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女三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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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女三嫁-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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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何勤也后退了几步,不再扶着她。
  很久很久,她终于累了,累得再也笑不动了。她直起身体,看向何勤。
  “为什么?”悠悠的声音,像是在问他,更像是在问自己。在看到同心结的时候,她就猜到了,却还是抱着幻想。于是找了来,想听他说他是如何的不得已。她想,她会原谅他吧。再次见到他,见他身陷囹圄,还是忍不住上当。为什么?她都甘心被骗了,为什么还要让她看到真相?
  何勤此刻也是面色苍白。他知道她是那么聪明,定是察觉了。他想说什么,或者上去扶住她,却怎么也动不了,她眼中的绝望将他死死的钉在哪里。他只能忍下心中那股异样的伤痛,眼中交错着出现无奈、不忍和痛苦之色。
  “早知道司徒小姐聪慧无比,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阳光从门外透入,洒在来人身上,为他周身染上层薄薄的光晕。他缓缓进来,何勤和那些守卫都跪了下去。只有李安扶住她,和独臂站在那儿。
  “能告诉朕,破绽出在哪里吗?”声音有种说不出的威仪。
  “鞋子,鞋子上的泥巴还是湿的。”她平静说,仿佛述说着一件极平常的事情。
  “噢!”天启帝点点头,不再说话。
  “皇上用这种手段对付忠臣,就不怕臣子们寒心吗?” 她早已痛到麻木,整个人靠在李安身上。
  “忠臣与否,朕自有判断。司徒小姐的答案呢?”冷冷的声音,寒心彻骨。
  “人为鱼肉,我为刀俎。如你所愿就是。”她一步步走出去,走到何勤的面前,掏出藏在袖子里的同心结,同心同意,共偕白首,多么好笑。她拿着两头,毫不考虑的一扯。同心结顿成一条普通的红绳,被她随手丢弃在地上。
  天启帝对她的失礼不以为意。他要的就是她的恐惧,要她看到,不要妄想逃出他的掌控,只能完完全全的忠诚。望着她的背影,他的目光变得越来越深邃。
  司徒筱沄回到府里,望着焦急地应上来的司徒勃却说不出一句话,直到他将她送回院子正要离开,她才低声叹了一口气:“爹爹放心,我没事,就是累了!”说完便转身,走到床边将幔帐拉下,倒头睡去。
  司徒勃见她的摸样,心里虽然着急,却也不敢再问她。只好到先到前面书房,唤来李安细问原由。
  

  第九章 大梦惊魂

  司徒筱沄躺在床上却不踏实,闭着眼,便能看见何勤的毫无表情面容不断的摇晃着,又夹缠着皇帝不断的冷笑。一会儿是司徒勃的面容,着急的望着她,似有千言万语无法说出口。突然皇帝那漆黑如墨玉的眼出现了,冰凉似箭,直渗入人的心里,嘴角挂着说不出的讥嘲不屑,不断的逼问着她:“你想逃吗?能逃到哪里?逃到哪里?”
  她拼命的卷起身子,突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浑身颤抖不已。只觉得背上全湿透了,额间亦是一层冷汗。勉强睁开眼睛,才发现窗外已经是一片漆黑。
  欢儿和喜儿已经被惊醒,欢儿举着一盏小宫灯,掀起床幔,喜儿忙过来扶着她。
  她打量着眼前的两个女孩,她们是从小就在府里的,据说还是在婴儿时就被祖母捡回来了。她这才想到,府里能留下来的下人都是没了依靠牵挂的。嫂嫂们若有陪嫁的丫鬟,很快都会被安总管安排嫁人。也有过几个没几天就消失了,说是犯了错被撵出去的。这些她过去都没在意过,想来所有进府的人都被安总管严格审查过吧。只有何勤,她一直相信他。她怎么就那么蠢……心中的恨意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只觉得两眼发黑,向前一倾,忙用手捂住了嘴,血从指缝中流了出来。
  喜儿大叫:“小姐……”。
  欢儿也吓了一跳,可她素日沉稳,忙过来帮喜儿扶司徒筱沄躺好。两人流着泪,替她收拾干净。
  经过这么一折腾,司徒筱沄反而觉得好受了些,胸口不再哪么堵了。她看着眼前两双泪眼,轻轻笑道:“傻丫头,哭什么!我这会儿觉得好多了。欢儿,你悄悄的去找安总管。就说是我说的,先别惊动爹爹。”见欢儿出去,她才对喜儿说:“我想睡会儿,一会儿大夫来就不要叫我。”喜儿含着泪应了声,她这才放心的睡去。
  再醒来时已经快正午,欢儿和喜儿一直守在床边。见她醒来,忙围了上来。
  “小姐,您总算是醒了。昨夜里大夫已经来过了,说您是急火攻心,慢慢调养就好了……”欢儿没说完已经是泣不成声。
  司徒筱沄只记挂这另一件事,忙问:“爹爹呢?”
  欢儿答道:“照您的吩咐,安总管并没禀报元帅。上朝前元帅问起过,我们回禀说您还睡着。”
  她点点头,撑着软绵绵的身子,由着她们服侍着梳洗,又一口喝下喜儿端来的药。这才吩咐:“请安总管进来吧!”
  两个丫头心里奇http://www。345wx。com怪小姐怎么知道安总管一直等在门外,却也不敢问。从皇上下旨赐婚开始,府里就总有各种奇奇http://www。345wx。com怪怪的事发生,何夫子失踪,小姐出去一趟后就突然病倒,元帅整天阴沉着脸,让她们做下人的也整天提心吊胆的。两人帮司徒筱沄靠起来,便出去叫安总管。
  安总管进来,依旧是那副模样的垂手站在门边。司徒筱沄靠在软软的靠枕上,远远地望着他,许久才开口:“谢谢你没有去告诉爹爹!”
  安总管还是那副表情,嘴巴只微微动着:“老爷心疼小姐,会冲动,不好!”
  见他一本正经的说着这几个字,她再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安总管抬头看着她,眼里满是关切:“我查过他,没查出来。”
  她知道他是说何勤,不禁苦笑:“那个人不知布局了多少年,怎么会让你轻易就查出来了。”想到何勤,心头又是一阵抽痛。
  “大夫交代,小姐的病不易大喜大悲。”安总管看出她的痛苦,也觉不忍。
  她摇了摇头,知道眼下的局势容不得她再如此儿女情长。“安总管,看如今的这局势,我是非嫁不可了。只是我一直想不明白,他若要动手,应该是将庆王和欧阳家一起铲除才是。为何只针对欧阳家。”
  安总管想了一下,回答道:“赐婚圣旨之后,还有命大爷带着永安郡主回都城的旨意。”
  这下就清楚了,回门在大宁是件大事,请庆王这个亲家出席是顺理成章的。大哥回府,庆王更无法推脱。她闭目眼神,想着这几个月发生的事,一桩桩一件件,让她觉得仿佛有一张张开的大网,罩在所有人头上,一步步越收越紧。他是皇帝,他想要谁死,他要谁死,都太容易了……如今他处心积虑,不惜动用何勤这个棋子只为逼她出嫁?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是她?找人代嫁又有何不可?这里女子从不能出门,没人知道司徒筱沄长什么样子,纵然被人识破,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三朝回门日,一切麻烦都不存在了,不是吗?况且,依常理,何勤做了司徒家的女婿岂不是更有利。为了这点小事,如此逼迫司徒家,他就不怕司徒家反咬一口?还是他手中另有底牌……
  突然喉咙间涌上一股腥甜,她知道自己又吐血了,忙偷偷咽下。这个时候,再容不得一点差错。要是爹爹发现她吐血,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她正要再嘱咐安总管,门外传来欢儿的请安声,声音未落,司徒勃已经冲了进来。
  “怎么了,我怎么见丫头在外边熬药?”
  她示意安总管先出去,这边忙安抚司徒勃:“早起觉得头痛,就找了个大夫来,说是着了凉。吃几幅药就好了。爹爹不用担心的。”
  司徒勃却不太相信,只盯着她看。
  她只当做没看见,转过话题问:“爹爹,昨日的事情安总管已经都告诉你了吧?”
  他立刻大怒道:“今日我本打算找皇上理论,他却没有上朝。在重华门外求见,等了许久,他都不肯召见。下午我再去找平南王,我倒要问问,他们兄弟二人为何要如此对待我司徒家。”
  他的话让司徒筱沄心头一动,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被她遗漏了。一时却又想不起来。见司徒勃愤愤不平的样子,忙安慰他:“爹爹不用动气。就像爹爹说的,皇上如此对待司徒家,确实让人齿寒。只是爹爹,如今到底如何打算。咱们家还要帮皇上吗?”
  司徒勃眉头紧皱,似乎有天大的心事,许久才长叹一口气:“当年我是宫中的侍卫,却是年轻气盛,围猎场上处处争锋。一不小心,竟然射伤了当时还是廉王的先帝,先帝不仅不治罪于我,反而替我遮掩。登基后更是力排众议,命我驻守北疆。先帝对我可谓是重生再造之恩,如今我……”
  她见司徒勃如此苦恼,反而放了心。此时她最怕的是他沉不住气,执意维护她,只怕又会误中圈套。如今,在没弄清皇帝的底牌前,确实不易采取任何行动。
  “爹爹不用为难。如今我也想开了,皇上这一招虽然阴损,却让我们都看清了那个人的真面目。这总比嫁与他以后才发觉被骗要好吧?”她忍着心痛,劝说着。
  “话是这么说,可是……沄儿,你说怎么办,爹爹一定全力支持你!”他的眼神充满怜惜,让司徒筱沄心里一阵酸楚。知道这世上还有真心待自己的人,她也不枉活在这一世了。
  她笑看着这个爹爹:“如今自然是依计划嫁入欧阳家了。其实爹爹不要总把事情往坏处想啊。若是爹爹助皇上铲除了心腹大患,立下这样的大功,那时再为自己的女婿求情,皇上说不定也要卖爹爹个薄面。岂不是两全其美?”
  司徒勃总算松开了紧皱的眉头,纠结他这几日的心事一下子就这么解开了,他站起身,兴奋的搓着双手,就在她床前走来走去:“对!对!还是沄儿聪明,皇上想必也是这个意思。”说完不确定的看着床上的她,又皱起眉头确认一遍:“是吧?”
  她见这堂堂的大元帅,竟高兴的像个孩子,心头又一阵酸楚:“我虽不敢肯定,但想来也有八成把握吧。”
  司徒勃顿时哈哈大笑,大叫道:“来人啊,给我上酒来!”
  她忙拦着:“爹爹,我还病着呢,闻不得酒气,你想喝酒就到前院去吧!”
  他一楞,这才想起女儿还病着,忙又过来坐到床前,伸手便要去摸她的额头。她一边避开,一边嘴上说道:“爹爹要喝酒就快走吧,我也该用午饭了。”
  又朝外喊:“欢儿,快将老爷请出去,吩咐厨房好生做几个下酒菜。”
  司徒勃见状,假装生气:“怎么,撵老爹走?”
  她调皮的一笑:“不然爹爹留下陪女儿一起用午饭?”
  司徒勃急忙起身:“我还是到前面书房去吧,沄儿好好休息!”说完拔腿就走,生怕她强留似的。
  她目送司徒勃离开,身子顿时软了下来,仿佛一下被抽走了骨头,竟连坐都坐不住了。唉的一声,瘫倒在靠枕上。欢儿和喜儿走进来,见她这模样也被吓的不轻,忙服侍她躺好。
  她躺在床上,许久才缓过精神。心里还在想着,刚才那一闪而过的念头。又想着这个爹爹的性格,实在是不适合做大元帅,先帝坚持用他,看重的恐怕是因为他忠诚的性格,多于他的才能。如今这个皇上,铲除了欧阳和庆王,难保不会对司徒家动手。突然,她猛的一惊。原先怎么就没想到,欧阳家、庆王、司徒家,三家因为两桩婚事联系到了一起,促成这种局面的恰恰是皇帝。他不仅不顾及,反而处处紧逼。是料定了司徒家不会反吗?他到底在想什么?到底在想什么?心念催动间,胸口一阵涌动,她再也无法控制,爬在床沿,鲜血一口口呕了出来。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醒来时,已经又是掌灯时分了。床幔外,一盏小小的烛光亮着,摇曳着没有温度的灯火,明灭不定。她只觉得唇边极干燥,想起身倒杯茶来喝,挣扎了几下,却怎么也立不起来。守在外面的欢儿听到响动,忙进来扶起她。喜儿倒了茶来,喂在她唇边。她勉强吃了,才有了几分气力。
  “爹爹知道了。”她轻轻地问。
  “是。小姐昏睡了一下午,老爷来叫小姐用晚膳,怎么也叫不醒!”欢儿小心的回话。
  她点点头,却看到喜儿似乎有话要说。心里隐隐猜到,便问道:“爹爹这会儿呢?”
  欢儿喜儿对视了一眼,却都不说话。
  她也不再问,只挣扎着坐起来。
  喜儿忙床前跪下,哭着诉说着:“老爷见叫不醒小姐,转身就去了书房,拔了剑往外冲去。安总管拼死拦着,平南王爷不知怎么听说了,也来帮着拦老爷。可老爷见了平南王,就像见了仇人。不分青红皂白,挥剑就砍。这会儿在前院校场闹了都有一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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