靡情- 第7部分

　　直觉上知道，她没这么容易死。东方懿，不会让她轻易死去……

　　在浴池中，小风的身子不断地往下沉，水往她的口鼻间不断涌入。那种感觉，不好受。在她失去意识的一瞬，依稀看到站在水池上方的那个男子，用冰冷的眼眸看着她。或许，他在心底嗤笑她的狼狈与无措。

　　小风梦到了小三，追在小三身后跑，小三还在取笑她道：“小风，你好逊，怎会被人欺压成这副德性？”

　　她想辩解，想要告诉小三，在这里生活，好累……

　　小三却越跑越远，大声笑道：“小风，来呀，来追我。追到我，我告诉你神算子在哪里……”一瞬，小三跑进眩目的光影。那个世界，车水马龙，霓虹闪烁。她看得专注，艰难地向前迈进，好不容易触碰到那团光影，那里的一切，顿时化为泡影。

　　“小姐，你醒了？”有熟悉的声音响起，来自春儿。

　　小风看向自己的身子，身着碎花罗裙，长发披曳胸前。也就是说，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女人的事实。她抚向左肩，那里应抹了药，没有一点疼痛，伤口已痊愈了吧？

　　“嗯，我饿了，想吃饭。”小风对春儿露出笑容，假装看不到她满脸担忧之情。

　　侍立一旁的秋儿迅速传膳，很快便有美食摆满一桌。小风看了食指大动，快速下床，大快朵颐。

　　春秋二姝在她用膳的过程中，一句话也不曾说。她们都知道她激怒了一个大人物，从今往后的她，日子会很苦。

　　“小姐，公子交待，小姐用膳后前往东方苑听候差遣。”语罢，春儿低下头，恭敬地立于一旁。

　　这两个曾经待她最好的姐姐，自她醒后，她们再不曾对她笑。

　　“呃，我这就过去。”小风低头，掩去脸上的失望之情，一步步踏出别苑。在踏出别苑的一瞬，她回头看向站在里面的两个小女人。她们还是维持之前的姿态，似在恭送她离开。

　　在这一刻，小风才知道自己居住的别苑，有了名字，叫做：风苑。

　　她微怔。

　　如今才知道东方懿的能耐，确实非比寻常。他居然能这么快查出她的底细，知道她是路家堡的四小姐路小风。

　　下一刻，他会做什么？要怎么惩罚她？

　　东方苑近在咫尺，站在苑前来回踱步的琴儿见她来到，立刻迎上前来，悄声道：“小姐，现在公子正在生气，你自求多福。”

　　“琴儿，去十刑房领罚，乱嚼舌根，是为九刑。领罚完毕，速速回来当值！”东方懿平波无绪的声音响起，琴儿已惨白了脸，迅速应道：“是，谢公子赏罚！”

　　话音刚落，琴儿转瞬已消失在东方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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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010　过往］


　　话音刚落，琴儿已转瞬消失在东方苑前。

　　东方苑前，空无一物，除却那干枯的合欢树木，再无任何花草树木。

　　方才有琴儿动听的声音，如今她飞奔而去，更显得此地寂寥空旷。

　　“小东西，进来。”东方懿的声音响起，小风才不得不勉强提神，跨进别苑。

　　直直地走到东方懿跟前，小风垂首而立，静等着他开口。

　　“来，告诉我，你的名字。”东方懿伸手，轻握着她的。

　　“路小风。”小风小声回道。

　　“小风，这名字很好听。”东方懿的声音，隐约带着笑意，她却不敢窥探。

　　“听闻前些日子路家堡的思过崖遗失了一件宝物，那东西，是雅风守候了十年的西莲花。西莲花，百年开一回，他只等着花开之时服下。西莲花有一个怪癖，它认主人。若不是它认定的主人，凡靠近它百米之内，必死无疑。雅风曾派许多人试过，最后却都死在西莲花之手。他也曾试过用自己的血喂食，西莲花却不认他这个主子。”东方懿说这话时，小风忍不住抬头，直直地看向他，想从他脸上窥知西莲花传说的真假。

　　东方懿却淡淡一笑，又道：“听闻雅风有一个妹妹，她叫路小风。两年前曾坠落秋千，再醒，性情大变，更将雅风这个哥哥视为情人般看守。这两年，路小风千方百计守着路雅风，最终的结果，却是被路雅风斩断青藤，路小风命丧他手！”

　　东方懿从主位上站起来，将她抱在他的怀中，与他平视，“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当日的你，是不是想到了雅风？因为，你爱他，却死在他手，是不是？”

　　爱？爱是什么东西？小风不禁在心底嗤笑自己。

　　在现代，她亲眼看到那个说爱她的东方懿背叛她。即便如此，她还是不想舍弃那段感情。她等待一年有余的那个男人，她一见钟情的男人。

　　两年前，她来到天商王朝。

　　她睁眼的瞬间，便看到路雅风，跟她没有血缘关系的三哥。路雅风，有现代那个东方懿一样的脸，她初始以为，路雅风就是她要找的爱情。那两年，她时时刻刻守着路雅风，孰不知……

　　三月前。

　　“路雅风，给我出来！！”小风冲进怡香院，一声河东狮吼，差点可以掀了怡香院的屋顶。

　　怡香院的人，见怪不怪。毕竟她去到怡香院，不是第一回。这里的花娘都知道，她要找的人是路雅风。

　　“嬷嬷，我三哥在哪里？带我去找他！”小风迅速闪到老鸨跟前，朝她一声大吼道。

　　“四小姐，您就饶了我们这些人吧。三公子交待了，今日任何人都不见。还说，还说……”

　　“说什么？给本姑娘一次说清楚。”小风好不容易歇下的火气，又再冒出头。路雅风不是人，成天要她一个“小姑娘”往怡香院跑，哪还有为人哥哥的自觉？

　　“还说若是四小姐，更不见。三公子现正在跟香儿，那那……四小姐还小，不懂男女情事。”老鸨讪着脸说完，立刻退了老远，似怕小风会对她动粗。

　　小风二话不说立刻跑以怡香院的厨房，点燃火把跑到大厅，冷声道：“嬷嬷，你不让我见我三哥，可以。我一把火烧了你这怡香院，看你这里的花娘还怎么勾三搭四！”

　　老鸨被她吓得不轻，连声道：“四小姐，姑奶奶，这可不是开玩笑。这不是路家堡，若四小姐真烧了我这怡香院，可要到府衙走一趟的呀。”

　　“路家堡，哼，你也知道我路家堡？我告诉你，我数三声。若你不让我见三哥，我的这把火，可不长眼睛。”说罢，小风轻轻跃起，闪到摆放酒坛的跟前，数道：“三……”

　　“四小姐，我怕你了。走走走，小祖宗，我带你去找你的三哥。”老鸨不敢冒险，立刻应允我，带她去见路雅风，“我丑话可说在前头，四小姐年纪小，待会儿见到什么少女不宜的画面，可别怪嬷嬷没提醒你！”

　　小风心乱如麻。她大致猜到路雅风做了什么好事，可她，还是不死心。

　　“就在这里了，四小姐，请！！”老鸨语带讽刺地对我说道。

　　小风瞪老鸨一眼，居然想打退堂谷。可她不是那种懦弱的女人，既然来了她就要知道真相。想到这里，小风伸脚大力踹开卧室的门。

　　那在里面翻滚的男女，不正是那路雅风与怡香苑的花娘香儿？

　　见小风来到，路雅风非但没停止，反而邪恶地看着她，讽刺道：“香儿，看看，我们路家堡的小公主来了。小小年纪，看我们办事居然目不转睛……”

　　“路雅风，我限你立刻出来，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扬起手中的火把，小风朝路雅风一声大吼，走出那间淫乱的卧室。

　　不知道如何形容心中的感觉，她明知道这条路不好走，明知道这个路雅风不可能是那个曾对她有爱的东方懿。可看到他跟其他女人做苟且之事，她愤怒，恨不能立刻杀了那对狗男女。

　　她不相信，路雅风就是她要的爱情。

　　小风的火把，毫不犹豫地往寝房门前扔去。下一刻，却有人迅疾地接住她扔下的火把，那邪恶的模样，让她看了想撕碎他的脸。

　　“怎么样，我的小公主，如今我终于把握住机会，终于走出了你的控制，终于和女人亲热，终于不必隐忍自己的欲望。我告诉你，我受够了你。凭什么我做什么，还得由你来控制？你看看，她是我的女人，很快，她就是我的妾室，以后，我会有很多妾室，除了她，还有大把美人等着投怀送抱。。。。。。”眼前的路雅风还在喋喋不休，他的脸，有些扭曲，如何还能找到当日她初见路雅风时出尘的模样？

　　好半晌，小风才喃喃道：“我错了，你不是他。”

　　路雅风有东方懿的脸，却没有东方懿曾经爱她的心。她守着一个这样的男人，有什么意义？

　　于是她退怯，盟生去意。孰不知，路雅风不放过她，甚至利用她欲得到绝世仙株西莲花。在她将要得手之际，路雅风不念及兄妹情谊，狠心崭断青藤。

　　坠入山崖的小风，所幸有西莲花护体，侥幸留住一条小命。

　　偶尔午夜梦回，她还梦到自己坠崖的瞬间，看到山顶的那人，衣袂飘飘，卓然而立，用讥讽的神情看着她坠落，一直去到不见底的深渊……

　　接下来，她流落青楼，再遇眼前的这个东方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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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011　侍寝？］


　　从往事中挣脱，小风的嘴角露出苦涩的微笑，缓缓摇头，“我确实很喜欢三哥，不喜见他与其他女人厮混，于是成天跟在三哥身后，令三哥不厌其烦。可三哥与我始终是兄妹，我对他，曾有占有欲，却被他嫌弃。最后，三哥却因为西莲花对我下毒手……”那两年，只是她一个人在认真地追逐，是她在唱独角戏，路雅风，从不曾投入，“什么是爱，公子可否告诉我？”

　　小风的笑容，一点一点地盛放，如暗夜绽放的昙花，光彩眩目，却带着凄清与婉约。仿若，经历了千百世的苦劫。

　　眼前的这个小东西，果真是孩子么？东方懿脸露困惑之意。

　　她的身高只及他腰间，却有着超乎常人的成熟与魅惑。似乎在不经意的时候，她的身上，总会散发出一种伤感气息。

　　他知道，这小东西乐观聪慧，她爱笑。对着其他人，她的笑容灿烂，不比窗外的暖阳逊色分毫。在她笑容的背后，他又似看到了她的脆弱。

　　初见她的第一眼，那座云桥，他在这头，小东西在那头。月色沐浴下的那张小脸，圣洁而清雅。他在举目的瞬间，便看到了这个小东西，而后，再移不开视线。

　　那一瞬他竟以为，只要他眨眼，这个小东西将如梦幻，一触即逝……

　　东方懿仔细搜寻小风的脸，突然露出妖艳的笑容，“小东西不懂爱，我亦不懂，不如我们试试。”无论她是谁，为何出现，她是不是孩子，这都不重要。他只知道，至今他还没厌倦这个有趣的东西。

　　或许得到后，他会知道，不过尔尔。

　　看到东方懿的狩猎神情，小风悄悄往后退一小步，仿佛这般便能阻挡这个魔鬼的侵略意图。

　　“小东西，今晚你侍寝。”东方懿紧紧地看着小风脸上的神情，一字一顿地说道。

　　他清楚看到，这个小东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很刺目。

　　他的手指，用力刮向小东西的粉颊，直到露出红霞，遮住那抹白色，他才停止动作。

　　小风隐忍着脸上的疼痛，不敢反抗。

　　她担心另一件事。现在的她还不到十三，东方懿居然要她侍寝。侍寝，那不是皇宫里才有的名词吗？这人怎会这么变态？

　　“怎么，你不愿意？”东方懿轻挑凤眉，笑容更加邪佞绽放。

　　小风干哑着嗓子，摇头，再摇头。

　　东方懿却轻捏着她的下颚，仍然好心情，“小东西，我喜欢你心甘情愿向我求欢。这样吧，我给你两个选择。”

　　有选择，总好过不得不跟他有身体上的接触。现在的她，根本还没发育完全，怎么能跟这个恶魔做那种不要脸的事情？

　　虽然她曾一度对东方懿的美色不可抗拒，可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罂粟，碰不得。

　　小风的手心在冒汗，静等着东方懿给她出题。

　　似知道她的紧张，东主懿的嘴角勾出邪肆的弧度，“第一，侍寝于我，向我求欢，让我身心皆愉悦；第二，我东方盟盟下的十位堂主，气度不凡，你侍寝于他们，做他们十人的童脔。小东西，我的选择题是不是很有意思？”

　　“有，有没有第三个选择？”这话，小风脱口而出。

　　东方懿却只是看着她，仿佛她刚才的问话，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小风低头，轻声回道：“我愿意服侍公子。”

　　既然要在一个男人和十个男人之中选择，毫无疑问，她只能选择第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