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侍郎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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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为侍郎妻-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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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他表面还很镇定,但是,只是表面罢了……
  远处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徐怀瑾随着声音回过头去,所有的伪装都在看到那抹绿影时而倾塌,他看到沈落辞被人架着,双眼紧闭,像是昏了过去。那一抹绿影在雪中显得那样孱弱,像是随时都会被这大雪所覆盖。心像是被什么狠狠的撕扯着,他又想起了那个绝望的午后,倒在血泊中的那抹绿影……
  他再也无法镇定,将手中的瓷瓶掷向架着沈落辞的那名侍卫眉心,这一切发生的太快,那侍卫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毙命,沈落辞失去了支撑,与天上的飘雪一起缓缓的向地下坠去,仿若随时都会消失一般。
  恐惧涌上他的心头,他害怕她就这样倒下,他害怕她倒下后就永远也不会醒来。他急急冲向那抹绿影,想要抓住。柳静持这才反应过来,急声对身旁侍卫道:“快拦住他!”
  剩下的三名侍卫急身向前,却被徐怀瑾的剑气所逼退。那一抹绿影被他抱在怀中,在雪中的她显得那样苍白脆弱,他触上她冰凉的手,心也仿佛凝固了,她一定,很冷吧……
  这次,是他让她受苦了……
  他将内力顺着手指缓缓的输入到她体内,希望驱走她的寒意,身周两尺的积雪都在渐渐化开,柳静持见状,急声对那三名侍卫道:“你们还等什么?!现在是最好的机会!动手啊!”
  三名侍卫闻声立刻围住了徐怀瑾,一名使用双刺,一名使用绳镖,一名使用短刀。三人同时出击,双刺先对着徐怀瑾肩头先轻轻挑去,徐怀瑾身形一沉,巧妙的躲避开来。短刀随后而来,向他下盘劈去,迅猛如雷。徐怀瑾心知这两招看似迅猛,但都为虚招,于是在雪中轻轻一滑,刀锋落空,却也不心急,只是配合着双刺又一次像徐怀瑾袭来。
  这些侍卫本是四人,刚才死掉了一个,死掉的应该是用长棍之类的长兵,若是四人齐在,那么就是双刺和短刀近身袭击,长棍在远处掩护,让敌人露出破绽,最后绳镖一击致命。而绳镖一直未曾出击,也印证了徐怀瑾的猜测。
  这近身的两人虽是配合巧妙,但是失了长棍的掩护,不一会儿便露出了破绽,徐怀瑾抓住机会,剑锋斜刺向用双刺的那名侍卫,短刀立刻掩护过来,这正是徐怀瑾要的结果,他左腕一转,绕在手腕上的剑穗立刻展开来,竟有一尺来长,鲜红如血,柔软如绸缎。
  徐怀瑾将剑身一横,剑穗立刻向持刀的侍卫抡去,剑穗本身柔软无比,并不好伤人,但是徐怀瑾这剑穗上,串了三枚细小的铁珠,随剑穗飞舞,狠狠的击向那人颈间,铁珠虽是细小,但是这一击凝力,徐怀瑾内力又极佳,若是被击中,那么必定命葬黄泉,眼看那剑穗就要击上持刀者的脖颈,一直未动手绳镖终于按捺不住,右手一挥,镖头拖袖而去,割向徐怀瑾的剑穗,想要把徐怀瑾那剑穗割断,以救同伴一命。
  眼看镖头就要割断剑穗,徐怀瑾却将剑锋忽然向下,看起来竟是要将那剑穗迎像镖头一样,持镖侍卫心知不妙,但是长标已经脱手,此刻若是再收回来恐怕会伤到自己,便打算一赌,将内力凝在绳索上,放手一搏。
  徐怀瑾的剑穗此刻柔软如灵蛇,轻轻的缠住了镖头尾部的绳索,微微一勾,镖头立刻转了方向,一击刺穿了持双剑那侍卫的脖颈,徐怀瑾扯了扯剑穗,镖头又转了几转,狠狠的绕在那侍卫的脖子上,鲜血汩汩涌出,染红了周围的雪地,那侍卫话都说不出,就已经倒下,眼里满是惊恐。
  这绳镖果然不同凡响,真是一击毙命……
  而徐怀瑾的剑穗却是未断掉一根,看似轻柔,却强韧如铁,又轻轻的散开来,重新绕到了自己的手腕上。
  那三名侍卫此刻又死了一人,绳镖又被绕在死去同伴的脖颈上,扯不下来,如此一来,他就如如失了武器一般,变得毫无战斗力可言。唯一能战斗的,只有这名手持短刀的了……
  但是他们这几个侍卫练的本是配合,若论单打独斗,实属一般,此刻已经被各个击破,心中充满的震惊,他们苦练了八年,竟在一夕之间满盘皆输,持刀者心中一时羞愤难当,长刀挥向自己的脖颈,颈间立刻裂开了一道口子,鲜血喷涌而出,洒向天上飞舞的雪花中,为这苍白的夜空中,凭添了几分颜色。
  柳静持的眼中也只剩下了惊怒,这四人是自己府里武功最好的手下了,竟然如此轻易的就败了……
  这四人败了,那么还有谁能拦得住徐怀瑾?!
  眼看着徐怀瑾就要离开,柳静持忽然想起一事,对着徐怀瑾的背影喊道:“徐怀瑾,你以为你走得了么?!”

  飞雪何处

  徐怀瑾抱着昏迷的沈落辞,看着柳静持的美眸中带着几分讥讽,“你还有人么?”
  柳静持看出了他眼中的讥诮,双眼微微迷起,缓缓道:“没有了。”
  徐怀瑾冷冷一笑,不愿再搭理他,转身欲走,柳静持却忽然道:“你现在若走,我是拦不住你,但是你会后悔的。”
  徐怀瑾身形一顿,看着怀中依旧昏迷的沈落辞,一种不祥的预感在萦绕在心头,他转过眼来,看着柳静持道:“后悔什么?”
  柳静持笑了笑,“寻常的迷香药效不过一个时辰,从我们给那姑娘下药,到现在已经快过了两个时辰,那姑娘为何还不醒,难道你就一点都没怀疑过么?”
  徐怀瑾心头一紧,“你对她做了什么?!”
  即使隔了这么远,柳静持都能清楚的看到,徐怀瑾抱着沈落辞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着,柳静持原来只有五分把握,现在已经有了八分把握,这徐怀瑾,定是将沈落辞看的无比重要,只是不知道,徐怀瑾是更重自己的性命,还是更重沈落辞的性命。他本不想用这方法的,其实他并不相信,有人会将别人的性命看的比自己的还重,但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还是用了,但是眼下看来,这个方法十分奏效呢。
  柳静持心中有了计较,悠然的摇着手中的折扇,不慌不忙道:“我只是给她吃了一点东西而已,你若是现在带她走了,她就永远也醒不来了……”
  “解药呢?”徐怀瑾的语气中已经带了一丝颤抖。
  柳静持笑着从亭中走出,缓缓走到徐怀瑾身旁,他细细品味着徐怀瑾的恐惧,眼中充满了报复的快意,“哟,害怕了?刚才那几名侍卫围着你都不见你害怕,我还以为我见不到你害怕的样子呢……”
  雪花在天上曼舞着,缠绕进徐怀瑾的发间,亲吻着他的睫毛。他从未觉得冷过,但是此时,却犹如置身冰窖,那冷意从心底一点一点的随着血液流淌,流过全身,整个人都仿佛僵掉了。
  柳静持看着徐怀瑾的样子,满意的笑着,“心疼了?但是你却什么都做不了,你也不敢杀我,因为杀了我,她就永远也不会醒了。现在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沉睡,她会在你怀里一点一点的冷掉,比这天上的雪还冷……”
  “够了!”徐怀瑾冷声打断了柳静持的话,他不敢在听下去,他的脸上是毫无血色的白,手臂微颤,“你想怎样?”
  柳静持眼中的笑意更浓,“求我啊,哈哈,你求我,说不定,我就把解药给你了。”
  徐怀瑾的长睫颤动着,他抬眼凝视着柳静持那充满笑意的脸,眼中是沉重的黑,缓缓道:“好……我求你、求你把解药给我……”
  柳静持快意的摇着手中的折扇,他能听到,徐怀瑾的语气中充满了卑微与颤抖,可柳静持还是不满意,凑到徐怀瑾面前,口中的雾气在他耳边弥绕,“这样不够,我要你跪下、跪下来求我……”
  眼睛仿佛被这雪色所覆盖住了,一切都是那样的模糊,怀中的人儿静静的睡着,对这一切都仿若未闻。
  徐怀瑾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跪在了柳静持的面前。
  青衫与雪色相融,冰冷的雪立刻没过了他的膝盖,刺进了他的皮肤里。
  骄傲与尊严都随这茫茫大雪而逝去,他以最屈辱的姿势向柳静持开口,“我求你,把解药给我……”
  天空中的雪不知疲倦的飘舞着,是这黑暗中唯一的颜色。
  柳静持看着这本来傲然而立的青衣,此刻却是如此卑微的跪着,跪在他面前,任他折辱。他喜欢这样的游戏,他肆意的践踏着他的尊严,拿折扇抵住徐怀瑾的下巴,冷声道:“抬起头,看着我,再说一遍。”
  徐怀瑾的脸色苍白的仿若透明,漆黑的眸子睁开来,犹如深渊。
  “我求你、把解药给我……”
  “这滋味美妙么?”柳静持轻声笑着,眼中的快意犹如利刃一般划过徐怀瑾的心头,他俯视着徐怀瑾,道:“你刚才不是很傲么,你的傲气呢?你不是很看不起我么?哈哈……可是你现在只能跪在我面前,跪在一个你看不起的人的面前。继续求我啊!或许你会感动我,让我可怜你,求我啊!不要停下!”
  仿佛有什么东西哽在喉咙中,拉扯着他的心,眼中是死灰般的沉寂。
  “我求你……”
  “求求你……”
  “把解药给我……”
  风过,将地上的雪花卷起,浮上他苍白的脸。
  他一遍又一遍的哀求着,柳静持的笑声与他的哀求声交叠在一起,随风烟散开……
  漆黑的夜幽冷而无望。
  柳静持手中的折扇展开又合上。
  他不知这样过了多久。
  寒气入喉,他的声音声音都变得沙哑。
  终于,柳静持低声道:“可以了。”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的咳着。
  柳静持缓缓蹲在他的面前,微笑的看着他,“刚才那个药瓶呢?你去捡起来,把里面的东西喝了,我就给你解药。”
  那瓶子已经被积雪所覆盖,只是在雪中冒出小小的一角。
  徐怀瑾静静的起身,满身的雪白簌簌而落,柳静持却绕到他身后,狠狠的在他腿上一踢,“谁让你站起来了?我要你跪着去捡!”
  膝盖又一次接触到了冰冷的雪地上,路上的碎石刺进了皮肤里,在这雪中留下了蜿蜒的两行鲜红……
  怀中的人儿还在沉睡,带着几分恬静。
  他的苍白的手指触上那冰冷的雪地,将埋在雪中的瓶子捡起,拿在手中,指节微微泛青。
  柳静持还在笑着,眼中的笑意被这鲜血染红,带着几丝嗜血,“你喝啊,喝下去啊……哈哈、这是我新配制的毒药,没有任何解药,人若是喝下去,心脏就会一点一点的麻痹、一点一点的缩紧……”
  柳静持故意放慢了语速,“你现在就可以好好想象一下那滋味,心脏会犹如被千万只毒虫咬过,又仿佛被钝器一点一点的碾碎,或者被人深深的挖出来,放在烈火上反复的烤着……这煎熬会持续好久、好久,人才会死掉,一点一点的窒息……怎么样,你是不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体会一下了?”
  柳静持走到他面前,想看徐怀瑾恐惧亦或是慌乱的眼。
  但柳静持却大失所望,徐怀瑾跪在地上,一双眸子转过来,平静如秋水,并无丝毫波澜,他淡淡的开口,“只要我喝了,你就把解药给我,是么?”
  柳静持没有看到他想象中的表情,冷声一哼,道:“那是自然,我这次的目的只是这个,并无其他事情,我还暂时不想惹祸上身。”
  徐怀瑾明白了柳静持话中涵义,柳静持并不想现在招惹楚阑,所以若是自己喝了这毒药,柳静持肯定会给他解药的。
  徐怀瑾不再说话,看着手中的瓷瓶轻轻一笑,将那瓶盖打开,他能听到里面的毒液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夜里静静的流淌着。
  辛烈的苦味涌入喉咙,带着微微的涩意,融入血液之中,再也无法剔除……
  柳静持看着他将这毒药喝下,轻轻的晃动着手中的折扇,嘴角泛出了得意的笑容,“徐公子果然是爽快人。”
  徐怀瑾淡淡的看着柳静持,轻声道:“解药呢。”
  “解药我自然不敢带在身上,这药效还有一会儿才会发作呢,若是你现在拿到解药,还不将我杀了?我自然没有那么笨。”柳静持唤来何七,指了指徐怀瑾道:“你带他去拿解药,他腿脚不好,就不必让他起来了,你就这样让他跪着去吧,路上可一定要好好的侍候着……”
  柳静持说罢转身便走,走了几步却又停下,回头看着地上的那两行血迹,幽幽道:“徐公子,你可要快点‘走’那药效,还有半个时辰就会发作了……哈哈……”
  雪花飞舞,将一切埋葬,地上的两行鲜红在雪中不断的绽放,与这黑暗中的一切融合,静静的遗落在风中。

  离别伤叹

  沈落辞在熟悉的怀抱中醒来,暖意一点一点的顺着手指流入心头,驱走了她一切的寒冷。眼前是徐怀瑾醉人的眸子,带着淡淡的霜色,温柔的凝视着她。
  “醒了?”
  “嗯。”沈落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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