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气公主废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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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气公主废柴郎-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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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出乎人的意料,三子竟爽快答应了。他悉悉索索的去掏自己身边的小口袋,掏摸了半天,居然拽出来一张弹弓,又忙着招呼人,“白方!泥球呢?”

    “来了!来了!”白方在人群后面跳着叫,“让让让让,麻烦让我过去!”分开人群,手上拖着一个麻袋,麻袋里头看着一个个圆滚滚的,还有从破了洞的地方露出来的黄褐的颜色,“大哥,你的棋子!”白方笑嘻嘻的,咧着嘴乐着。

    “弹弓?”殷梅吓了一跳。

    “嗯嗯!”三子很认真的点头,“我用弹弓打鸟的技术还不错,春天的时候没吃的,经常给弟兄们打几只鸟下来开荤……唉哟……疼……”

    殷梅恨得揪着三子耳朵,想把人丢到猪圈里去:“弹弓射程能有多远?而且那是铜版,你这些泥球能穿透铜版钉上去?”

    “殿下,殿下……”三子捂着耳朵哀哀求饶,“不试试怎么知道?反正殿下射箭的技术也不咋地,还不如破罐子破摔让我试试呢……”

    殷梅被三子噎得没话说,只能松了手,还是一脸的不信任:“那你会下棋么?”

    三子紧摇头,脑袋像拨浪鼓。

    “不会下棋要怎么办?”殷梅一脚踢在三子小腿上,差点把人踢得跪在地上。

    “你下棋,我走棋,行么?”三子憋屈询问。

    行不行,不是殷梅说了算,连殷棠也没法就回答。青麟皇帝把眼看着戈尔萨,这规则虽然是他定的,可这种特殊情况要是北狄不同意,他也半点办法没有。

    “以二对一,青麟的公平就是这样的?”戈尔萨阴鸷笑着,嘴唇上两撇胡子都跟着像蛇一样翘起来。

    “一对一,自然是一对一!”殷梅忿恨,“本宫与你比!”

    三子垂了眼,声音淡淡的,仔细去听却也潜含着隐忍:“对不起,殿下。”

    “没事,你回去歇着!”殷梅扬头,俏立场上,“你的心意我懂了,后头的别给我丢人就行!输一局而已,本宫还不在乎!”

    白方看见三子扭头就走,紧拖着麻袋跟了过去,悄悄的跟着咬耳朵:“大哥,怎么办?难道真看着嫂子输?这可是事关你和嫂子的未来的!”

    三子默然摇头:“弹弓也好,弓箭也好,我不会棋,什么都没用。让殿下自己比吧。”

    “哦……那这些泥球不是白做了?”白方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嘟囔,“我可是搓了一个晚上才搓出来这么多的……”

    三子笑着揉了白方脑袋:“留着,未必一点用没有呢。”回到棚子,三子就见到凌莫非紧盯着自己左手出神。三子心里叹息,“凌公子,有些事无可奈何,强求不来。”

    殷棠舀了一口汤圆,热热的吃着,还觉得有些烫口。他看着底下殷梅和戈尔萨下棋,差点笑岔了气:“哎呀,七妹这箭射的,也太惨不忍睹了!噗……这一局输得好惨啊!”

    “陛下,七妹输了,你倒是开心?”殷柠轻飘飘的问了一句,温和笑着瞥向殷棠。

    殷棠一颗汤圆直接被殷柠看得吞到喉咙里,噎住了,半天连气也喘不上来。好不容易在小太监又是拍背又是灌水的帮助下才勉强顺过来气。殷棠暗道好险,堂堂青麟皇帝差点被一颗汤圆给送了命。

    “陛下,慢点,急什么?”殷柠暖暖笑着,也伸手在殷棠背后帮着顺气,慢条斯理的说着,“汤圆好吃,总没有七妹输得好看不是?开局先输一场,还真是不错。陛下,你这比赛项目设计的,还真是高妙得很。”

    殷棠好不容易喘上来的气,差点又被殷柠顺得噎回去。他忙讨好笑了:“大姐,这事,不是有些意外么……”

    “意外?”殷柠挑了眉,轻柔的眉眼谁看了也觉得舒缓,唯有了解的人才明白究竟如何,“这意外,还真是让人意外。”殷柠今年已经三十七岁了,对这唯一的一个弟弟还有最小的几个妹妹来说,倒是跟母亲一样。先帝过世之后,是她一手帮助年幼的殷棠巩固了基业,也护着六个妹妹不受别人的欺侮,不必为了皇家政治结亲。长姐如母,用在她身上一点也不为过。

    殷棠没法说话,更是不敢说话,只听着锣响,殷梅已经一败涂地。

    高高竖立的铜版之上,只能看见白色的箭,黑色的只有疏疏落落的几支,还是七扭八歪的摇摇欲坠。不管殷梅棋艺如何,这一局都没半点翻身的机会。

    “唉……”幽幽一声叹息,叹到了人的心里。

    殷棠也跟着叹了口气:“大姐放心,三子和凌莫非不会让七妹出事的。大姐只管看后面的就好。”    “凌统领要鼓瑟了。”

    这消息跟长了腿一样,没一会传遍了行宫每一个角落,连被冬雪埋在最底下的草根都要为这消息探出身子,好再听一次凌莫非鼓瑟。

    连殷棠都没有想到,凌莫非竟然要鼓瑟。

    “凌莫非的手,行么?”殷柠忧虑着,心里记挂得很。

    殷棠沉了脸,只是默默摇头。

    凌莫非的瑟,是久已失传的五十弦瑟,技艺要求极高。整个青麟除了凌莫非也再没人可以弹了。自从凌莫非伤了左手,国中乐师都是纷纷扼腕,道是五十弦瑟自此绝矣。

    “凌莫非,你别弹瑟了……就是再输一场……”殷梅犹豫着,咬着嘴唇,想了一想,却是决断,傲然一笑,“就是再输一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难道我还怕了他小小北狄?”弹瑟对手上负担极大,对于凌莫非的左手来说,未必坚持得下来。

    凌莫非解了剑,抱着瑟,正要迈步去校场中央,听见殷梅的话,竟而笑了。那一笑如雪化冰融,如河开春暖。步子却因此走得更加坚决,站在场中梅花桩下。

    西边站着的宫女们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有的干脆一口气上不来,晕倒了。凌统领笑了,这可是比凌统领要鼓瑟更稀罕的事,可遇而不可求。

    “凌莫非!”殷梅恼恨,“你不听话是不是?回来!不准你弹瑟!”一旦想通了,就是输赢又如何?难道真要凌莫非拼着废手么?还有三场,难道还真是场场都要输么?

    “殿下。”三子叫住了殷梅,“凌公子意绝,由他去吧。”

    “会出问题的不是你是不是?”殷梅头也不回的甩了一句,“凌莫非那手要是行,至于整五年没弹过瑟么?好不容易才能应付日常生活的,难道真要彻底连动都不能动么?”

    三子愣了,看见背对他的殷梅在用手抹脸:“殿下,哭了?”

    “没有!谁哭了!”殷梅恶狠狠的否认,“谁要替那笨蛋哭!他手伤了也活该!现在还作,就是彻底废了也活该!”

    三子淡淡笑了,殷梅口是心非,没人比她更担心凌莫非了。

    第二场赛,琴。却是要在梅花桩上演奏乐器,谁先落下梅花桩,或者演奏不下去了,便是输。规则如此,自然是乐器之外,要比武艺,尤其比轻功。

    北狄出战的不是戈尔萨,而是一个年轻的女子,手中捧着胡笳。女子看了看凌莫非的瑟,挑眉一笑,咕噜噜说了一大串北狄话,声音清亮开朗。

    凌莫非听不懂,旁边却有人来翻译:“凌统领,那女子说,你怎么用这么复杂麻烦的乐器,一会若是输了,别说是乐器不好,找借口。”

    凌莫非面孔冰寒,不言不语,直接跃上了梅花桩。左手抱瑟,右手轻划在弦上,一片缭乱乐音,却是教场中所有的声音都静止了。白衣翩翩的男人,抱瑟轻抚,便是谪仙临凡。

    北狄女子不忿,也紧跟着跳了上去,呜呜咽咽的吹起了胡笳。

    凌莫非并不想向女子出手,见那女子并没有主动攻击,竟是直接盘坐在梅花桩上,双手抚瑟。

    梅花桩每一根都只容立足,凌莫非却盘坐其上自如抚瑟,看着简单其实却极难。校场内外不乏好手,各自心中揣测,也没个人敢说自己能行。

    胡笳本悲,瑟音更是凄寒。五十弦乱,闻者堕泪,鸟兽咸悲。

    胡笳只一会就奏不下去了,全被瑟音搅得哽咽,一时续断,便是要落败。

    女子顿时急了,偷眼去看凌莫非,见那白衣飘飘的人似乎全神在瑟上,双手抚弦简直令人眼花缭乱。她便在桩上走了几步,接近凌莫非,提脚狠踹,要踩碎凌莫非的瑟。然而脚下突然一空,女子不但没碰着瑟,还差点踩空落在地上。幸好收势及时,才勉强站稳了。只是再抬眼看的时候,凌莫非已经不见了。

    瑟音自女子背后传来。女子吓得忙转身,再看时却不禁怔住,凌莫非仍是盘坐着,曲声半点也没有间断,双手奏瑟。

    女子再次踢腿,去踢凌莫非肩膀。这一次才见着凌莫非身影动了,不知怎么一滑,又到了另外一处。女子简直惊骇,这是怎样神鬼莫测的轻功?盘着腿弹着瑟,也不见动,居然就已经飘到了一旁去了!上场之前戈尔萨还跟她说青麟无人,这要都是无人,还要怎么才算是有人?

    惊骇之余,女子更是焦虑,胡笳都有些乱了拍子,本来就被凌莫非的瑟音压下去,几次袭击不中,更是觉得渺茫。只能定定站在原地,努力要把胡笳再吹起来,至少气势上不能就输。

    只是过不多久,瑟音开始滞涩,偶尔还有音错了,打乱了节奏。

    女子马上转忧为喜,将胡笳吹得动天。再去看凌莫非,就见他左手明显慢了,连手腕都悬不起来,几次差点把弦全按住,停了乐音,输了比赛。

    “凌莫非!别弹了!”殷梅焦急的奔到了梅花桩旁,仰头去看凌莫非,“够了!回来!”

    梅花桩上的北狄女子反而得意了,骄傲笑着。

    “哈哈,我还以为你们终于有点能看的了,原来还是个不中用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戈尔萨也过来了,就站在殷梅身后,大声嗤笑。他突然伏在殷梅颈边,呼吸喷在殷梅的耳畔,手指挑了一绺青丝,轻薄笑着,“七公主,你那驸马和这小白脸情人都是草包,有什么好的?不如都丢了,跟我走吧!”

    瑟音陡然激切,如冰冻三尺的滔滔江水,冰封之下却是奔腾冲突的激流。

    殷梅厌恶的忙躲开戈尔萨,把自己的头发抢回来:“你别乱来!大庭广众之下就敢调戏本宫,戈尔萨,你简直狗胆包天,嫌自己命长了么!”

    “是么?”戈尔萨嘲弄,“你们已经输了一局,我看这一局也保不住了。七公主,何必再挣扎,今晚你就是我的人了,难道还怕羞了?”说完阴狠一笑,“我们北狄一向风俗朗朗不拘小节,你怕什么?”又是上前要凑到殷梅旁边去。

    不等殷梅发怒,一道影子罩在殷梅身边,隔开了戈尔萨。三子的声音听来淡淡的:“北狄风俗朗朗不拘小节,不是被你这样侮辱的。戈尔萨,别给北狄丢脸。”

    戈尔萨冷笑不置可否:“没用的青麟废物也好来说我?不懂弓箭不会下棋,连乐器也不会,只能靠着自己的女人和自己女人的情人来比试,你倒好意思说是七公主的丈夫?哼哼,我看,你还是趁早认输得了。”

    “北狄野人,本宫现在就叫你知道什么是祸从口出!”殷梅忿恨就要拔剑,被一只手握住了,压住了她的剑柄。结实的大手掌心粗粝,划擦着她细嫩的皮肤。

    三子淡然,并没有被戈尔萨挑得生气:“我与凌公子都不会将殿下拱手相让。戈尔萨,凭你,还配不上殿下。”长身而立,握着殷梅的手并没松开。

    梅花桩下固然暗潮汹涌,梅花桩上却更激烈。北狄女人见凌莫非仍是坚持不肯落败,自己却先急了。她陡然腾身而起,胡笳的声音也随着拔高,竟是带着苍莽的音色。半空中旋了几圈,女人落向梅花桩,却正对着凌莫非的位置。

    此时凌莫非专心控制着自己的左腕,鼻尖上已经见了汗出来。锥心刺骨的痛,从手腕一直蔓延到心脏。如同手腕上被盘住了一株藤蔓,那藤蔓就顺着血脉长了进去,在他体内钻着,吸血钻髓,沿着手臂上溯,一头扎进心房,在里面植根纠缠。

    感觉到头顶一暗,凌莫非左手控制不住,一拨之下竟断了根弦,刚好弹起,缠住了他的左腕。有血随着滴了下来。凌莫非深吸口气,猛地左臂抱住瑟身而起,右手半点不停,竟直接在梅花桩一个鹞子翻身,正与女子双腿相交,把女子扫飞了出去。

    女子紧在空中又翻了几翻,险险落在梅花桩最外的一根上,仰面朝天,差点掉了下去。女子吓得惊叫,胡笳顿时停了。等到她再次站稳,也是败局已定。

    戈尔萨愤然拂袖,眯着眼睨了殷梅一回,恨恨而走。对于他来说,凌莫非是个麻烦,大大的麻烦。

    凌莫非站立在梅花桩上,白衣随风而起,左手抱瑟,仅用右手拨弦,竟也将曲子奏得草木含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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