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敛财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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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的敛财生活-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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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繁星俯视着凡间的帝和后。

街对面的马车旁,年轻的车夫悄悄地侧过头,望向远方,假装什么也没看见。

惊变(1)

感觉到施月舞的回应,夏墨兮微微一怔,然后,他紧紧抱着她。

原来,他的世界是黑暗的……

施月舞靠着他的胸膛……

就像她的世界是一片雪白……

******

那晚,他送她回到皇后居住的凤衍宫,一路上,彼此沉默不语。

他没有留下来,临走时,沉着声告诉她:

“今晚你没到过舜天府,也没见过鲍珍珠。”

他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冷漠地仿佛根本不认识她。

一语毕,夏墨兮便匆匆离开了,他走的很急,施月舞来不及跟他说上一句话,他异常冷漠的背影便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下,好像有非常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解决,时间不多了。

夏墨兮的那句话如同紧箍咒,将施月舞紧紧地勒着,一夜无眠。

她都做了些什么?

心脏剧烈的疼痛起来,施月舞躺在凤床上,紧紧按住心脏,想使它平静下来。然而内心的惊恐要比这种撕裂般的痛楚来得更甚。

恐惧与不安不断侵蚀着她。

她竟然愚蠢地回抱了他!

这个小小的回应,会害了他啊!

明知道他喜欢她,却还要回应他。

……“今晚你没到过舜天府,也没见过鲍珍珠。”……

这句话的意思还不明白吗?

他匆匆离开时沉重的神情没看到吗?

她闯出来的祸,他现在要去善后!

他疯了,竟要为了她这样自私自利的女人,打破原则,不顾法纪了吗?

他是公私分明、廉洁严谨的明君,他应该冷静分析事态的严重性,而不是冲动行事,致使日后戴上“昏庸”的恶名。

她想要找回夏墨兮,然后告诉他,她愿意代替鲍珍珠承担偷窃密函的罪名,也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换回夏国短暂的喘息时机。

然而,心脏的疼痛突然感觉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呼吸的极度困难,窒息感一阵一阵侵蚀着她的生命,四肢开始抽搐,浑身阴冷。

惊变(2)

她知道,这是心脏衰竭的预兆,也知道她离死亡真的不远了。

可是,她还不能死,她不能让夏墨兮背负昏庸之名,她不要增加他的负担。

一整晚,施月舞凭着意志力与衰竭的心脏搏斗着。天亮以后,竟奇迹般地恢复了精神,然而,她的面色苍白如纸,从床上起来时,进来侍候皇后洗漱的宫女吓地摔掉了脸盆。

顾不上梳洗打扮,施月舞问宫女现在是什么时辰。

然而,当听到宫女回报:“卯时刚过。”那一瞬,脑袋嗡的一下如当头一棒,她怔怔地跌坐回凤床上。

来不及了吗?这个时辰早朝已经开始,后宫不得干政,她冒然闯入只会带给他更多麻烦。如果早朝已经结束,那么一切已成定局。

就在施月舞茫然怔住的时候,小扇子匆匆走进来,“禀娘娘,永和宫的小李子奉德妃娘娘口令——昨夜永和宫的牡丹花一夜齐开,故邀请皇后娘娘前往永和宫一起边赏花边用早膳。”

******

永和宫。

德妃凌兰的寝宫。

施月舞原本不想赴宴,但从小扇子口中得知,德妃不只邀请她一人,同时邀请了太后、皇贵妃、贵妃、淑妃。

她猛然一怔,想起昨天晚上凌兰惊慌失措地跑到凤衍宫,阻止她营救鲍珍珠。

绝不是单纯的“边赏花边用早膳”这么简单。

即使看出凌兰设了鸿门宴,施月舞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永和宫,坚持不让宫女跟随,她尽量不牵连过多的人,尽量不带过多的累赘。

走进永和宫。

清晨的风不再似昨夜那般冷冽,宛如春风,轻柔而温和。

花园里栽种着几株雍容华贵的牡丹,枝繁叶茂,在微风中轻轻摇舞。一朵朵艳丽的牡丹花昂然挺立,透出冷艳傲然之姿。

穿过花园,来到正厅。

然而,四周静悄悄一片,散发诡异的气息。

惊变(3)

硕大的永和宫空旷异常,太监和宫女都不知去了哪里。

果然是一场鸿门宴。

施月舞暗叹,她握了握拳,现在的身体状态不错,虽然还有些疲倦,但只要能够自由行走便已是万幸。

她要在凌兰身上找到突破口,既能平息密函失窃案,也能使夏国暂保平安。

深吸一口气,苍白的双手轻轻拍了拍同样苍白脸颊,露出浅浅的微笑,然后,慢悠悠地走了进去。然而前脚刚跨过门槛,眼前的一幕令施月舞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

诡异的气氛,凌兰握着一把血淋淋的匕首,鲜血尚未凝结,仿佛刚从活人的体内拔出。她呆怔地望着地面,滚烫的血,一滴又一滴,从匕首上滴落下来……

碧绿的纱裙,素雅不失贵气,肌若凝脂,容貌却并不十分美丽,那个总是安静异常的淑妃妙淑,此时此刻也安静地躺在地上。

心口赫然是一个可怖的血窟窿,如艳丽的牡丹盛开,鲜血仍旧在不断地扩散,流淌在地面,流淌到凌兰粉紫色的绣花鞋下,将她淡雅的绣鞋浸染成触目惊心的血色。

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凌兰木讷地抬起头,直直望向门口站立着的震惊的施月舞。恍如梦醒,凌兰浑身一振,铮的一声,烫手般地扔掉那带血的匕首。

“这是要嫁祸给我吗?”震惊之下,施月舞冷笑起来。

然而,凌兰仿佛没有听见她那讽刺的一句,低头望着失去生命却扔在淌血的妙淑,茫然低语:“不是我……”

施月舞倚着门框不愿靠近,“什么?”听不清凌兰在说什么,她问道。

“不是我……不是我……”凌兰目光茫然,断断续续地说着,仿佛根本不知道门口站着的是谁。

这一次施月舞听清楚了,嘴唇微启正欲嘲笑凌兰的阴谋,然而凌兰却突然尖叫起来,“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惊变(4)

微微蹙眉,施月舞三两步走近凌兰,顾忌到地上躺着一具尸体,她的眉头又深深地结成一团。霍然伸出手,用力将凌兰拉到门口,捂着她的嘴巴,低声喝道:“喊这么大声,你准备把宫里的人全部引过来,然后欣赏你杀人的壮举吗?”

“真的不是我……”凌兰再次否认,望着眼前不肯信任她的人,她的目光渐渐由茫然涣散凝聚成一点。

“不是你,那是谁?”施月舞也望着她,冷漠道:“是我吗?”

“月舞!”似乎是才看清楚眼前这个面色惨白的人,凌兰蓦地抓紧施月舞的衣襟,脸上满是惊惧和害怕。

“救救我月舞,救救我。我擅自更改了计划,他们要杀我……你要救我,不,你一定要救我,因为这一切全都是因为你。如果,如果我按照义父的计划……”凌兰顿了顿,仿佛是在思考,“……先除掉皇后,再控制后宫,我就不会死了……所以你要救我,你必须救我,我如果死了……”

凌兰控制不住心底的惊恐,缓缓转头看向死去的妙淑,禁不住浑身一颤,喃喃道:“我如果死了,圣上……圣上他也会没命……”

“啪!”

施月舞陡然掴了凌兰一个耳光,目光冰冷如霜,声音如同刺骨的寒风,厉声道:“你在说什么疯话。”

凌兰的左脸颊顿时泛出鲜红的五指印,她捂住火辣辣如同在灼伤的脸颊,怔怔看向施月舞,眼睛陡然变得雪亮,再也不似那个温婉娴静的女孩子。

“为什么?”她痛声道,声音也失去了往日的温柔淡静。

“圣上是万岁,你的话犯了忌讳。”

施月舞以为凌兰在质问掴掌的事,然而凌兰却并不是为了这件事。

“你不爱圣上,只爱银子,你耍心机,玩手段,为什么圣上还是把后位给了你?”

惊变(5)

她才是真正爱着圣上的人啊!

为了圣上,她将那些从御书房窃取的国家机密全部藏了起来,多次报告义父——皇宫严密她一无所获。

然而,义父却怀疑她了,将盗取密函的任务交给妙淑。任务失败后,义父要她趁机除掉皇后,而她却擅自更改计划救了施月舞。

“这件事你应该问他,而不是问我。”施月舞冷冷道,“现在不是谈论我爱谁的问题,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淑妃吗?”

凌兰又是一振,但已经不再如刚才那般茫茫然,“不是我杀的,妙淑是自杀的,她是死士,而且是一个被抛弃的死士,她听命于自己的主人,因为她的主人要置我于死地,要让圣上以为是我杀了淑妃,借圣上的手杀我。”

语毕,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警惕地问:“月舞,你怎么会来永和宫?”

“小李子传你的话,邀我来永和宫一边赏花一边用早膳。”施月舞冷定地看着她,“而且,还邀请了太后、南柯、沈清清。”

“月舞你听着。”凌兰神色慌张地望了望外面,“我义父要杀圣上,然后自己坐皇位,拥天下。我违逆了义父的命令,义父必要杀我,我是逃不掉的。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你,你要保护圣上……”

“这么危 3ǔωω。cōm险的事情我可不干。”施月舞果断拒绝,眼神随着这句话忽然变得慵懒起来。凌兰不会愚蠢到在太后即将来永和宫的时间里杀妙淑嫁祸给她,若第一个到达永和宫的人不是她,凌兰又如何收场?

“不过,我可以对外宣称是我杀了淑妃。”施月舞漫不经心地瞥向永和宫的正门,远远地望见南柯伴着太后向她们慢慢走来,“你们不是要除掉皇后吗?现在我主动让你除。但是,你必须告诉我一件事。”

惊变(6)

“什么?”凌兰震惊,不懂施月舞到底是什么意图。

但是已经容不得她多想,太后进了永和宫,很快将发现妙淑的尸体,她和施月舞都脱不了嫌疑,也许还会成为同谋。

施月舞微微一笑,走过去拿起先前被凌兰扔掉的凶器,问:“你的义父是谁?”

凌兰一怔。

施月舞的笑容淡雅而宁静,仿佛她什么也不在乎。可是,凌兰这时候才发现,眼前有着圣洁脸庞的女孩,她的脸色是那么的苍白和诡异,如同一朵即将融化的雪花。

******

同一时间,在承天殿的正殿正展开一场波涛暗涌的舌战。

夏墨兮头戴冕冠,玉珠垂落,身披玄色冕服,绘有金龙图腾,他沉默着坐在至高无上的龙座上,孤傲地俯视群臣。

文武百官一个接着一个汇报夏国各个地方的大小事,其中最多的依旧是南州叛乱和北州灾情。

“启奏圣上。”工部侍郎卓不凡跨出一步,拱手行礼道:“微臣听说北州灾情已蔓延至其他州郡,可是,锦王爷似乎把北州来的奏折全部私藏了起来。”

说着,他得意的瞥了眼站在旁边的夏锦兮。

“怎么回事?”夏墨兮平静地看向夏锦兮,声音也是平静的如同七年来的每一个早朝,没有丝毫感情起伏,永远沉着镇静得令人揣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回圣上,臣弟并未私藏任何一道奏折。因为北州要求朝廷拨款的折子太多了,臣弟需要一些时间进行统计,估计不日即可完工。”夏锦兮从容应答,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

夏墨兮点了点头,不再追问,他心里非常清楚夏锦兮根本不是在统计需要拨款的数额。然而眼前的一群大臣,能令他信任的人也只有夏锦兮一人而已。

卓不凡恨恨地瞪了眼夏锦兮,退到一旁。

惊变(7)

“启奏圣上。”吏部尚书王炳超站了出来,“昨日密报,镇远将军左少弈驻扎在南州边界三十里外的紫咸城,按兵不动已有数日。有传言,左少弈留恋花街柳巷,不愿与南州开战,导致延误军机,致使平安城涌入大量南州难民。肯请圣上立刻下旨,重新调配人马前往南州平乱,并收回镇远将军的兵权……”

“王大人自己也说是传言,既然是传言必不可全信。”刑部侍郎鲍玉在鲍珍珠接到死亡圣旨的时候,同时接到了官复原职的圣旨,今日正式回到朝上,“敢问王大人,目下有比左将军更骁勇善战的将士吗?”

“照鲍大人所言,难道是要放任左少弈继续流连花街柳巷,继续按兵不动吗?”王炳超反驳道。

“左将军自然有他自己的打算。”鲍玉不屑道。

卓不凡是王炳超的学生,每次朝上总是站在王炳超一方,他插上一句道:“莫不是左将军有异心?所以才迟迟不肯出兵。”

锦王夏锦兮微笑着打断三人,语态温和:“卓大人,左将军屡立战功,对圣上忠心耿耿,绝不可能生二心。鲍大人,王大人的顾虑也是为了夏国的社稷着想。”

龙座上的夏墨兮目光深邃如夜,他看着争论中的四位大臣,始终不发一言。

卓不凡与王炳超是师生关系,二人总是站在同一阵线。

鲍玉在失去前丞相这棵大树后,看来是准备转向左少弈的阵营了。

夏锦兮那一句话则是为了化解双方敌对阵势,希望彼此一心。

他的三皇弟心性温和,想法过于乐观。党派之分无论哪朝哪代都不可避免,也不见得是件坏事,全看皇帝如何用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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