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宫妖冶,美人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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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宫妖冶,美人图- 第2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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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隋卞又细想一回,随即恍然大悟,心悦诚服跪倒:“下官明白了!”

    此时小宁王与亦思马因联军,亦思马因乃是丧家之犬,对关内形势并不熟悉,只是出力罢了;而真正拿主意的人却是小宁王。

    可是善于动脑的人,便也必定有一条软肋:怕乱。心一乱,便出昏招。

    小宁王虽然与亦思马因合兵一处,但是实际上小宁王不过是利用亦思马因的。亦思马因折损多少人马,他才不计较,他真正在乎的事自己那些亲军。

    而如二爷计策,倘若大明守军刻意放过亦思马因的部队,反而捉住小宁王的亲军死咬,那小宁王不肉疼才怪呢!

    他一肉疼,心便跟着乱了。他一乱,联军便自然跟着乱了。

    自古打仗打的并不只是武力,更拼的是智慧。否则中原军力始终逊于草原游牧民族,可是却怎么能千万年来从未曾真正中断过中原的文化延连?所以一旦小宁王这边使不出好计,亦思马因那边的丧家之犬便不难对付了。

    只需将草原铁骑放进关内,离开了关外和河套地去一马平川的大草原,进了南方的丘陵地带,那草原铁骑就宛如被拴上了锁链,折断了马刀,失去了原本的锐不可当。

    “下官这就去安排,二爷自己在小宁王身边,也请珍重。”隋卞跪别。

    战场之上情势陡转。

    虽然大形势依旧如故,大宁防线溃不成军,可是小宁王的部下却开始伤亡增多。

    原本大明建国之初,藩王手中还可以握有军队;后燕王朱棣靖难之役抢走了侄儿建文帝的皇位之后,他自己便对藩王的拥兵自重更为防备,由此渐渐免去藩王的兵权,只剩亲卫。

    于是小宁王这些年一点点暗中积攒起这些人马来颇为不易。

    眼见自己的人越打越少,他的脾气一日一日便急躁起来。急躁之下便昏招迭出,造成联军的几次重大失误。亦思马因先前还忍着,后来竟也忍不住,当场与他拍桌子理论,甚至责怪他误导了草原铁骑,造成了永谢布万户的伤亡。

    小宁王此时还要利用亦思马因,不得不死死压住脾气,等回了自己帐篷,见了藏花,便有些压不住了。

    藏花心知肚明,心里便忍不住欢喜。便是这一点极力掩藏的欢喜,竟也被小宁王捕捉到了。

    小宁王走上前来一把掐住藏花下颌:“你笑什么?”

    藏花半点都不抵抗,反倒更浮起一丝笑意来面对小宁王。

    “王爷忙完军务回来,我难道不该笑脸相迎么?或者说王爷希望看见我哭?”

    小宁王便又是一恼,手上更是用劲:“宝贝儿,你告诉我你在笑什么?你是不是听说了孤王损兵折将才笑?你是不是听说了在中军大帐,亦思马因那个丧家之犬都敢跟本王拍桌子瞪眼睛?你是不是听说了——孤王方才气得一脸通红,却不得不忍耐下来了,啊?”

    藏花长眉舒展,眼角兰花悠然轻扬。

    只是依旧不说话。

    小宁王便更恼:“还是你在笑,孤王根本就找不到司夜染去了哪里?!混蛋,他像个鬼魂一样飘忽不定,却又无处不在!”

    小宁王捏着藏花的下颌恼怒仰首,目光混乱四望:“司夜染,孤王知道你已经来了。出来,你给孤王出来!”

    “我宁王一系已经败在你手上一回,孤王绝不会再让你得逞。你出来呀,你有种跟本王明刀明枪打上一场!”。

    小宁王混乱的叫声在帐篷里萦绕不绝。

    藏花便又笑了。

    多谢小宁王,叫他对大人的智谋又多领会了一层。

    朝野皆知大人往大宁来了,可是大人就是迟迟不现身,这本身原来就是一场斗心斗智。小宁王这样多疑之人,更是反倒会因此而自乱了阵脚。

    大人……大人以一己威慑之力,原来便抵百万兵;轻易扰乱了小宁王的心。

    大人……

    普天之下,哪个男子能比得上那个雪山清风、月夜清莲一般的人哪?。

    可是藏花这一抹微笑,落在小宁王眼底却成了莫大的羞辱。

    他一声怪叫:“你还笑!你还敢笑!”

    小宁王恼羞成怒,又不能在外头表现出来,便全都于此时朝藏花发泄出来。

    他叫人来拿来两根马缰绳,将藏花左右手腕缠紧,吊在了大帐当中!。

    藏花没有抵抗,他也暂时无力抵抗。

    他的技巧在于近身暗杀,胜在技巧,却不在力道。小宁王几个孔武有力的卫士合力将他吊起来,他只有忍耐。

    被吊在半空,他却眼角含笑。

    他不怕,这样的事他从前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早就尝过了。小宁王当年就是这样对他,今日还是如此,原来十几年也并无半点长进。

    他甚至都懒得去看小宁王,只傲然垂首,望向脚下的桌案。桌案上的兵力分配图上,一片线条混乱。

    没错,小宁王竟然就将他吊在了书案正上方。

    小宁王在沙场上遭的耻辱,便想这样从他的身上找回来。这是一种仪式感,小宁王自我麻醉的仪式。

    -

    【稍后第二更~】  

409。45永远不说这份情(2更2)

    将藏花吊起在大帐之中,小宁王终于出了一口恶气般仰天狂笑。

    藏花的气质十分肖似司夜染,至少从表面看起来的确如此。

    同样的妖冶,同样的清冷,也同样的心狠手辣。

    于是这般看着束手被缚的藏花,便仿佛看见的是司夜染一样。

    小宁王便狞笑起来,绕过来盯着藏花:“你笑啊?你倒是继续给孤王笑啊?孤王倒要看你现在还怎么笑!”

    藏花发髻松脱,发丝便散了下来。丝丝缕缕挂在鬓边,随着身子在空中的摇曳而轻轻飘荡踝。

    他嘬唇吹开发丝,便又是淡淡一声冷笑。

    激怒小宁王的最好办法就是不必说话,只用具体的行动。

    小宁王果然大怒:“你竟然违拗孤王!”

    藏花头歪在一边手臂上,还是不说话,只是目光邪肆桀骜地盯着小宁王的眼睛。一张远比花娇的脸,漾满了讥讽。

    小宁王跺脚一声怪叫:“你,你!”

    小宁王心下已然乱作一团,之前那点子在亦思马因面前勉强维持的自控,这一刻也尽数瓦解。

    他猛地爬上书案,一把便将藏花的裤子扯了下来!

    藏花悬垂在半空之中,白色的裤子落在脚踝处,下。身的一切便都呈现在人眼前!

    藏花是灵济宫的人,是阉人。小宁王的手下便都目含不轨盯了过去——阉人,那儿究竟是个什么样儿?

    可是一看之下,几个人竟都瞪大了眼睛!

    藏花最初一刻面色煞白,死死闭住了眼睛。不过却也只有片刻,便睁开妙目,面颊飞上红云。

    他甚至故意挺了挺腰……

    面容上、身段上、姿态上,那个都娇艳胜过女人的人;那个曾经多年为人男宠的妖精,这一刻在大帐的灯光里,竟然——雄风勃然!

    几个亲卫便不由得互视一眼,心下暗起疑问。

    既然这个妖精根本就不是真正的阉人,既然他物件儿竟然比他们这群武夫还要——雄壮,那么他伺候王爷的时候,究竟他是男宠,还是——王爷才是下头那个?

    或者说——真正心理上是阉人的那个人,是这个妖精,还是王爷呀?

    小宁王本想用这种方式羞辱藏花,可是当看见那几个亲卫露出的神色……他只能一咬牙,伸手怒叱:“滚,你们都给孤王滚出去!”

    他们怀疑什么,他明白。倘若让他们这么怀疑下去,他在战场上还怎么继续维持威信?

    懊恼仰头,正撞见藏花异样妖冶、得意潋滟的眼。

    “你是故意的!”小宁王眯起眼睛:“孤王本是为了羞辱于你,可是你故意这般,你就是无声地将羞辱又还给孤王,你就是故意引着他们想歪了!”

    帐内再无旁人,藏花便也轻轻启唇。

    “王爷难道忘了,除了被王爷强迫之外,在下头的那个,哪一次不是王爷?”

    他妙目被吊得微微充血,却不恐怖,反倒宛若胭脂点染,妙韵天成。他侧了臻首,媚眼如丝:“彼时彼境,王爷不是也对我这模样,喜欢得了不得?想想那些夜晚,在我身子底下酣畅淋漓的,不是王爷,又是谁呢?王爷怎地此时就不喜欢它了?”

    明代的阉割并非全数割掉,外势保存,只割掉用以传宗接代的那囊物儿罢了。藏花的雄器得以保存,这些年来又多赖司夜染暗中的调理。

    尤其是……近来。

    近来心上多了那个人,便免不得寤寐思服,免不得日日牵挂,于是这物件儿——便又自己长大了。

    他却毫无半点欢喜,反倒平添绝望。

    不过幸好还有今日,还可以用它来羞辱小宁王,还可以用它来彻底扰乱小宁王的心……于心,仿佛也可足矣。

    小宁王原本是想用藏花来发泄自己的怒火,却没想到藏花却尽数将那羞辱都转回到他身上,他便恨得宛若癫狂!

    他跺脚大叫:“是么?哈哈,是么!这样一幕真该叫司夜染出来瞧瞧,瞧瞧!”

    他一手指着藏花的模样,一边癫狂望向四周:“司夜染你看见了么?你看见了么?你跟我一样知道,他是因为什么人才会变成这样,对不对?哈,哈,他不再是男宠,他已经是个男人了!”

    “司夜染,他之所以能这样,你知道他此时此刻是在想着谁!他满脑子里想的都是你的兰公子啊——他满脑袋里想的,都是如何能跟你的兰公子颠鸾倒凤,他满脑袋里都是想着如何能代替你去!”

    “司夜染,他都这样儿了,你还不出来瞧瞧么?你真该亲手再阉他一回,你该将他全都切了,将那血淋淋的物件儿装了盘子,送给你那兰公子瞧瞧!”

    原本一脸悠闲,仿佛一点都不在乎被吊起来的藏花,这一刻面上再也笑不出来。他狠狠眯起眼睛:“你住口。你不配提到她!”

    “哟,怎么了?心疼你心上人了,啊?”

    小宁王索性盘腿坐在书案之上,邪肆而笑:“哦,对了,现在那兰公子不属于你,却也未必还属于司夜染了。她在巴图蒙克的王帐里已经三个月了!”

    “三个月啊,一百天,你说巴图蒙克是每天早晚各睡她一遍,还是早已睡腻了她,将她赏赐给了部将?呵呵,呵,你知道的,草原那些汉子都是很强壮的,而兰公子长得那么娇小,啧……”

    “你住口——!”藏花终于还是被小宁王准确撞在软肋上,心下一急,嗓子眼儿一甜,一张口竟然是一口鲜血直喷了出来。

    小宁王便更是得意大笑:“哈哈,急怒攻心了!原来你对这个兰公子,是真的窝进了心眼儿里去了!可是我告诉你,你这辈子跟她注定无缘!想想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她那样的人,就算能接受司夜染,却也怎么都接受不了你!”

    “我知道。我心里从来就都是明明白白。”藏花一口鲜血喷出去之后,余下的鲜血沁在他唇上,便仿如最最鲜艳的口脂。

    他略有些虚弱,可是面上却又重新浮起笑意。那笑如梦似幻,那笑由衷而发。

    实则便是这一场被悬吊的酷刑,他也并不以为苦。

    彼时他也曾经因为对她的嫉恨,而将秦直碧吊在山洞里过啊。他彼时不是恨秦直碧,他是在恨她啊……如今想来真是悔不当初,于是便用这一场悬吊,赎了从前的罪过吧。

    他怜悯对盯着小宁王:“王爷,你知道么,我从来都知道自己配不上她。所以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叫她知道我对她的情。每每思念了她,或者因为腰。下的此物而肖想于她了,我都会惩罚我自己。”

    小宁王听得津津有味:“怎么惩罚?抽自己的嘴巴么?却也没见你面颊红肿过。”

    藏花便笑了:“王爷说错了。以我藏花的手腕,对人狠,对自己岂能不更狠?”他歪头而笑:“我喂自己——毒物。”

    他轻轻地闭上眼睛:“想得淡时,只喂我自己粗浅的毒物;待得越想越深,那毒便也越用越烈……到如今,跟着王爷离开京师的我,不过一具行尸罢了。”

    小宁王也是吓了一跳:“你竟能对自己狠下这般心来?”

    “为什么不能呢?”他笑得越发娇艳:“当越来越觉得自己活下来是一个多余,越来越明白活下来却永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便会越来越对死亡生出欣羡。如果能死,能安安静静地睡着,永远再不醒来,该有多好啊。”

    他歪歪头,闭上眼睛:“我现在,真想睡了。王爷,你陪不陪我?”

    小宁王一怔:“你就这么肯甘心放弃了?你难道不等着司夜染来救你?你说他这么久还没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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