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好彻 十九歲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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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好彻 十九歲的天使-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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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课之中,有人认为她是酒醉之后才倒握瓶口,如果这种推测正确,不必说,她是自杀
的了……”“不会吧。”
    “那就难说了。”
    “调查过她的交往情形吗?”
    “有好几个男人。”
    “好几个?”
    “目前已知道的就有四个:摄影师、以前工作的咖啡屋老板、高中时代的老师、在
咖啡屋工作前上班的C医院理事长。其中,有过一两次关系的,应该还有多人。井泽法
医说过,其性交次数不是正常19岁少女该有的,太频繁了。”
    “……”
    “我们真搞不懂最近的年轻女孩,以前所谓的‘大和柔顺少女’都到哪里去了?”
    “有机会再听你的女性观。不过,那位高中老师和什么医院的理事长,目前仍和她
维持肉体关系吗?”
    “当事人否定了。”
    “她的亲戚呢?”
    “好像有个哥哥,却不知人在何处。也许,看了明天的报纸后,会和我们联络也不
一定。”
    “遗体由谁接回?”
    “她的未婚夫,那位摄影师已提出申请了。如果死者没有亲戚出面,只好交给他
了。”
    “摄影师已调查过了?”
    “那不是由我负责,我不知道。”
    “你不可能不知道,只是,知道也不能说罢了。但能告诉我这么多消息,我已经该
感谢你了。”
    “让你感激,以后问题更麻烦。”羽根一笑。
    五
    翌晨,在记者俱乐部,我和大贯饱受其他记者们冷嘲热讽的视线,因为只有我们两
家报社报道有可能是他杀的内容。其他报社不是以自杀处理,就是认为服用安眠药过量。
    当然,其他报的社会版主管会查问为何有此不同,但那些记者们都说:“事情很明
显!如果是他杀,警方应该会成立专案小组的。”
    不必说,他们对我和大贯更是冷嘲热讽了。
    大贯背靠椅背,双脚搁在桌上,看着天花板,嘴里吹着口哨,充分表现出他的优越
感。事实上,大贵所写的原稿中,也有我并未写上的资料。
    大贯提到死者的未婚夫S,不必说,S就是新藤了。依他所写的报道,s最近有了金
钱方面的困扰,而比奈子曾告诉他好几次,最近预定会有一笔巨款入手。另外,他把S
视为“重要参考人”!
    我已不记得“重要参考人”这种最方便的表现词始自何时,但那是不能将人视为
“涉嫌者”时最佳的代用语。如果任意使用“涉嫌者”这种字眼,一旦案件水落石出,
结果完全相反时,有可能被控告毁谤名誉。
    比奈子将有一笔巨款人手,新藤为钱困扰,这到底是否属实,我也不知。只不过,
为两者并列,目的在于提示因果关系。大贯本身并未据此下论断,这是老练的新闻记者
最常使用的手法。
    我不想批评大贯。终究,现在我虽已不用这种手法,以前却经常使用。
    “这下子他可风光了。”福地低声说。
    “你这么认为?”
    “可不是,S不就是那位摄影师吗?”
    “但报道中并未写出新藤的真实姓名,亦即,大贯本身对此并无自信。”
    “如果这样就好……”福地喃喃自语。
    这时,报社来了电话,是副经理横山。他问及死者未婚夫的事是否事实,我和福地
同样地回答。当然,正如福地无法同意般,横山也不能同意。
    走出记者俱乐部,开车赶往C医院。
    在这种情况下,我最需要的并非静静思考,而是让自己不停地采取行动。
     C医院是位于长者町的整型外科医院。我自己当然未上过这家医院,不过,我所认
识的好几位酒吧女招待,都曾接受其整型手术,在这方面来说,相当有名气。
    向收发处的女职员表示要见理事长时,胸前挂着“金谷”名牌的女人立刻冷冷地反
问:“请问是哪一位?”
    她两眼浮肿,很像金鱼,但双眼皮却极分明。或许是向造物主示威,刻意改造自己
的脸孔。只是未改造之前或许还比较漂亮些!
    然而说话态度无法改造,那冷冰冰的语气反而使这种人造美显得邪恶。
    我递上名片。她盯视良久,说:“理事长刚刚出去了。”
    “去哪里?”
    “不知道。”
    “预定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你是金谷小姐吧?”
    她仍保持沉默。
    我说:“骗我也没用,门上不是挂着理事长在内的牌子吗?”
    她怔了一下,回头。
    收发处后面有一扇门,很显然门后是房间,而理事长可能就在里面。
    坦白地说,门上并未挂有理事长在内的牌子,但由她的反应,已能证明理事长确实
在里头。更巧的是,门开了,出现了一位年的40多岁的男性。
    姓金谷的女职员表情骤变。
    我试探着叫:“理事长先生。”
    男人注视着我,罗德镜片后是充满警觉性的眼神。他身材微胖,反射般扶住镜框的
手,以日本人来说,是难得见到的多毛之手。
    我绕过走廊,进入理事长室。
    女职员似极不得已地把我的名片交给男人。
    男人低头,将名片放进口袋里。
    “能拨给我些许时间吗?”
    “有何责干?”
    “你看过报纸吧?”
    “呃,是的。”
    “就是那件事。”
    “哪件事?我不知道是什么事!”
    “花村比奈子的事。”
    “花村……”他微微摇头,接着说:“啊,是曾在这儿做过事的女性。我记得……
她怎么了?”
    “你未看过报纸?”
    “怎么说?”
    “她已经死了。”
    “死了!”他低声重复着。
    我注视着他的脸,想看穿他的内心。
    “那实在…·”
    对方并未让我察觉出什么,或许是下意识地控制住情绪反应吧!
    “你认识她吧!”
    “当然,毕竟她和一般女孩不同。”
    “怎么样不同?”
    “这很难简单说明。不过,怎么死的?”
    “安眠药中毒致死!”
    “嘿!这么说是玩类似吸食迷幻药的游戏,结果药量过多致死了?”
    “你为何如此认为?”
    “她在这里工作时,我就常感觉出她有这种倾向,反正给人一种不良少女的印象就
是了。”
    “她离开这里时,是否因为发生过什么事?”
    “可能是她本人的意思吧!当然,对我而言,她表示辞职不干时,我也松了一口
气。”
    “为什么呢?”
    “刚才已说过,她有不良少女倾向。”
    “怎样的不良少女倾向?”
    “怎样?你……”对方末再说下去。
    “是否经常和男人玩在一起?”
    “关于此事,我不可能多说。我有事要外出,很抱歉,你走吧!”
    “我知道。那么,再问一个问题就好。”
    “什么问题?”
    “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最后一次见她?这……已经记不起来了,只记得她辞职后,仿佛再见过她一次,
而她是一年多以前离开……”我向他要名片。他表示正好用完,只说是姓桑崎,就径自
离开了。
    我回到女职员金谷那里。“桑崎先生今天早上几点钟来医院?”
    “平常都是上午9点。”
    “我问今天早上!”
    “今天早上也一样。”
    “你看过报纸吗?”
    “我看报只看电视节目那一栏。”
    “你真的很聪明!”
    金谷回瞪着我,似乎明白了我的讽刺。
    我不相信桑崎没有看报纸。当然,看报纸的人并不见得都会注意到那篇报道,因为,
我不相信铅字具有那样大的魔力。但是,比奈子的死,地方版以相当大的篇幅报道,而
且,在C医院里一定也是焦点话题。金谷虽然说只看电视节目栏,但一定也看过那篇报
道。
    桑崎可能是为了医院的声誉,但我不喜欢这样的作风!
    接下来是到K高中,但学校比医院更重视声誉,我几乎吃了闭门羹。费了半天时间,
才查出那位教师的姓名,是姓荒山的英语教师,比奈子读二年级时的导师,年龄28岁,
未婚。
    荒山这天请假,也不在家里。没有人愿意告诉我他的行踪。
    直到下午很晚,我才找到新藤,地点是在井泽家。
    我想到他可能会去领回遗体,所以刻意在附近监视着。
    新藤相当憔悴。当我叫住他,他回头时,脸上溢满绝望的神情,惟一例外的是眼睛。
    眼眸里闪烁着悲惯交加、又断然拒绝接受同情的毅然光辉!
    见了我的名片,新藤轻轻点头。
    “是的。”
    “你似乎知道我。谁告诉你的?”
    “比奈子。”
    我怔住了。虽知世上存在着预料不到的事,却仍受到出其不意的冲击。我半信半疑
地说:“她怎么说?”
    “没什么,只是说出一切事实。”
    “嗯。”我无意义地漫应着。
    如果她说出一切事实,那么,新藤也知道她曾和我睡过一夜。
    但新藤很平静!
    “你来领回遗体?”
    “是的,不过,法医说今天还不能交给我。纵然我们已订婚,因为不是亲人,手续
上较为麻烦。”
    “新藤先生,你如果有时间,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如何?”
    新藤考虑了一下,说:“我没食欲。不过,如果是你,告诉你也没关系。”
    当时我不懂这句话的意思,直到后来才明白。
    六
    我们进入和某家电影院并排的咖啡屋。那家电影院专门上演春宫电影。
    新藤忧伤地看了招牌一眼。
    女服务生很性感,似乎明天就要去演春宫电影一般。她向柜台叫了声“两杯热咖
啡”,立刻随着店内的音乐扭动身体。
    新藤漠然望着。
    “怎么回事?”
    “不,没什么。”新藤摇头,接着说:“从哪里说起呢?”
    “你有点奇怪!”
    “为什么?”
    “在目前的状况下,像你这种立场的人,通常会避免见到我们,可是,你却不一
定。”
    “是吗?不过,我没有避开你的理由。”
    “总该不想见到我吧?”
    “不!就是因为你,我们才会在这里见面。因为听说你并非只是好奇心强烈的新闻
记者。”
    “是她告诉你的?”
    “嗯。”新藤沉重地点点头。“也许你会认为我和她的关系很奇妙,是的,以一般
世俗的标准来看,确实是这样。不过,她丝毫未对我隐瞒过去所发生的任何事,一切都
照事实告诉我,所以,我才知道你的事。你是和她有过关系之后,惟一能毫不执着的
人。”新藤以简直像是谈外人般的语气说着。
    他的态度超出我的理解范围。男人可能爱上有这样过去的女人,但那必须有条件!
    年轻男人无法做到。必须年龄增长,对于男女间的爱情累积无数的经验,才可能做
到。年轻时,若完全知道彼此的过去,马上会使感情产生裂痕!
    “新藤先生,你知道后内心不会高兴。”
    “不可能会高兴,可是,或许能说,我就是爱她的这种率直。”
    “那么,其他人的事你也知道喽?”
    “嗯,好像很多……最初是高中老师,然后是上班的医院的人,然后是当女招
待……”听的人比说的人更痛苦,我现在才知道这句话确实有其来由。
    “新藤先生,你看过今天的报纸没?”
    “当然看了。”
    “有报纸写说你在金钱方面有困扰。而她不久会有一笔巨款入手。”
    “那和事实稍有出人。”
    “只是稍有出入?”
    “我确实需要钱,那是因为希望把这三年来所拍摄的照片整理出来,举行一次个人
展。不过,也不能算困扰,需要和困扰是不同的。”
    “她呢?”
    “关于有巨款入手的事吗?坦白说,我也摸不着头绪,据我所知,她不可能有巨款
人手。”
    “她在什么地方做事?”
    “她想去工作,但我不赞成,她也答应了。”
    新藤或许知道她有一笔巨款即将入手的事,不能因为他刚才很坦白,就认定会继续
坦白下去。
    “这么说,她和你住在一起?”
    “是的。”
    “当天,她几点钟出门?”
    “不知道。我一早就出门工作,9点左右回家时,她并不在家。”
    “听说过她在饭店预订房间吗?”
    “没有。我感到很不可思议,她为何要预订房间!不过,她应该是5点过后才出
门。”
    “你怎么知道?”
    “5点之前,我曾打过电话,当时是她接听。”
    “5点之前?不会错吗?”
    “我说的是真话,可是,没有人相信。今天早上,警方也曾传讯我,但他们却不信。
    当然,他们的工作是以怀疑别人为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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