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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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秀色-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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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的路上,两人坐在出租车上,明秀突然抱住秦情的胳膊,头靠在她的肩膀。
  
  秦情从没与人这么亲近过,险些下意识做出反抗行为,只听明秀小声地嘟囔道:“其实我也蛮可怜的,我也怕寂寞的,我并不贪心,只想有一个人一直陪在我身边,也有那么困难么?”
  女孩儿腻着嗓子对她撒娇:“秦情,等一年以后,你陪我离开这里好不好。”
  秦情推开她不停乱蹭的脑袋,哼声道:在“讲话就好好讲话,我的性取向很正常 ,你可不要勾引我。”
  明秀无耐地放开她,嘟着嘴:“好嘛,我只是把你当姐姐,这样可以了吧。”
  
  等了半晌,在明秀快要失望的时候,秦情终于出声了:“恩,好!”
  




32

32、订婚夜宴(上) 。。。 
 
 
  订婚虽比不上结婚,但男方做为玉田集团第二继承人,仪式也颇为盛大。
  明秀是第二次参加这种比较正式的宴会。第一次没有准备,所以并没有穿礼服,这次再不穿就不太说的过去。
  
  她也是今天晚上突然想起了这件事,现在随便去商场买一件怕不合意,要是提前定做一件就好了,她不无懊悔的想。
  
  秦情盘腿坐在沙发上聚精汇神的看电视,薯片被她咬的喀哧喀哧直响,明秀烦躁地有种想扑过去掐死她的冲动。
  大小姐脾气上来了,站在她面前就把电视机关了。
  秦情懒的理她,没电视看照样吃的带劲。
  两个人僵持着,门铃响了。明秀双手叉腰眼睛大大地瞪着她,像没听到门铃在响一样。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秦情无奈的想着,不得不依依不舍地放下薯片,踩着拖鞋去开门。
  
  门外是公司里帅帅的同事,手里抱着个包装精美的大纸盒,一看就是来送货的。
  没想到帅哥有一天也会沦为和自己一样被差遣来充当快递小工的地步,真是有损形象啊!她在心里不无可惜的想。
  
  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摆着正是明秀如今最需要的宴会小礼服。
  裙子是纯白的,里外共有三层,里面是绸,中间是丝,外面是纱,上面什么花样也没绣,却让人感觉做工很精细,只有下摆边像是起伏的浪花,层层叠叠,是整件衣服唯一的花纹。
  这样一件衣服穿在身上一定很美。明秀想像着,人却沉默了下来,这可能是于牧送给她的告别礼了。
  她扶着楼梯扶手慢慢上楼,刚才冲满活力的样子完全消失殆尽。背脊微弯,脚步沉重,像一个历尽沧桑的老者,一个人在山道上踽踽独行。让人看了忍不住心酸。 
  
  明秀没参加过别人的订婚仪式,不知道其它人是怎么办的,只觉得今天的声势格外浩大。
  认识的不认识的,熟悉的不熟悉的都手持一份请谏前来祝贺,看上好像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一样。
  外面的礼炮声几乎没有停过,“轰轰”的冲天响声快要让人的脑袋里都产生共鸣。宾客们都在议论着:男方一定很爱女方,只是订婚宴都办得这样隆重,到结婚的时候还不知道要怎样更大的阵仗。
  
  明秀的头脑又开始隐隐做痛,太阳穴一突一突地跳的人不安极了。秦情又不知道跑哪去了,这么大的宴会厅放眼望去,竟找不到一个相熟的人。
  肩膀被人轻轻搂住,一个温婉的声音在自己耳边轻柔响起:“你看上去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明秀缓缓吐出一口气,顾湘总是有让自己安定下来的力量。
  
  她勉强扯了扯嘴角:“我还好,可能是这里人太多了,有点缺氧的感觉。”
  顾湘环顾四周,把她拉到角落一株美人蕉旁坐下,植物散发的清新气息让自己感觉舒畅。顾湘道:“你其实是不想来的吧。”明秀不太想说话,又听她继续说,“我是不想来的,但是又期待见到他。”
  这个他当然指的是李景知。
  
  她的眼神望着一处,开始浮现挣扎痛苦之色,明秀顺着看过去,风流潇洒的李景知正站在一群女人中间,满面春风好不快活,好像今天订婚的人是他一样。
  更过份的场面都已经见过,明秀已经没有惊讶了,只觉得心里闷闷地疼。
  
  顾湘显然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景象,声音苦涩又无奈:“你看,他总是这样,每晚带着不同的香水味回来,却用同样的甜言蜜语来哄我,‘我只是和她们闹着玩的而已,真正爱的人还是你,看,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她模仿的惟妙惟窍,好像李景知本人就站在面前说话一样。
  明秀感到悲哀,她能说什么呢?说:你就相信他吧,还是说你赶快离开他吧。这两种结局不用问都知道顾湘都早已试过,要不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
  
  顾湘的眼神幽黯,看着不知名的地方,明秀也不说话,只静静地陪她坐着。全场都那么热闹沸腾,独独她们这一个角落,空间好像静止了,寂然的像冬天的雪后。
  
  明秀是一个很好的听众,她在安静地听完之后适当地给出了意见:“也许他是真的爱你的,但我看不到爱情里面的纯粹,辩证唯物主义中说道:每个人的价值观和人生观都不一样。我就和你不一样,这样的爱情我宁愿不要。也许你受得了等待的艰辛,总有一天守得云开见月明,可是这一路上会错过多少美丽的风景啊。不管怎样,怎么决定在于个人,我在这里提前祝福你。”
  顾湘听完,眼里出现迷惘之色,随后看了眼仍游戏花丛中的李景知,踉踉跄跄地离开了会场。
  明秀看着她寂寥地背影,心揪的发疼:女人在爱情里总是处于这么被动的地位么,凭什么受伤最深的总是女人?
  
  秦情如果生在古代,绝对是个来无影去无踪的侠客,订婚仪式即将开始,她人就冒了出来。
  明秀给她翻了个白眼:“我要是哪天突然死了,绝对是被你活活气死的。”
  话音未落,秦情就立刻捂住她的嘴,警觉的看看四周,低声道:“你不要乱说啊,会害死我的。”
  说的像是真的一样,又不知道头脑里哪根筋抽了,这么神神叨叨的。
  
  明秀刚想回她一句,就听到主持人拿着话筒宣布,晚宴的两个主角上场了。
  是真的郎才女貌啊,明秀还从没见过于牧穿过白色的西装,原来也是那么适合,像童话故事里走出的白马王子。而戚薇也配合了他的风彩,穿的一件一字露肩的白色纱裙,下摆拖地,像是人鱼的尾巴,这么一想又觉得不太吉利,赶快打住了想法。
  
  人群中都是对他们两的渍渍欣羡,只秦情一个人小小声说了一句很不合谐的话:“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啊!”
  “……”
  
  俊男美女亲密的站在一起接受主持人暧昧的问话,戚薇笑的比手中的玫瑰还要娇媚,满脸红霞低头害羞。
  明秀一直看着他们,觉得一下子他们离自己渐渐远了,连周遭的哄闹声都像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慢慢小了下去,明秀心跳开始急促,知道自己又要失控,连忙使劲摇幌自己的脑袋。
  她做了人生中最冲动的一件事情,冲上台去在众目魁魁之下说出自己的无理要求:“我要为哥哥献上一份贺礼。”
  
  程序被中途打断,主持人有些犹豫不决。
  看向于牧,只见他目光深沉地看着女孩,似乎在辨别她行动间的真假。
  明秀心中怎能不难受,这还是今天晚上于牧第一次看她,以往不管在哪里,于牧总是一眼就要先找到她,把她放在身边才安心,现在他们两居然发展到这种地步,连一个小要求都要怀疑对方。
  过了十几秒,戚薇手中的花纸都快要捏的变形,听到于牧的薄唇中冷冷地吐出一个字:“好。”
  
  五星级大酒店服务就是迅捷,很快就搬来了一架白色钢琴。明秀坐到琴架前,躁动许久的心终于安稳下来,她抬起十指纤细的双手,在空中划过一道手势,优美的旋律便随之静静流淌开来。
  这是梦中的婚礼》……
  戚薇猜不透其中真意,转头去看于牧,只见他的脸色矛盾极了,似狂喜似爆怒。她戴着手套的手心开始冒汗,心脏也开始不规则跳动,好像看到了期待许久的梦想在风中凌乱摇曳……
  
  底下的宾客没有注意到两位主角的变化,他们被琴声所吸引,专注的看着明秀。
  女孩的白裙子铺展在坐垫上,她的上身纤细但不脆弱,脸庞苍白但不颓然,眼睛微闭,神情略带忧伤。像是被雨打湿的百合,带着迷离的沧桑,又有我自清傲的倔强。明明是矛盾的,但出现在她身上又有种奇异的融合,吸引着人们去想要探究,却又不忍怜惜。
  
  明秀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人在这个时候能够打扰到她。她的脑海里出现很多画面,心里有一个泉眼,悲伤正从其中涓涓地往外细涌。
  歌曲尾声,她漂浮到了一个纯白的世界,能闻到鲜花的芬芳,能摸到白云的柔软。有一个身穿白衣的英俊男人正单膝跪地,向她手捧鲜花……
  
  她知道那是梦境,她哭了,两行眼泪顺着眼角轻轻滑落,她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我爱一个人,不需要能够拥有他,只希望他能过的幸福。偶尔,他能够出现在我梦中,微笑着为我捧上一束鲜花,那么,就已经是我的奢望。”
  
  明秀收回手,慢慢睁开眼,朦胧中一时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有个白衣男人跪在自己的身侧,手里捧着的是一只钻戒,晶亮的光华在水晶灯下刺痛了她的眼。
  男人说:“宝宝,这几天我去了很多地方,本来想找民间艺人制作无彩祥云图案的坐骑,骑着它来到你面前,可惜,没有找到。但是,今后我会爱你,疼你,护你,一生对你不离不弃,只为让你有种置身云中的幸福感。之前总总都是我的过错,求你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
  
  男人的眼睛全是乞求,其中有水光闪动。明秀的心跳猛然暂停 ,她默默闭上眼,两排平行的眼泪最终汇集在下巴尖端,滴落在胸口正中央 。
  明秀想起自己从小的愿望,希望有一天梦想中的白马王子能驾着五彩祥云来娶她。
  现在真的有人为她做了这么不切合实际的事情,她到底该怎么办呢?
  
  这一变故只在一瞬间,众人甚至还没从音乐的余韵中清醒过来。
  静寂中突然爆出一道女声凄厉的尖叫:“不!”
  戚薇奔跑上前,眼睛瞪的骇大,始劲去拽扯于牧,根本不能相信:这个男人不是自己未来的丈夫么,是自己肚中孩子未来的父亲!为什么现在会跪在另一个女孩身边,深情不悔地向她求婚!
  于牧甩臂将她挥开,手中握紧戒指站了起来,对着她的时候脸色变的冰冷,冷笑道:“人不能太贪心,我已经给你的够多!”
  
  戚薇被她摔倒在地上,花容失色,满脸惨白,双手下意识地护住肚子,突然反应过来,急切地向他大喊:“不对,我还有孩子,是我们未来的孩子呀!”
  于牧讥笑不已:“你开什么玩笑,我都没和你上过床,怎么来的孩子?孩子倒底是谁的,你这个做母亲的都不知道么?”说着,他扫视下面一圈,嘴角噙着邪肆的笑,大声道:“今晚,准爸爸不是也来了么,怎么,是男人敢做不敢当么?”
  
  众人哗然,思绪完全被他牵着走,相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猜测不断。
  于牧尤自显场面不够热闹,继续提示道:“听说这个男人善爱流涟花丛,多少无知少女被她骗了心,偷了身。家里正妻被逼离婚,私生子不知有了多少。”
  这已经说的比较明显了,大家目光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一个方向,台阶右边正站着满脸阴沉的于家老大——于翔。
  
  其实于翔在圈内的风流韵事在圈内已经是公开的事情,平时在一起开玩笑说出来并没感觉什么,甚至还有人为了拍他马屁送人上门的,只是今天在这种正式的公开场合提起来就觉得有点不对了。
  大家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做何反应。
  
  于牧脸上冷意不减:“今天应该还有很多政界朋友在场吧,你们可要替我做证,欺男霸女,私自生子这样违反法律的事情牧某可不敢做。”
  他说话的时候一脸正义,将“违反法律”四个字说的掷地有声,这么大的声音还对着扬话筒,没人是听不见的。
  说完还特地又把目光转向另一个方向:“正好秘书长于昶在这,说起来他还是我二哥,他总不会包弊兄长,冤枉小弟吧。”
  声音明明带着笑,可其中冷意却冻的逼人。
  于昶站在角落里一动不动,如同石化一般,对他来说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二重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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