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气公主废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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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气公主废柴郎- 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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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梅摇头:“我不走,倾在哪儿,我在哪儿。倾是我的丈夫,我要跟他在一起。”

    白方焦虑:“嫂子,现在这个孤竹倾根本不是大哥!他跟大哥不一样!嫂子,你别被他骗了!嫂子,快走吧!离开那混账吧!”

    “我不走。”殷梅却是坚决,“阿若,把他们放了吧。”

    “小姐!”阿若严重不同意,“他们已经几次三番的来捣乱了!这次更是差点杀了公子!怎么还能容他们!小姐,不能放人!请小姐允许我杀了他们!”

    “放了!”殷梅板脸厉声,“孤竹倾做得,就不许人反抗了?孤竹倾带兵入侵青麟,就不许青麟爱国的百姓为护国救国做事了?孤竹倾现在做的这些人,任何一个青麟人都恨不得杀了他!白方他们,哪里做错了?”

    “小姐!”阿若想替孤竹倾分辩,却无从辩驳,“小姐,公子有他的计较,小姐别被一时蒙蔽了!”

    “蒙蔽什么?”耶律羽突然分开人群走了出来,笑着问,“阿若,三哥要做什么?”

    阿若愤恨难言,只能忍着气说话:“公子的心意,难道国师不明白?公子所做全是为了小姐,公子想要的也无非是青麟皇帝对他的承认。不把这件事平了,公子要怎么与小姐在一起?难不成总要不得消停,三不五时的青麟北狄打一仗抢人么?”

    耶律羽哈哈大笑:“你倒是明白三哥的人,也不枉三哥非要撑你。”又向殷梅,“嫂子,我给三哥看看。”

    殷梅略微让开,让耶律羽来到孤竹倾身边给孤竹倾看视。

    白方和山贼们这才看见,原来孤竹倾一直都在,似乎伤得不轻的躺在地上。之前孤竹倾被殷梅和北狄兵士们挡住了,他们就以为孤竹倾在别处。透过人丛看着躺在地上毫无声息的孤竹倾,白方和山贼们脸上也露出不忍焦虑。

    有山贼凑到白方身边,捅了捅白方胳膊,悄悄的说:“白方,我看大哥真的伤了。是不是,我们,我们做得过火了?”

    白方低低斥责:“不可能!孤竹倾功夫那么好,怎么会被烧着?准是装来骗人的!专门骗嫂子,让嫂子不忍心离开他!”

    阿若憋着一股气,愤愤不平:“眼睛瞎了,再好的功夫有什么用?火势那么大,公子看不见,怎么可能逃出来!你们倒真是想得好!一把火烧了公子,彻底绝了北狄的王么!”说完一刀砍下去,却是断了帮助白方的绳子,“快滚!别再让我看见你们!否则,我就真的杀了你们!”

    白方眨了眨眼,却没注意阿若说的是什么,反而向孤竹倾和殷梅那边走了两步。一柄马刀挡在白方身前,不让他过去。白方转头,果然又见是阿若怒容。

    “离公子远一点!不准再接近公子!你们还觉得害公子不够么?真要让公子死了你们才甘心?”阿若低喝,“滚!”

    山贼一拉白方,白方咬了嘴唇思忖了,才跟着走了,走时还回了几次头,似乎也还是一样担心孤竹倾。

    殷梅知道白方他们走了,她也知道就算是孤竹倾醒了也一定会让白方他们走。现在她眼中心里只有孤竹倾:“耶律羽,倾怎么样了?伤得重不重?”

    耶律羽把了会脉,放下了孤竹倾的手:“嫂子不用担心,三哥只是一点皮肉小伤,另外被烟气熏呛了,才昏过去的。幸好救出来的及时,不然就真的要死在火里了。现在倒是没有大碍,服几副药就好了。”

    殷梅这才松了口气,紧紧抱住了孤竹倾的头。    殷梅看见孤竹倾醒了,因为孤竹倾的手在身旁摸索着。她没动,没过去,也没出声,只坐在旁边看着。她脸上的泪痕还没干,心里的痛还没消,看着孤竹倾终于醒过来,才略微好过了些。

    孤竹倾摸了一时,什么也没摸到,便停了手,露出痛到绝望的表情。然后慢慢的撑着自己坐起来,过了一会,平复了神情,在脸上淡淡笑出来,才扬声唤了:“阿若!”

    殷梅把孤竹倾的表情全看在眼里,那些最微小的变化,都被她看着。她知道,孤竹倾在找她,找不到,便是痛苦。

    阿若应声进来,看了一旁的殷梅一眼,才问:“公子,有什么事?”

    孤竹倾喘了一阵,才说:“有些渴了,想喝水。”

    阿若便忙扶着孤竹倾喝了水,又把垫子垫在孤竹倾身后,让他靠得舒服点。

    孤竹倾低低咳了几声,问:“阿若,梅儿呢?”

    殷梅瞪大了眼睛,惊然看见孤竹倾嘴角的血丝。

    阿若却已经见惯了般,只替孤竹倾把血迹擦了,回答时却犹豫:“小姐……”看向殷梅。

    殷梅只向阿若点头。

    孤竹倾却听出了阿若的迟疑:“梅儿怎么了?”紧张的抓住阿若问,“梅儿出了什么事?我记得着火了,是伤着梅儿了么?”声音凄厉,已经急着要下床了。

    阿若忙按住孤竹倾安慰:“公子,小姐没事,公子不用担心。着火的时候小姐和我在营外,所以没事。”

    孤竹倾这才安稳下来,轻轻笑了:“那就好。”一时着急,气喘不匀,又是一阵咳。

    殷梅捂住嘴,泪水打湿了手背,却要强迫自己不能哭出来。孤竹倾这个样子是殷梅看不到的,在殷梅面前,孤竹倾总是笑着,把所有的伤痛都隐藏。殷梅不想再以殷梅的身份在孤竹倾身边,只有她不是殷梅,才能看见另外一个孤竹倾。

    “公子,小姐……”阿若不忍的看了一眼殷梅,低了头继续说,“小姐,走了……”

    孤竹倾没动,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才见这个石像微微有了变化:“嗯。”

    “公子……”阿若想说什么却被孤竹倾截住了。

    “梅儿,是一个人走的?谁跟着她?阿若,你去追上她,送她回去京城。”孤竹倾的声音稳稳的,似乎早已想到会如此,脸上的笑容却是破碎虚弱,“别让她一个人走,我不放心。”

    阿若忍住喉中哽咽,按照殷梅吩咐的继续说:“是跟着白方他们走的。公子,放火的是白方他们……”

    孤竹倾“啊”了一声,倒笑了:“是白方?那就好。白方看着顽皮,不过总能照顾好梅儿的。他们好歹当山贼的,总知道遇到事情怎么办。”根本忽略了要烧死他的也是白方这件事。

    阿若实在不忍看着这样的孤竹倾,只好说:“公子,你先休息吧。我在军中物色了一个孩子,手脚也算利索,明天开始让他来照顾你。公子,那孩子是个哑巴,也挺可怜的,公子你担待点。他长得瘦弱,上不得阵,也只能在公子你身边待一下了。”

    “好。”孤竹倾颔首,轻轻笑着,“你也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坐会。睡得太久,也睡累了。”

    阿若没再勉强,再看了一眼殷梅,退出去了。

    殷梅坐在黑暗中,看着孤竹倾坐在床上,并没有任何动作。直到过了一会,殷梅才发觉孤竹倾脸上两行光亮,顺着蒙眼的白布流下来的。殷梅心里一阵抽痛,却还是没动,没出声,只静静看着。

    孤竹倾抬手扶住额头,渐渐的,开始低咳。这咳却像是止不住的,越来越厉害,直到要把肺也咳出来一样,猛地身子向床旁一倾,“哇”的一口鲜血全喷在地上。

    殷梅几乎就要动了,却还是强抑住自己,没动。她的倾,从不给她看见的倾。如果她不在他身边,是不是他的负担就没那么重?他就可以放肆让自己表现出来,痛苦也好,伤痛也好,不用憋着忍着,忍到自己内伤。殷梅突然想,倾暂时看不见也是好事。倾看不见了,她才能看见。

    孤竹倾似乎十分劳累,喘息了半天才能坐直了,仰靠着,抹掉自己脸上泪痕,笑了出来,自嘲的,带着几许疯癫的笑。然后他的手扶在床旁的桌案上,恶狠狠一使劲,把桌案整个摔倒在地。孤竹倾不知道的,桌案就在殷梅脚边,砚台砸在殷梅的鞋旁,墨汁溅上殷梅裤脚……

    天亮之后阿若进来时看见的是一片狼藉,桌案倾翻,案上东西遍地碎裂。殷梅伏在孤竹倾床旁沉睡着,孤竹倾仍是保持着坐姿,前襟上一片干涸血迹。

    “公子?”阿若试着唤了一声,却摇醒了殷梅。

    孤竹倾动了动,似乎也是刚醒:“阿若?天亮了?”

    “是,公子。”阿若应了,又说,“公子,我把怜儿带来了,昨晚跟公子你说的,让来服侍你的人。”

    孤竹倾点点头,微笑着:“怜儿?辛苦你了。阿若,你先把东西收拾一下吧,昨天我不小心弄翻了桌案。怜儿还小,别让他干太累的活,就劳动一下你吧。”

    “好。”阿若答应了,动手收拾东西。

    殷梅则来到孤竹倾身旁,用手巾浸了温水,一点点帮他擦脸,尤其是嘴角旁,把干在上面的血块给清理干净,又取了剃刀,捧着孤竹倾的脸给他剃须。

    孤竹倾十分安静,任由殷梅摆布,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他仰起头,咽喉展露在殷梅面前,剃刀向下,很容易就可以抵在那里,割断。

    “公子,还有什么事吗?”阿若收拾好了便问。

    “去探路,看看从什么地方绕过纯城。速度要快,不然我怕小羽会先惹麻烦。”孤竹倾决断。

    “是。”阿若当即应了就走。

    殷梅没言语,帮着孤竹倾把衣裳换成干净的。不妨一条铁臂猛地把她箍住,死死的搂在怀里。殷梅急得挣扎,却不敢叫出来。她气极了,恶狠狠咬上孤竹倾的胳膊。她才走,孤竹倾就干这种事,是要把“怜儿”怎么样?为什么要抱得这么紧?

    “梅儿……”孤竹倾低低的喘息压在殷梅耳畔,“为什么不走?”

    殷梅愣住,松了口,被孤竹倾抱了满怀。

    “为什么还要留下,却不想给我知道?”孤竹倾压抑着问。

    “你……你怎么知道?”殷梅结结巴巴不知所措。

    孤竹倾下颔摩擦着殷梅的秀发,似乎在笑:“我没睡。你睡着之后,我摸着你了,才知道你一直都在。”

    “你……”殷梅哑口无言,却是慢慢垂了头,“你身体怎么了?咳血得厉害。”

    孤竹倾语带歉意:“吓着你了?若是知道你在,我一定不……”

    “你就是这样!”殷梅恼怨,“你总是这样!所以我才不想让你知道我在!只有我不在的时候,你才会让自己放松!不再掩饰自己!”

    孤竹倾沉默了一会,才又问:“梅儿,你为什么不走?”

    “你为什么想让我走?”殷梅反问。

    “我可能,陪不了你太久了。”孤竹倾轻笑了。

    “你什么意思?”殷梅愤怒,“你要离开我?”

    孤竹倾迟疑了一阵才点头,知道殷梅要怒,忙接着说:“不是我想,是没有办法。”

    “怎么没办法?”殷梅转身望着孤竹倾,凤眸里闪亮着倔强的眼泪,“为什么没办法?”

    孤竹倾笑着抚摸殷梅的脸,即使看不见,也知道她的表情:“身体毁了,我恐怕好不了了。”

    “不会的,你……”殷梅恐慌,紧抓着孤竹倾的手。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孤竹倾缓慢的,却是肯定的说,“以前我不想说,可是现在我怕不说不行了。梅儿,我不是铁打的,以前我以为自己是,可我不是。现在后悔当初那些莽撞举动,也已经来不及了。”

    什么莽撞举动?殷梅哪有不清楚的。跳进儿臂粗尖竹子的陷阱,一遍遍在青麟的天牢里受重刑。任是铁打的人也扛不住,何况孤竹倾原本身上就带着冰心寒毒,还曾发作过一次?殷梅搂紧了孤竹倾,满心惧怕。夜里孤竹倾一口口咳出来的血,在她眼前刺眼的艳丽。

    “梅儿,该走就走吧。”孤竹倾喟叹,“如果还有缘,我会去京城找你。我知道,我入侵青麟,你心里最难过。其实你真的不用再留在我身边,与其跟着我难过,不如回去。”

    殷梅坚决的摇头:“我不走!不管怎样难过,我都不走!哪怕你说你不行了,哪怕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可我还要在你身边!倾,我不走!我不要离开你!不管怎么样,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多痛苦难捱,我都不要离开你!因为对于我来说,最痛苦的事情就是离开你!没有什么比这件事更痛苦更难过,更让我痛不欲生!”

    孤竹倾又开始咳。

    殷梅忙用手帕接着他咳出来的血。

    “你这又何必?”孤竹倾叹息,苦笑出来,“梅儿,信我一次好么?我会给青麟和北狄一个安定,相信我,我做的,曾经是为了我们能在一起,现在,全是为了两国。梅儿,别太难过,我希望到了事情结束时,你能笑出来。只不过,怕到时我没法再陪你了,也看不到你的笑……”

    “倾!”扑在自己心爱的男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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