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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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妾- 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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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五官只是简单一笔带出,反倒是用更多的笔墨绘了头发。虽然不懂,可这么看着。小桃却也猜出这大概是在设计发式。便也不再说什么,只是转身时到底还是扁扁嘴,“就说画得难看,还不服气。”

李玉娘抬头看她一眼,抿唇笑了下。落下最后一笔后才笑着起身,“白行首,还请坐。可能这个发式梳来要花些时间,所以还望白行首不要乱动才是。”说着话,手上已经动了起来。

白薇皱眉,却到底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反到有几分好奇地看向李玉娘放在案上的木板。目光微微一闪,她暗自在心中称奇。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人梳头还在纸上先画出来,而且画的还是她从没见过的……等一下,难道这竟是李玉娘刚刚设计出来的发式?寻常梳头的也不过是学了几样便会几样梳法,倒还真是少有竟能自己临时设计出新发式的。这么一想,她看向李玉娘的眼神便多了几分欣赏。虽是个惹人讨厌的,可到底不是一无是处。

这念头刚在心中闪过,她立刻就拧起眉来。切,明明是要好好收拾这女人的,怎么这罕反倒长了她的威风呢! 在心底低哼一声,白薇脑袋一晃,扭过头去要喊小桃。后面李玉娘没有提防,仍是紧紧地拽着头发。三千青丝绷个笔直。白薇不禁一声低哼出声。抬手护住头皮,大怒喝道:“李玉娘,你是存心的!”

李玉娘翻了下眼皮,手急眼快地把还带着扯下来的头发的木梳往身后背了过去。苦笑道:“白行首这可是错怪我了,之前就说了请白行首坐好的,您这么突然一动又不打招呼,我又怎么会知道您突然动起来呢?” 说着,她又讨好地抬手摸着白薇的头,笑道:“不痛不痛,摸摸就不会痛了……”

哭笑不得地看着李玉娘的动作,白薇重重哼了一声。却没有再纠缠着这件事。虽然她是要教训李玉娘,可是也不会蛮不讲理。

李玉娘尴尬地笑笑,悄悄地木梳上的头发摘下来团成一团,趁着白薇扭头去和小桃说话时把头发掖进了自己的钱袋里。曾经听过好象有哪个公公给啥皇后还是妃子梳头时梳掉了几根头发就被砍了头嘛!她可不希望白薇因为几根头发就来找她算帐,还是小心点的好。

虽然手脚算是利落,可这个发式却还是梳了半个时辰。白薇都已经有些被磨得没了耐性,李玉娘终于宣布完全梳好了。另举了一面镜子,前后两面照着,让白薇自己看过后,李玉娘就站在一旁看着白薇的表情。见她掀了掀眉毛,动了动唇却又合上嘴什么都没有说,她便知道白薇已经认可了这个发式。

从镜中看到李玉娘的笑容,白薇皱着眉,只觉得发闷。“李娘子,你就先留在这儿吧!若我一会需要换发式,也方便叫你。”

李玉娘眯起眼,虽然觉得她的要求有些奇怪,却没有反对。看她点头,白薇抿唇一笑,又立刻就敛去。起身,在背对着李玉娘时脸上现出一丝不好意思的表情。或许,是有些幼稚了,可就算是幼稚,也不能平白便宜了这女人。

*

华灯初上,李玉娘在花厅里坐了不知有多久。隐约听得外面传来喧哗之声,和着近处的曲乐,又有稍远的锣鼓之声,心知大宋的繁华夜生活已经算是拉开了帷幕。只是,她还要在这坐多久?

捂着肚子,李玉娘皱起眉来。中午时还好,虽然吃食简单,可总算是管了饭吃。可是自从之前白薇离开之后,就没人来理会她了。就这么把她冷在这儿,别说饭,就连杯水都没人送。翻了几个茶壶又都是空的,竟似存心要饿着渴着她。这样子来报复她?

李玉娘撇了撇嘴,拍拍手站起身来往外走去。园子里这会很是安静。反倒是前面的楼里灯火辉煌,乐声飘扬,到处都是欢笑之声。

沿着青石板路往前走。在通往前面的回廊上,看到一个眼熟的背影正趴在门口往前面张望。 还不时舞动着身子,时不时地抬起手来作兰花指,似乎是在学舞的样子。

有些好笑地眨了下眼,她轻声喊了一声:“玉儿!”

被她突然一喊,吓得扭过头来,玉儿的脸上现出一丝惶惑之色。有些发急地过来拉着她道:“玉娘姐姐,你莫要告诉小姐我到前面来偷看了。”

不明所以地扬起眉,李玉娘还是笑着点了下头。“看热闹也是平常,你怕什么呢?”随口说着,她笑道:“白行首叫我等她的,不过现在我有些饿了。既然你们是不供饭的,我就自己出去吃一点东西再回来好了。”

玉儿脸上一红,低着头喃喃道:“我们小姐说……”

“没事,”李玉娘笑着摆了摆手,“我一会就回来。”信步走过回廊。刚一进大堂,李玉娘就不禁猛眨眼睛。上午经过时还略显冷清的人大代表堂上,灯火通明,不只是那些挂着的宫灯都点上了,四面墙周围还燃着无数儿臂粗细的蜡烛。周围的桌子上已经坐满了人,二楼的包厢里也是影影绰绰的显然也是客满。在厅中穿梭着数不清的少女,妆容艳丽,如花蝴蝶般穿梭在一张又一张的桌子间,送上美酒美食。又有姿色更为上乘的艳装女子坐在桌上轻语笑言,频频劝酒,好似这世上最好客的女主人一般。

在舞池正中的台上,正有一个美女飞旋而舞。宽大的舞裾如云一般飘舞,如花绽放,裙下一双白生生的脚让人移不开目光。

有人拍手叫好:“好一曲胡旋。”也有人直接把制钱花果往台上丢,又有一个着青衣小帽的小厮手托银盘游走于大堂,时不时地报出“某某大官人赏银十两,某某大官人赏珠花一只”云云。

李玉娘无声地发出一声赞叹,正要挤过那些花蝴蝶一样的少女,却突听周糟一静。一个并不十分年轻的女人在高台上笑着道:“今晚各各位大官人可是有福气了,我们白行首要唱一支新曲呢!”

白薇的表演?李玉娘心中一动,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没有看到人,就先听得一阵悠扬的乐声。一段琴声过后,才听得一个清丽的女声低唱:“凌波不过横塘路,但目送芳尘去。锦瑟华年谁与度,月桥花院,琐窗朱户,只有春知处……”

说不出是种什么感觉。这还是李玉娘第一次听到人唱宋词,一时无法形容这是一种怎样的唱法,和她所听过的流行音乐、戏剧、美声什么的唱腔都不一样,如此的清丽幽远,婉转缠绵……她没办法去形容,只能用有些贫乏的“好听”这个词来形容。真是遗憾,娱乐事业那样发达的现代却再也听不到真正的的“ 宋词”。

低声叹了一声,看着自纱幕后现出身形,在台上婉转歌唱的白薇。李玉娘突然觉得连她都要为这个女人着迷了。难怪会是花魁,果然除了美丽的外貌外,还有过人的技艺。不如此,怎么当得起杭州第一美的名誉呢?

轻轻吁了一声,她转身穿出大堂,慢慢走出了丽人坊。仿佛突然之间就走进了一个绮丽而香艳的梦境。

她仰起头,看着楼上明珠一般串连的宫灯,还有在窗前俏然而立,正挥舞着罗帕巧笑倩兮的无数美女。她眨巴着眼,也和穿行而过的寻芳客一样暧昧地笑了起来。

呃,是有点象乡巴佬了。不过既然已经做了刘姥姥,那就逛个遍好了。

沿着这一条花街向外,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灯,都处都是欢笑……

看棚里的说书人正拍着木方,一句“且听下回分解”惹得台下众人一阵嘘声,一个小厮讨好地笑着端着托盘过来收了赏钱送过去,那说书人才放下茶碗,咳了一声继续说起来。

舞台上唱着戏的生旦,在空地上耍猴作戏的艺人,以口技演出人生百态的象生子……无数的表演让人眼花缭乱。

李玉娘扭地头,有些惊讶地看着身边以手托着一个女童作戏的汉子。这个是赶趁吧?从前在电视上看过。看那女童是扮着yu女,一面歌一面舞,煞是喜人。李玉娘正在拍手,那汉子却已经把手中托盘递了过来。虽然不大情愿,可李玉娘还是取了两文钱丢进他手中的托盘里。

那汉子目光微闪,笑了笑便往前面去了。李玉娘摸摸头,也知道自己这么少的打赏是有些穷酸了。不过谁让她穷呢!

笑着在一家挑着担子卖馄饨的担前买了一碗馄饨。狼吞虎咽了吃过,她便往回走去。

只觉得夜越深,灯就越亮,人也是越来越多。上午所看到的空地,第一块前都围满了人。尤其是量个看似擂台的场前,围的人最多,不时发出呼喝之声。

李玉娘好好奇地张望,才知竟真的是在摆擂台。不过与她潜 意识八卦的比武招亲不同,这擂台比的是钱。只要交百文钱就可以上台与擂主对比,若是打得过擂主,那擂主就会赔上一两纹银。李玉娘觉得些新鲜,可看周围人热烈的反应,这样的事情显然是平常之之事。也是,大宋现在赌博成风,这样以武博钱的事也是正常。

抿了抿唇,李玉娘对这个没太大的兴趣,正要挤出去,就听到一阵兴奋的吆喝。扭头一看,却是那擂台上不知何时竟走上了一个年轻的女人。虽然生得不是十分漂亮,可也是有几分颜色。李玉娘还在奇怪这女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擂台上。就听见身边一个男人嘶声大叫着:“上啊上啊,今晚上一定要把这小娘皮的衣服都撕烂了……”

咦?这、这是什么状况?难道这擂主竟是这个年轻女人吗? 怪不得这些男人竟都这么兴奋了。

PS:这章成本可可是大了,网吧里码的,花了我15元大钞。郁闷。

第二十八章 冲突

第二十八章 冲突

一头黑线,李玉娘只觉得周围的人怎么看都有那么点疯狂。还在疑惑中。已经又有了一个女子上场。隐约听到有人用暧昧的语调对这有几分资色的女人评头论足道:“这女人就是那“穿山兽”的婆娘。呵,平时走路那么横,现在还不是还不是任人看光了自家婆娘的身子……”

眨巴着眼睛听了一会儿,李玉娘才算是明白这唱的是哪一出。却原来,这擂台名为“相扑台”,也就是从前所说的“角抵”,自南北朝后就改名为“相扑”,等到了现代就成了日本的国粹,中国本土反倒少见,只有类似的摔跤运动而已。

这以相扑作戏的擂台,除了与擂主打擂外 ,最受欢迎的就是女相扑手的打斗了。两个年轻女相扑手在台上比试,台下观众则出钱押在自己相中的相扑手身上,若是所押者最后获胜,则可以得到双倍或数倍的的赌金。这种赌法算是宋朝赌博中常见的玩法,而且因为比试双方都是女人,在比斗中常会发生衣服被撕破又或是走*的现象,所以比之其他更受欢迎。

眼看着两个女相扑手斗在一起,没多大一会儿,身上衣服已经有被撕破之处,虽没有露出关键处。可胳膊上、腰背上也小露*光。李玉娘咋舌,可看周围看着的人不只是男的兴奋,就连有些女人也是尖声叫着把大把的铜钱往台上丢,不免又觉得是自己大惊小怪了。

好笑地摇摇头,她转身往外挤,可刚到人群边缘就被人推了回来。不知是什么人正用力地往里挤,一面挤,还一面发出呼喝:“厮那妇人,凭地作假!要打就来真的,别这么忽悠老子的钱……”

李玉娘大汗,听着有人竟跟着发出嘻笑嘘声,不免暗叹这也太不和谐了。低下对,她半掩了脸想挤出去,却突听得周围的笑声突然一静。有人压低了声音:“这些人是……”

奇怪地扭头,正好看清楚从斜对面挤过来的一群男人。看衣着,分明并不是宋人,已经是春天了,头上却还是带着带毛毡的帽子。人也都生得高头大马,脸上的皮肤黑里透红,一看就知应该是来自塞外。

“什么人啊?这么嚣张……”被推得站立不稳,几个看起来也不是善茬的男人想挤过去理论,却有几个一脸紧张的男人过来拦住。有眼尖的,便认出来:“怎么看着那几个好象是衙门里的呢?”

“可不是!我听说有辽人的使者从京里来咱们杭州城,莫不是这几个就是……”

“辽人?那些倭国来的家伙还不是老老实实的,这些辽人怎么竟敢这么……”一句话还没说完,那人已经被身边的人捂住了嘴。

他说得倒也不算有错。这些年倭国、高丽临近的国家来往杭州行商或是出使的人不算少。而且现在的倭国、高丽国人也真的都是一派斯文,心幕大宋风华。对大宋的官员百姓都是以礼尊重。甚至听说在他们本国都以华族来称呼贵族。地处南方,于北方塞外诸事了解得不够清楚,这些觉得辽人嚣张的宋人只是隐约听说过边界上宋辽冲突不断,却没想到辽人竟在大宋的地盘上也这样嚣张行事。虽然心生不满,可是因为有衙门里的差役在旁,却不好嚷开。虽然没有再起哄,可看着这些辽人的眼神却都有几分不善。

那领头的辽人却根本不看旁边人都是什么脸色,仰着头看着台上,竟用娴熟的汉语喝道:“他娘的,当老子看不出来你们都是在假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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