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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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月- 第3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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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云飞道:“左大人此言甚是有理,如今魏忠贤势大,如日中天,人人畏惧,我们江湖中人只有同仇敌忾,联盟一处,群雄攻之,方可有胜算!”
  左光斗道:“朱神侯广揽天下英雄豪杰,不问出处,不论高低贵贱,只要有一技之长,便能受到重用,只盼天下英雄俱都投到朱神侯麾下,由他率领,必可一举歼灭乱党!”
  关云飞等人如此谈论,不知不觉桌上酒菜便已一扫而光。众人移步房间,聚到申屠赫刚房中,相谈魏忠贤勾结外邦的罪证。
  只见申屠赫刚缓缓从怀中掏出一支锦囊,这只锦囊绿纹镶嵌,纹上刺有龙凤双兔之图,栩栩如生,申屠赫刚小心解开锦囊,从里面拿出一张白纸,细看之下,乃是魏忠贤写给满洲鞑子兵的书信。
  左光斗乍见此信,满心怒火,一拍桌子,朗声大怒道:“好个魏忠贤!居然是满洲人的鹰犬,我还道他只是想篡谋皇位,却未料到这背后却是满洲族人在撑腰!鞑子兵屯兵于山海关外,袁督师奋力抗敌,方才保得一国平安,而魏忠贤却勾结外邦,当真是可恶至极!这份信函若是到了皇上手中,即便魏忠贤有十张嘴,那也是徒然!事不宜迟,免得夜长梦多,我们即刻启程,去往护世山庄,拜见朱神侯,由他请命,上奏朝廷,必可治魏忠贤之罪!”
  关云飞满心大快,道:“哈哈,魏忠贤这下难逃一死了!”
  话音刚落,忽见一道黑影闪出,如风似电般夺走了左光斗手中的信函,一起一纵,便已稳落在地,众人大惊,疾疾前行几步,关云飞大叫:“放下信函!饶你不死!”
  只见那道黑影乃是一蒙着黑色面纱的女子,全身黑色,如同地狱之中脱出,给人以诡异朦胧之感。
  此人正是魏忠贤的义女莫晓婷,刚才一起一纵,身手敏捷夺走书信,已让在座之人大为惊骇,关云飞认得她,莫晓婷也认得他,只听莫晓婷幽幽说道:“此封书信纯属造谣,你们竟敢诬陷我义父!”
  申屠赫刚听她称魏忠贤为义父,便也知晓此人是谁,怒道:“你义父大奸大恶,害人不浅,杀人如山,人人切齿之恨!这封书信是你义父亲手所写,你还不认?念你年纪尚轻,不识善恶,我们姑且可以饶你不死,但倘若姑娘再是认贼作父,帮他害天下英雄,那便别怪我们手下无情了!”
  莫晓婷听得此言,心中大怒,喝道:“我义父武功盖世,你们就该俯首称臣,谁让你们与他作对?此封书信说我义父勾结外邦,那是万万不可能!义父一生孤傲,怎会寄人篱下?这笔记……这绝非义父所写!”
  关云飞道:“莫姑娘和魏忠贤有父女之恩,也难怪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但请姑娘把书信交给在下,我们好好参详,若你义父果真没写此封书信,我们也不会无中生有硬要上奏朝廷。”
  莫晓婷不答,只是看着那封书信,忽然狂笑三声,也不见得她如何出招,那封书信自下而上便已被一团火围住,一瞬之间早已灰飞烟灭,众人大惊,破口大骂,左光斗气得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垂首顿足,敲打桌面。
  申屠赫刚双刀紧握在手,喝道:“姑娘欺人太甚!我们好不容易将此书信找到,却被你这黄毛丫头烧了去,魏忠贤之罪全赖此信,你将它烧了,便是害了天下英雄!你武功高强,别人怕你,但我申屠赫刚可不怕,来吧,试试我的七重七步七花刀!”
  莫晓婷冷哼一声道:“你这老儿倒也有骨气,只不过本姑娘武功高强,不屑与你一战。”
  申屠赫刚吕文超三兄弟异口同声道:“我们兄弟三人来会你一会!”
  莫晓婷道:“我义父断然不会勾结外邦,还请各位不要造谣是非,本姑娘没空与你们相斗,这便离去。”
  话音刚落,一闪身影,早已去了老远,众人呆在当处,心中虽有追她之心,但脚下兀自不动,关云飞和韩灵儿亦是惊叹此人轻功绝顶,正惊奇间,忽闻一股烧焦之气,随即白烟翻滚。
  众人大骇,奔出屋内,沿着走廊快步下行,只见客栈内早已火势冲天,房客仓皇逃窜,桌椅翻乱,酒坛滚落一地,关云飞等人见得如此情景,心中一怔,急忙往门外奔去,奔出客栈,回望火光处,但见这家烟云客栈早已淹没于漫天火云之中,关云飞等人捏紧拳头,暗自骂那莫晓婷果然嫡传了魏忠贤的心肠歹毒诡计多端。
  

第五百六十三章 太原四绝傲竹林(上)
  漫天火云,烟云客栈顿成一片废墟,左光斗垂首顿足,好不气怒,道:“唉……真是功亏一篑!本可治魏狗贼之罪,哪料到半路杀出个丫头,罪证焚毁,当真可恶至极!”
  申屠赫刚道:“世事难料,之前我们屡遭魏忠贤人马追堵,到了太原府,本想已是太平,却暗藏杀机,那莫晓婷功力深厚,绝不在我们之下,魏忠贤能有如此义女相助,我们真是不好对付。”
  关云飞道:“此刻罪证已毁,后悔也无用,烦请左大人带我们去护世山庄面见朱神侯,再做打算。”
  此言说罢,左光斗便即引着众人继续向北而行,天色蒙蒙,行得三四个时辰,方才见得太阳从东边缓缓升起,众人脚下加劲,暗运内力,运气调息,行得飞快如风,待天色尽明,众人已然行了几十里路程,遥见前方一座茶棚,暖暖热气升腾至空,众人口感饥饿,便到茶棚捡了座位各自坐下,香茶沏上,茶入肚中,顿觉神清气爽,绝美无比。
  喝到酣处,微风骤起,忽听得西角处座位之上一男一女正自谈论,男的丰神俊朗,约莫十七八岁,女的俏丽多姿,约莫二十多岁。
  那男子道:“师姐,听闻此地北处三十里有一竹林,名曰四绝林,林中隐居着太原府三个高人雅士,琴棋书画,人称太原四绝,我们初到此地,何不去拜见这四位前辈高人?”
  那女子道:“师弟莫要多事,我们此次北上,不是为了游山玩水,也不是要招惹是非,而是要去拜见护世山庄的朱神侯,代我们师父表明投靠之心,若我派能够得到朱神侯的欣赏,自然可以在江湖上立足,眼下魏忠贤爪牙众多,遍布江湖各地,朱神侯深明大义,敢于和邪恶斗争,这份大气魄大心胸当真是江湖难见,我们江湖中人联起手来,众志成城,方可打败魏忠贤!你就不要多事了,赶路要紧。”
  那男子听了师姐的一番话,虽然心中不愿意,但她毕竟是他师姐,说话自有分量,只得应了一声。
  关云飞听他二人谈话,心道:“不知这二人何门何派?听他们所说,朱神侯确实是广揽群贤,这太原四绝想必也是四位百年一遇的奇者,既然遇见了,就该见上一见。”
  于是便道:“我们即刻去四绝林,拜见那四位绝世高人。”
  众人点头,将茶喝尽,收拾行李,便往北行。凉风飕飕,日渐西沉,已到傍晚时分,众人行了三十里路,终到四绝林。只见入林处竖着一块偌大石碑,碑上刻有“四绝林”三个炯炯有神的大字,关云飞瞧着碑上所刻之字,不禁暗叹:“好强的剑法!深入寸许,不知何人所刻?”
  韩灵儿道:“这林子好生诡异,怎未闻一声鸟语?”众人听她所言,细细聆听,果然林中寂静无声,静得诡异,静得出奇,众人一怔,方知韩灵儿心细,若非她提醒,恐怕便想不到这一层。
  申屠赫刚道:“既然是四绝林,林中四位高人自然有超凡入圣的法门,不能以常理揣度,我们步步谨慎,何况有关少侠在此,不惧!”说罢,当先踏入,余人脚步微动,便即入林之中。
  这片竹林茫茫无边,竹子高耸入云,深不见底,林中昏暗,脚下潮湿,双脚踏上,便即深陷寸许,行了数十步,忽见前方一条白石小道,众人大喜,行至白石小道,放眼望去,一望无际,关云飞领头踏上小道,石阶坚硬无比,众人心中空荡,这林中无一声鸟语,静得出奇,蕴含杀机,关云飞等人内力运灌全身,只待危险降临之际,一发即中。
  石阶绵延不断,行得小半个时辰,突听得前方飘来一阵空灵婉转的琴声,夹带着女子美妙绝伦的歌唱之声,众人不禁陷入陶醉,不由自主循着琴声缓缓前行。
  只听那女子唱道“西方老胡,厥名文康。遨遨六合,傲诞三皇。西观濛汜,东戏扶桑。南泛大蒙之海,北至无通之乡。昔与若士为友,共弄彭祖扶床。往年暂到昆仑,复值瑶池举觞。周帝迎以上席,王母赠以玉浆。故乃寿如南山,志若金刚。
  青眼眢眢,白发长长。蛾眉临髭,高鼻垂口。非直能俳,又善饮酒。箫管鸣前,门徒从后。济济翼翼,各有分部。凤皇是老胡家鸡,师子是老胡家狗。陛下拨乱反正,再朗三光。泽与雨施,化与风翔。觇云候吕,志游大梁。重驷修路,始届帝乡。
  伏拜金阙,仰瞻玉堂。从者小子,罗列成行。悉知廉节,皆识义方。歌管愔愔,铿鼓锵锵。响震钧天,声若鹓皇。前却中规矩,进退得宫商。举技无不佳,胡舞最所长。老胡寄箧中,复有奇乐章。赍持数万里,原以奉圣皇。乃欲次第说,老耄多所忘。但愿明陛下,寿千万岁,欢乐未渠央。”
  那女子歌声柔婉清丽,伴随着琴声幽婉,众人听得入迷,宛若遇见神人一般,女子这一曲唱罢,余兴未衰,复又唱道:“幄中清酒马脑钟,裙边杂佩琥珀龙。虚持寄君心不惜,共指三星今何夕。浓黛轻红点花色,还欲令人不相识。
  金壶夜水讵能多,莫持奢用比悬河。沙棠作船桂为楫,夜渡江南采莲叶。复值西施新浣纱,共向江干眺月华。月华似璧星如佩,流影澄明玉堂内。
  邯郸九枝朝始成,金卮玉碗共君倾。交龙成锦斗凤纹,芙蓉为带石榴裙。日下城南两相望,月没参横掩罗帐。
  七彩随珠九华玉,蛱蝶为歌明星曲。兰房椒合夜方开,那知步步香风逐。”
  女子声音空灵澄澈,宛如天籁之音,关云飞听得入神,不禁大赞一声:“好!”此言说罢,远处那女子忽然道:“小女子久居深林,不问世俗,今日远客驾临,不曾远迎,唯有以三曲歌声欢迎众位……”
  语声刚落,琴声乍起,女子复又唱道:“花钗芙蓉髻,双须如浮云。春风不知著,好来动罗裙。念子情难有,已恶动罗裙,听侬入怀不?红蓝与芙蓉,我色与欢敌。莫案石榴花,历乱听侬摘。
  千叶红芙蓉,照灼绿水边。馀花任郎摘,慎莫罢侬莲。思欢久,不爱独枝莲,只惜同心藕。打坏木栖床,谁能坐相思。三更书石阙,忆子夜啼碑。
  奈何不可言,朝看莫牛迹,知是宿蹄痕。娑拖何处归,道逢播掿郎。口朱脱去尽,花钗复低昂。所欢子,莲从胸上度,刺忆庭欲死。
  揽裳踱,跣把丝织履,故交白足露。上知所,所欢不见怜,憎状从前度。思难忍,络甖语酒壶,倒写侬顿尽。
  上树摘桐花,何悟枝枯燥。迢迢空中落,遂为梧子道。桐花特可怜,愿天无霜雪,梧子解千年。柳树得春风,一低复一昂。
  谁能空相忆,独眠度三阳。折杨柳,百鸟园林啼,道欢不离口。縠衫两袖裂,花钗须边低。何处分别归,西上古馀啼。所欢子,不与他人别,啼是忆郎耳。
  披被树明灯,独思谁能忍。欲知长寒夜,兰灯倾壶尽。坐起叹,汝好愿他甘,丛香倾筐入怀抱。逋发不可料,憔悴为谁睹?欲知相忆时,但看裙带缓几许。忆欢不能食,徘徊三路间,因风觅消息。
  朝日光景开,从君良燕游。愿如卜者策,长与千岁龟。所欢子,问春花,可怜,摘插裲裆里。芳萱初生时,知是无忧草。
  双眉画未成,那能就郎抱。百花鲜,谁能怀春日,独入罗帐眠。闻欢得新侬,四支懊如垂。鸟散放行路井中,百翅不能飞。怜欢敢唤名,念欢不呼字。连唤欢复欢,两誓不相弃。
  奈何许,石阙生口中,衔碑不得语。白门前,乌帽白帽来。白帽郎是侬,良不知乌帽郎是谁?初阳正二月,草木郁青青。蹑履步前园,时物感人情。
  青幡起御路,绿柳荫驰道。欢赠玉树筝,侬送千金宝。桃花落已尽,愁思犹未央。春风难期信,讬情明月光。计约黄昏后,人断犹未来。闻欢开方局,已复将谁期。自从别郎后,卧宿头不举。
  飞龙落药店,骨出只为汝。日光没已尽,宿鸟纵横飞。徙倚望行云,躞蹀待郎归。百度不一回,千书信不归。春风吹杨柳,华艳空徘徊。音信阔弦朔,方悟千里遥。朝霜语白日,知我为欢消。
  合冥过藩来,向晓开门去。欢取身上好,不为侬作虑。五鼓起开门,正见欢子度。何处宿行还,衣被有霜露。本自无此意,谁交郎举前。视侬转迈迈,不复来时言。自我别欢后,叹音不绝响。
  茱萸持捻泥,龛有杀子像。家贫近店肆,出入引长事。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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