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鸟之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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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鸟之瘾-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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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暗叹,胡乱思索间才发觉快行至千秋亭,便移步往过走去。刚欲转过一座假山,忽然听到说话声响起,而且这声音很是耳熟,令她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双眉渐渐紧蹙——这是弘历的声音,另一个明显是小女孩。她向小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凝神听着。

“……你怎么这会儿才来?让我好等。”弘历小声抱怨。

“我、我迷路了,好容易找到这里……”女孩儿也压低了声音,似乎有点不安。

“真是笨蛋。上次还来过这里,怎么就忘了?还弄得一头汗……”

接着传来女孩的一声低呼,声音也变得有点慌张:“四阿哥……玉儿自己擦……”

“……玉儿,香我一个。像那天我教你的一样。”

“四阿哥……有人……”

“这附近的人都被我遣走了,这会儿又是傍晚,哪里还有人?怎么,你不愿意么?”

“玉儿怕……唔……”女孩儿刚开口就被堵住了嘴。听这声音,是弘历那小子来强的了?寤生的额角顿时鼓鼓跳动起来。

然后是两个小屁孩儿的喘气声。弘历这会儿大概是把那小姑娘搂在怀里,稳住了气息:“玉儿,我想讨了你。一会儿我就去求我额娘,让额娘帮我跟皇阿玛说说。你从此就跟了我吧,我好喜欢你。除了额娘和妹妹,你是我喜欢的第一个女人。”

“四阿哥……”小女孩似乎快感动地哭出来了,“……玉儿都听你的便是。”

“哭什么?怕我亲了你就不负责么?我可是有担当的男人。你要再哭,我又要亲你了……呵呵,小笨蛋……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不要,被她们看见了不好。”

“没关系,我送你到重华门外面,不进去就行了。”

“好吧……”

不一会儿脚步声渐行渐远。寤生皱着眉,看了一眼大气也不敢出的小竹,低声道:“回吧。”回去等那浑小子。

一瞬间,她只觉得头又大了几分。

第106章爱之依恋

灯火通明的室内,寤生正坐在太师椅中拿着一本书翻看,眉心却隐隐蹙着。

小竹走进来,开口打破了屋中的沉静:“主子,四阿哥来了。”

寤生双眉蹙得更紧了,合上书扔到一旁:“让他进来。”

“额娘,”弘历眸中带笑,走到她面前行了一礼,“额娘吉祥。今儿身上感觉可好?”

寤生端起手旁几上的茶抿了一口,面无表情地瞅着他:“难为你惦记着额娘。我好得很。”

弘历挠挠头,笑吟吟道:“那就好。”眸光微转之间就瞧见了几上搁着一把戒尺,笑容顿时一敛,小脸上容色变了几变,心中早已转过了几百个念头,最后也只能默默低了头。

寤生将儿子的表情尽收眼底,放下茶碗的时候似是随手拿起那把戒尺,把玩了几下,轻轻敲打着自己的手心,眸中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你不是有话跟额娘说么,怎的又不言语了?”

弘历的目光落在戒尺上,嘴唇开阖了两下,终是没能说出话来。

寤生勾了勾唇:“刚才在御花园不是能说会道挺厉害么?这会儿怎么哑巴了?”WWW_87book_COM……UMD/TXT電孖書下載

“额娘……”弘历条件反射般悚然抬眸,一对上面前母亲的目光又顿时萎了气势,沮丧地耷拉下脑袋,心里也没了计较。

“玉儿是谁?”寤生问道。

弘历脑袋埋得更低了:“是参选的秀女,名叫若玉,是佐领翁果图之女,姓富察,跟儿子同岁。”随即跪了下去,低声央求,“额娘,儿子就是想求额娘,为儿子在皇阿玛面前说句话……儿子想讨了若玉。请额娘为儿子做主。”

寤生面色未变,眸中依然清冷:“做主?你不是挺能拿主意么?小小年纪就知道哄骗勾引人家小姑娘,还让你额娘给你做什么主?!圣贤的书也白读了?!”

“额娘……”弘历眼圈已经红了,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弘历知道错了……可是,弘历真的没有哄骗勾引过她……弘历是真的喜欢她……”

“混账小子!还敢跟额娘狡辩?!”寤生将戒尺“啪”地在扶手上一拍,“去!脱了裤子,趴在椅上去!”

弘历缩了缩肩,心里也不免有点害怕,毕竟还是看到额娘头一回对自己发这么大的火;同时也觉得有点委屈:《诗经》中都有写“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他为什么就不能行此君子之事?但此刻也丝毫不敢分辩,只能脱了裤子,跪在椅前的地上,在椅上趴好。

寤生起身走过去,扬起戒尺,对着那光溜溜的小屁股就打了下去。

“啪,啪,啪!”声音清脆响亮,小屁股上顿时显出红印来。弘历咬紧牙关忍着,哼都不哼一声。

“小小年纪,好的不学!倒开始做这等坏事!你说,额娘该不该打你?!”寤生嘴上问着,手下却未停。

弘历咬着牙,不敢发一言。

寤生也就越发生气:“额娘在问你话!你才多大?就敢对别人小姑娘动手动脚,再长大一些还得了?!”

屋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片刻后,响起一个微诧的声音:“怎么打上了?”接着几步走过来夺了寤生手里的戒尺。

寤生转头看见来人,顿如火上浇油一般,心头的怒火“噌”地一下窜了上来:“你别管!”

胤禛瞧了一眼趴着不敢动的弘历,蹙眉看向寤生:“怎么突然生这么大的气?我瞧着这孩子平日挺懂事的,今儿是怎么了?”

“你自己问他!”寤生胳膊也扬酸了,累得一下子坐在旁边的椅上,气呼呼地道。

“起来跟皇阿玛说说是怎么回事,把裤子穿好!”胤禛与她隔了一张几坐下,蹙眉看着儿子。

弘历穿好裤子,整好衣袍,在两个大人面前站定,垂着脑袋一五一十全都讲了出来。

胤禛嘴角抽搐了几下,额角的青筋鼓鼓跳动,沉着脸道:“这么说,你跟那个叫若玉的,已经有过肌肤之亲了?”

弘历看着自己的脚尖,十分勉强无奈地点了点头:“是。”

室内安静了半晌,胤禛沉声道:“天晚了,回去歇着。”

弘历咬咬唇,对两人又跪下行了一礼:“皇阿玛、额娘,那儿子就先跪安了。”然后起身退了出去。到了门口,似乎想起什么,抬眸看向寤生:“额娘,你胳膊不、不疼吧?”

寤生气得扭开头,胤禛心里倒觉得有点好笑,面上却仍严肃地道:“不疼。回去。”

弘历便只好低头应了一声,出屋去了。

“别生气了,男孩子懂事早,这也是正常的事,再说弘历比别的同龄的男孩子都要早慧。我还想着也该给他选一两个妾了……”

“你……”寤生难以置信地瞪着他,“你知不知道他才十三岁!”

胤禛挑起一边眉毛:“虚岁也快十五了,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

“你见过有十三岁的大人么?!这倒是其次,他小小年纪就勾引小姑娘,还动手动脚,你说他是不是读过的书都白读了?!”寤生气道。

“这种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弘历那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已经不像小时候那样顽皮,十分懂事,也是知道分寸的。就当他见了那姑娘一时冲动,可人家若是死活不愿意,他还敢真用强不成?”胤禛微微一笑,伸手过去握住她的手,“孩子长大了,又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就由着他去吧,你也能少操心,少生气了。”

寤生忽然发现这又是观念差距了,顿时感到十分无奈泄气。秀眉一拧,甩开他的手:“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喂,怎么又扯上我了?我小时候能像他这样?”胤禛叫屈。

寤生冷笑:“哼!谁知道呢?可看你这种观点态度,就知道你像他那么大的时候也好不到哪里去!”又一想到这才雍正二年就有秀女进宫来,然后三年一大选,每年一小选……顿时觉得愈加的头疼心烦,也就越发觉得眼前的这个人着实可恶了。寒眸一转,宛若深冬季节被北风卷起的冰雪泛出蜇人的冷意,面上毫无感情的笑容反而深了几分,却只让人觉得凉到骨子里去,“明儿,我还要陪皇后去选看秀女呢,皇上可有什么需要嘱咐的?”

胤禛眉间一跳,心里也料到这事儿让她已经生闷气了好几天,今儿听说皇后吩咐她的事情,怕她胡思乱想,晚上就过来看她,谁知又闹出弘历的事来,两件加在一起,只怕她越发气得狠了。只是他清楚她的性子,这时候还是莫要与她辩驳才对,遂微微一笑道:“你也知道这是宫里历来的规矩礼数,怎么也生起这等闲气来?我是个怎样的人,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清楚么?”

寤生闻言冷哼了一声,起身摔了帘子进了里屋,只不想理他。

胤禛暗自一叹,在外间默坐了许久,听到屋内竟无动静,遂也起身进去,刚掀开帘子,就立时怔住了。

她坐在炕上,一手拿了一卷佛经,另一手握着一串佛珠捻动,面容显出盛怒之后的平静——平静地仿佛令他看到了青灯掩映的暮霭,仿佛令他嗅到了盈盈缭绕的檀香,仿佛令他听到了沉稳悠扬的钟磬。平静地让他觉得自己的心瞬间揪在了一起。

几年之前见她开始读经诵佛,想着抛除一些不必要的杂念对她身体很有好处,因此并未阻止。然而这一刻,他不得不怀疑自己错了。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离她很远很远。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她而言,似乎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寤生……”他轻轻地唤。

可是她根本听不见,仿佛双耳塞住一般。

“寤生……”声音慢慢地低了,宛若黑曜石的双瞳有什么碎裂开来,微芒倏忽闪过,又一瞬间黯沉下去。

不知在门口立了多久,他终是走了过去,站在她的面前仅一步之遥,面色已经恢复成了一贯的沉静冷峻。

光线被遮挡,寤生抬头,就撞入了一双含着愠怒的瞳中,怔了怔,眉间若蹙地微眯了眼:“你有事吗?”

胤禛心头的那把火顿时被引燃,直直地冲上来,令他的双眼里已经被暴怒的情绪晕染,不断升腾着狰狞的烈焰,伸手就将她手里的东西夺过来扔到一旁,然后狠狠将她扑倒在了炕上。

“你要做什么?!”寤生很久没有见过他这种勃然大怒的样子,惊恐地想要躲开,却被他死死箍住压在身下,愤怒地挣扎,“你放开我!混蛋!啊……”

“嘶——”的一声,传来布帛撕裂的声音。

胤禛紧紧拧着双眉,对她的挣扎惊呼置若罔闻。

“啊——混蛋!你发疯了?!”

“早就疯了。”

“你滚开!啊……你、你要做什么?!”

“你说呢?”

“流氓!混账!你滚——你、你不要让我恨你!”

“你恨吧。”

“啊——”

……

晨光穿透窗棂照进屋来,铺洒在光洁如镜的地板上,映出清浅的光芒。窗外黄鹂鸣唱蜂蝶飞舞,似有若无的暗香在轻风中隐隐浮动。

寤生慢慢睁开眼,定定地望着金丝织纹的翠色帐顶,脑中空白了片刻之后,昨夜的情景一幕幕从眼前闪过,令她有些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浑身酸痛,虽已经被清理过,但仍然减缓不了全身的不适。眼中十分的干涩,已经落不下一滴眼泪,大概是昨晚哭得太多的原因。连带着心里也空荡荡的,似乎什么也不剩了。

闭了闭眼,她努力支撑着坐起,这样的动作牵动了下面的疼痛,双腿仿佛也不是自己的,令她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又立刻将牙关咬紧。

“主子,你醒了。”小竹进来挂起床帐,扶着她倚好。

寤生喘了口气,目光无意中掠过自己光洁的手腕,顿时一怔。在旁边摩挲了半晌,又揭起枕头看了看,也没发现自己常戴的那串佛珠。

“珠子呢?”她不自觉地问出口。

小竹咬咬唇,垂睑低声道:“……佛珠被皇上拿去了。皇上还……还让人把屋里的佛经都拿去烧了……”

寤生怔住,片刻双眉紧蹙道:“他何故烧了我的佛经?”

小竹摇摇头:“回主子,小竹也不知。只见皇上似乎很生气的样子,冷着脸,吓、吓人的很。”

他还生气?!如果是在现代,他昨晚的行为都能构成婚内XX了,他还有什么理由生气?!寤生突然觉得好笑:他究竟把她当成了什么?!

“主子……”小竹惊慌地看着她,“主子你怎么……哭了?”说着又忙将一条新帕子递给她。

“我没事……”寤生擦干眼泪,努力笑了笑,“你扶我起来吧,上午还要去皇后那里……”

早膳的时候弘历也来了,对着她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低头唤道:“额娘。”

寤生看了他一眼,淡淡扬着唇:“坐吧,陪额娘和妹妹一起用膳。”

弘历愉快地答应一声,在她对面坐下,婉媞伸手为他递去筷子,他笑着摸了摸婉媞的脑袋,看着寤生时微微一愣,面上顿时显出几分愧疚:“额娘,你气色不太好,要不要让太医来看看?”说着又垂下了头,“儿子不孝……”

“不关你的事,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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