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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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妆-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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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见他如此,脸上气得发白,暗暗有些责怪自己怎么竟然这么沉不住气,就跑来被他一顿奚落,不过,来日方长,即使最后不能和他同盟,自己也不是没有办法,想到这里,他的鼻子里轻哼了一声,走出了帐篷,

他走出帐篷的时候,栩廉头也没抬,也许五皇子是不懂的,就算自己和谁合作,也不会是和他,一丝笑容浮现在了栩廉的唇角,

……

寒溟伸手掀开帘子的瞬间,一个身影立在他的面前,一袭天青色的长衫,在这些铠甲里显得异常的不同,那人捋着胡须: “太子,草民有几句话想说。”

寒溟手中的匕首离开了那个守卫的腰,然后笑了笑: “若是军师早些出现,也就省得了这些精神。”

那守卫顿时觉得全身一轻,连忙闪开了些,跟在了军师的身后,军师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句话,那守卫就出去了,

寒溟倒是有些不在乎,问道: “军师有什么可以说了吧?”

“呵呵,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只是不知道太子要找将军何事?”军师的神情依旧那么淡淡的,

寒溟倒是没有过多的抬什么和端架子: “国与国之间的合作,都是为了共同的利益,若是这利益正好对了将军的口味,而付出的代价不大,本宫想,廉将军也不会拒绝的吧?”虽是问句,却是一种不容置喙的肯定,

军师哈哈一笑: “那太子又如何认为将军一定会与太子合作呢?太子能想到的和做到的,别人不一定想不到或者做不到。”

这个问题一说出来,寒溟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 “只是,名正言顺的,也可少费些事,难道,现在大月那个皇位上的人与人分道扬镳的前车之鉴,将军也想再次重复吗?还是说,将军不在乎那次到底是谁带兵去逼迫他的?”

“若是成大事,这些也能不是什么问题的。”军师眼里一闪,眼前的太子,虽然年轻,却不可小量,

“哈哈,如果那人的条件果真能对得上将军的心意,本宫也未为不可,如果不成,行兵打仗,本宫倒是想与廉将军切磋一把。”寒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意,

军师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却是仿佛看到了另外一个栩廉,他哈哈一笑,侧过了身子,对着帐篷外面说道: “将军请进。”

寒溟的眼睛眯了一眯,他知道有人在外面,尽管那人放清了呼吸,但是以他的功力,知道在军师和他交谈的工程中有人靠近,他猜到了那人,也期待着和他的交锋,既然成不了同盟,成为敌人,也是他期盼的,

阳光从栩廉的身后照了进来,将他的身影拉长了,那掀开的帐篷帘子还在晃着,而寒溟,已渐渐得看清了眼前的人,

栩廉踱着步子走了进来,脸上却不是与五皇子见面时那满不在乎的神情,而面色有些严肃,他紧抿着唇,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烈国的太子,看起来,果真不是五皇子那类人物,他的嘴角一丝奇异的笑,面色也放松了不少,抬起了眼睛: “适才有些事情处理,太子久等了。”

寒溟也没说什么,只是走到了一边去,用手轻轻抚过那缨枪锐利的枪头,笑了一笑: “无妨,只是见将军一面,真不容易。”他并不是不知道刚才是什么原因,今天早上他在路上的时候,派去查探的人就回他说五皇子先他一步到了军营。

“太子是个聪明人,也不用拐弯抹角,只是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来的。”他的眼睛看着寒溟,有一种奇特的神色在他的脸上浮现, “太子的人脉,难道也伸到了我的身边?”

寒溟摇了摇头,将那枪拿了起来,掂了掂重量:“只是因为一个交易,才偶然得知此事。”他掩去了半句话没说,他想要交易的,本也不是这事,只是既然有了这个机会,他倒是真的想结交这个,让她心痛的人。

栩廉坐下了,一只手轻敲着桌面:“太子今日来,所为何事?”他不紧不慢。

寒溟也笑了一笑,将那枪猛得打了个转,枪头直直得刺入了土里,那枪杆子不住得晃着,而他伸出手去握住:“廉将军,我助你重登皇位,而我,只希望你答应一件事。”

栩廉将身子靠在了圈椅上,眼睛看着他,突然道:“还没感谢太子的一番好意,让娘亲今日进宫去见了她昔日故人。”

“此等事情,不足挂齿。”寒溟的手负在了身后,他不会忘记那个盒子装着的璎珞,献于太子妃的。为何,要讨好太子妃而不是献于自己。他不信栩廉真的不知道这些事情。

栩廉不说话了,军师却在这时捧上了一卷地图,慢慢展开。而栩廉坐直了身子,划了一条线,抬起头来看着寒溟。

寒溟顺着他的手指过处,不禁暗暗佩服,避过重重守卫直取京城,他确是将相之才。想到这里,他点点头:“将军想必已是百般筹划,到时我一定亲自带兵以助将军。”

“如此甚好,那三个月后,我开始起兵,起兵一个月后,望将军的兵能与我在此会合。”他的手指落在了原州的地界上,这地方,是与沉国相接的地方。当初若不是那条河,今日的自己,怕已是黄泉路上的一缕魂了。

寒溟听得如此说,眉皱了一皱:“将军三月后起兵?”清雅现在已有五月身孕,若是真按栩廉的想法,到时她正好临盆。他不能不陪在她的身边,他放心不下。

栩廉的眼睛眯了眯:“太子有何为难?”

寒溟转过了身子,看着他:“若是半年之内将军要起兵,我可以派人助你,但是,却不能亲自带兵。““为何?”他的脸色暗了一些,语气有些淡淡的,却有一些凌厉了,“若是太子有不便,自是可以不守此约。”

“你当真不知?”寒溟的眼睛盯着他的眼睛,正色道。

栩廉的眸子凝视他,看清了眼前这个人的瞳仁,如此的黑亮,却有着与自己不同的气息。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想说些什么,却听见了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爷!”转眼间,一个俏丽的身影掀开了帘子,不经意得抬起了头来,却不料想除了栩廉还有人在这里,有些愣住了。

寒溟不认识她,可是清雅却不可能不认识她,欣恬,这个念在清雅嘴里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的名字。恨她吗?不是。可是更说不上喜欢。只是有一种酸酸涩涩的情绪在胸口慢慢得堵住,而一些回忆就涌到了洞口,慢慢得被填满。

欣恬也只是错愕了一下,想是将他的身份猜到了七七八八,她只是冲他笑了笑,走到了栩廉的身边:“爷。”

栩廉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眼里迅速翻滚过有些情绪,抬起头来看着她,眼里却突然有了一丝温柔:“真儿今日怎么样了,还是闹得不吃不睡吗?”

“啊……”欣恬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爷怎么会对自己生下的那个来历不明的孩子突然这么关心,想到这里,她突然胸口涌出一阵委屈,有些撒娇得说道, “这孩子,有些闹腾,奶娘抱去喂了奶,睡了。”

寒溟的眼睛闪过了一丝阴冷,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心里忍不住一阵泛酸,清雅对栩廉的心他不是不懂,只是,换来的竟是他对她的毫不在意,就这么短短的时间,竟有了孩子?他有些不相信,

“爷,自从两年前的夏天她进门……”欣恬脸上红了红,却染上了一层凄楚, “爷就不曾这样主动关心过妾身了。”她的眼睛有意无意瞟过了寒溟,仿佛是将这委屈借着有人在场要倾诉出来一般,

栩廉的脸色顿了顿,拍了拍她的手: “先下去看真儿吧,我等会儿来看你们。”他的手不着痕迹得收了回来,只觉得有一些什么沾在了手上,却怎么也搓不掉了。

欣恬脸上的神色有些怔忪,却不敢不听栩廉的,就行了礼往外走了,掀开帘子的瞬间,感受到寒溟眼里莫名的冷意,她的心里打了个冷颤,

“太子有何为难之事?”栩廉又重新拾回了这个问题,看着他,

寒溟看了他一眼: “我的太子妃已有五个月的身孕,因是头胎,又出过一些事,不太放心,想等她诞下了孩子,再助将军。”

栩廉眼里的光闪了一闪: “这确是一件为难之事,既然如此,那就依了太子,我推迟三个月领兵,那太子又想讨回怎样的人情?”

“哈哈。”寒溟哈哈一笑,他要的,只不过是他想为她做的, “到时候,还请将军助我一臂之力,而这,定是将军力所能及的。”

栩廉站了起来,伸出手去: “既然如此,那就期待半年后了。”

寒溟也伸出手去紧紧握了一下他的手: “一言为定。”

军师捋了捋胡须,冲外面拍了两下手。一个守卫端进了一个托盘,里面放着两杯酒,寒溟与栩廉一人端起了一杯,一饮而尽,

“那在下就告辞了。”寒溟拱了拱手,退了几步,就往外走去,

出了帐篷,阳光肆意得撒在了他的身上,他的唇角泛起了一丝冷笑,随着外面引路的人去牵了马,慢慢得踱到了军营外面,

他牵着马,却不想马上回宫,今日延王爷去拜佛,他不用亲自陪着,可以早早回东宫,可是他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去面对她了,也许现在的她是安心的,可是她的心里却还是为栩廉留着一个位置,他消除不了,但是他眼睁睁看着栩廉和别的女子之间的那情意,他的心里却是酸酸的,她的心,交付得多不值得,

一拳打在了那树干上,引得那树一阵摇晃,叶子沙沙作响,他抬起头来,仰望天空,突然一下子翻身上了马,驾的一声,鞭子一甩,那马吃痛奔了起来,

她现在只有自己,她还怀着自己的孩子,他发疯一样得往回赶,不管过去,当下他只能而且必须陪伴着她,只有他,只有他!他咬着牙,周围的景物越来越模糊,而他的心境却越来越清晰,

而他离开那个帐篷后,军师又跟栩廉商量了几件事情,然后就拿着地图走了出去,

栩廉一下子瘫倒在了椅子里,用手覆上了自己的额头,而另一只手,掖在袖子里的那只,却已经捏着拳头捏得没有了一丝力气,只得松开,再也握不住了,

他何尝不知道寒溟想说什么,但是他却什么都不能做,他的手指轻轻揉上了太阳穴,却因为颤抖而没有一点力道,若说之前的自己答应那赐婚是迫不得已,可是婚后的她却真正在自己心里有了一分情谊,

如果他不能保的她的平安,他宁愿接受那个不是自己的孩子,只为了绝了寒溟的念头,三个月,他答应给寒溟的三个月,何尝不是给的自己?他徐徐睁开了眼睛,长舒了一口气,

而当天,欣恬从天亮等到了天黑,也没有盼到栩廉的身影,她站了起来,眼睛里扫过一丝寒冷,

大家留个言吧……

第二卷 旅程 第一百五十二章 还

日子就如流水一般淌了过去,清雅的肚腹也一天天得显了出来,本来在五个月的时候,经历了那一番变故,随后她的腿又肿了,食欲不怎么好,看得寒溟天天都是忧心忡忡,没想到,到了八个月的时候,竟然她的精神和胃口都好了起来,每天都还要在东宫里转两圈,尽管肚子有些沉,可是这已经成了一个习惯,

三个月过去了,沉国的使者和兵早已经走了,那日她在御花园里面那样和泉夫人说清楚以后,她竟然觉得轻松了不少,放在心上的大石头也仿佛移开了,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她的心事也少了许多吧,

那日寒溟推开了房门的时候,就看到清雅那双秋水眸子的直直得望着自己,而他还喘着气,几乎是从城外的军营奔回来的,

她就这样看着汗珠他的脸上慢慢得滑落下来,突然间温柔得笑了起来,却是从眼底散发出来的笑意,那么温暖,

几乎从来没有看到过她这样没有丝毫心事的笑,寒溟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般,只觉得有千万朵花突然间都绽放开来,他一步一步得走过去,走到她的面前的时候,突然弯下了身子,将她整个人紧紧得箍在了自己的怀里,那熟悉的味道,让他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

她没有问他去干什么了,他也没有问她是否见到了泉夫人,却在那一刻觉得,两人的心,从来没有靠得那么近过,仿佛是兜了好久的圈子,才发现,其实别扭的躲避的都是自己的心,

“雅儿。”他慢慢得松开了她,眼睛凝视着她, “累吗?”

清雅摇了摇头,手轻轻得覆在了他的脸上,手绢将他的汗珠一点点得吸了去,她如此轻柔又如此细致得帮他擦着汗,就觉得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停止了,而所有的一切都不再重要,其他的人,还用在意吗?过去的事,忽然都不想去纠缠了,

清雅的心里慢慢得抛开了这些想法,此刻的她正立在院子里看着夕阳,已经是盛夏了,七月流火,不过今日到是没有那么热,还有些微微的风,她就这样扶着秋霜的手站了一会儿,才觉得腿有些酸,

“主子看什么呢?”秋霜进宫快八个月了,终于还是改过了这称呼,

清雅正要回答她,却感觉到肚子上一阵痉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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