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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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妆-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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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误会了。”寒溟抬起了头,将手臂枕在了头后面,笑了笑: “他以前是我宫里的执事太监。”

阿连看了他一眼: “原来你也有看人走眼的时候,养了这么条狗,倒够你受的。”

寒溟摇摇头: “我倒是无所谓,以前都不在宫里,只是,她来以后……不说了。”他的眼里光一闪,虽然这林公公可恶,可是,自己也要负责任,他甚至不敢想,若是没有四皇子,现在清雅早不在这个世上了,为她做得再多,自己也终究是,没有想到万全。

听到寒溟的回答,阿连倒是有些吃惊了:竟然是因为她?他又一次打量了一次这太子,心里突然苦笑了一下:想不到倒是个有福的,只是,这两个人中翘楚,若是决一死战,而她又待如何?

马车依旧向前走着,那道上黑灯瞎火的,却似驶向了没有希冀的前方,

“娘的,又来了。”正在饮酒的阿连一把握起了手里的剑,回身便是一剑,板凳一踢,正中了两三个人的胸口,而寒溟,还自顾自得吃着面前的菜,

三下五除二收拾了这帮狗腿子,却没有像上两次一样,直接被他们放水放掉,阿连这次是硬生生得打断了最后那个人的腿,才罢了手,

阿连没好气得坐下来,拿过了酒壶倒着酒,竟连半杯都没斟到,他瞥了寒溟一眼,将壶往桌上一掷,头也不回得喊道: “掌柜,再来一坛子酒。”

“是…是……”掌柜吓得在柜台后面直哆嗦,忙吩咐一个小二抱着一坛子酒过去,

阿连直接将坛子提了过来,给自己的碗上倒满了,一气饮下以后,看着寒溟: “你倒是轻松自在,这几日,倒像我是个管家婆似的?”

寒溟哈哈一笑: “可不是嘛,是你护送我,这几个小毛贼,你几下就搞定了,我去添什么乱。”

“你……”阿连手里的剑出鞘,明晃晃得直指寒溟的脖子,

寒溟自顾自得端起酒,一饮而尽,丝毫不顾那柄剑,喝完以后,他瞥了一眼那剑上的划痕,调侃道: “你的剑虽然好,也别时时刻刻在我这个手无寸铁的人面前炫耀吧,这是真家伙,万一你手一滑,我可不想交待在这儿。”

“下次你动手。”阿连眼睛一眯,收回了剑,一屁股坐了下来, “要不,等我们两被抓走。”

两人相安无事得吃完了这顿饭,走到楼梯上,两人分开的时候,寒溟突然叫住了阿连: “等一下。”

阿连脚也不停,直接说道: “有什么事进来说。”

寒溟跟在他的后面进了房内,门就这样敞开着,让门外想听的人听清楚,

“还有多久可以到?”寒溟脚迈进去后,就问道,

阿连将剑放在了桌子上,盘算了下: “若是没有人捣乱,最迟后天就能到。”

寒溟看着面前的刚点上的灯,有些花了眼,沉默不语,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阿连看着寒溟,难得的正经了些,

寒溟摇摇头,却不说一句话,阿连说的是清雅,他知道,可是他更知道的就是,若是自己不回去,她不会有危险,自己回去了,她的处境,怕是不妙,想到这里,他回过身,将门闭上,然后走到了阿连的旁边,看着他: “你可知道,那日,是那四伙人想要劫走她?”

阿连细细得回想了一下: “你们烈国的那两伙人你应该比我清楚,至于另外的两伙人……”他瞥了一下寒溟,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都是沉国的人离开之后,留下的。”

“可有办法联系?”寒溟决定赌一把,

阿连看着他: “你想和他们联手绑架自己的妃子?”

寒溟摇了摇头坐下来: “怕只怕,我回去的时候,她就有危险了,现下,能保得住的,怕只是他们娘儿两明面上的安全,难免会有人使阴绊子。”就五皇子,也不会给他翻身的机会,

阿连想了想,思索了一阵: “终不妥当。”这两伙人的来历,想是不难猜到,只是,既然有目的,与之联手就不是妥当之事,

寒溟的眉头皱了起来:这私下里的接应,倒真是不好找,

阿连想来想去,也没个妥当,突然脑里一闪,如果是那人……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光,若是用用计,说不定就出来了,他看着寒溟: “倒是有一个人,很适合。”

寒溟看着阿连的表情,知是有了万全之策,他点点头: “既然如此,还望引见一下。”

阿连站了起来: “引见怕是不成,倒是放一个消息去就够了,至于成不成,还望太子爷有两手准备,若是要联手,还要靠廉将军。”

寒溟的脸色有些平静,他果然是放不下的吧!也罢,至少,他不会害她,既然如此,那就说说吧,

“后面是加紧赶路还是接着这样。”寒溟的眼睛微微眯着,

阿连看了他一眼: “也是时候了,明天,加快赶路吧。”差不多将该放的信都放了出去了,接下来的事,是该摆脱了这些人了,

寒溟站了起来: “既然如此,就有劳阿连费心了。”说着他站了起来,转头往外走去,

手要打开门的一瞬间,寒溟的脚停住了,沉默了一会儿,闷声问道: “你说的那人,可以帮她的那人,是谁?”垂下的眼里掩去了他的心慌,

阿连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禁不住有些苦涩,说道: “方震,她的二哥。”

寒溟微微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原来如此,手准确无误得打开门,走了出去,

翌日清晨,两骑快马从这个客栈里飞奔而去,而后面,几匹马也跟上了,

前面的两座山像是劈开来的,中间一条道,只容得下一人通过,阿连和寒溟一前一后得过去了,

后面跟着的人迟疑了一下,还是追了过去。

手起刀落,还没来得及哼一声,所有的人都被解决了,

“走吧。”寒溟收回了匕首,翻身上马,朝着旁边的马上坐着的人说道,

走了一段路,本来平日里爱说话的阿连却没有再说话,寒溟也沉默着,静静得打算着,一转头,看到阿连的面色凝重了起来,心里一沉: “你这是怎么了?”

阿连也不说话,马又飞奔了两三步,他突然将马鞍边的弓取下,朝着寒溟唰唰几箭射来,

寒溟一个跃起,避开箭后又落在了马身上,勒住马,看着阿连: “若是要取我性命,就此动手吧。”

阿连也停住了马,没有再说一句话,抬头望天,弓慢慢得挂回了马鞍,

风吹过两人的耳边,这山缝中,却比外面凉快多了,

“哈哈!”阿连的笑声瞬间充满了整个山涧,他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这声音回荡着,不断得撞击着耳膜,

良久,他停了下来: “真想与你真正比一场,我想,将军也是这样想的。”

“等到结束吧。”寒溟道, “到时,定痛痛快快打一场。”

两骑马,消失在了山涧里,

所谓英雄惜英雄。我想,有一个好对手,终究还是不寂寞的。

第二卷 旅程 第一百六十一章 交谈

“报,前面三十里就是大月的边境了。”一个探子翻身下马,跪在了栩廉的面前,双手抱拳说道,

“知道了。”栩廉的声音听起来,依旧是如此平静,

他身边的寒溟看了他一眼,侧开了眼光,没有说什么,夹了夹马肚子,准备加快速度,

栩廉却一勒缰绳,马停下了,他招手让副将过来,吩咐下去,所有的人就在原地扎营,原地休整两日,

于是各人开始忙碌起来,安帐篷,生火烧水,一系列的事情就忙了起来。而最需要解决的,就是在哪里有水,栩廉给副将说了几句,一扯缰绳,马就往旁边一条岔路跑去。

看着他的背影,已经上前来的军师捋了捋胡须,眼里的光闪烁不定,

寒溟翻身下马,朝军师拱一拱手: “多日不见,军师别来无恙。”

“太子。”军师连忙回礼道,然后他站起来,看着寒溟,说道, “太子可有话要与在下说?”

寒溟想了一想,摇了摇头,看向了栩廉的马消失的那一方,说道: “我去看看将军。”说完,翻身上了马,扯过了缰绳,就往那条岔道上奔去,

扬起了一些尘土,让军师微微有些咳嗽,他看着那条路,眼里的光慢慢得平静下来,

一个声音响在他的耳边: “军师,将军怎么会与烈国的太子联手?”

军师回过头来,看着副将,眼里的光一闪: “依你看,待如何?”

那副将挠挠头,却不知该怎么说,这几日寒溟虽然到了军营里,却是没有对外宣称他的太子身份,只对几个副将说过,对下面的兵士,只说是栩廉要派出去接应的人,毕竟寒溟是烈国的太子,而烈国与大月之前的那场战役,正是眼下这些人所参与的,虽然栩廉可以不计前嫌得与寒溟合作,可是底下的人,却不一定能想到寒溟和之前攻击他们的人的区别,在他们的眼里,只要是烈国,就是不共戴天,

军师看了他一眼,拂袖而去,临了道: “快到大月了,警惕些,太子是何样人,战场上你会知晓。”说罢,他已经往自己的帐篷走去,

副将立在当地,仰头看天,越靠近故乡,觉得风也柔了,而思念,也越加得浓了,

寒溟骑着马绕过了一座突兀的山石,眼前豁然开朗,一片波光粼粼的湖面,跳动着晚霞的余晖,水上飘来的风,也似乎吹散了许多夏日的炎热,

一匹马在水边站着,俯下脖子去挨着水长的那一片嫩草,栩廉却不见了,

寒溟四处找了找,看到了一棵树下,栩廉背靠着树干坐了下去,手里不知是在把玩什么东西,似乎很专心,根本没有注意到寒溟的到来,

下了马,寒溟放重了脚步往栩廉处走去,栩廉依旧抬着头,抚摸着手上的东西,那东西是白色的,仿佛是玉,而栩廉的目光,一直凝视在上面,

寒溟见栩廉没有反应,立在了离他五六步远的地方,说道: “廉将军。”

栩廉抬起了头,手里将那个东西掖着揣到了怀里,笑了笑: “太子为何来了?”

寒溟这才走了过去,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一撩衣裳的下摆,也坐下了,随意得拔起一根草,放在嘴里嚼着,躺下道: “来寻水源。”

栩廉看着寒溟的一脸平静,也笑了笑,头微微后仰: “太子是有事找我吧?”

这夏天的草,又长在水边,如此的丰盛,那浓浓的青草味,让寒溟的鼻端有些痒痒的,他坐了起来,望着远方的湖面: “明日,我就离开。”

栩廉点点头: “有劳太子了,烈国的大军也快到了吧?”计划不变,依旧是栩廉出手后一个月,寒溟再出手,从另一条路,直捣京城,

寒溟转过了头看着栩廉: “你就不怕我到时候背信弃义,直接夺了你的皇位?”

“太子若是志在此,今日,我栩廉就不会与太子在此这样闲谈了。”栩廉的目光透过了重重的树叶,看到了那被染得绯红的天,

寒溟的手肘放在屈起的膝上,支着额头,看着不远处的湖面: “廉将军果然是心胸坦荡。”

两人没有再说什么,就这样坐了一会儿,栩廉站了起来,看着光线慢慢得西移,走了过去,将腰间的水袋在湖边灌满以后,猛灌了一大口水,那晶莹的水珠,顺着他下巴的线条往下滑去,汲好水后,他走过去牵起了马,就往回走着,

“等等。”他的肩膀被寒溟的力量握住了,回过头,寒溟的黑亮的双眼正对上了他的星目,

栩廉的手松开了缰绳,看着寒溟,眼睛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除了平静,还是平静,

寒溟却撇开了视线,思索了片刻,终究说了一句: “她……”

栩廉的眼睛依然平静得看着寒溟,只是没有人看到他袖子遮盖下的手,已经捏成了拳头,

寒溟终于将视线又落到了他的身上,像是下定了决心般: “她很好,母子平安。”

草丛里的虫子开始鸣了起来,宣布着夜晚的降临,而这静谧的湖边,吹来了一阵轻柔的风,围着两人打了个旋儿,

栩廉的暗暗捏着的拳头松开了来,他伸出那只手,在寒溟的肩上重重一拍,点点头,表情无比的郑重,

寒溟的眼睛一直落在他的脸上,见他如此神情,心里一松又一紧,他果然是放不下她,而她的思念,也终不是白白被辜负了的,只是自己,自己在她的心里,能有多少的地位呢?他握着栩廉的手松了开来,笑了笑: “我曾经,很嫉妒你,现在也是。”是的,他发疯一样的嫉妒,却不能改变他只能比栩廉晚出现的事实。

那虫鸣儿声忽然大了些,而这夕阳,也终于落到了山的那边,只余下满天的残缺的云彩,有种颓败的美,

栩廉的眸子却看向他,终于开了口: “太子言重了。”说罢,他回转身,一只脚踩在了马蹬上,

耳后传来一阵凌厉的风,他的肩膀被扯着转了回去,接着,一只拳头朝他飞来,他伸出一只手,稳稳得接住那只拳头,可是,脸依旧被那拳头的势道,擦破了一些皮,

寒溟的满脸全是愤怒: “为什么,你怎么可以做到对她如此冷漠?”他讨厌栩廉的这种态度,更为清雅不值得,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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