷却端着一碗汤药进来,关元鹤望着那碗汤药,面上闪过涩意却还是抬手令方嬷嬷将药端了过来。

待方嬷嬷退下,关元鹤瞧向慧安,迎上她微微含着戒备的目光,心中一绞,还是道: “慧安,我们还年轻,孩子……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慧安方才见关元鹤和方嬷嬷的神情便知道那碗汤药绝非保胎所用,如今听闻关元鹤的话当即面色就变了,一脸警惕地瞪大了眼睛。

192

关元鹤岂知慧安已拿定了主意定要留下这个孩子,他虽也在期待慧安能早日为他生下子嗣,但这个孩子却也万没有慧安来的重要。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仅仅不到一日,这一日来他还随时都做好了孩子离开他们的心理准备,比起慧安的安危,这孩子对他来说太过虚幻,为了这么个不知是否健康的孩子,而让慧安承受痛苦和危险,这在他看来实在是一点都不值当。他本是冷情又理智的人,既然这孩子有问题,那倒不如将其堕掉,早日的养好身子,他们还年轻,孩子将来会生很多,长痛不如短痛。

若然留下这孩子,将来若真是个有问题的,那么慧安只怕要对这孩子背负一生的歉疚、伤痛和打击,对他亦然。那孩子……要承受着别人异样的目光成长,会不会痛恨他们做父母的将他带到这个世上?他们在时固然可以照顾着他,让他衣食无忧,但是他们百年之后呢,即便为他留下再多的忠仆和家产,这样一个残缺的人也是需要亲人照看的,他的兄弟们会不会觉着他是负担? 这些事其实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胎儿若真不正常,生产时也会给慧安带来危险,女人产子本就九死一生,他根本冒不起这个险,所以,在关元鹤听闻这孩子可能会有问题的那一刻,他心中也是已经做了决断,便从没动过留下他的念头。

他,心中虽然也在为这个决定而痛心,但这痛心更多的不是因这孩子的失去,而是觉着因自已没守护好慧安,致使她要承受这样的痛苦。对于这个看也看不到,甚至感受都无从感受的孩子,他除了觉得歉疚,实也生不出更多的情感来,甚至有些觉着这孩子存在的表观就是让慧安流血,这个感知让他极不舒服。

此刻他端着那药碗瞧着慧安如临大敌般瞪着他,登时眉头便蹙了起来,他也同样盯着慧安,轻声劝道:“慧安,孩子将来你想要,我们再生便是,这孩子我们真不能要,他若真异于常人,你便极可能难产,我不能冒这个险!”

慧安听关元鹤如是说,却是忙着将双腿曲起用手臂环住腿死死将小腹护了起来,她身子向后躲,神情越发戒备地盯着关元鹤却是急声道:“不会的!大师不也说了,这孩子他只是可能受到了影响,也可能他很健康啊!”

关元鹤听慧安如是说只觉心中一痛,端着药碗的手也因用力而显得有些苍白。若是可以他又何尝不想留下这个孩子,那也同样是他的孩子啊.只是如今祖母已要离他而去,他便只剩下慧安了,他不能容许一点会伤害夺走她的不确定因素的存在,包括他的骨血见慧安抱着双膝不停向后躲,避自己如同蛇蝎,关元鹤的心犹如刀片再割,可他却依旧坚持着,沉声道:“你也说了是可能健康,若他不健康呢?慧安,莫让我担心你,这孩子许是和我们没缘分,他来的不是时候……”

慧安闻言见关元鹤竟是一点不为所动,神情坚持,不觉便慌了,忙道:“不!他一定是健康的,一定是的,他在我的身体中我能感受的到!你信我!是我不好,我都没有发现他的到来,他却宽恕了我,依旧不肯离我们而去,你怎能说他和我们没有缘分,他连我的疏忽都原谅了,怎会伤害我呢?文轩……他是你的孩子,是你的骨血啊……你不可以这般……不可以!”慧安急声说着,可关元鹤却还是一点点在靠近,面上神情是那般的坚持和冷硬,慧安不觉便真怕了,话语已是哽咽,眼中泪水也随之夺眶而出,沿着她洁白的面颊点点滑落。

关元鹤听她这般说,又见她盈盈闪着泪光的目光中是从未有过的乞求和无助,害怕和惊惧,他只觉心如滚油在浇注,五脏俱焚,先前并不觉着做此决定有什么不对,或是多么残忍,可如今瞧着慧安这般模样,他端着药碗的手竟是都有些无力了起来。只是慧安的话却也不能令他改变主意,在他看来长痛不如短痛,慧安不清醒,他便应该挥刀斩乱麻。故而慧安的模样虽是今他撕心裂肺的疼,但他还是牙关狠咬,不去看她满是哀求的眼睛,冷冷抿唇扭头,伸出手臂将慧安挡在了墙边,他面上的神情刚硬果决如铁,显示着他的强硬决断。

瞧着这样的关元鹤,慧安一颗心不停地往下沉,却是不往后退了,因她知道退无可退,她只用一双氤氲的眼睛盯着关元鹤,希望他能多考虑下改变主意。只关元鹤却抬手遮住了她的眼睛,即便这样在他脑海中慧安的眸子却还在不停地闪动着,那般的楚楚可怜充满乞求。

关元鹤抿着的唇越发利如薄刃,他发誓今日加注在他们夫妻身上的痛,来日他定要百倍千倍奉还给那搞鬼之人。

慧安的身子还在他的掌心下微微颤抖,那晶莹的泪水沿着他的指缝往外冒,一点点滋润了他的掌心,压抑的哭泣声似埋在极深处,却叫关元鹤闻之心如刀绞,他放下掩在慧安双眸上的手,又将手中药碗放在床边的矮几上,这才回身,眸含隐痛的瞧着慧安,轻声道:“慧安,你听说我……”

慧安见他放了碗,面上的戒备才算稍稍退下,只她的情绪却还是有些失控,只闻关元鹤说了这一句,已是抓住他的双臂,控诉道:“我不听!我不要听!你怎能嫌弃他,怎能嫌弃自己的孩子,想要残忍的打掉他!你不能啊,便是不健康,他也是我们的孩子,是我们的孩子啊!”慧安的泪水犹如决堤般蜂拥而出,不停拍打着摇晃着关元鹤的手臂,她的神情甚至有些迷乱,只是一双眼睛却灼灼地逼视着关元鹤,声声的质问。

关元鹤僵在那里,平生第一次感觉到浑身无力,任由慧安拍打着。半晌他才将慧安猛地抱入怀中,紧紧地,一瞬也不肯放松。

慧安身子虚弱,本就没有多少气力,被他钳固着,感受着自他身上传来的悲伤和坚持,她渐渐地安静了下来,便听关元鹤在耳边哑声道:“他是我的骨血,我又岂会嫌弃他,可这孩子若形态怪异,便很可能难产……慧安,我不能也不准发生这样的事!”

他说着微微松开慧安,令慧安可以瞧见他的眼睛,将她的手抓起放在他跳动的心口上,一字字地道:“这里,不是什么事都承受得了的……”

慧安闻言整个人都有些发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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