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府管家要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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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府管家要出嫁.-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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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
  “那什么那!你还想给我来个转折句不成?”她抱臂瞪眼,进行强而有力地压迫。
  我摇头。
  “很好。”她满意地收了周身的戾气,“对了,那个跟你一起的纪先生不是以前那个骗子,又是谁啊?”
  女人,你敢不敢再八卦一点?我无奈。
  不过腹诽归腹诽,脸面上,我还是老实道:“他是洛洛现在的教课夫子,我们是清白的。”
  “嗯嗯。”她点头,“我懂。清白的男女关系。”
  “……”
  有些人,即便你全身长满嘴巴,还是说不过他们。显然,颜君悦就是这种人。
  “苏浅浅,你相信姑姑,等你们的关系变得不清不白时,就离修成正果不远了!”
  耷拉下眼皮,我疲惫无力地应了声,“哦。”
  “不过,无论怎么样,有一点你一定要记住!”面色一沉,她握住我的肩膀,叮嘱道,“记得用娶的!”
  “……”我本想无语地望天远目的,一瞥眼,却见不远处一个送信的小厮愕然地定在原地,连迈出的步子都忘了收回去。
  拂开她的手,我走过去问,“什么事?”
  “哦哦,有苏管您的信。”说罢,他恭敬地递来信封。
  素雅的信封,上面写着“苏小姐亲启”的字样,我认得这是温茗的字。正准备拆信,见那小厮还杵在原地,我疑惑,“还有何事?”
  小厮一阵摇头,要走又不甘心,扭扭捏捏会儿,终是下了决心问:“苏管,您……要成婚了?”
  “……”男人,承认吧,你比女人还八卦。
  见我默然,那小厮低低惊呼一声,“真的要成婚了?”
  “错!”姑姑晃到我身后,将下巴搁在我肩上,笑嘻嘻地强调道,“不是成婚,是娶夫!娶夫!”
  自以为真相了的小厮不住地点头,然后连礼都没行,一溜烟就消失在我们眼前。
  “姑姑。”我叹气,“你这么说,他会误会的。”
  “误会什么?”她不以为意地耸肩,“我又没让他误会,何况我说的事实。”
  “……”懒得理她,我低头看信。
  “谁来的信?”
  “一个朋友。”
  “男的?”
  “嗯。”我没好气。
  听出我的不耐,她点点头,识相地不再多说。在旁边站了会,她眨了眨眼,又咬了咬嘴唇,还扭动几下,最后实在忍不住,“我就说一句,就一句!”
  我眼角抽抽,“讲。”
  “嗯。”重重点了点头,她一字一顿道:“记得用娶的!”
  “……” 

东街新铺
  不得不说,我身边一群怨妇,就没个让人省心的。
  沈姗姗喜http://www。345wx。com欢了,没追到。
  金多多追到了,没成婚。
  悦姑姑成婚了,结果,被休了……
  总之,各种悲剧。
  于是这群怨妇就集体蜗居在唯一一个家庭和美的女人家里,弄得那个好不容易幸免的女人,也是板着张脸,满目怨怼。好在杜三娘家的男人阿青好性子,每每我们这群人跑来唠嗑蹭饭,都好茶好饭地招呼,对人也是敦厚纯朴地笑。
  闭屏掉四周重重怨气,我提壶,自斟自酌,感叹婚姻配偶这社会问题,搁哪时代都叫人抑郁。
  “唉,转眼一溜,居然就三娘有了个着落。”悦姑姑百无聊赖地趴着,拨弄桌上的脆皮花生。
  “可不是。”沈姗姗托腮,感慨,“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诚不欺我。”
  金多多瞧着二郎腿嗑瓜子,翻眼啐道:“啊呸,俗话还说兔子不吃窝边草。瞧咱们苏管那对,黏糊至今,甭提八字一撇,估计连‘八’都不会写!”
  我屈指一弹,一颗花生米正中她脑门。
  “哎哟!”金多多捂头,愤恨地盯着我,“敢偷袭老娘,会功夫了不起啊!根本就是暴徒!”
  顿时,在场三人、六道目光“咻”一声就射到了她身上。忘了说,除了金多多只会打架的皮毛拳脚,其余三人都是高手,也就是她口中的资深暴徒。
  不留心一句话扫翻了一屋人,金多多忙伸手捂住右边额角,装惨道:“我头痛,偏头痛!哎哟哟,痛死人了!”
  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我淡道:“人要是没个正形,连头痛都是偏的。”
  “噗——!”悦姑姑和沈姗姗一口茶水同时喷了出来。
  “……”坐在她俩对面的金多多抹把脸,被喷得火气全无,只哀怨道:“苏管,大扫除的事是我错了,我道歉。可你不能因为我俩有过节,你就把我当节过啊!”
  我无辜地看着她,用眼神表示真没玩儿她的意思。
  见金多多那副可怜相,悦姑姑拍拍她的肩膀,“别难过了,其实世上还是挺美好,有很多好玩儿的……呃,比如映月湖畔的画舫?”
  “那座石砌的画舫吗?”被挑起兴趣,沈姗姗双目发光,“我一直没去过!”
  “你当然没去过!那地方贵到令人发指,简直就是一销金窝!是我们这种平民小老百姓能去的地方吗?”紧张捂着荷包袋,金多多似是感受到了破财的切肤之痛,“那画舫吃人不吐骨头,你这种黄毛丫头一进去,就等着被扣那儿擦地板吧!”
  沈姗姗不满,委屈地瞪着她,“守财奴!”
  “姑奶奶,你是江湖赫赫有名的鬼医后人,自然有人捧着金山银山求你救命!我可只是每月就几两碎银的小长工,不节约点,以后连棺材本都没有!”?¥ò
  什么叫不要脸,我算明白了。
  她金多多缺棺材本?除非她修的是骊山秦始皇陵。
  “没事没事!钱不是问题。”悦姑姑豪爽地打断两人,“那画舫的老板是我的老熟人,这趟去画舫,就算我头上吧!”
  一听不要钱,金多多那双贼眼登时亮得跟探照灯一样。
  我忽然很敬佩那个凉国瀚都第一公子,那么谪仙一样儿的人物,是怎么有勇气接纳金多多这样个市侩流氓的。最后两个人的事没成,估计是老天爷不忍心牵这么根红线姻缘。
  后来,悦姑姑包揽了行程安排和所需资金,乐得沈姗姗和金多多一左一右依偎在她身边,“姑姑”前“姑姑”后地唤个不停。
  ……
  当我的小册子上有第一个完整的“正”字时,府上来了位我没料想到的客人。
  “苏小姐,别来无恙。”
  当温茗用清婉的声音,浅笑着同我问候时,我才猛然记起他给我的那封书信上说他正准备来华邺一趟。算上那封信寄送的时日,他确实该抵达了华邺,是我忘记了。
  “苏浅安好,多谢公子关心。”我边帮他沏茶,边抱歉惋惜道:“小姐随家主去往尚京祝寿,温公子此趟怕是白跑了。”
  “谢谢。”他接过茶盏,细细吹了口气,“其实,温茗并非是来见慕容小姐的。”
  我抬眼,疑惑地看着他。
  温茗朝我微微一笑,“我是特意来拜访苏小姐的。”
  原来温茗为小姐古玩铺子古缘堂供应茶叶后,好评如潮,放在店里寄售的茶叶已经满足不了客人的需求。他这趟温茗来华邺,便是想选个地段、盘个铺子,专售岭南温家的茶叶。
  古缘堂的铺子遍布全国,可他怎得亲自来了这偏僻的华邺城?转念,我又想温家是茶商的老字号,许是只有华邺这处还未进驻罢了。
  午后,我陪他去了华邺东街。温茗托人在这选了家铺子,此趟就是亲自来看看,若是铺子何意,便谈个价钱直接买了。这处铺子跟纪云思之前去的那处书斋只隔了一条街,同样不在东街最热闹的地段,位置有些偏,倒也清净。
  老板是个精瘦的中年男人,个子不高,一双小眼甚为精明。进去的时候,他一眼就认出了温茗这个大买主,极为热情地招呼。我跟在温茗身后,穿着管家的藏蓝长褂,被他误认成了温茗的下手,没怎么理睬。
  生意的事情我不太懂,没什么兴趣,这些年我一直在颜府,没像李钰那样跟在小姐左右。对小姐经营的古玩生意,我也只是略有耳闻。其实,在没有互联网的年代,通讯确实尤为不便,想知道点什么都要外出打听。所以茶馆那种小道消息众多的地方,才会人声鼎沸。
  这个铺子不在主道上,门前熙熙攘攘,我站了会,也没见有很多人从前走过。若不是这处铺子内里宽敞,温茗恐怕不会看上这里。
  “这铺子好,地方大,后面隔开了还能做仓库。”老板比划了下范围,温茗只是淡笑着点头,并未置一语。老板接着说:“这地方向阳,不潮,存货放得安心。”
  “听闻老板以前是做干货生意的?”温茗忽然问。
  “可不是。”老板接口,随即扼腕叹息道,“要不我婆子吵着要回老家,这么好的地方,我还真舍不得出手。”
  我漫不经心地站在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听老板跟温茗寒暄,无外乎就一个中心思想:这地方值钱,买吧买吧,甭犹豫了!
  温茗口紧得不行,和和气气的模样,也看不透在琢磨什么。后来,老板想自己也不再做生意,况且没做过干货生意的自然不了解行情,账放在那,除了能看出盈利,也看不出其他门道。老板索性将一套账本端出来给温茗看,定是要让他相信在这处货走得不错。
  “来看看?”见我时不时瞟着账本,温茗便招呼我过去。
  我羞赧点头,接过他递来的账本,细细看起来。古代的账都是日记账,俗称流水账,项目多却不繁杂。密密麻麻记了一本子,无外乎进账出账,比起现代的复式账法要好懂得多。
  “如何?”温茗温声问,带着笑意的眼里似是鼓励。
  “我不是很懂干货。”
  见我摇头,那老板的面色顿时放松不少,“不懂也没关系,瞧这盈利,这地方有赚头。说实话,这铺子收你两百两,我可真没赚上一分!”
  温茗笑笑,只是看着我。
  无视老板自夸的话,我蹙眉,“不过,这铺子的盈利没有老板说得那么好。”
  “这位管事,不懂可不能乱说。”那老板忙过来点着账上一笔笔进账,“这白字黑字上每一笔进账都写得清清楚楚,这两年可稳赚没赔的!”
  “这两年是没赔,也有盈余,但并不一定意味着赚了。”我摊开账本,拿到老板面前,“让盈余多起来的方法很多,并不只有卖货赚钱。比如这一条,日常支出的费用比往年低很多,连续几个月如此,需要减去的金额少了,余下的自然就多了。”
  老板本想我们不懂账,只会随意看看,哪料到这本账记录最近两年的交易,我们会对比着看。
  “比如这一处,既然是前年的赊销,便不该记到今年的收入中。”对照着两处出入账目,我指给老板看。
  老板擦擦额角的虚汗,却见温茗眼中闪过一道精芒,唇畔笑意更深。
  “还有这处,变卖桌椅物什得的钱也要记到余额里也是不妥。”我想了想,问:“还是老板准备把这些钱当做铺子的一部分转给我们?”
  “诶,怎么能这样!你们不是只要铺子么?”老板躲过账本子,紧在怀里,“其他东西不卖。”
  “是。”我点头,“我们只要铺子,是老板把账本塞给我们看的。”
  老板自知理亏,被我噎得哑口无言。
  温茗在这个时候开口,充当和事老,“那是老板做账的习惯,我们是外人,不便插嘴。”
  “哦。”我应了声,站到温茗旁边,不作言语。
  闻言,老板头点得如同捣蒜,“是是是,这是我自家的习惯。”
  “不过呢,”话锋一转,温茗轻笑一声,那老板顿时就愁容满面,“我这位朋友说得也没错。老板拿出账本,无非想证明这铺子有客光顾,可是……”
  他话说到这里有意顿住,不伤人颜面,意思却明白。这本账不仅没有证明这铺子地段好、客流多,反而将这铺子这几年越发惨淡的事实摆在眼前。
  “一百五十两,不能再少了。”老板咬牙,说得大义凛然,一副豁出去的表情,“真的不能再少了!”
  温茗笑了笑,目光四处流连一番,落到残破的屋檐上。
  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我下意识评价道:“挺破的。得补。”
  然后,他垂眼,望着一处缺了角的地砖。
  “这地砖也要重铺。”我说。
  温茗的眼光又动了动,吓得拿老板在他眼前连连摆手,“爷,这位爷!一百两!一百两,成不成?”
  被称为爷的人,依旧是儒雅地笑,只是轻轻侧开了眼,无声地拒绝。
  “……”我无语地看着他,脑中蹦出“奸商”二字。
  这场毫无声息的战争,最后以老板的妥协,温茗的胜利告终。说实话,这铺子地段不好,但位置确实宽敞,若不是那老板急于脱手,也不至于被温茗压价到这个地步。
  “您说个价吧。”老板叹气。
  温茗弯起眼笑,人畜无害,却占尽先机。他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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