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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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女- 第2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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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脏水都自热而然的泼到兰姨娘身上!”

蓉姨娘听闻慧安的话,不觉尖声一笑,竟是鼓起掌来,她背脊挺直,浑身都是厉色,竟似一瞬间换了个人一般,接着她错身绕过慧安,盯着坐在上首的关白泽,冷声道:“少奶奶真是聪慧的紧!既然已经说开了,如今我又落在你们手中,便也认输,只怪自己棋差一招。我也不妨告诉你们,不光方才少奶奶说的那些是我做的,当年顾舒云生下的两个贱种一个生下来便体虚夭折,一个又得了怪病,皆是我所为!而你……”

蓉姨娘说着便目光一转盯向一身冷冽坐在一旁的关元鹤,道:“若非顾舒云为了救治关元卿带着你上了山,常年住在栖霞寺,我早便寻机会对你下手了!当日在栖霞寺肖姨娘算计顾舒云也是我的主意,用的那些迷药都是我亲手调制的呢,呵呵……”

蓉姨娘见关元鹤目光阴沉,浑身都充斥了戾气,却是欢快地轻笑了起来,接着她瞧向已浑身颤抖的关白泽,又笑道:“你大概还不明白肖姨娘为何会听我的吧?哈哈,那是因为她被我抓到了把柄呢!你不奇怪我如此痛恨姓关的,却对关礼芳亲厚是为何吗?呵呵,关礼芳,关礼芳……那是肖姨娘和下人偷情生下的孽种!你说知道了这个秘密,肖姨娘敢不乖乖地听我指使吗?起码听我的还能保住关礼芳的命,若是不听话,呵呵,她和孽种都会没命呢!”

蓉姨娘言罢见关白泽剧烈地咳嗽起来,眉眼间便充满了愉悦,又道:“这样便受不了这样竟便受不了?”她说着见关白泽已是咳的满面通红,似随时都要背过气去一般,却还用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蓉姨娘竟是满脸的快意,当即就尖笑了起来。

而二老爷也反应了过来,匆忙起来去拍关白泽的背,关晨之欲上前阻止蓉姨娘再说下去,却突闻蓉姨娘惨叫一声跌倒在地。他一愣再看时就见蓉姨娘刚才还神采飞扬的面容瞬间已是惨白,头上冒出大可冷汗来,神情极为痛苦地抱着膝盖抽搐着,而她的两个膝盖上却是插着两片碎裂的茶瓷,鲜血从露出的白骨间涌出来,惊悚异常。

关晨之顿住身子,与此同时慧安却惊呼一声忙两步奔向关元鹤,抓起了他因捏碎茶盏而淌血的手。慧安心中又是心疼,又是自责,蓉姨娘一下子说出这么多事情来,还有她的这些话听在关元鹤的耳中该是多么的刺心,她本该第一时间守在他的身边的……慧安自责着,也顾不上唤人,忙自衣袖口扯了一条布去给关元鹤包手。关元鹤却似感觉不到疼一般,只是紧紧握住了她的手,那血便沿着两人的指缝低落下去。慧安心疼一缩,抬头哀求的瞧向关元鹤,却见他目光仍旧盯着正惨叫着的蓉姨娘,冷峻的面部线条紧绷锋锐的犹如刀刻。

慧安抬起另一只手轻抚关元鹤的手背,关元鹤这才瞧向慧安,见她目光中写着哀求和担忧,他的目光闪动了下,紧握着慧安的手这才缓缓松开,面色也和缓了一些,慧安忙给他包起伤口来。

屋中因关白泽的剧咳变得有些混乱,小陈姨娘等人又被蓉姨娘的惨相惊吓,发出几声惊叫,待关白泽缓过气儿来,推开崔氏等人,站起身来死死盯着蓉姨娘,步步逼近蓉姨娘时,蓉姨娘已咬着牙忍下了疼痛,同样满眼恨意地瞪向关白泽。

“你要寻的仇人是我!为何要如此阴毒的祸害无辜之人!”关白泽逼视着蓉姨娘,声音却是止不住的颤抖。

蓉姨娘闻言讥诮地笑了起来,接着蓦然冷下神情来,道:“一杯毒将你毒死岂不太便宜了你?我偏要你好好的活着,断子绝孙,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你毁了我的一切,杀了我最爱的人!我便也好叫人尝尝心被凌迟的滋味!”

她说话间神情极为激愤,却也带动了伤口,言罢疼的喘了两口气,这才又接着道:“当年顾舒云自尽,关元鹤回到府中,我便想动手,可我却发现你似对顾舒云一事存了疑心,竟在暗中观察我和兰姨娘,我便只能缓下了计划,未再有所动,可谁知待顾舒云之事被淡忘,还没等我再筹谋,关元鹤竟离开了府。我试过让他死在外面,可他身边有暗卫守护,我的人试过两次都未能得手,随着他年纪渐大,武功渐高,便愈发难办,府中崔氏却又添了嫡子。既然暂时杀不了关元鹤,那我便不能贸然去动关元卓,若贸然动手暴露了自己,我死了没关系,却便宜了关家的子孙!没机会没关系,我多的事时间,我可以忍,杀不了关元鹤没关系,那便都活着,他总会回府,到时候岂不更热闹?只谋害你的儿子到底太便宜了,让你瞧着孙子也一个个胎死腹中,那多完美?”

蓉姨娘说着便又咯咯的笑,慧安瞧着她那疯狂的模样,手抚向小腹,心中不是滋味,目光却是淬了毒一般狠辣凛洌起来,似感受到了慧安的视线,蓉姨娘竟是突然瞧了过来,盯着慧安,又道:“我等了这么多年,总算是将关元鹤等了回来。只可惜他羽翼丰满,竟是比从前更难下手,我苦苦思索却仍旧找不到机会,直到听闻他主动求娶凤阳侯府的沈姑娘为妻,我便知道我等的机会可能就在眼前了。内宅只有女人多了才能搅起浑水,那燕窝中的毒却是我所为,挑起你和崔氏的嫌隙,也是试探关元鹤对你到底用了多少心思,呵呵,你沈慧安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当夜梅园那云怡病成那样,关元鹤竟不闻不问,你不知道当夜我有多高兴,我总算寻到了关元鹤的弱点!你果真也如我所料,竟叫不近女色、性情清冷的关元鹤上了心,还越来越珍爱如命,若你死了,他关元鹤便是再有本事,怕也要成为废人!”

慧安闻言面色已是几变,她神情冷冽,欲要上前,关元鹤却是拽住了她的手,紧紧握住,盯着蓉姨娘只道:“让她说下去。”

蓉姨娘讥笑一声瞧着慧安又道:“所以我对你用了瘿毒,若是怀胎十之八九是要难产殒命的,在你怀胎八月之时我再引发早已种在关元卓体内的辰砂毒,想法子嫁祸在你身上,来日你难产死了,崔氏和关元鹤也会反目。至于关晨之,他好好活着,兰姨娘才能挡在我前头不是?我虽计划得好,但却发现你们夫妻竟无意关府,自你进门便是一副置身事外之态,而关元鹤却只纵着你研究什么治马。若你不搅进内宅的浑水中,我便寻不到机会令你和崔氏结仇,你无心关府之事没关系,我可以逼你搅进来。果然,借着四少奶奶小产一事,你被迫接掌了中馈。”

蓉姨娘说着猛然又瞧向一旁坐着的面色发白,还一脸恍惚和震惊的五少奶奶道:“可也就是那日,我从五少奶奶的行迹中察觉出福德院那老东西竟患了绝症。”

五少奶奶因蓉姨娘礼佛,又可怜她凄苦无依,故而她见蓉姨娘猛然瞧向自己,还说出这些话来,经受不住打击,身子微晃。

蓉姨娘却不再看她,转头又瞧向慧安,道:“若福德院那老东西死了,你们便必要另立门户,我想再动手却是不可能了,这还不算,皇上竟还让你参加什么太仆寺比试,我便明白关元鹤纵着你学治马病的原因了,他是想带着你一同去边关,你们若真走了,谁知何时才能回来,说不准回来时老东西已病逝了,那我岂不是再没机会了!所以我便只能将计划提前。”

蓉姨娘说着面上闪过讥讽和傲然,冷声道:“若非我行事太过匆忙,你们未必便能寻到破绽!若非秦王多管闲事,请了那大和尚诊出你体内的毒,又发现了那五色花,你们岂能这么轻易便发现真相抓到我!”

慧安听蓉姨娘这般说,心中也确实升起一丝后怕来。只因蓉姨娘藏的太过深,一个家生子,病了多年,年老色衰,过的其苦不堪,连奴才都能骑在她的头上,又毫无利益纠缠,这样一个人,谁会无故怀疑到她?这次若非她运道好,说不准真便中了她的道,待察觉时已是晚了!

蓉姨娘从慧安面上瞧出了她心中所想,便又大声笑了起来,讥讽的目光扫过关元鹤,道:“什么少年有成的大将军,什么万人之上的宰相,都是狗屁,不过如此,不过如此,哈哈……”

她见关白泽片刻功夫便似苍老了十岁一般,不觉疯狂地笑了起来,慧安却猛然扬声,道:“你之所以能够瞒过老爷和相公,不过是因为你是女子,他们没有你这般阴毒罢了!听闻当年那木巫医的千金那木雅是南萤数得上的美人,又善良纯洁,这才捕获了南萤最英俊的邬弩王子的心,你怎不瞧瞧你如今的模样,这般毒辣阴狠,可还有面目去地下见你那夫婿?只怕他瞧见你,也会认不出来。”

蓉姨娘闻言笑声戛然而止,这些年她为了复仇,刻意用药使自己常年保持病客,身子受损不说,面容也衰老的很,早已没有什么美人之态。虽然做这些事都是为了给邬弩报仇,但人都有良知,她又岂能不知残害的都是无辜的生命,又岂会心中安宁。午夜梦回,她也会有难眠,经受良心拷问的时候,也怕邬弩在天之灵会不理解她,觉着她恶毒慧安的话可谓戳在了她的心上,登时便将她的面色变地狰狞了起来,她盯着慧安厉声道:“他不会!我都是为了他!他怎会觉得我毒辣!”

她言罢似不想再听慧安说话,不待慧安张口,她便又盯向关白泽,冷笑道:“哼,如今我虽输了,但这些年却也非一无所获,杀死了你们关府三个嫡子,还毒傻了一个,又害的三房连个嫡生子女都生不出,还让你的长孙胎死腹中,嫡孙更不知是个什么怪胎,陪上我这一条命,也算是值了!哈哈,值了!”

关元鹤的两个嫡亲哥哥被害死,却只是两个嫡子才对,蓉姨娘却说她害死了三个,慧安闻言一愣,却见那边五少奶奶突然站起身来,扑至蓉姨娘跟前拼命摇晃着她,瞪着眼睛道:“我相公是你害死!是你害死的!对不对,对不对!”

蓉姨娘膝盖不停向外冒血,又说了这么许多话,本就有些受不住,被宋氏一摇登时便眼前发黑,只她面上却闪现了笑容,道:“没错,也是我做的。我南萤人本就擅毒,南萤雨林中毒物也多,让他死的无声无息,毫无痛苦也是对得住你平日里对我的和善了。”

宋氏和关元冀本就感情甚好,关元冀病逝之后她才一心向佛,年纪轻轻却从未想过要改嫁,只守着青灯古佛,只她身子却也不好,如今受此打击,登时两眼一翻便晕了过去。而崔氏却似刚刚反应过来一般和三夫人同时扑了上来,对着蓉姨娘便是一阵谩骂和厮打。

“你害得我儿躺在病床上痴痴傻傻,我杀了你!”

“你方才说什么?什么害的三房连个嫡出子女都生不出?!你给我说清楚,说清楚!”

蓉姨娘被两人围攻,头发散下来,片刻便一脸血痕,她却是咯咯的笑了起来。

瞧着这一幕,关白泽已是再说不出话来,这全都是他造的孽,如今他还有何脸面面对亲人,不仅无颜再面对妻子儿女,竟是连面对弟弟,弟媳的颜面也没了,更别提地下的发妻和两个已经亡命的儿子了。

枉他自诩权相,万人之上,蓉姨娘骂的对,不过是狗屁!关白泽眼前阵阵发黑,却似瞧见了顾舒云临死前决绝和怨恨的目光。

当年她初嫁他,彼时他少年有成,惊才绝艳,正是钢兵不血刃压下南萤叛乱被皇上器重之时,而她是顾氏嫡女,美貌温柔,才情出众,也曾花前月下,山盟海誓。他说过定不负她,可在她怀上长子之时,他却还是耐不住寂寞收了通房丫头,而这个通房正是刚刚及笄、年轻娇美、红袖添香的何小蓉!

顾舒云强颜欢笑的模样似还在眼前,只那时的他虽心中有愧,但却觉着男人三妻四妾本该如此,而他不过是收用了一个丫鬟而已,她不高兴,便多哄哄也就罢了。

只之后皇上越来越器重他,他在朝堂之上也越来越如鱼得水,对顾舒云的关爱便也越来越少。而舒云却也越来越少笑,越来越郁郁不乐,他虽是察觉了,但却未曾放在心上,只想着慢慢的她想通了便好,男人总归不能日日围着女人转。甚至在朝廷忙碌了一日,回来后面对她的愁容,便渐渐失去了耐性,接受了别人赠送的第一个小妾肖媛儿,也就是肖姨娘。

肖姨娘抬进府的当夜,他心中到底不安,还是去了正房,可面对的却是顾舒云的冷言冷语,他甩袖而出,心想是否太过宠爱她,使得她不再端庄贤良,故而有那么一段时间他刻意疏远她,想让她反省自己。其实不过是受不了她待自己冷漠,见她再无笑颜他心中烦闷,只想冷落她,逼她像肖姨娘一般重新待自己温柔起来……可他却没明白,舒云那般骄傲的人又怎会像肖姨娘和那些爬床的丫鬟一般,他的所作多为到底还是伤了她,将她越推越远。

每每他想靠近她,最后都不欢而散,之后他呆在姨娘那里的时间便越来越多,老大出生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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