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缕甲·秋水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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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缕甲·秋水寒-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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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处留心皆学问,这才是老江湖!

史琬抬头问道:

“闻伯父,我听不懂你老的意思啊!”

闻天声微微一笑道:

“水榭比别处打扫得干净,很可能有人经常在水榭聚会,因为水榭六面有窗,容易看到外面的动静,是最好的聚会之所。”

随即招呼伙计结帐。

那伙计陪着笑趋了过来,说道:

“方才那位老客官已经付过了。”

史琬心中暗道:

“原来那老酒鬼不是白吃的。”

三人下楼,出了南门,不多一回,离云龙山庄已不过半里来遥。

闻天声和史琬要去后园查勘,就得远远朝北绕去。

徐少华别过两人,双臂一划,纵身掠起,在黑夜中,宛如一点流星,划空朝云龙山庄投去。

云龙山庄当然有巡夜和值岗的庄丁,但徐少华的身法何等快速,就算从这些人面前掠过,也像白驹过隙,一闪而过,谁能看得到人影?

新建的云龙山庄,悉如旧观,这对徐少华来说,真是熟得不能再熟了,越过围墙,进入第一进的东跨院,就在屋脊上伏下,以便观察跨院中的情形。

跨院中早已没有灯火,黝黑如墨,不闻一点声音。

徐少华心中暗道:

“看来这贼子(假贾老二)已经睡了,哼,权且饶你多活一宵。”

正待飞身掠起,突听右首墙头传来“刷”的一声轻响,那是夜行人衣袂带风所发出来的声音。

从这声轻“刷”,可见来人轻功大是不弱!

徐少华立即偏头看去,果见一道人影从墙头掠落小天井中,面向屋中抱抱拳道:

“总管睡了吗?”

屋中贾老二道:

“你回来了,进来。”

那人应了声“是”,举步朝屋中走去。

徐少华知道假贾老二话声是从起居室传出来的,室中没有点灯,可见他是坐在黑暗之中了。此人果然心机极深,自己如果冒冒失失的飞落下去,岂不让他立时就发现了?

只听假贾老二问道:

“他们去了哪里?”

那人嗫嚅的道:

“回总管,小的该死,着了人家的道……”

徐少华隐身在屋脊上,以他此时的内功修为,自可听得和对面说话一样。

假贾老二问道:

“那是怎么一回事?你只管说出来。”

“是!”那人接着道:

“他们入城之后,就上荣华楼去……”

徐少华心中暗道:

“原来他是跟踪自己三人去的。”

那人续道:

“小的就跟了上去,他们和一个瘦小老头坐在一桌……”

假贾老二问道:

“他们可是熟人?”

那人道:

“好像不是。”

“唔!”假贾老二道:

“说下去。”

那人又道:

“后来,小的先下楼,就在对面街头守着,看他们下来之后往哪里去?”

假贾老二道:

“那怎么会着人家道的?”

那人道:

“后来那瘦小老头先下楼来,笑嘻嘻的走到小的身边,拍了一下小的肩膀,小的身子就不能动了,一直站在那里。直到过了顿饭光景,才能走动,酒楼上已经没有他们的影子,小的只好赶回来向总管领罪。”

假贾老二似乎对那瘦小老头极为注意,问道:

“那瘦小老头是怎样一个人?”

那人道:

“看去约莫七十出头,面带病容,是个酒鬼,桌上堆了八九个酒罐,少说也喝了十来斤酒。”

“是个酒鬼?”假贾老二心头犯了疑,问道:

“这人你有没有见过?”

那人道:

“没有,他们也好像是偶然碰上的,因为他们上去的时候,那老头已独自一人,喝了七八壶酒。”

“好,你下去。”

假贾老二挥了挥手。那人又应了声“是”,立即退了出来。

徐少华心想:“这里大概没事了,自己该到后园去了!”

正待长身掠起,忽见假贾老二匆匆从屋中走出,往外行去。

徐少华心中一动,暗道:

“这时他还要到哪里去?”

心念一动,也就站了起来,远远跟随过去。假贾老二走得好像极为匆忙,从长廊向东走出月洞门。

徐少华心想:“他是到书房去的,看他行色匆匆,到书房去做什么呢?”

假贾老二自然没想到身后会有人跟踪,一脚跨进书房,就回身掩上了门,直向里首一间走去。

徐少华轻轻纵落,闪到左首窗下,点破纸窗,凑着头看去,一面忖道:

“那是爹平常休息的房间,他去做什么?”

急忙身形闪动,绕到北首卧室窗下,再轻轻点破纸窗,往里望去,只见假贾老二走到卧榻左首,伸手朝壁间挂衣钩转了一下,然后把靠壁的卧榻朝右首推去。

原来榻下竟是一处地道的人口,他举步跨下,就往下走去。等他快走到只露出一个头的时候,双手拉动卧榻,又恢复了原状。

隐身窗外的徐少华,只听“嗒”的一声轻响,壁上那个挂衣钩又转了回来。心中不觉暗暗哼道:

“难怪他们要给自己建造庄院,原来还在地下筑了地道!”

他不再犹豫,轻轻拨开窗户,穿窗而入,走近左壁,伸手朝壁上的挂衣钩转动了一下,然后依样葫芦,把卧榻朝右推开。

果然露出一个黑越越的入口。他艺高胆大,举步跨下,踏着石级,走下几步,再伸手把卧榻恢复原状,继续往下走去。

地道中虽然黝黑如墨,但他服过“癸灵丹”和“离火丹”,还经乙老人家度给他二十年功力,练成昆仑“太清心法”,内功已臻上乘境界。地道虽黑,不需灯火,仍可看得十分清楚。

一路循级而下,到得石级尽头,竟是一条横贯的甬道,他从石级下来,已无法计算这一条甬道的方向是南北,还是东西?

更不知道假贾老二是往哪一头去的?不觉脚下一停,默默察听哪一头有假贾老二走动的脚步声?因为自己紧跟着下来,假贾者二不会走得太远,地道中只要有轻微的声音,都可以传出老远。

这一静心谛听,果然听到右首一条甬道中,约在十数丈远近处,传来一个人轻快的脚步声!

徐少华哪还怠慢,立即闪身朝右首甬道飞掠过去,这条甬道极像是地道中的主线,相当平坦宽敞。其间每隔五六丈光景,就有一条十字交叉的岔道。

徐少华心中暗道:

“这些岔道,不知通往哪里去的?”

他在一路奔行之际,依然耳目并用,尾随着脚步声,如今和前面的假贾老二相距已经只有三丈光景!

以他目前的功力,就是紧跟在对方身后,假贾老二也未必会发现,但徐少华还是和对方保持了适当的距离,脚下却随着缓慢下来。

双方距离近了,徐少华忽然发现那人的身形行动,不像假贾老二,心中不觉大为纳罕,此人会是谁呢?就在他心念转动之际,那人忽然向右首转弯,身形一闪,就已不见。

徐少华相继追了上去,前面果然有一条岔道,那人蹑手蹑脚的贴壁行去,行动显得有些鬼崇!

徐少华看得暗自生疑,忖道:

“看他行动,好像有什么企图!”

这条岔道上,好像有几道门户,前面那人走近左边一道门户,举手推门而入。

徐少华急忙跟了过去,在门口站定下来,正待以耳贴壁,谛听室中动静,突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叱道:

“你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

那人厉笑道:

“老子想干什么?就是想干这个……”

接着“嘶”的一声裂帛轻响,和一个少女的惊声尖叫,同时传了出来!

原来这道只是木门,是以站在门口,室中的声音依稀可闻!

“是蓝四弟的声音!”

徐少华一怔,急忙右手推开木门,跨了进去。

室中已经点起烛火,靠壁有一张木床,床上躺卧着一个手足被捆绑,长发披散的女子,身上衣衫已有几处被撕开,露出半裸的身子。

床前站着一个人,正是方才前面那人,这一情形,显然是意图强暴,难怪他一路行来,行动鬼崇了。

那人本来正在粗鲁的撕着床上女子的衣衫,听到徐少华推门走入,连头也没回,叱道:

“出去,出去,这里不关你的事。”

徐少华沉哼道:

“该死的东西,你看看我是谁?”

那人听出声音不对,倏然转过身来,目光一注,喝道:

“你是什么人?”

他这一转过身来,才看清他的面貌,那是一个面目冷森,眉心有一道刀疤的汉子,年约四旬出头,一脸俱是凶狞之色!

徐少华冷笑道:

“你问我是什么人?我……”

床上被捆绑了手脚的女子这时倏地睁开眼来,急叫道:

“大哥,快杀了他,这……恶贼……”

那汉子听到床上女子叫徐少华“大哥”,不由狞笑一声,右手扬处,手中已多了一柄雪亮的匕首。身形一晃,匕首已经插到徐少华胸口,身法、手法都十分快捷!

床上女子叫道:

“大哥小心!”

徐少华连动也没动,右手一抬一转,已一把扣住了对方右腕脉门,再一抖手,把那人震得直摔出去,一跤跌坐下去,再也站不起来。

床上女子叫道:

“大哥,你快杀了他!”

徐少华目光落到她脸上,惊奇的道:

“你是蓝四弟,你是女的?”

被捆绑在床上的女子,正是蓝如风,她前胸衣衫已被撕开,一对饱满的双峰,差不多已露出了大半,连裤带都已被扯断,露出肚脐,这一情形自是十分尴尬,她胀红了脸,只是点了点头,就紧紧闭上了眼睛。

徐少华走到床前,本来以为只要把她身上捆绑的绳索割断就可以了,哪知这一瞧,蓝如风身上捆绑的竟是一条坚韧的牛筋!

而且捆得十分结实,不但无法用刀剑去割,就是想用指掐也掐不断,那就只有找到结头,把它解开来才行。

不觉攒攒眉道:

“贤弟身上是坚韧的牛筋,不能用刀割,你只好忍耐些,愚兄给你解开来。”

蓝如风依然闭着眼睛,又点了下头。

徐少华要找她身上牛筋的结头,目光自然在她身上打量,自然会看到她前胸衣衫撕开处,有一半露在外面的丰满的双峰,浑圆、坚挺、洁白、细腻,中间还有浅红的一圈乳晕,这是多么美好而诱惑的镜头?直看得他心头砰砰乱跳,真想伸过手去轻轻抚摸一番,但又不敢也不好如此去做!

前面找不到牛筋打的结,当下就伸过手去,把蓝如风的身子轻轻翻了过去,她背后果然有一个结,但打得十分牢固。

徐少华只得侧身在床沿上坐下,双手解了好一阵子,才算把结解开。

但两根牛筋纠来缠去,由肩而胸,由胸而腰,再分而为两股、两膝,都打了死结,不但捆得极紧,时间久了,且已深陷肌肉之中。

背后这个结还容易解,这由肩而胸,这一路下去,蓝如风早已胀红了脸,闭着眼睛,但徐少华的眼睛却非看不可,不然,这结就不好解。他从未接触过这样丰腴如玉的肌肤,越是小心翼翼,就偏偏越会碰上!越碰得轻,蓝如风闭着眼睛的人,就会颤动,这轻微的颤动,对血气方刚的徐少华就越具有挑逗作用!

他俊脸通红,心头狂跳,连呼吸都透不过来,几乎把持不住,替她解结的双手,抖得比蓝如风还要厉害!

大寒天里,居然汗流泱背,好不容易足足花了一顿饭的工夫,才把所有的结都解开了,长长吁了口气,说道:

“总算解开了。”一面从身上脱下长袍,盖在蓝如风身上,背过身去道:

“你快把愚兄的长袍穿上了。”

蓝如风足足被牛筋捆绑了一天一夜,四肢麻木,坐起身,双手搓了好一回,才披上了徐少华的长袍,跨下木床,口中叫道:

“大哥,那恶贼……”

徐少华转过身道:

“他已被愚兄内力震断心脉,你没什么吧?”

蓝如风忽然嘤咛一声,扑人大哥怀里,双手环抱,嘤嘤哭泣起来。

徐少华被她闹得个手足无措,慌忙抱住她软绵绵的娇躯,轻轻抚着她散乱的秀发,柔声道:

“好了,现在已经没事了。”

蓝如风一颗头埋在他怀里,呜咽的道:

“大哥,你再迟来一步,就永远……永远看不到我了。”

徐少华道:

“现在不是没事了,你也不用去想它了。”

蓝如风点着头,忽然抬起头来,眨动一双含着晶莹泪珠的眼睛,问道。

“大哥,你会不会怪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

徐少华低着头,低声道:

“现在不用你告诉我了。”

蓝如风想起方才他双手解结时的情景,一时不禁大羞,又低下头去,埋在他怀里,扭动身子,嗯声道:

“我不来了。”

徐少华玉人在抱,心旌不禁一荡,说道:

“从现在起,愚兄该叫你什么呢?”

蓝如风道:

“我叫如凤,大哥叫我名字好了。”

徐少华在她耳边低低的道:

“我叫你凤妹好不?”

蓝如凤道:

“随便你。”

她依然不肯抬起头来。

徐少华把她一颗头轻轻抬了起来,四目相对,蓝如凤躲不开,就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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