靡情- 第44部分

　　只有树枝哗哗作响，树浪翻滚，与黑浓的夜色，最终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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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收到消息，小姐极有可能在云城的大森林，扰说有人看到风清扬的身影在那一带出没，公子，你看？”琴儿向正在闭眼假寐的东方懿禀告。

　　说实话，她现在有点不敢看东方懿。

　　实在时间过去得越久，东方懿身上的妖孽越浓重，尤其是他的眼眸，像是妖兽，不只会变色，其中的魅惑之态，更令人惶恐至极。

　　不无意外，东方懿确实正步向入魔的途中。若不及时阻止，只恐谁也救不了东方懿。也就是说，救不了整个武林……

　　而能唤醒东方懿神智的人，只有路小风。

　　“真的？”本在假寐的东方懿顿时瞪大妖邪的双瞳，他眸中的绿色火焰，渐渐消失，而后，回复墨瞳。他大力抓着琴儿的手臂问道。

　　琴儿仓猝间抬头，便看到了东方懿欣喜的表情，还有他脸上的笑容。

　　这么长时间以来，她第一次自东方懿脸上看到笑容。难道，这就是爱情？爱情能夺走一个人的欢笑，也能带来一个人的笑容？

　　“当然是真的，奴婢不敢骗公子。”琴儿嗫嚅着回道。

　　其实只是有可能，但她不态看东方懿失望的，表情更不忍看他的笑容消失，便如此回道。

　　“琴儿，我们即刻出去，前往云城！”东方懿从椅上站起来，声音高亢。他的一头白发，长久他的腰间，随着他起身的动作，却恍若有了生命，依然美丽。

　　“是，公子！”琴儿朗声回道。

　　

　　075　他是无情宫宫主

　　

　　“他今日听话么？”风清扬找了一遍，终于在后院找到小风。她躺在椅上晒着暖阳，安详恬静的模样。

　　“好多了。”小风睁眼，接过风清扬手中的汤药，一口喝完。

　　风清扬看着直摇头，这个女人还真像个大孩子。她的腹中，怎么就这样多出了一个孩子？

　　他的视线，转向小风的腹部，伸手探上去。

　　看到风清扬小心翼翼的样子，小风不禁失笑，并没有伸手阻拦，“他很乖，以前老让我吐。那晚后，就变得很乖，不让我这个妈妈操心。”

　　还没出世的孩子已经懂得体谅她这个母亲，她这个做母亲的，自然不能让孩子看她这个母亲的笑话。

　　“有没有想好给他取什么名字？”风清扬轻抚着小风的腹部，扬起笑脸问道。

　　“他还小，我想等东方懿给孩子取名字。”小风微笑着回道。

　　她看到风清扬的笑容渐渐收敛，而后是木然。小风站起来，笑道：“清扬，你现在很痛苦，是不是？如果彻底放手了，就不会再长痛。这样下去，我怕你会疯了……”

　　风清扬一瞬来到她跟前，大力将她拥入怀中，“小风，你就不能乖乖地和我相守一辈子么？我已经，已经……”

　　因为小风，他已背诵了自己的信仰，抛下所有的一切，为何小风执迷不悟？一心一意只记挂着东方懿？

　　他风清扬，哪一点比不上东方懿？

　　“对不起，你要的，我给不起，也不可能骗你。清扬，我说过，长痛不如短痛。”小风直视着风清扬，一定了顿地说道：“我每天都会在你跟前提起东方懿，也会给你提醒，你要记得放我离开。”

　　“路小风，我看你是白费口舌。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放你离开，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我的身边。有一日我失了耐性，夺走你的了孩子，夺走你的身子，看你还怎么想东方懿，看东方懿还要不要你！！！”风清扬大力扣着小风的双肩，朝小风狠声道。

　　“你的修养不是很好？怎么，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小风面色如常，可她很害怕。

　　她怕风清扬不是在说气话，而是真的失了耐性。夺走她的孩子，又要夺走她的身体，她不能让这种情形发生。

　　“小风，别再挑战我的耐性。我再给你十天时间，若你还是执迷不悟，还是每天在我跟前提起东方懿这三个字，我会夺走你的身子，就算是用强的！！”风清扬冷声道，便大踏步离开了后院。

　　小风怔在原地，她傻傻地看着风清扬离开的方向，不知作何反应。

　　以为只要有毅力，有恒心，一定能够令风清扬回心转意。哪知今天的风清扬不再沉默，突然爆发，他会不会真如自己所言，夺走她的身体？

　　她不能被风清扬吓坏，一定要坚持下去。她的目标，就是离开风清扬，无论用哪一种方法。

　　打定主意，不再庸人自扰，躺回椅榻上休息。她现在要做的事，就是修身养性，好好胎教。

　　“公子……”吴空站在东方懿的身后，瞪着东方懿的白发，还是有点不习惯。

　　曾经他恨着东方懿，总以为，东方懿的出现，才令小风如此痛苦。东方懿这样的男人，又怎么配得上那样的小风？

　　如今他才发现，即使东方懿再不好，是人人口中的那个妖孽，小风还是只能装下他一个。就好比风清扬那个如谪仙般的男子，也无法得到小风的心。如此说来，其实是同一个道理。

　　爱情，说明一个人的心只能住下一个人，而那个人，就是对方的唯一。有了唯一，其他人即使再好，都无法再动心。

　　或许，东方懿和小风就是这样的一对吧。东方懿无心无情，偏生有一个小风让他如此在意。是小风改变了东方懿，让他变得人性化，也让他患得患失，白发再黑发，再白发。

　　或许有一天，小风还有本领令东方懿回复原来的黑发，变得像正常人。

　　“有没有小风的消息？”东方懿回神，凤眉纠结，他的双眸，黯淡无光。

　　来到云城有些日子，却没能觅得小风和风清扬的足迹。时间过得越长，他就越担心，不知道现在的小风，到底怎么了。

　　“有些眉目，但是不大确定她是不是就在那里。”吴空回道。

　　“即刻启程。派上两对人马前往搜寻，其他人随我一起。”东方懿脸露惊喜，大踏步走出客栈，命吴空在前面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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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舞剑发泄的风清扬突然顿下手中的剑法，蹙起眉头，往声音的出处奔去。

　　“发生什么事了？”风清扬沉声问道。

　　“启禀公子，有人发现公子的行踪，正往这个方向而来！”一个黑衣蒙面人突然现身在风清扬的跟前，回道。

　　“东方懿？”风清扬反问。若如此，东方懿的速度确实很快。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能找到他的足迹，东方盟的办事效率一流。

　　“正是。公子，现在怎么办？”蒙面人问道。

　　风清扬沉吟，他转向扑向小木屋的方向，小风还在那个方向。难道，他要就这样离开？小风怎么办？以东方懿的速度，他一定会在最短时间内找到这个地方。

　　他本打算和小风在这个地方隐世，过一辈子。

　　现在看来，难上加难。这个地方已被东方懿寻到，下一刻，他和小风的缘分就到了尽头么？在东方懿的手下，他没信心能全身而退，何况还有一个小风要照看。

　　“你们先撤退，吸引东方懿的注意力。最好，将他带往南边的深山！”风清扬道。

　　“是，公子。”黑衣蒙面人纵身退下，很快便消失在葱郁的大森林。

　　风清扬往小木屋的方向飞奔而去。待走到跟前，他才发觉不对劲，有人跟在他的身后，那么他跟蒙面人的对话，是不是被她听到了？

　　“小风，出来！！”风清扬沉声喝道。

　　小风摸摸鼻子，从旁边的草丛钻出，不吝赞叹：“清扬，你的内力真强劲。我躲得那么远，还是让你发现我的遗迹。”

　　她的脸上，有着明显的笑容，在暖阳的照射下，如此温暖。这是他一许久不曾在这个女人脸上看到的神情，这种笑容。

　　“东方懿来了，你很开心？！！”风清扬问道，木无表情。

　　小风却听出风清扬语气的紧绷，现在的他，一定很生气。她要小心措词，不能激怒风清扬，否则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风清扬点醒了她，现在他的耐性，已经到了极致。

　　小风直摇头，回道：“是你想太多，我没什么想法。”

　　风清扬直直地走到她跟前，俯视着她的脸，轻刮着她的脸颊，“可你这里，出卖了你的想法。现在的你，很开心。”

　　她脸上的欣喜，飞扬的秀眉，如此刺目，狠狠戳着他的心。

　　难道真如她所言，她很快就会离去，因为东方懿来了，他要把小风带走？

　　小风的神情僵住，她看到风清扬眸中一闪即逝的狠戾。她踉跄着往后退一步，再一步，脸容有些惨白。

　　风清扬看到了小风脸上的神情，满意地点头，问道：“小风，真现在还来得及，你有选择的余地。老实地跟我离开，或是，我把你毁了。如此，你和东方懿也不可能幸福！”

　　“你，你想做什么？”小风的手脚，有些哆嗦。说实话，她确实害怕。难道风清扬真的不再容忍她了吗？

　　她以为东方懿来了，就能跟东方懿离开。她知道，东方懿一定不会放弃寻找她。她好不容易等到了东方懿，为何在她充满希望的同时，又让她如此不安？

　　“小风，你说呢？你说我会想做什么？”风清扬缓缓向她步近，朝她咧嘴一笑，问道。

　　小风努力在想着要怎么转移风清扬的注意力，突然，她想起刚才的那个黑衣蒙面人。

　　是了，她居然忘记这件重要的事。或许风清扬同时也在转移她的注意力？

　　“清扬，不如来说说你的那个属下。你觉得这个话题怎么样？”小风勉强定住心神，反问道。

　　风清扬只是看着她，并没有回话。他脸上的那各可怕表情，此刻也消失无踪。

　　小风知道自己找对了话题，抿嘴微笑，“怎么不说话了？方才那个人，我可是很熟悉。”

　　熟悉到她做梦都能梦到的那双眼睛，那是红衣仙子。虽然她蒙着脸，可她看出来了，正是红衣仙子的那双眸子。想当年，她挡着红衣仙子的致命一剑，几乎丧生在红衣仙子的手上。这一点，她不可能忘记。

　　“你认出她了？”风清扬轻启薄唇，挑眉问道。

　　是他太大意，没发现小风在悄无声息间跟在他的身后，他只是没想到那个女人会在白天突然找他。毕竟只有发生大事的时候，那个女人才会出现。他才迅疾赶到这里，却被小风看穿那个女人的真容。

　　“红衣仙子。当年我受她一剑，怎么可能认不出她？”小风淡笑道，似风清扬说了天大的笑话。

　　“认出她又如何，即使她是红衣仙子，也不代表什么……”

　　“风清扬，到这个时候你还在狡辩。红衣仙子是五年前无情宫那群杀手的首领，她在最后关头欲给东方懿致命一击，却也是那个时候，我挡在东方懿的前面。当年，也是你事先给我下续命之药。无论如何，当年的我不可能死。你既是无情宫的宫主……”

　　“等等，你怎么会笃定我是无情宫宫主？”风清扬打断小风的话，问道。

　　“难道不是？红衣仙子刚才的装扮，就是典型的无情宫弟子的装扮。联系前后，傻子也能知道你就是无情宫宫主。人人都说无情宫宫主神龙见首不见尾，谁又会想到，半月门的风清扬，东方懿的师弟就是他？你在东方懿成立东方盟的时候就成立了一个无情宫，是想抑制东方懿的势头，还是因为一己私欲成立无情宫，这就只有你知道。我感兴趣的，是在当时的那个重要关头，你为何不亲自出手，杀死东方懿。这其中，可有什么缘由？”小风紧迫盯人的问道。

　　如果她记得没错，当时的东方懿正在发病的途中，风清扬如果出手，那样的东方懿根本就不是对手。

　　“没错，小风，你说得很对。无情宫宫主就是我，我风清扬，就是无情宫宫主。在东方懿制造半月门灭门的惨案，在他刚离开东方盟的时候，师傅给我交待了遗言。他说，无论如何都要阻止东方懿作孽。必要时刻，若不能阻止东方懿，只有把他杀了。我只是师傅的徒弟，师傅平日待我却比东方懿还要好，师傅等同我的父亲。我的愿望，就是成为像师傅那种义薄云天的英雄。可惜……”

　　“因为我，你与你当初的愿望背道而驰。现在的你，离你当初设定的那条道路，离得太远，是不是？”小风接道。

　　知道这一点，并不能让她好过。是她让风清扬像变了一个人，她才是罪魁祸首。

　　“不到最后时刻，我不会杀东方懿。每年牺牲无情宫那么多人，只为阻止东方懿作孽。其实，那个时候的我，根本没想过要杀东方懿。因为我发现，你这个所谓东方懿的克星，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