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宫妖冶,美人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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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宫妖冶,美人图-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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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妃倒淡然一笑:“算了!哪里是你们不对,都是贾鲁那孩子莽撞!说到底,是他带人到你们门上挑衅,你们不揍他,难道还要哄着他不成?”

    公孙寒却哪里敢放松,只觉脊梁沟冷汗淋漓。

    贵妃忽然想起来似的问:“曾诚一案,牵涉可有重大?”

    公孙寒答:“奴婢担心他与北方草原暗通款曲。”

    “那倒当真该死!”

    贵妃话锋又一转:“……紫府办事得力,这些年让皇上颇为放心。皇上纵然不上朝,不见那些外臣,却也通过你们,尽知天下事。”

    公孙寒谦辞道:“都是奴婢等应当做的。”

    贵妃咯咯一笑:“皇上只信内臣,不理外臣,便连本宫都恨不得娘家子侄也不要再当外臣,个个都净了身进宫来才好呢!”

    公孙寒一愣。

    贵妃冷笑:“如今刑狱都由你紫府垄断,刑部那么多闲人倒是白吃朝廷的俸禄。还养着都做什么?不如赶回家去!”

    公孙寒吓得又磕头去:“奴婢惶恐,还请娘娘示下。”

    贵妃见公孙寒懂了,才缓和了些,点头道:“依本宫意思,贾鲁资历还浅,担着顺天府尹的职衔,却最好不要随便办京官的案子。不过呢,京官既然暂时不好动,总归可以办些外官的案子。依本宫看,曾诚的案子既然已经证据确凿,没什么难审的了,公孙寒你不如放手交给刑部来审结。你手下的那些能员,再去替皇上办些难办的差事才好。你说,如何呢?”

    公孙寒额上汗下,重重顿首:“全凭娘娘吩咐……”。

    出得昭德宫,长贵含笑凑上来:“娘娘年纪大了,又没有一儿半女傍身,总归要将希望寄托在娘家子侄身上,以求未来的安身立命。公公应当明白。”

    公孙寒冷哼:“只要娘娘不是替那司夜染出头就好!”

    长贵暗笑。曾诚这案子,说白了本该是人家司夜染的功劳,不过碍着公孙寒才是紫府督主,司夜染查案总要与紫府报备,于是这功劳便被公孙寒和仇夜雨父子给抢过来。对外,反倒成了他们父子主办了。

    公孙寒自然怕贵妃替司夜染出头,将这功劳抢过去。

    长贵想罢呵呵一笑:“公公自管放宽心吧。如今司夜染翅膀硬了,再不是贵妃娘娘檐下小雀,更时不时做些阳奉阴违的事,贵妃娘娘早就记在心上,再无从前那般信任他。所以娘娘又怎么替他出头呢?”

    公孙寒不由一喜:“果真?”

    这些年与司夜染的暗斗,公孙寒和仇夜雨亦没少了暗中给长贵使银子,就是想让长贵从中作梗,离间贵妃对司夜染的信任。如今终于收了成效,公孙寒自然欢喜。

    公孙寒却不敢太过放心:“可是他此时,却威风半点不减哪!譬如冯谷之死,已然是坐实了的,可是皇上却一根寒毛都没动他!”

    长贵拢着手,“所以现下的关键,倒已不在贵妃这里;关键在乾清宫,在皇上对他的态度。”长贵凑上前来,压低声:“要想除了司夜染,您得从皇上那边多动动心思。”

    公孙寒点了点头。又道:“倒是你们宫里这个梅影……她是怎么回事?”

    长贵诡秘一笑:“司夜染在昭德宫里长大,跟梅影亦算青梅竹马。如今梅影到了年岁,也该到寻个对食的时候儿了。”。

    兰芽与慕容一起回到了南京城内,天色已晚。

    慕容将她送回弦月楼。

    平素,慕容送到楼门便走了。否则两个男子还要腻腻歪歪,总有些引人注目。

    可是今晚,他却没立时转身。

    房檐下的明灯照亮他长眉,与一双含尽温柔的碧眼。

    兰芽只觉眩晕,便伸手扶住他的衣袖,迟迟了忘了松开。

    倒是阻了门口,迎来送往的客官个个从他们身边走时都特特挑眉望一眼。

    慕容便轻声一笑,俯在兰芽耳畔说:“你上楼。我走了。”

    说是说,可是他却依旧立在原地未动。衣袖也尽随兰芽捉着,碧眼里仿有玉烟浮动。

    兰芽心下说不清地一晃,又一怕,便捉紧他衣袖,急吼吼道:“不如,上去,喝一杯茶?”

    他笑起来,轻快地抢先一步绕过她身子,回手捉住她手腕,疾步带她奔上楼梯去。

    兰芽不会功夫,不知那些绿林豪客们如何腾云驾雾;可是这一瞬,她仿佛亲身体验到。

    那些陡窄的楼梯,平素走时脚步都是滞重,可是这一瞬却轻盈似凌波云间,身轻如燕!兰芽甚至想,倘若这楼被掀开顶盖去,她便能这么一路随着他飘上青天,飞到银月上去……

    可是楼层距离终究太短,他这样轻身飞纵之下,不几步,已然将兰芽带回了房间。房门哐当一声关严,才将兰芽美梦震醒。

    兰芽回神,才知道自己依旧在凡尘。逃不脱这人间的拘囿。

    兰芽背抵门板轻叹口气,慕容却已宛如一片轻云,朝她轻压下来。

    兰芽一颤,本能闪躲,却被他揽住。

    房间中还没来得及掌灯,只有窗外月色穿透窗棂,氤氲笼着他的眉眼。

    他伸手,指腹从她面颊爱惜滑过,嗓音绮丽呢哝:“……你舍不得我走,是不是?”

    兰芽只觉心乱如麻,周身上下仿佛被雷电贯穿。喉头干哑,沙沙地道:“我觉着,时辰尚早。不如坐下喝一杯茶,再,再将宅子的事重新计议一番。”

    “时辰尚早?”慕容笑了,俯下来凑在她耳际:“早已到了夜禁的时辰,寻常百姓家已然夫妻共枕……你还说早?”

    他说什么夫妻共枕……兰芽耳鬓红透,清了清嗓子道:“夜禁?天啦我怎忘了,开了夜禁,你可如何离开!”

    她说着惶急避开慕容,奔到窗口。开窗望向外面——街道上已经响起官兵马蹄声。

    她慌乱得全身都在不自禁地颤抖……小小的身子浴在窗口月色里,楚楚堪怜。

    慕容忍不住一笑,缓步上前,从后面拥住她。

    “那我今晚,便不走了。可好?”。

    如此方始倾诉衷肠,如此倾城月色……他就近在身旁,他就这样的耳畔私语。

    兰芽如何能不动情?

    可是她却只能忍住难过,轻轻推开慕容。面上尽量轻描淡写道:“若当真不走,也好。我这便叫小二来,就在这弦月楼上也给你安排一间上房吧。”

    宅院尚未选定,慕容原本也是住客栈。

    慕容一笑,走上来再将她纳入臂弯:“你明知我是何意。我不要其他房间,我要与你同室而眠。”

    兰芽仰头,清冷一笑:“对不住,我当真不习惯。况且,今日之事我还要细细回想一番。,明早起来,还要去见牙人,商量宅院之事。”

    慕容蹙眉:“你又拒我千里!”

    兰芽深深吸气,藏住难过,只低声细语:“……你听我说,这弦月楼不稳妥。司夜染知道我住在此地,于是此楼上下怕早已都是他的耳目。你若留宿——我只怕他会更加伤害你!”

    慕容深深吸气,伸手沿着她下颌柔致线条滑过,摩挲不已:“如此说来,你只是怕被他听见;倒不是你不想留我,嗯?”

    兰芽这一次没有闪躲,闭上眼睛,随着他指尖滑动而青涩地喘。息。

    慕容身子骤紧,将兰芽紧紧箍住,沙哑地在她耳畔低喃:“……你也想要我,是不是?”

    兰芽轻颤。窗格子年深日久,随着她的轻颤也跟着哑哑颤动。

    兰芽忍不住哽噎:“慕容,求你……”

    慕容却岂肯再放手?他捏紧她小小下颌,另一手捉住她手腕反剪背后,唇便压了下来……

    “就让司夜染杀了我吧。兰公子,我要夺走你。”

    --

    【大家还是对幽闭不大明白呀?统一做一个解答哦:

    关于幽闭,网上解释不一,归结起来主要有两种猜测:外部缝合、内部阻滞。

    其实不光网上,就连相关的历史资料里,对此也是讳莫如深,没有明确的说法。就连鲁迅先生提及,也只是说“符合解剖学”——都因为宫廷秘辛,没人真正知道,道听途说居多罢了。

    所以咱们这里更倾向于后一种:是重击,有物坠落,阻滞住内里。

    况且细心的亲们定都发现,前面在写这一段时,某苏颇多隐晦。也就是说幽闭的程度,只有司夜染自己知道;而且用力根本不重……所以大家的担心可以打消了吧?幸福什么的,不会阻碍的。

    明天见~】

    谢谢jenny的两个1888红包,13545388688、xhqgwj两位亲的188。  

122天下熙熙

    月色如烟,情话如梦。只需稍稍沉迷,便能忘了此时何处。

    兰芽错眼凝了一瞬,轻叹一声推开他。

    “慕容你错了。我从不是属于司夜染,又何来你夺走一说?”

    慕容眸色掩映月光里,明灭不定:“你从不是属于他的?”

    “自然。妲”

    兰芽绕过桌子,隔着桌子才更自在了些:“慕容你且听我一言:脱离教坊,不过是你我第一步,却不是最终目的。切不可在此时因小事触怒司夜染,那便前功尽弃。总要待来日,我将你送归草原,才真正算得逃脱他魔掌。”

    兰芽轻阖眼帘:“大功未尽之时,切莫因我一人之故,再引他迁怒于你。窀”

    隔着一片白花花的月亮地,慕容面上白纱仿若轻霜一片。

    兰芽不敢看,别开头去:“况且,我除了要救你,还有家门深仇。手刃他之前,我不能离开他,更不能令他起疑……情爱于我,也许注定只能是一场水月镜花。慕容,对不起……”

    房中一时陷入寂静,兰芽不敢去看慕容的眼睛。

    眼前的一切本不是她憧憬中的模样——倘若她还是紫金山庄那夜之前的岳兰芽,她便不会如此。只可惜,现在的她,已然被阉人玷辱过,便已满身污秽,如何还有资格亲近贵为皇孙的他!

    今生惟愿,送他平安北归,安然逃离司夜染魔爪。待得他在草原迎娶佳人,她也会为他欢喜。

    月光里,这样的她已是泫然欲泣,却仍坚强地挺直肩膀。

    慕容听见自己轻叹一声,身影横掠,越过她当做倚仗的桌面,脚未落地却已将她拥入怀中。

    他清亮一笑,笑声宛若明月破云而出:“好了,你不要便不要,我怎会为难于你?我今晚原本只想两情相悦,只想给你欢喜。既然你不欢喜,我便收回前言。你可放宽心了吧?”

    兰芽不由破涕为笑,妙目流转:“真的?”

    慕容羞恼:“嗯哼,你还不信?是否要我做完之前的事?”

    兰芽莞尔展颜,忍不住伸手攥住他云袖,由衷道:“慕容,多谢。”

    “嘁……”他轻笑,“说什么谢?难不成又要与我外道?只要你欢喜,我便一切都依你。”他潇洒拉她坐下,“不如吃茶,再说说那宅子?”

    兰芽便也恢复从容,豪气一笑:“好呀!”

    兰芽没叫小二,自己亲自下楼去向掌柜要了壶茶,自己捧回房间来。这弦月楼上的小二是灵济宫的人,她不能不多加小心。

    慕容望着她举动,长眉轻扬,却没点破,只道:“宅子,咱们是否要换过一间?”

    “不换!”兰芽坐下喝茶:“好不容易寻得这间满意的,难不成真被那些泼皮给吓破了胆?”

    慕容道:“可不,兰公子若是亮明灵济宫身份,那些毛贼哪里敢得罪!”

    兰芽偏首瞪他一眼,嗔道:“慕容!”

    慕容轻笑:“当我没说。”

    兰芽指着他面纱:“……喝茶,戴着那劳什子不麻烦么?怎么不摘了?”

    慕容轻叹一声:“早已戴习惯了,仿佛已成我真正面皮。人前若是不戴着,倒仿佛找不见了自己的脸。”

    他说着目光流转,迎向窗外月色:“……那些人,各种花样俱有。有的就喜欢我戴着面纱,而我更不愿以这张祖宗留下的脸来对着他们的嘴脸。那时那境,这面纱曾是我唯一的屏障。于是渐渐地,我已离不开它。”

    兰芽抓过茶盅,仰头便将茶水灌了,都忘了茶水正热,烫得急忙捂住嘴。

    慕容忙扔了自己的茶盅,伸手过来攥住她手腕,碧眼满是急色:“可有大碍?”

    心苦,却还能被人这样紧张着,真是幸福……兰芽一笑摇头:“我没事,你放心。”

    慕容方松手坐回去,却幽幽叹了口气:“你又涨了一岁,总要沉稳些,照顾好自己。”

    “哦!”兰芽认真点头,转眸一笑:“慕容,你好像我娘啊。”

    慕容无奈笑开:“你啊……”

    兰芽笑吟吟再给两人都倒满了茶。对着这样温柔的慕容,兼有茶香满颊,月色临窗……真好。

    便忍不住道:“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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