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府管家要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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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府管家要出嫁.-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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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起午膳时大家荡漾的神情,于是俯身在他耳边吹口热气,轻道,“子涵,你再不起来,我就跟小姐说你纵欲过度了。”

    闻言上官涵一震,睁眼瞪我,目光犀利,要是我是根稻草靶子,估计就跟东街口刘二那插满冰露葫芦的篙子一样的命运了。认清现实,他翻身下床,手臂一展,“起床,更衣!”

    “是。”我转身取来中衣、外衫和腰带一一为他穿戴整齐。

    以前在尚京,小姐早上去崇德侯府玩,他还赖床不起。小姐陪大公子练功,便让我去唤他。上官涵起床气严重,迷迷糊糊间总乱发脾气,候府的丫鬟们都怕他。更有甚者,他还在半梦半醒间跟喊他起床的人过招,这下连侍护卫从都不敢轻易招惹他。久而久之,每当小姐早上去候府时,上官涵那房的丫鬟就会请我去料理收拾他。

    时隔多年,伺候他起床的习惯我至今还保存着。帮他扣着盘扣,我忽然惊恐地悟了——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奴性?!顿时,两条宽宽的面条泪跟条幅一样“唰”挂在心里,我抿住嘴,脑子里震惊得一片苍白!

    “好了。”帮他理理衣襟,我恍惚地收回手,笑得很抽搐……奴性……

    “苏小浅?”

    “嗯?”有气无力地哼了哼,我抬头看他。上官涵正低头看着我,倒映在他眼里是我那张随风飘零的脸。

    见状,他挑眉取笑,“怎么,伺候本公子颜府大总管觉得委屈了?”

    “不委屈。”我摇头,他神色略微缓和,我又说,“被涵公子压榨,苏浅已经习惯了。”

    他愣了愣,那双含着笑意的凤眸微微眯起,其中闪动的光影似乎应该被称为……危险……我咽了咽唾沫,觉得有些不妙。

    “苏小浅。”上官涵上前一步,我下意识后退却靠在了桃木牡丹的隔断上。他将我困在隔断与他之间,双手撑在我身侧,微微俯下身,同我细声耳语,“……苏小浅究竟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压榨’,嗯?”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颜,还有卷上我长发的修长手指,脑中下意识地飞速运转。抬头冷静地看着他,见他眸中褪去戏弄渐渐幽深,我严肃地沉声答,“压榨有两个意思,第一是压取物体里的汁液,第二是比喻剥削或搜刮。”

    这个堪比新华字典注释的标准回答,我本以为肯定会让上官涵满意的,哪知他纠结地看了我一眼,就喷了……真的是喷了,看着身前笑着双肩抖动的人,我淡定地抹了把脸上的唾沫星子。

    “谁让你这么正儿八经地回答了。”上官涵起身拨了拨额发,眼里闪动的笑意很动人。

    我皱眉,我不正儿八经表现自己坚贞不屈,难道要半推半就被你占便宜不成?

    见我不满,他眼里笑意更浓,竟伸手欲破坏我一丝不苟的完美发型。

    作为一只合格的管家,我深知自身装束与府邸颜面息息相关。于是,我伸手一挡,就这空隙,脚跟一转便旋身出了他的禁锢。见状,上官涵眼神一动,欲飞身跟我过上几招,却被门外丫鬟叩门声打断。

    我整整衣服、顺顺头发,不能坏了管家的形象。

    上官涵饶有兴致地打量我,等我收拾好,他才懒洋洋地应了声,“进来吧。”

    趁着丫鬟们送来热水给上官涵洗漱,我走到外间桌边,从食盒取出菜碟摆好。上官涵洗漱完毕,遣退了丫鬟,一身清爽地走到桌边坐下。我盛碗饭放在他面前,一系列动作,在各个方面都堪称专业娴熟。

    “现在倒是乖巧规矩了,跟昨夜牙尖嘴利的模样比像是换了个人。”上官涵拿起筷子,感慨道。

    “我现在正当职,是管家身份。涵公子。”

    “还不一样是苏小浅,真搞不懂女人,装模作样。”他拨弄着碟里的白菜,食欲缺缺,“还是喜http://www。345wx。com欢你叫子涵……涵公子,听得别扭。”

    从里屋寻来木梳为他束发,听他说话前后矛盾,我故意学着他的语气,“称呼而已,还不是一样是你,我也搞不懂男人,逻辑混乱。”

    哼哼了声,上官涵闭起眼,一副享受的模样让我给他梳头,“那既然是当班时间,颜府大总管怎么舍得屈尊降贵,跑到这伺候我起床吃饭束发,嗯?”

    “哦。”将他细软的发丝握在手里,梳顺后灵巧地梳了时下流行的发髻,我如实答道,“大公子吩咐的,让我陪你在华邺转转。”

    “……”

    ………………………………………………………………………………………………………………

    自我告诉他我是奉命陪他的,上官涵就挂着一幅“我很受伤”的脸,飘在我身后伤春悲秋、自怨自艾。

    “你想去哪看看?”终是受不住他一路的唉声叹气,我停下脚步,转身问他。

    上官涵“唰”一下打开他的折扇,半掩着面,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眸子,哀怨吟道,“原来,苏管事心里还惦记着奴家……”

    我眼角抽抽,他这是干嘛?迷上戏剧了?演得还是怨夫……

    “你看,那不是颜府苏管吗?”路人甲打远处走过,“她对面那个公子生得真俊呐!”

    “真的,难怪苏管至今未成亲,莫非是早有佳人暗许?”路人乙偏头八卦低声八卦。

    “我看是。回去让你家那傻弟弟甭等了。”路人甲调笑后,忽然沉声,“不过佳人有怨,难道是苏管始乱终弃?”

    “苏管不像是那样浪荡的人。”路人乙总算说了句公道话。

    路人甲本是犹豫动摇,奈何对上上官涵那欲说还休、我见犹怜的幽幽眼神,立刻倒了戈,“你也说了是‘像’。唉!这年头知人知面不知心,那般貌美的公子苏管都忍心背弃,还是让你家弟弟快嫁了吧!”

    路人乙也被上官涵迷了心窍,连连凝重点头,“得回去给北街的人家说说,苏管这棵高枝攀不得!”

    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我无语凝咽,默默让清风带走我的忧愁,带走我的泪……

    我那纯良的名声哟……上官涵,我很你!

    见祸害我成功,上官涵显然心情大有好转。他纸扇一摇,又变回偏偏贵公子的骚包模样走在我前头。我看着他得瑟的背影,不知又是哪犯了他的太岁、触了他的逆鳞。

    “涵公子。”我驻足轻唤。

    他昂首向前。

    “……”我无力抚额,“子涵。”

    “嗯?”他回眸一笑,引得四周阵阵惊叹抽气。

    “子涵。”我意图劝解这小心眼回头是岸、放我一马。于是,我用自己最真诚的眼神和最恳切的语气,郑重道,“宁拆十座庙,不悔一桩婚,单身何苦为难单身?”

    他笑得眉眼弯弯,凤眸眯成一线,我却觉得寒意阵阵,“你说谁单身?”

    咽咽口水,我缩缩脖子,“我说我。”

    “可我明明听见‘单身’出现了两次。”

    在庆国这个女帝掌权,女子地位日益提高,整个国家大刀阔斧往女尊制度转变的特殊国情下,我终于意识到上官涵也一只脚迈进了大龄剩男的队伍中,对“单身”一词也甚为敏感。

    抓到了关键,我醍醐灌顶,一颗心就淡定了,“子涵对小姐情深似海、情有独钟、情深不悔,宁缺毋滥、守身如玉、不孕不育……呃,‘单身’是你随随便便就可以摆脱的属性,广大人民群众心里是惦记你的,只是小姐不要你……”

    我越说越混乱,越说声音越小,越说上官涵的嘴角越是上翘得阴森,“苏、小、浅!”

    “……”

    不明白为什么一对上他,淡定如我,也只能认栽。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我觉得我被降服了……

    再次以45°角抬头望天,面对彻底黑化的上官涵,我只能默默长叹——我一小小安分的穿越女,这是造了什么孽哟……

    

春华词  三月里,桃夭灼其华 春天在哪

    鉴于小心眼上官涵腹黑的功力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我决定明哲保身,少去招惹他。也正因这个战略方针,这几天,我过得格外安宁舒坦。

    转眼又到烟花三月,华邺城内,除了我的终身大事,一切都春意盎然、生机勃勃。自洛洛回家后,二公子三公子变着戏法带他到处玩。高端的东西玩多了,小孩子也返璞归真,玩些同龄人玩儿的物什。于是,风和日丽的某天,颜府举家出游,去城郊放风筝。

    一辆马车,四匹骏马,想不招摇,很难。

    小姐抱着洛洛坐在车内,奶爸二公子如影随形。车外,大公子、三公子、上官涵与李钰皆是骑马而行。我与车夫一起坐在马车外,看着他将鞭子挥得一圈圈,却不落到马儿身上。身为一只合格的管家,对陌生的事物时刻保持学习上进的心态,实属我分内之事。

    其实我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队人马中,我应该守着颜府,“宅”才是管家的属性。可是今早出门的时候,洛洛拉着我的衣摆死活不肯松手,于是我便成了大队中的一员。

    我们所走的这条道,并不一定是去城郊最近的,但一定是路况治安最好,并且沿途经过医馆的那条。作为一只合格的管家,安排主人出游路线,一定要准备两条不同线路,但都必须要经过医馆,以备不时之需。

    这条路我们走得很顺畅,颜府主子们出游,一群俊男美女,引得路人频频张望。小姐撩起车窗纱帘,向外展示“回眸一笑”的美感。

    “浅浅。”展示完毕,趁着路人稀少的空子,小姐低声埋怨,“涵涵这形象很拉低咱的水准啊!”

    “……”我看了眼仰躺在马背上呼呼大睡的上官涵,默默无语。要知道我早上从被子里把他挖出来后,他就愣是没睁过眼。

    “让他醒过来。策马狂奔比这样有内涵多了!”小姐勾唇一笑,格外媚人。

    虽然不太清楚所谓“内涵”到底指的什么,但作为一只合格的管家,执行主人命令是我分内之事。侧脸从车夫那要来马鞭,我在手里握了握,想了想方才学到的要领,抬手一挥。马鞭在空中挽了个优美的圆圈,丝毫不差地落到上官涵那匹马的臀部。

    唔,貌似用力过猛了点……

    我刚意识到这点,那匹马嘶鸣一声,撒开蹄子狂奔而去。另外骑马的三人愕然地看着这一幕,还没会过来,马儿已经跑了很远。

    我发誓,看到上官涵从梦中惊醒的一脸茫然到愕然,我委实觉得……不枉此行!

    等那股兴奋劲过后,我才发现,不经意间,我又将他给招惹得罪了。

    ………………………………………………………………………………………………………………

    华邺城郊有片空旷的绿地,周围开了一树树桃花,姹紫嫣红,好不烂漫。

    一到目的地,小姐和洛洛跳下马车,对着这片美景,两人都同时惊叹得张大嘴巴,发傻的模样很可爱。车夫牵走马匹,我和李钰将车赶到一处桃树边停下,然后带来的东西搬下来,摆放到地上。捻了树下一片树荫,我们铺开一块方布,将食盒放在上面。

    李钰抱剑站在一边,我坐在树下,抱着杯暖茶懒洋洋地晒太阳。远处,小姐跟洛洛抢风筝闹成一团,大公子和二公子各抱一人,幸亏三公子做的风筝也不只一只。我抬头淡定仰望那些形状迥异、材质不明的物什,如果那些真的可称为风筝的话……

    风筝这东西,文邹邹一点就被称为“纸鸢”。

    我以为,两者区别在于做工是否精致讲究,能不能达到挂在博物馆展厅里非物质文化遗产那种水准。

    提起纸鸢,我不得不又记起上官涵。

    对了,上官涵人呢……

    四处张望一阵,我发现这人赫然还在那匹马背上昏睡不起。

    “……”望着打着呼噜的上官涵,我只能叹一句,累教不改。

    以前,上官涵也跟三公子一样亲手为小姐做过纸鸢,很精致的一只春燕。我记得那燕子的翅膀上,还用狼毫描绘了栩栩如生绽放的蔷薇。那日,我照例喊他起床,走进卧室的时候,就看到散乱的书桌上,那只瞬间吸引我目光的纸鸢。

    如果连我都用“纸鸢”去称呼一只风筝了,那确实说明,上官涵做得很用心。

    小姐昨日下午说要去放风筝,这傻子居然连夜就做出了这么个艺术品。目光在那只纸鸢上流连,其实,我心里很是羡慕。

    累了一晚上的上官涵还在睡,脸上沾着颜料,身上穿得还是昨日那套还不及换下的衣服。真是败给他了,我上前摇他的肩膀,他的脑袋被我摇得一点一点的,却丝毫没有醒来的征兆。可能是他昨夜累极,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把他拎起来。

    等上官涵洗漱收拾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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