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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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王妃-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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禺疆站在她面前,气度昂然。听闻她的拒绝,愉悦的脸上,骤然冷酷、寒烟四起,灿烂的微笑生生的冻住!

他突然走上前,扣住她的肩膀,晶亮的黑眸中,盛满脆弱与痛楚,是如此深情、如此无助,“为什么?”

她别过头,不忍看他受伤的表情,“没有为什么!”

他笑了,脸边虚浮的冷笑无比凄楚,嗓音凄凉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不想嫁给我,你恨我,你要嫁给他,你仍然要离开我,是不是?”

最后一句质问,他声嘶力竭地怒吼出来,震得帐顶簌簌作响,震得她内心寒颤。而他怀着多大的希望,希望她——经历了昨天的事情,她会留在他身边,嫁给他!

她一惊,知道他误会了。奔到他面前,她解释道,“不是的,你想错了,我没有要嫁给谁!”

突然,她觉得腰间一紧,被他的大手紧紧扣住了。他的黑眸仿若龙湖的湖水,波光潋滟,一波波的涟漪,充满了无限的期待,编织成斑斓的情网,牢牢地困住她的全部思绪,“真的吗?那么,深雪,嫁给我,嫁给我!”

这睿智而彪悍的男人,是在向她求婚吗?

她深深的,迷茫了!

他急于娶她,是真的爱她吗?会爱她一辈子吗?不会再娶别的女人吗?……这些,都无从得知。即使如她所愿,她也不想待在这个时代,待在漠北草原;她怀念21世纪的高科技生活,她不甘心于阿城的背叛,她一定要问个清楚。

“你必须嫁给我!”禺疆猛然抱住她,两只手臂凶猛地箍着她的上半身。

霸道的命令,不容丝毫的质疑和反抗。他害怕了,害怕她再次无声无息地逃走,害怕她稀奇古怪的想法。如果再有下一次,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不知道会怎样的疯狂,因此,他必须强迫她留下来。如果,她不答应嫁给他,那么——

杨娃娃奋力推开他的禁锢,不屑地斜睨着他,挑眉道,“为什么我必须嫁给你?”

“你已经是我的女人,还能嫁给谁?”他黑亮的眼眸逡巡着她的小脸,锐利如箭镞,直指人心,似乎要穿透她的脑袋。

自大的家伙!可恶,混蛋!不提就罢了,提起昨天的那档事儿,她就火冒三丈。失去宝贵的第一次,她不会寻死寻活,也不会非常怨恨他(还是有点恨的),毕竟她的观念还是比较现代化的。可是,他居然如此狂妄,命令她嫁给他,她就是没法咽下这口气。

她伸出纤纤玉指,猛戳着他的胸口,眯起美眸,“你得到我的身体,我就必须嫁给你吗?真是笑死人了!”

桀骜不驯的爪子又伸出来了!他的心跳停了一拍,直觉告诉他,这个奇特的异族女子,此刻脑子里转动的想法,肯定又是异于常人,甚至,惊世骇俗。

禺疆研究着她的表情,“那你要嫁给谁?”

“为什么我非得嫁人呢?真是可笑!”她坐下来,倒满一杯水,喝了一口,润润喉咙,“没有男人,我照样过得很好,逍遥自在,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果然,她的想法,惊天地、泣鬼神。她漫不经心的话,席卷了他的全部理智。她无时无刻想着要离开——强行要了她的身体,仍然留不下她,更别说她的心、她的爱了。她就像天上的白云,飘逸洁白,虚无缥缈,遥远不可及,永远也触摸不到。

他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悬崖,下坠,失去了重心,刻骨的绝望,“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他扬起拳头,拚尽全身力量,砸向矮桌。一声爆响,突兀的炸裂开来;紧接着,哐啷几声,矮桌应声而裂,溅落四处。

杨娃娃心胆俱裂,站起身,瞪圆了眼睛,呆呆地看着他。怒火,在他的脸上,爆发,以毁灭之势,把她吞噬、席卷、烧成灰烬。

禺疆一把扛起她,不理会她的挣扎和怒骂,径自走向营帐。每走一步,地面似乎就震动一下,凝重得让人两腿发抖。

部民们看见酋长毁灭一切的表情,无不脊背上寒意萧萧,暗自叽咕:秋天来了么?

“放我下来,混蛋!王八蛋,放我下来!”她尖声咒骂着。

他就是要把她挫骨扬灰……

……三天三夜!他折磨她三天三夜!无日无月、天昏地暗的三天三夜啊!

白天,昏昏沉沉地睡着,睡醒了吃饭,再接着昏睡。晚上,他就像索命一样折腾她,不让她睡觉,直到他自己疲累得昏睡过去,她才能放松下来、酸痛地进入梦乡。

“深雪,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死寂的深夜,突然响起骇人的叫声,野狼嚎叫一般。她猛然惊醒,瞪大眼睛,下一秒,一双强壮的大手勾住她的细腰,就像老鹰抓小鸡一样,轻巧地扯向怀里。

“不,不要恨我,好不好?雪,嫁给我,嫁给我!”

@炫@背靠着他,他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头顶,他的下巴轻轻地摩挲着。无限深情的呢喃,渗透着魅人的蛊惑,慢慢地消失,最后归于平静。

@书@她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胸腔;嘭嘭的鼓点,清晰可闻。

@网@每个深夜,禺疆都会如此忘情地呓语,如此眷恋地抱着她入睡……

杨娃娃感觉自己虚弱得快死掉了。如果还有一丁点力气,她一定掐死他;如果有一把刀,她一定捅他一千刀、一万刀,直到解恨。

她恨他吗?或许吧,可杀了他,又能怎么样?想起他在睡梦中流露的无助、悲伤与深情,她迷惑了,不知道该如何对待他。不是不恨的,可除了恨,她的心中,牵扯着丝丝缕缕的怜悯与不忍。

她认命了吗?不是认命,只是,心,冷了。

他如此恐怖、疯狂的占有行为,是基于对她的爱,还是纯粹的征服本能?如果不爱她,为什么他非要她嫁给他呢?可是,他的“爱”,却残暴地伤害了她,太疯狂,太野蛮,太没有人性,足以摧毁她对爱情的向往和期待。他的禽兽行为,她无法接受。

她能离开吗?不能,除非带上所有人,无声无息地逃离。她可以接受他吗?不是不可以,是没办法接受。

雄心(1)?

雄心(1)

接下来的四天,他没有回到营帐。真儿说,基也部落突发急事,他赶去处理,至少要五天才能回来。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明天,不想见的人就要回来了。杨娃娃不知道如何面对他,他又会怎样对待自己,哎……好烦呵,还是到草场上走走吧!

于是,带着真儿,走出营帐。走出没多远,一群部民纷拥着走过来,兴高采烈的,议论纷纷的。

她认出来,是昨天那两个孩子的父母。是这样的,休息了两天,恢复了大半体力,昨天,她出来透透气、晒晒太阳,却想不到,救了两个孩子,一个是九岁男孩,落水了;一个是不到两岁的婴儿,发高烧。

其实,只是再简单不过的落水急救方法,以及婴儿退烧方法,可是,漠北草原的部民们却束手无策,甚至愚昧得要请巫师为婴儿驱鬼。

九岁男孩的阿爸,脸上满是虔诚,单手抱肩,恭敬地弯下腰,“深雪阏氏,谢谢您救了我的孩子。家里没有什么好的东西,这一点心意,请您收下!”

婴儿的妈妈,一个淳朴的少妇,尊敬的脸色,亲切的笑容,提着一篮子食物,“要不是深雪阏氏及时帮忙,我那可怜的孩子,估计就——您的大恩大德,我们一家非常感激。这些粗陋的吃食,您不要嫌弃,啊!”

她一愣,蹙起眉,深雪阏氏?他们为什么这样称呼?那不就是酋长的老婆了么?混蛋!肯定是他宣布的!

她无奈得笑了笑,亲切有礼道,“你们的心意,我都明白。孩子是我们的未来和希望,我怎么可以见死不救呢?这是我应该做的,大家不用谢我,都拿回去吧,给孩子吃吧!”

两方家长都劝她收下。她扯高喉咙,“如果我收下了,那你们不就辜负了我的诚意吗?我救两个孩子,不是为了得到你们的感谢。这样吧,把这些好吃的,分给每个孩子吧,大家说好不好?”

人群中一片附和的叫声。

她挥手让大家静下来,眸光冷淡,“现在,我要跟大家说一件事。我,杨深雪,不是你们尊贵的酋长的阏氏。我是寒漠部落大家庭中的一员,你们都是我的长辈、我的兄弟姐妹,但是,我不是酋长的阏氏,大家明白了吗?”

部民们窃窃私语,接着,热烈地议论开来,人声鼎沸。

杨娃娃耸耸肩膀,转身离开,真儿赶紧跟上去。部民们看着离去的窈窕身影,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真儿,我发现自己挺搞笑的,跟他们说在这些干什么呢?呵呵!”她自嘲地笑笑。

真儿抿嘴一笑,“阏氏,哦,不,姑娘,我发现,他们都很尊敬你哦,就像尊敬酋长一样!”

她不让真儿称呼自己为阏氏。可是呢,部落里的每个人,估计连小孩都知道她是酋长的阏氏了。这不是自欺欺人吗?哎,不管了,自己不承认就行了。

“那是因为我救了他们的孩子,所以才尊敬我的嘛!”

真儿一本正经地说,“我觉得不是这样的,我早就发现了,姑娘就像酋长一样,很有气派,说的话,做的事,总是让人心服口服,打心眼里佩服!”

“连这个都被你看出来了,不得了了,真儿越来越厉害了!”

真儿娇嗔道,“姑娘,你取笑我!”

突然,前方传来嘈杂、吵闹的声响。她寻声望去,天啊,好多人,扭打,纠缠,格斗,厮杀,场面非常混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人快步走过去,真儿拉扯着她的衣服,提醒道,“姑娘,小心点,不要太靠近了!”

杨娃娃不理会,看见约拿站在边上、焦急地看着混乱不堪的局面、一脸的不知所措,走近他,命令道,“让他们停下来,快点!”

约拿转过身来,无奈地说,“深雪阏氏,我也想让他们停下来,可是,他们都不听我的,停不下来啊!”

她无奈地翻翻白眼,“是基也部落的骑兵吗?首领是谁,把他揪出来!”

约拿点点头,从混战的人群中揪出一个汉子。中年汉子体格强壮,左边脸颊上有一道淡淡的刀疤,触目可怖!

她瞪起眼睛,娇俏的脸颊冷冷地凝冻,硬声命令道,“你是基也部落的?叫什么名字?让他们停下来,马上!”

“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他不驯地叫道,眼神轻蔑,从上到下,把她打量了一遍。

她的怒火升腾而起,冷哼一声,口气极其不屑,“你可以不听我的,但是,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解决事情吗?他们可都是你的兄弟!”

刀疤汉子凶悍的脸色缓和下来,目光突地黯淡,泄气地低下头。随即,面向混战的骑兵,吼叫道,“住手,全部都住手!”

约拿也喊着同样的话。渐渐的,草原骑士们停止了打斗,望向娇弱而美丽的女子,汗水淋漓的脸上尽是不解的神色。

她跨出两步,面朝草原骑士,板起脸容,肃然道,“我不知道你们为了什么而打斗,我也不想知道。基也部落的热血男儿,你们很不甘心,心里有一把火,我都知道。可是,我要问你们一些问题!”

基也部落的骑兵们无不惊讶,心里很疑惑:这个女人美丽得如同天上的仙女,却流露出一股威严与霸气,她,是什么人?

“你们是不是草原上像雄鹰一样的勇士?”她的嗓音很娇柔,语调却铿锵有力。

“怎么?没有勇气回答吗?到底是不是?”

“是!”骑士们的应声此起彼伏,响亮无比。

她的嘴角浮现出满意的微笑,拔尖了嗓音,“很好!那么,作为草原上英勇的骑士,你们的责任和使命是什么?”

骑士们面面相觑,既而窃窃私语。

杨娃娃扬起手,吼叫道,“安静!安静!”

骑士们停止讨论,看向她。她挥手指向一个骑士,霸气凛凛,“你,家中还有什么亲人?”

“我有阿爸阿妈,有妻子有女儿。”

“你,有什么亲人?”

“我有阿妈,有妻子,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骑士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也很不情愿回答她,但是,慑于她凌厉的目光、冷峻的脸色,只好乖乖地回答。

“还有,你呢?”她的声音冷硬如刀,手势坚决。

“我还没有娶阏氏,只有阿爸阿妈,两个妹妹。”

“你们上有父母,下有儿女,身为草原骑士,弓箭、弯刀挂在你们的身上,你们却不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什么?现在,我就告诉你们:当敌人侵犯的时候,你们要上马杀敌,保护亲人和财产,保卫部落的牛羊和草场。”

看见骑士们面有愧色,纷纷不约而同地点点头,她继续说,“寒漠部落杀了你们的酋长,你们怀恨在心,甚至还想着要报仇。没错,现在,寒漠部落掠夺了你们的草场和羊群,但是,寒漠部落有杀害你们任何一个亲人吗?有吗?没有!你们的亲人仍然吃得饱、穿得暖,仍然快乐地生活着。上邪死了,但是你们身上的使命并没有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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