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爱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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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皇爱细腰-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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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娘娘,崔贵人到怡祥宫是为了请愉昭仪出面救江常在。”

    “救江常在?那小贱人时不时病上一回,要没命的话早就没命了,又怎会拖到现今?本宫觉得她倒是命硬的很!况且,这崔贵人无缘无故的怎会求到怡祥宫去?”徐淑妃不明所以。良久,她突然轻笑一声,“不过,她这一回倒是提醒了本宫,废人若用得好了,也是有好处的!”

    素桐有些懵懂地眨了眨眼睛,见徐淑妃朝她作了个手势,连忙伏低身子,细听对方在她耳畔一阵低语。

    过得几日,苏沁琬便听闻江常在喝了御药房送来的药后,当场口吐鲜血,晕迷不醒,让正来探病的陈贵人吓得花容失色,连连着人请太医。

    率先赶来的徐淑妃立即下令将侍候江常在的宫人绑了起来,又着素桐亲自到了御药房去,查明事情真相。

    苏沁琬得知此事时,徐淑妃已经到了龙乾宫中向皇上请旨彻查御药房相关人等,待燕贵妃赶到时,徐淑妃已经领旨而去了。

    从芷婵口中听了细禀后,苏沁琬便陷入了沉思当中,燕徐二妃这是又掀起新一轮的争斗了?若她没有记错的话,如今御药房那位侍监首领公公可是由燕贵妃提拔上去的。这回江常在出事,徐淑妃行动之迅速,一连串动作紧接而来,可是生生打了燕贵妃一个措手不及。

    徐淑妃这是打算将御药房中燕贵妃的人扯下来?

    她蹙起了眉头。

    若此事是燕徐某一方人而为,那江常在未免太倒霉,本就有病在身,不仅得不到有效医治,反而沦为有心人攻击对手的工具。只不过,那崔贵人上一回既然求到自己头上来,可见应是对江常在抱有怜悯之心,若她果真有意帮助江常在,想来江常在也不应落到此等地步才是啊!

    她叹了口气,争宠失败又无靠山的嫔妃下场,大抵便是江常在这般了,任人欺践,甚至连性命都随时可能不保。

    “此事既然皇上已经知晓,想来必定会让太医院全力救治,如今都只说是晕迷不醒,许是并曾危及性命。”见她叹气,芷婵轻声道。

    苏沁琬点了点头,也不清楚心里头突然生出的那股悲凉的感觉是怎么回事,甩甩头将这些消极的情绪抛开,她吩咐道,“将上回柳霜弄的那个鞋面花样子给我找来!”

    “哎!”芷婵见她转了心思,连忙脆声应着去拿匣子钥匙找去了。

    燕徐二妃再怎么争斗,只要不牵扯到她的头上来,她便只当不知。那崔贵人有一句话却是说得极对的,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在这宫里头,有几个能有那么大的能耐能管得了旁人瓦上霜?

    “娘娘,该喝药了!”那头芷婵刚离开,这边淳芊便捧着药碗走了进来。

    苏沁琬顿时便垮了脸,自上回皇上突然提出让她生个孩儿后,次日,大总管郭富贵便亲自带着人送来了一碗黑糊糊的药,只道是皇上专程让太医院开的养身的方子。

    她只得无奈地接过,只抿了一口便知道此药与以往她侍寝后喝的药不同,如今又听郭富贵如此说,她便明白这是皇上让她调养身子,估计是为孕育孩儿所做的准备,心中不由生出丝丝甜意来。

    只不过,再甜蜜再欢喜的心情,每日这般喝着这些怪味道的药也渐渐消散了,那样的味道,实在是不怎么好受啊!

    相比后宫这些杂七杂八之事,赵弘佑自是更在意前朝,尤其如今西北正处于春旱,他更是分。身乏术。

    这日在御书房内接连召见了数名大臣,他觉着有些烦闷,遂领着刚奉召进宫的工部尚书在宫里走动,也当是松松气。

    “……水倒是引过去了,就是有不少百姓许是心急着用水,又怕水源不足,均是争先恐后的要把水往自个田里引,这样一来,倒是惹出了不少纷争,各府各县不得不出动人手下去调解。”因皇上极其重视西北春旱一事,工部尚书事无巨细均一一向赵弘佑回禀。

    “这种事,若是有一个人带了头,其余的便也跟着乱起来,着各府衙门仔细些。归根到底还是引过去的水仍未足够,让百姓无法安心,这才闹得出这样的事来。”赵弘佑沉声道。

    “皇上所言极是,臣会加紧引水之事,务必保证西北一带灌溉。”工部尚书躬着身子恭敬地道。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工部尚书便告退离开了。

    见天色尚早,赵弘佑干脆便背着手慢慢踱步,微风轻拂带来些许凉意,脑子一下便想起前几日刚得的消息,说是一直在大明山皇庄的谦王再度抱恙。

    他不禁皱了眉,皇伯父年纪大了,虽说皇庄确是个清幽静养的好去处,可怎么也不及京里方便些,万一有个不妥之处,总也多些照应。

    况且,京中的谦王府建好了这么多年,一直未能迎来真正的主子,如今也是时候了。得抽个空闲时候亲自去一趟大明山,将两位接回京中才是。

    文昭皇帝与谦王关系微妙,可是文纯皇后与谦王妃却甚是友好,再加上她又向来与文昭皇帝不对盘,旁人畏于皇帝不敢与谦王夫妇亲近,她却是丝毫不惧的。

    赵弘佑孩童时也跟着文纯皇后去过几回大明山皇庄拜见皇伯父伯母,可随着他年纪渐长,文纯皇后却不再带他前往了,而他彼时又为了得到父皇的注意而专注学业,久而久之,便再不曾到过大明山,一直到他登基后,方重又往大明山处走动。

    才走了不过一丈远,却听前方有一阵异样响声,他停了脚步皱眉正欲喝问,不远处的花丛中探出一个脑袋,只一会的功夫,纤弱的宫装女子便走了出来。

    “嫔妾恭请皇上圣安,皇上吉祥!”

    “免,你是哪个宫里的人?”赵弘佑拧着眉不悦地问。

    “嫔妾乃储禧宫贵人崔氏。”崔贵人连忙报上。

    赵弘佑在脑子里搜刮了一通,并不记得对方,“你在此处做甚?”

    “回皇上,嫔妾方才在此丢了根簪子,趁着无人便折回来寻,却没想到差点惊了圣驾,请皇上降罪!”崔贵人福着身子轻声道。

    “不知者不罪,退下吧!”

    “皇上可是为了西北春旱一事烦恼?皇上恕罪,嫔妾并非有意偷听,只因皇上与大人来得突然,嫔妾一时离开不得,故才避在此处。”崔贵人见他转身要走,连忙道。

    赵弘佑抬眸望向她,深深地打量了她一眼,却不说话。

    崔贵人把心一横,“嫔妾有一法子……”

    ***

    江常在一事还未有个定论,徐淑妃几番查探,几乎将御药房里叫得出名字的大小人物都拎去审个彻底,燕贵妃心中又恼又急,可到底对方是奉了皇上旨意办事,她也不好插手。

    哪知隔得几日,皇上突然降旨,晋升储禧宫贵人崔氏为从四品芳仪,消息一传开,宫中人人为之吃惊不已。

    而此时的怡祥宫中,正在跟柳霜学剪纸的苏沁琬得了消息,手中动作一顿,脸上笑意渐渐隐了去,低着头一言不发。

    柳霜见她如此模样,暗暗叹息一声,转过身去问传消息的秋棠,“可知皇上为何如此突然便觐了崔贵人位份?”

    “奴婢也不清楚,只知道皇上前些日子曾宣崔贵人到龙乾宫去,但也只小半个时辰崔贵人便离开了。这些日子皇上一直传召工部几位大人觐见,并未再宣其他娘娘。”

    苏沁琬复又拿起手上剪了一半的纸,细细地裁,仿佛全然不在意秋棠的话。

    柳霜见状想说几句安慰之语,可转念一想便放弃了。皇上是个有为君主,又岂会为宫中女子所停留,今日不是崔贵人也会有别人,如今崔贵人仍未侍寝,假若将来她侍了寝……

    所以,昭仪娘娘,她是总会经历这一步的,毕竟,皇上不是她一人的夫君!

    “娘娘,郭公公求见!”淳芊进来禀。

    苏沁琬重又漾起笑容,“快快有请!”

    一语既了,大总管郭富贵捧着个漆黑方盒走了进来,行了礼便恭恭敬敬地呈给她,“奴才奉皇上之命,特来给娘娘送东西。皇上说,现如今能追回来的均在此处,其余的是否要原样赔,纯看娘娘意思。”

    苏沁琬心中疑惑,打开那盒子一看,见里头赫然放着一叠单据,细瞧之下,最上面那张被一把锁匙压着的竟是京中最大的银庄聚宝庄的存单。她随手拿起一张看,一眼便认出上头所列之物均是当初父母所留给她的东西!

    “这、这是……”她颤声道。

    郭富贵笑眯眯地道,“这自然是娘娘的东西,如今不过是物归原主。”

    苏沁琬眼圈一红,连忙垂下眼睑掩饰泪意,紧紧将那盒子抱在怀中,这是她父母留给她的东西,想不到还会有回来的一日。

    不是说皇上最近很忙的么?怎还有空闲为她讨回失去的一切! 

75|71。66。56。55。1

    原样赔……他这是让自己决定如何处置孙家那些人……

    不用说她也清楚事隔多年,那些东西是断不可能全数追回的,能追回大部分已属不易,若是皇上给孙家下了命令,让他们全部归还,孙家定是不可能做得到。为了平息天子之怒,他们必然会寻自己求情,而皇上,这是将是否要饶恕孙家的选择权交到了自己手上!

    “里头那把钥匙,是皇上暂且为娘娘辟的一方库房放体已东西,娘娘若是瞧中了哪处更合意的,尽管命人将它们搬个去处便是。只不过因东西太多,故并未全然搬进宫里,余下的均存在聚宝庄,皇上说了,任由娘娘决定去处,若是想搬进宫来也无妨。”郭富贵又道。

    先搬进来的大多是苏沁琬的陪嫁,余下的苏家财物便是存在外头。

    见苏沁琬愣愣的不及反应,郭富贵又笑眯眯地道,“有两件事,许要回禀娘娘,孙家大公子半月前当差,遇上好些个流氓打架,他上前制止时却不小心被误伤,如今断了腿在家中养伤,据说双腿许是保不住,下半辈子估计得卧在床上。”

    苏沁琬一惊,却又听对方道,“孙老爷为了寻名医救治儿子,几乎是散尽了家财,也是这两日之事,孙家庶出的两位姑娘先后许给了南边来的两名富商。”

    苏沁琬心思一动,散尽家财遍寻名医救治儿子?这不太像她那位利欲熏心的舅舅会做的事。散尽家财……她倒是相信是为了筹银子追回苏家的财物,毕竟,皇上出了面,他纵是再不甘不愿也不能不照办。

    至于那两个庶出姑娘,估计是被她们的好父亲当货品般卖了,虽然是庶出,但好歹也是官家姑娘,许给商人算是低嫁,若是她们懂得筹谋,未必不能有好日子过。

    至于心性高的孙若莲,总归也是嫡女,孙进荣自是未必肯让她低嫁,再加上还有江氏护着……江氏再刻薄贪婪,对女儿却是极好的。

    “奴才还有别的差事,暂且告退了!”郭富贵躬着身告辞,苏沁琬又谢过了他,才让芷婵把他送出了门。

    苏沁琬有些迷茫地靠坐在椅上,孙家这些糟心事一件接一件,孙培策的断腿,若说是意外,她是无论怎样也不会相信的,可若说是皇上命人动的手脚,她更不会相信,他是一国之君,孙培策连让他对付的资格都没有,摁死他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实不必用这些隐蔽的手段。

    那又会是什么人动的手?

    想了一会着实是想不出,她便干脆抛开了。孙家经此一事元气大伤,折了嫡长子,次子不成器,孙进荣的官位也到了头,皇上在位一日,他都不必想再进一步。

    她轻叹口气,若是她趁机报复,孙家此生再难有翻身机会,若是再早些,早到刚得知卢嬷嬷落入他们手中的那时,她再狠之事或都能做得出,可如今,卢嬷嬷安好、父母留给她的东西大部分已经拿回来了,早些年受的委屈,如今想来好像也不算什么了,最让她痛恨的孙培林也死在了卢嬷嬷手上,阴狠的孙培策得了报应,一生期望官运亨通的孙进荣也彻底断了念想……

    这样一想,痛打落水狗确是没有意思,毕竟,那也是她的娘亲唯一的亲人……

    ***

    隐隐似是可听打更声,一下又一下,更像是敲在苏沁琬心中。满怀凌乱思绪纠缠着,一会是赵弘佑为她所做的一切,一会又是崔芳仪无故晋升,她睁着眼睛盯着帐顶望了一阵子,又翻来翻去,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芷婵在外头叫了几声不见起,忍不住掀开层层帷幔走了进来,“娘娘,该起了,时辰不早了!”

    好半晌,方听到帐里一阵鼻音,“……嗯。”

    芷婵又等了一会,却依然没有听到起身的响动,忍不住又轻唤道,“娘娘,时辰不早了!”

    这一回却再没有听苏沁琬的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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