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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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王妃-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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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卢,我敬你是条汉子,给你两条路选择。”骑兵首领气宇轩昂,声音洪亮,“第一个选择,从今往后,你要给我刷马;你的三位阏氏嘛,给我的兄弟们暖暖被窝;你的儿女,男的处死,女的为奴为婢。第二个选择,你把自己了结了,我会帮你了结你的三位阏氏,还会帮你养大你的儿子,让他成为草原上的英雄,你的女儿,也将会嫁给草原上最勇猛的英雄!”

血染草原(3)?

血染草原(3)

蚀冷的晚风掠开他披散的长发,阴鹜、雷厉的目光射向头颅高高昂起的巴卢,居高临下的绝傲气度,天生般无可比拟。

杨娃娃心神俱震,心,提到了嗓子眼,揪得紧紧的,停止跳动似的,胸口闷闷的痛,窒息的感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因为——

为首之人,正是禺疆!

她竭力逃开,再也不想碰见的男子。

“哼!什么都是你说了算,我没什么好说的!”巴卢轻蔑、凶狠的瞪了一眼禺疆,看向别处,目光愤恨。成者为王,败者为寇,生死捏在别人手里,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禺疆仰天一阵狂笑,笑声高亢,姿态狂妄!

“本来,我们两个部落没有什么冲突,长久以来都是你不犯我我不犯你,可是,巴卢你太贪婪,抢我部落多少牛羊,多少马匹,多少女人孩子,一次又一次,我都忍了下来。这次,你又掳走我部落上百头牛羊骏马,抢走几十个女人和小孩,你是欺负我部落软弱,还是认定我禺疆怕了你?今天,我五千铁骑狂奔一天,为的就是踏平加斯部落,扫荡整个草场!你必须死,你的草场,必须成为我跑马放箭的草场,你的部民,必须成为我寒漠部落的奴隶!”

杨娃娃惊讶于禺疆与生俱来的将帅气度,抑扬顿挫的语调,雄厚苍壮的嗓音,甚嚣尘上,纠缠于草原上肆虐的夜风,回荡在弘广的夜空中,振聋发聩!

“兄弟们,巴卢的三个阏氏,看上的,现在就可以带到毡帐去!”禺疆扬起右手,做了一个手势,霸气十足。

六七个精壮的骑兵跳下马,蹬蹬蹬走上前,拉扯着一脸木然的阏氏们往毡帐走去。阏氏们脚步凌乱,身形趔趄,挣扎着、竭力挣脱骑兵们的拉扯和钳制,却始终力不从心。巴卢,死死的、恨恨的瞪大眼睛,瞪着高高在上的禺疆,不一会儿,脸色灰暗,紧锁双眉,重重地搭下头颅,倏的,右手狠狠地捶在地上。

“啊——”毡帐中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巴卢最年轻的阏氏,摇摇晃晃地走出来,右手紧紧地握着一把青铜短刀,头发散乱,衣服撕烂,前襟敞开着,两只雪白的乳房上下颤动着。胸脯上几滴猩红的血珠,滚动成一条条红艳的血痕,怵目惊心。脸上、手上、衣服上,沾满了鲜红的血,目光呆直,容颜憨痴,形迹甚是可怖。

四五个骑兵围上来,刺眼的刀光辉照着她惨白的脸,形如鬼魅。她挥舞着短刀,眼睛惊恐的撑大,尖叫道,“滚开,不要碰我!滚开,滚开——”

嗓音凄然、尖利,仿佛要刺透浓重的夜幕。

禺疆挥退骑兵。

她踉踉跄跄地走向巴卢,却重重的摔在地上,如同一片飘零的秋叶,眼睛中注满款款深情,“下辈子,我还要做你的阏氏!”她抬起右手,握着短刀,生猛地刺向胸口,顿时,鲜血喷溅而出。唇边一抹微笑虚弱得苍白,平和的眼眸中,泪水旋旋打转,“对不起,我先走了,不——不要为我报仇,好好——活下去!”

夜风凄凉,卷起女子悲凉的声音,浸透着一股刻骨的苍劲。

缓缓的,她倒向大地。

杨娃娃胸口闷痛,仿佛被人重重的打了几拳。搜寻了一圈,没有发现阔天四人和夏心,思忖着他们会在哪里,遭遇了什么;还有,禺疆会不会杀了巴卢和莫顿等人,会不会滥杀无辜、残杀手无寸铁的部民……她想掉头就走,即刻离开,因为,被禺疆发现了,以他们之间的纠缠,她能否再次轻而易举地离开,是一个很大的疑问。

虽然她不忍心、不放心,而且以后将会良心不安,可是,凭她一人之力,可以救下莫顿老人、甚至挽救加斯部落民众任人宰割的命运吗?而且,两个部落之间的纷争、冲突,不是一人的嘴皮子就能解决得了的。

她觉得万分无奈,最终选择了转身离开。潜身回到居住的毡帐,快速地收拾衣物,打包,对了,还有蓝色大包包,里面装的可都是21世纪的东西:一套内衣秀、一条丝绸睡裙、一条天蓝色牛仔热裤、一件黑色抹胸、一件白色休闲衬衫,一套化妆品,一张中国地图,一把六发子弹的手枪。

来到加斯部落,查看包包的时候,她才发现,在包包最里面的那层暗袋里,放着一把手枪。这时,她突然想起,张经理为什么要说:无论你去哪里,都要带上这个包,如果有异常情况,包里有一样东西,可以帮你的忙。

结束陕西的视察工作、在酒店整理行装准备四处走走的时候,她最得力的手下、爱慕她两年的张经理,帮她打理行装。估计就是那个时候,张经理悄悄地把手枪藏在包包里。可是,她查看过包包,却没有找到张经理所说的东西,还以为他在开玩笑。

即使穿越到战国,看到手枪,她仍然惊出一身冷汗。这个张经理,到底安的什么心?害她,还是帮她?帮她?一把手枪能帮什么?难道他知道有人要谋杀她?那么,到底是谁要谋杀她?

帐外传来铁骑的声响,杨娃娃猛然惊醒,知道现在最要紧的是离开草原。把手枪放在衣襟里,背上包包,带上包袱,走出毡帐,牵上马匹,轻手轻脚地背向议事大帐而行。

“啊——救命!不要碰我,啊——滚开,不要碰我!求求你们,饶了我吧!”

从一个毡帐里面传来一个女子尖叫、哭泣的声音,惨烈,激越,尖锐。杨娃娃一怔,停下脚步,仔细一听,好像——是夏心的声音。

她的心,揪结着,斗争着,明明知道应该去看看,去解救,可是,现在是非常时刻,千钧一发,耽误了,就走不了……无奈,她的心肠远远没有那么冷硬,不可能见死不救。重重的叹口气,甩甩头发,从地上捡起一把弯刀,她走进毡帐。

“滚开,救命啊!放开我,不要碰我,救命啊——”

毡床上的女子,猛摇着头,手舞足蹬,乱踢乱踹,拼着小命挣扎。三个凶悍的骑兵,满脸的淫笑与粗鄙,撕扯着她的衣服,抓握着她的手脚,狠狠抽打着她的脸颊,“你给我安静一点儿,不然的话——”

血染草原(4)?

血染草原(4)

“住手!”她把包包和包袱扔在地上。

三个骑兵听到火爆、严厉的叱喝声,猛地顿住;转过头,见是一个瘦弱的小个家伙,嗤之以鼻的脸上、表情非常轻蔑。

夏心靠躺在毡毯上,嘴角流血,眼神涣散,惊恐万状的模样有些呆滞。白皙修长的玉腿,裸露在外,处处是淤青和爪痕;胸前衣服已然敞开,纤细的肩膀,高耸的玉乳,细致的肌肤,芬芳的气息……

再晚一步,后果不堪设想!杨娃娃的心、怦怦地跳动,眸中怒火腾烧,流露出一抹疼惜。

一个骑兵接收到其他两个的眼神示意,走过来,大摇大摆,贼眉鼠眼,“哟!你小子想要英雄救美,老子我就让你知道英雄救美的下场。”

在他近身之前,她迅捷地手起刀落,只见刀光骤然一闪,干净利落地砍下他的脑袋。

血淋淋的头颅滚落在地。

混浊的眼睛,兀自撑得大大的。

猩红的血,四处飞溅。

无头肢体,慢慢地、不可置信地倒下。

看见同伴头颅落地,两个骑兵惊愕地瞪大眼睛,随即互相示意,操起弯刀,逼近,激斗顿起。杨娃娃力求速战速决,招招狠毒,守护之余,所攻之处都是致命要害。两个骑兵的身形、招数比较笨拙,却力大无穷,干掉两人,还需浪费一点时间。

她注意到毡帐入口的帘子一晃,人影一闪而过,心中一紧,知道情势不妙,不能恋战,于是,变换身形,侧开,虚晃一刀,暴露弱点,引敌攻击;果然,刀锋探来,她猛地一斜,快速出击,砍了一刀,立即毙命。只剩一人,她的招式更加凌厉,不一会儿,最后一个骑兵也成为刀下亡魂。

她走上前,满脸关切,“夏心?”

夏心神色平静如水,瞳孔直愣、形同无物。她轻轻地拍打她的脸颊,“你怎么了?醒醒,夏心!”

夏心缓慢地、转过头,看着她,不认识似的。突然,哇哇地大哭起来,趴在她的肩膀上,“我好害怕,杨哥哥,他们——他们——我好害怕!”

“没事了,没事了,不要哭,啊!”杨娃娃搂住她,拍着她耸动的背部,温柔的安慰着。

渐渐的,夏心的情绪稳定下来,一耸一耸地抽噎着。她擦拭着夏心脸上的泪水,温柔而坚定地说,“听我说,我们要赶快离开这儿,如果你要跟我一起走,现在马上走;如果你不想走,我也不勉强你!”

夏心看着她,眼睛中潮湿的茫然一片,“走?走去哪里?对了,我阿爸呢?”

“你阿爸和酋长都被抓起来了,在议事大帐前面。”

“阿爸被抓了?我要去救阿爸!”夏心低头一看,脸颊飞红,立刻脱下破碎的衣服,从床上拿过一件绸衫,迅速穿上。

杨娃娃拉住她的手腕,焦急道,“不要去,你现在不能去!”

“为什么?”夏心嘶哑的叫着。

她的眼色不自觉地严厉起来,冲口道,“你要怎么救?你自己都保护不了,去了也是白白送死!”

夏心泄气地一顿,睫毛慌急交加的眨动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那怎么办?杨哥哥,我该怎么办?我不要阿爸死!”

她安慰道,“别急,你听我说,你阿爸不一定会死,可能只是酋长一家被杀而已。如果你阿爸真的死了,以后我们可以回来报仇。刚才,我杀了三个骑兵,马上就会有人过来,他们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现在,最要紧的是要在他们来到之前逃走,夏心,跟我走吧,快点!”

夏心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咬咬牙,眼神坚定地看着她,“好吧,我跟你一起走!”

拎起包包和包袱,两人一起走出毡帐。夏心翻身上马,杨娃娃抓住缰绳,刚要上马,突然,得得得的马蹄声,急促地迫近。她回头一看,尚未看清楚来人,三骑已经飞掠而过,尖锐的马嘶声此起彼伏。迅速的,一干人马围成一圈,火光冲天,虎视眈眈。

她向夏心使了一个镇定的眼色,悠然自得地上马,坐在夏心后面。她蹙紧眉心,沉思着:精兵十二骑,看来,恶斗一场也无胜算。命定之中,怎么也无法逃离?

但见她眸光凛冽,扫向全场,所到之处,如秋风横扫,寒气迫人。马上骑兵,无不感到一股强劲的冷意嗖嗖地窜过。

一个胡须浓厚的黑脸大汉伸手指向她们,咬牙切齿道,“约拿兄弟,就是这个小子杀了我们三个兄弟!”

约拿点点头,目光憨直,喝声道,“你为什么要杀死我们三个兄弟?”

杨娃娃看向叫做约拿的男子,孔武强壮,脑袋里却是一堆杂草,不由得冷笑道,“杀人需要理由吗?”

黑脸大汉扬起弯刀,叫嚣道,“不用跟他废话这么多,把这小子砍了,这小妞呢,长的不错,让兄弟们乐一乐!”

“好!这小子细皮嫩肉的,怎么跟一个姑娘似的,哈哈哈!”约拿大笑,耻笑的意味显露无疑。

夏心心惊地缩起身躯,害怕得颤抖。杨娃娃眼眸中的怒火越烧越炽,扫向他们的目光,却冰冷严寒;看见他们驱马逼进,刀光霍霍,即刻就要动手,心中大急,吼叫道,“慢着!”

所有骑兵都停下来,惊讶于她的不怒自威,只听见她森寒的话语,“你们敢动手的话,我保证,你们的命,也会跟我一样,到今晚上为止!”

黑脸大汉的眼睛瞬间充血,怒吼道,“你什么意思?你说我们打不过你?”

杨娃娃神色森凛得不可侵犯,嘲讽的冷光重重地砸向他,“你没有资格跟我说话!”

“你——”黑脸大汉神速地搭箭上弓,杀气翻涌。

约拿横了一眼,阻止黑脸大汉的鲁莽性子。黑脸大汉暴跳如雷,却也无可奈何,只是死死地盯着杨娃娃,恨不得一箭射穿她的头颅。

约拿不可思议地盯着她,语带嘲讽,“我也没有资格吗?那么,谁才有资格跟你说话?”

她轻勾唇角,心中涌动着惶惶的无奈,傲然道,“你们的头儿,禺疆!带我去见他!”

血染草原(5)?

血染草原(5)

一个骑兵高高举起锋利无比的弯刀,冷风萧萧,莫顿老人的长发在风中肆意翻飞;他目视前方,苍老的眼睛,并无半点的畏惧,沟壑纵横的脸上,平静如斯。

“阿爸——”夏心尖声惊叫,凄厉、悲痛的声音,响彻夜空。

随着倏忽而至的尖叫声,骑兵的手臂急速地落下,划出刺眼的白光,耀眼如昼。嘶啦一声,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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