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红尘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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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是红尘岸-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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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妙州,浓眉一皱,抿起坚毅的嘴角,冷冷转过脸去,不再看那两个人。
  大手轻轻的抚,好似这样抚一抚便很知足。突然,手上一顿,他发现了她后背的肩胛处有一丝血迹,他伸出手指轻轻捻揉了一下,那血迹便殷染开来。
  “嗯……”卫子君痛得呻吟了一声,“贺鲁——你做什么?
  “你受伤了——”贺鲁心痛他大叫一声。
  随即两手环过她的腰,夺过缰绳,一夹马腹,向着城门冲去。  第三卷 大昱篇 第一百零七章 上药
  二人一路驰到军营,贺鲁即将卫子君抱入室内。
  “贺鲁,住手……住手……”卫子君捉住贺鲁来剥衣服的手。
  “你在流血——”贺鲁拿开她的手,又来扯她的衣襟。
  卫子君紧紧拽住领口,“没事,习惯了。等林御医来了再说。”
  “别任性,先给我看看伤势。”贺鲁扯住领口往外一撕。“别……别撕……这衣斜……很贵的……”卫子君呐呐道。依旧执着地拽着领口。
  贺鲁没有理会她,用力向两肩一拉,外衫便被扯到了肩下,露出雪白的内衫。
  眼见衣襟凌乱的卫子君,说不出的诱感,洁净透明的似块美玉。贺鲁克制不住地抱住了她,将脸蹭上她的脸,“我想和你做……做……书上那种事。”
  卫子君身体一僵,瞪大了眼晴。
  “你和先王应该经常做吧,我也要做。”贺鲁的呼吸有些急促。
  卫子君闻言愣了愣,随即又羞又气。“贺鲁,你想死吗?”
  “如果做了,死了也行。”贺鲁抱着她的身体在激烈的抖动。
  卫子君气得一阵眩晕,一拳打在了贺鲁脸上,“给你做,便是这样做的。”
  贺鲁一把捉住了卫子君的手,扣住了她的脉门,“你这样会拉坏伤口的,老老实实给我看看伤口。”
  “贺鲁——你大胆——”卫子君怒道,“还不放开我的手?”
  贺鲁根本不理睬那声假意的威胁,“要杀要刮,止了血再说,先给我看看。你都把我看光了,还亲了我的身体。我连看都没看过呢。”贺鲁忿忿地去扯她中衣的领口。
  她亲了他的身体?卫子君迷惑,“什么?时候?”
  “你喝醉的那次,你亲了我这里。”贺鲁指向自己的胸部。
  啊?她于过这种事?
  “下次我也要亲这里。”贺鲁的手指戮了戮卫子君的胸。卫子君瞬间暴红了一张脸。“拿开你的手——”
  “今日不亲,我只想看看你的伤势,乖乖给我看看。”贺鲁的手又来剥她的中衣。
  手上失力的卫子君一阵惊恐,“贺鲁,住手,快住手——”情急之下张口咬上了贺鲁的手臂。
  两人正纠缠不清的当儿,房门“咣当”一声被一脚碍开。“放开他——”妙州疾冲过来,单手拽起贺鲁的后衣领,向后一甩,贺鲁立时被甩向了门口,正好与挣扎着闯进来的刘云德撞了个满怀,猝不及防的二人一起滚落于地。
  眼看着这场面,卫子君无奈地手抚额头,“都出去——”妙州看了眼狼狈的卫子君,将她的领口拉上,“等下我来帮你上药。”
  话音才落,刘云德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别碰她,我来帮地上药。”
  “向来是我帮地上药,几时轮到你们?”贺鲁弹起身,怒视二人。
  卫子君心中一阵烦乱,一丝不耐涌了上来,以尽量缓和的口气道:“都先出去,我静一静。”
  妙州闻言愣了愣,“你先脱了衣裳吧,等会林御医便会来了。”
  待几人出去,卫子君心中哀叹,这伤的真不是地方,叫她自己脱光,然
  后再老老实实趴在那里?她怎么能做的到,这性别可真是要了她的命。
  ……
  为何,他不懂,怎样去抓住。为何明明痛着明明不忍,却还要一次次的伤害,真的恨,恨自己的无力,那个柔柔唤他二哥的子君被他越推越远,因为急切的想要拉回,却一次次推得更远。
  那么善良的他,那么心软的他,便是一个乞丐都可以赢得他怜悯的心,为何,他却做不到?到底,该如何去做?想起他,便心痛,尤其这两日内,痛得厉害。
  穿过外袍的缝隙,手中轻轻抚摩着一块玉佩,这玉佩,他一直挂在里衣的侧摆,经过两年时间的抚摩,好似沾了人气般,异常的光亮莹润。
  “陛下,陛下?”大臣们轻唤,他们一向勤勉的年轻帝王向来很重视早朝,对于大臣们的奏报从不曾有过片刻的疏忽,今日,却是怎么了?
  回过神来的李天祁,将手缓缓从玉佩上松开,“嗯,接着说。”
  “陛下,此次在西突厥设立的安西四镇中的于阗,但乎与吐蕃有所勾结,臣恐怕他们联合起来对付西突厥,夺取龟兹,控制丝路,陛下看是否该对那个于阗王有所挟制?”中书令邹文光道。
  “此时吐蕃目前正与我大昱作战,便是他们有这个想法,亦暂时不会拉长战线去远征。此事等风王回来由他来解决吧,此地已经交由风王管辖。”话落,扫向群臣,“今日就到这里吧,众爱卿都散去吧。”
  回到崇德殿,轻轻在卫子君常坐的位子坐下来,打开面前的一个折子,这是她最后批的一个折子,上面是她飞扬大气而又灵秀的字体。
  那想念突然刻骨铭心地涌来,侵蚀着身体,无孔不入地渗透了空气。手轻轻抚上她的字迹,轻轻抚摩。
  “陛下。”秦忠唤了声,“这几日的用度不用送去将军府了吧。”
  “照常送。”将那本折子的批注又读了一遍,他的批注永远高瞻远瞩,见解独到。
  “陛下,风王不在,也不是个把月便能回来的……”秦忠没继续往下说。
  “照送!等他回来再用。”好似,只有这样照常送下去,他才会觉得那个人依旧离他不远。
  “是,陛下。”
  秦忠方退下,门外即传来一声通报,“陛下,中书令邹文光求见——”
  “陛下,边疆捷报——”邹文光进来即兴奋地报道。
  “拿来看看。”李天祁也是精神一振。
  “捷报还在门下省核查,是剑门关守城的副将冉平奏报的,漫天寨与剑门关已经被我大军破获。”
  “有没有人受伤?”李天祁紧张地问,最近想起子君,心里便慌得厉害,总是有丝隐隐的不安。
  “好似听说风王受了伤——”邹文光答道。
  李天祁手一抖,白玉茶盏于手上掉落,接触她面的一刻发出了脆裂的声响。
  他受伤了?他受伤了?
  “伤在哪儿了?可有危险?”声音里有了一丝明显的颤抖。
  “好似中了两处箭伤,在哪儿倒是没有明说,听说风王伤后即带兵去了蜀郡,想来应该无碍的吧。”
  会无碍的吗?不,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他,那个人从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便是再重的伤,他也是会去的。
  “即刻给朕备马,朕要去蜀郡。”李天祁合上手中的折子,站起身来。
  “陛下,使不得啊。”邹文光连忙阻止。“陛下万金之躯,怎可随意啊。”
  “朕意已决,处事不可给外人知道。”李天祁迈开大步走向门外。
  “陛下,便是去,也要带领大军前往,您一人单枪匹马,太过危险啊。”邹文光极力劝阻。
  “大部队行军,太过缓慢,即刻备马,我一个时辰后出发。”不容置疑的语气,何是天塌下来也不会改变。
  他受伤了?

  他的子君受伤了?
  子君——
  “殿下,您这伤口要再裂开一次,我便是再回天有术,也不能保征您不留疤痕了。”林桦敬的口气明显是在责备这个不听枯话的患者。
  卫子君半裸着后背,趴在榻上,任由他唠叨,反正他已经说了不下几十次,再听一次又该何妨。
  “林御医,能否让伤口快点好,不然,我只好带伤去攻汶山了。”
  “以殿下目前这状况非但不能快好,还要比平时慢上很多。”林桦敬看向旁边的妙州。“不是跟你说过不要盖被子吗?”
  妙州支吾了两下,盯着卫子君的后背,没有出声。
  林桦敬收拾好了包裹,“从今日起,殿下晚上睡觉不可盖被子,白天也不要穿衣裳,这些都会阻止伤口愈合。而且,再也不准再拉开伤口了。”林桦敬将一个小瓷瓶放入妙州手内,“晚上要有人守在他身边,每隔一个时辰便要上一次药。”
  “交给我吧,这事由我来做吧。”
  几人同时转头,看见那风一般走进来的人,都吃了一惊。
  当卫子君看见那个直直盯着她的后背走进来的身影时,脸上涌起一件燥热,要知道,他可没见过自己这丢人的模样,也没见过自己这般裸露的模样。
  “陛下——”,看见他们的陛下风尘仆仆,俊脸明显的消瘦了一圈,林桦敬担忧的叫了一声。
  李天祁挥挥手,“你们都先下去吧。”
  待几人下去,李天祁才迫不及待地去扑上去查看她的伤口。卫子君一阵羞臊,情急之下,慌乱去扯自已的衣裳,却被李天祁捉住了手。
  那手紧紧地攥着她的,微微的发抖,一双眼,紧盯着她的背,待发现伤口没有大碍以后,一颗悬了一路的心,终于放下,轻叹一声,将头理进她的颈项,似是虚脱了一般,久久不动。
  清爽的男性气息熏蒸着她的脸,脸上的燥热越发厉害,不得不出声提醒“伯……陛下……请陛下起来说话。”
  “我困了,让我睡会儿。”怎能不困,日夜急赶,跄死了两匹马,平时八百里加急也要近两日的路程,他一日一夜便赶来了。这一路上都没有合过眼,现在,真是好困。
  “陛下不可这样睡啊,陛下起来去榻上睡吧。”卫子君推了推他。
  “好。”李天祁起身脱了靴,便由卫子君的脚下爬了进去。
  卫子君大惊,“陛……陛下……不是睡这里啊。”
  李天祁根本不理她的抗议,手揽上她的腰,呼吸着她身上的味道。满足地睡去。
  卫子君心中一件哀叫,他怎么能睡在这里啊,这样连她翻个身也成问题,她可是没有束胸的啊。
  万般无奈,哀叹一声,将衣衫的领口又向上拉了拉,再将被子紧紧侧抱在怀里。担忧了半晌之后,终于忍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第三卷  大昱篇  第一百零八章  妒火
    繁星密布的午夜,李天祈行走在月下,桃树盛放,粉红的花瓣漫天飞舞,那个身影站在粉红的花雨中,精致的面孔溢满忧伤,“二哥,我不要见你了,我要回鹿城了。”
    心中突然仿如刀绞般的疼痛,心脏破碎成一片一片,“子君——别走——二哥错了,二哥再也不会伤害你。”
    任是怎样揪心的呼喊也没能留住那个人,那个如白兰般淡雅的身影就那样渐行渐远,消失在漫天飞舞的桃花之中。
    “不——”一声绝望的呼喊冲出碎裂的胸膛,“子君——我爱你——即便你是男人——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因为我爱的是你——只是你——”
    他不会再计较他的性别,不会再计较他是谁的男宠,管他是男是女,他爱的是子君啊,只是子君。
    那声呼喊盘桓在脑海,心痛得无以复加,他的子君真是要离开他了,子君,别走,别走——
    是他错了,想起他的子君与别人在一起他会受不了,会心痛,会做出过激的事,会不小心伤了他。可是,别走,别走……
    “别走——别走——:李天祈喃喃着张开眼,眼角是凉凉的湿意。闯入眼中的,是那个背影,那一刹那,泪水几乎溢出眼眶,他还在,就在他的面前。
    前面的人睡得香甜,均匀的鼻息,带着暖意,充实了梦中空掉的一颗心。
    这样真实的子君,就在自己的面前啊,想想那两年刻骨的相思,真是苦不堪言。那两年的梦,每一次都是离别,每一次都是她远去的背影,从不驻足。
    带着薄茧的大手,轻轻抚着她的发丝,一下一下,轻得像是几不可见的微风拂过,眼中溢满了浓稠的爱意。从来没有,这样的想去呵护一个人,没有。从来没有,这样的为一个人心痛过,那样刻骨的痛。从来没有这样的依恋,依恋到他睡在自己面前还是在不停的想念。从来没有这样想抛弃一切的赶来一个人的身边……
    脑中依然盘桓着梦中的那声呼喊:我爱你——
    那样无所顾忌的喊出来,那样抛却世俗的喊出来,由那样压抑的胸膛喊出来。
    他的手一震,这便是爱吗?这样的感情,就好似,身边有他,失了天下也不怕。
    这就是爱吗?不去管他是个男人,不管他是不是男宠,只因为他是子君?
    男人对男人会有爱吗?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想呵护他,不让他受到一点的伤害。
    他可爱的子君,他的子君,趴在那里睡得像只小猫的子君,他的纯纯的,可爱的子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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