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33天,鬼后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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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33天,鬼后倾天下-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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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箫讥诮的笑了笑:“凡事都要有个度,过了就会衰竭。任她再厉害,难不成还能翻江倒海吗?现如今还不是除掉白浩的时候,只要他女儿不在东宫捅出什么幺蛾子,也就由她去了。”

“……刚才在内殿,我见六哥似乎走神了。”燕子墨轻声叹道:“六嫂现如今的眼睛是……那个人的,六哥每日见了,怕是心里不好受吧!”

燕箫望着屏风一侧,良久之后才道:“当初我虽陷害她,却也是无奈之举,倘若知道她会自挖双眸,我……”他忽然止了话,抚额间神色黯然:“事已至此,终究是我思虑不周。”

燕子墨皱眉劝道:“这事怨不得六哥,六嫂瞎眼的同时,父皇暗中得知太傅的真实身份,一切只能说是阴差阳错。”

燕箫默然不语,气氛沉寂,良久之后声音飘渺难定:“老八,夜间随我一起看看她!”

燕子墨有些迟疑:“那里寒气很重,我担心六哥你的身体会……”

“我已收到来自楚宫的飞鸽传书,夫子复活有望,好消息应当与她分享才是。”日前,阿七来信,内容简短,只有寥寥数字:不日将归!

那位叫阿七的女子果然信守承诺,依稀想起那日两人在沙漠分道扬镳,他看着她的背影,在天际烟霞的映衬下,背影孤傲中透出冷清。

那一刻,她的背影和夫子重叠,但他很清楚,她终究不是顾红妆,更不是他的夫子。

她……只是一个跟夫子长得很相似的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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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恢复一天两更,时间尽量固定,一般都在下午。

骨灰,服丧皇陵

楚宫东华门。爱咣玒児

若干年前,楚国战败凤国,楮弘斐为了江山社稷,无奈之下将楮墨送往凤国为质。

那一日,楮弘斐面对楮墨眼神愧疚,就是那样的眼神让楮墨仓惶的移开视线,最后看了一眼楚宫东华门,少年的心里升起了前所未有的悲凉。

几年前,楮墨在这里送走了楚国先皇楮弘斐。

那一年,“沁阳之变”闻名天下,此战让燕箫和顾红妆一战成名,而楚国整整几十万大军,活着回到楚国的人还不足一半,剩下的那些将士早已在沁阳血染长河,尸横遍野……同时跟随大军一起回来的还有楚国皇帝楮弘斐的骨灰!

那一日,文武百官,皇亲国戚整齐有序的跪拜在东华门前,哭声震天,那场战场早已成为他们心中难以磨灭的烙痕。

楮墨捧着骨灰坛子,坛壁寒凉,一点点的渗入他的指尖,化为看不见的凄楚。

他早已没有泪,东华门近在咫尺,但却仿佛离他很远,没有人知道当他用那么深沉的哀痛送走父皇时,他的心却越发百炼成钢。

街道上,百姓纷纷回避跪拜让道,亲眼目睹先皇出殡的百姓一定会对当时的情景记忆犹新。

先皇骨灰坛放置在楮墨的双膝上,他亲自滑动轮椅,在他的身后则跟着一众臣民,他们要去的地方是皇陵。

皇陵路途漫长,楮墨双手尽是血泡,每次滑动轮椅就会有血水沁出,撕扯的痛楚交加。

一袭白色孝衣,新皇孤傲淡漠,越发衬得脸色苍白,身姿清瘦,但他拥有一双深沉如海的黑眸,隐痛的眼神压得众人一路沉寂无声,只敢压抑哽咽。

都说他性情阴晴不定,狠辣无情,又有谁知道,一个人的无情需要放在有情中才能显得越发晶莹。

阳光刺眼,不多时已有阴影投射在脸上,抬眸看去,是碧水。

初见,她被众多高手围攻,尚未脱险就因为遍体鳞伤昏死在了路旁。

她当时看到他,大概因为他双腿残疾,先是一愣,很快眼神间就充满了戒备,但是眼神深处却没有丝毫卑微之色,反而尽显倔强。

接触到这样的眼神,楮墨却无声笑了笑。

他把她带进了楚宫,因为她的身手,因为她的煅剑天赋,因为他的身边需要这样一个人,而碧水无疑是最适合的那一个。

这些年,她尊他为主人,可以为他舍弃性命,却不曾信任过他,但……又有何妨?尘世走一遭,彼此相互利用,他和碧水如此,和凤夙更是如此。只不过,碧水依附他寻求僻静之所,带着微澜的记忆了此残生,但凤夙却想利用他复国,也许她想要的还有这泱泱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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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凤凰天成

凤夙对天下并没有多大的兴致。爱咣玒児她本名凤夙,凤凰天成,夙愿美好,她出身高贵,但却背负亡国之仇。身为皇嗣,从出生的那刻起,就代表了无尽的杀戮和阴谋。

像她这样的倾城女子,浪迹漠北荒凉之地,那里纵使鱼龙混杂,任她再如何隐藏锋芒,终须只是一场空。

十八岁那年,皇爷爷问她是否想复国?

她迟疑不定,父皇临死前告诫她不要复国的话语犹在她耳边回响,沉吟良久,她说:“每一次改朝换代,都需要鲜血为代价,我……再看看!”

于是,她入世,昔日凤国皇宫俨然成为了燕国宫廷所在。

燕皇爱民,但却无治国大才,朝廷诸事多仰仗白丞相,时日渐长,政权旁落,眼睁睁看着白丞相势力坐大,再后悔已然是来不及了。

白丞相党羽众多,几乎独揽朝政大权,斩杀白丞相,势必会牵一发而动全身,燕皇享乐惯了,也委实经不起这番折腾,更担心惹怒白丞相,狗急跳墙,到时候如果逼宫,那就不妙了。

她是凤夙,自有她的谋略和风姿昂然。看到这样的燕皇,培植新皇的欲wang在内心开启,风华绝代间,就连性情孤僻冷静的燕箫也对她心动不已。

她知道她的学生喜欢她,但她的骨子里流淌着凤国皇家血液,目睹了太多寂寞宫廷春欲晚,她又怎么容许自己的感情成为众女之一?纵使燕箫待她亲厚有加,纵使她颇为看重他,她也弃之如敝履。

但她总是会想起那一年,那一日。繁花似锦的凤国帝都,十四岁少年穿着一袭月色长袍,墨发披散在肩,神情冷漠间淡定从容。

他是敌国质子,在楚国身份尊贵,但在凤国却好比阶下囚,待遇连宫人都不如。好在父皇素来心善,楮墨被囚凤国的两年间,倒也衣食无忧,无人敢怠慢于他。

凤夙起初只觉得这个敌国皇子很特别,但几次相处,她看到了不一样的楮墨。

他素爱穿青、白两色长衫,所以望去,永远都那么出尘淡定。那时候鉴于身份敌对,她每次深夜见他都是素衣打扮,他起初会问她姓甚名谁,她便笑着让他猜。一次两次猜不出来,他也就懒得再猜了。

“怎么每次来脸上都脏兮兮的?”如果注意听的话,能够清晰的分辨出他的声音里夹杂着淡淡的笑意。

夜色下,她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呃……我轻功不好,这一路上倒是摔下来好几次。”

“可有伤着?”这一次,他皱了眉。

“那倒没有。”楮墨居处在凤宫之外,她想要见他实属不易,但就是这样一个少年,他拥有治国经纬,他满腹文思,那时候的他霸气外露,现如今更是霸气天成。

经年流转,当年那个每次见他脸上都脏兮兮的小女童历经尘世沧桑,跟他在沙场对峙厮杀多次,但他显然早已忘了她是谁。

人与人之间的际遇,有时候真的很奇怪。

她与燕箫,曾经师生一场,现如今彼此利用。

她与楮墨,儿时相处温淡,现如今如履薄冰。

……东华门,近在眼前!

离宫,凤舞九天

青石路面蜿蜒曲折,色泽清润的鹅卵石点缀其上,阳光穿过枝桠投射在上面,光芒刺目。爱咣玒児

凤夙伸出手,阳光下十指骨骼分明,纤纤如玉,隐有透明晶莹之色……此刻,她应该感受到温暖才对!

她冷笑,笑容寒冷中透出讥嘲。

东华门前只有两人一马,楮墨坐在轮椅上闭目小憩,碧水握着马缰静默在一旁。

裙角摩擦花枝,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楮墨睁开双眸淡淡的看着凤夙,那双眼睛瞳仁黑亮,宛如暗夜烈焰,那样的亮度足以焚烧世间一切。

楮墨一言不发,女子若毁容,定有自卑遮掩之意,但凤夙不然,左脸刀疤深刻,但她从不蒙纱隐藏,反而坦然洒脱的在人前展露伤疤。可正是因为如此,漫天阳光倾泻而下,笼罩她周身的同时,容颜越发明艳夺目,与生俱来的高贵和傲意光华尽现。

面对这样的凤夙,楮墨很难不想起顾红妆。

初见,顾红妆一袭男儿装扮,并不刻意粗声粗气说话,身姿玲珑曼妙间妖娆和妩媚并存。

见过顾红妆的人都会说她很美,绝美的容貌足以成为她睥睨天下的利器。

百姓闹市私话,顾红妆和燕箫师生情深,她之所以挖掉太子妃的双眸是因为她违背伦常,爱上了自己的学生燕箫,所以才会心生妒意,对素有“白娘娘”之称的白芷下了狠手。

他听了,只觉得可笑。顾红妆是谁?她是名动天下的女中诸葛,一颗心千帆过尽,见过太多的是非恩仇,她的心太过狠辣和无情,尘世男子又岂会入了她的眼?

犹记得那一年,顾红妆芳华正盛,燕国金銮殿上一曲凤舞九天无人不倾,勾魂摄魄间,引无数英雄为她竞折腰……

顾红妆和凤夙身影重合,一样的容貌,不一样的人生,而他的命运注定要跟她和“她”纠缠不清。不过,顾红妆是敌,凤夙是友。真的是……盟友吗?

楮墨微不可闻的笑笑,乱世出英才,沉睡了一个顾红妆,现如今又多了一个亡国公主,倒也是喜事一件。

顾红妆,活过来吧!就算凤夙此番不是为了天香豆蔻前来,朕或许有朝一日也会把天香豆蔻送到你的嘴边。只因朕要让你看一看,乱世中,究竟谁才配成为天下畏惧敬仰的人中之龙。

那天,楮墨将天香豆蔻交给凤夙一言不发,直到凤夙翻身上马的时候,他才突然开口说话,声音穿透花影层叠,如春风过雪:“儿时,朕用一双腿为代价明白了人心叵测,从那时候起朕就发誓,若有人背叛于朕,上天入地,朕必让她生不如死。”

此话威胁意味尽显,凤夙面无表情的笑了笑:“但愿我不会成为那个倒霉鬼。”话落,扫了一眼楮墨和碧水,甩动马鞭,黑马长鸣,从东华门疾奔而出。

楮墨看着凤夙远去的背影,嘴角笑容冷冽:“传信东宫,凤夙回到燕国后的一举一动,朕都要知道。”

宁妃,双虎相斗

燕国东宫。爱咣玒児

红砖绿瓦,深宫高墙,一眼望去恍若天阙仙宫,华丽的近乎不真实。

有女子戴着青铜面具端着一碗药汁穿过拱门,触目便是一池碧水荡漾,绿荷莹莹,道路两旁繁花似锦,花瓣凋零在青石板面上,增添了几分凄楚和清冷。

前方池塘河畔,一树繁花下,有咳嗽声若隐若现的响起。

燕箫穿着一袭白色长袍,垂钓之余一派气定神闲,身边有美人相伴,看那身姿和容貌,自是侧妃武宁。

宁妃性情直爽,陪着燕箫垂钓,起先还颇有兴致,但时间一久难免会觉得有些无聊。

她原本正在捡地上的落花放在指尖把玩,闻听燕箫咳嗽,连忙扔下落花,关切的轻抚燕箫后背,直到燕箫咳嗽声间歇,她才松了秀眉,舒了一口气。

接过侍婢递过来的茶水送到燕箫嘴边,燕箫顺势喝了一口,无言挥手,宁妃便将茶盏递给侍婢,“要不要宣御医过来看看,这都咳嗽好几日了,怎么还不见好?”

“不碍事。”燕箫心知此番受寒,是因为几天前去见夫子受了寒气,老八为此喋喋不休了很久,今日为了清净,这才来池塘小钓,却不曾想见了风,反倒咳嗽的越发厉害。

燕箫不宣御医看诊,宁妃纵使焦心担忧却也只能无可奈何。她陪燕箫坐了一会儿,不知想到了什么,美眸晶亮,看着燕箫,有些迟疑,又有些期待:“再有五日便是臣妾的生辰,臣妾想邀爹娘来宫一叙,还请太子成全。”

一入宫门深似海,就连归省和亲人相见都是规矩多多,宁妃入宫以来甚少跟家人相见,也难怪她会提出这种请求了。

这样的请求本不算什么,但此话一出,青铜女子止了步,就连漠然垂钓的俊雅男子都微不可闻的皱了皱眉。

五日后是夫子的生辰,他险些忘了,宁妃和夫子的生辰是同一天。

宁妃并没注意到这些,双眸间有了几分勇气,娇嗔的扯动着燕箫的衣袖,女儿家娇态尽显:“臣妾生辰日别无他求,只想跟爹娘说说话。您就准了臣妾吧!”

燕箫迟疑片刻,扫了眼宁妃细致柔软的凝脂玉手,温和一笑:“亲伦之乐乃人之常情,待你生辰那天,我陪你一同前往宁府,顺便跟武将军小酌几杯,细算下来,我和你父亲已有许久未曾相聚了。”

“真的吗?”宁妃清丽的脸上晕染出胭脂色,神情喜悦而又激动,少女情怀宛如池塘春水涟漪缓缓绽放:“太子,您待臣妾真好!”

武宁依偎在疏离淡漠的男子怀中,娇羞的容颜尽是倾慕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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