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春秋+刘凤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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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春秋+刘凤舞- 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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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手段,乘着大雾向敌发动进攻。  
3月21日拂晓大雾弥天,红军突然杀出。红军战士奋勇向前,与敌人接触个个勇敢坚决,反复冲锋,白刃战肉搏10余次,敌人在崇山峻岭被迫应战,优势火力不能充分发挥作用,战斗进行到下午1时,终于将敌第11师和59师残部基本歼灭,师长肖乾重伤逃脱。第二天,红军又在东陂歼敌第9师一部,其余敌人乘夜溃退黄陂,敌之前梯队亦仓皇退向南丰,向临川方向撤退。  
至此,蒋介石的第4次对中央苏区“围剿”,历时50天,黄陂、东陂两次大战,丧师失械,3个精锐师被歼,1万余人被俘,被缴枪万余枝,最新式机关枪300余挺,大炮40门。许多新式自动武器和望远镜等尚未开箱,就被红军缴去。附近几个县派了很多民兵前来帮助打扫战场,搬战利品,1个星期才搬完。  
蒋介石写信骂陈诚说:“如不击退赣匪,即不要回见总司令的面。”陈诚得知11师被歼的消息时,震惊得几乎晕倒。他对收容的残部大骂:“你们为什么不死?打败仗有什么面目见人?”52师、59师和11师被歼后,蒋介石痛心如割,恨不能立杀陈诚,他给陈诚写一手谕:“此次挫败,凄惨异常,实有生以来唯一之隐痛。”  
陈诚见蒋手谕,打自己的耳光,在手谕背面写道:“诚虽不敏,独生为羞!”罗卓英写信给在南昌住院的第11师师长肖乾说:“昨今两日抚视负伤回来之官兵,每忍泪不敢外流者,恐伤部下之心,堕部下之气耳!英在今日已成党国之罪人。”重伤将毙的肖乾愤愤然说:“剿共受伤住院,头都不敢露,而25师师长关麟征抗日受伤住院,在北京协和医院,天天有人民团体代表去慰问。两下相形,谁愿干这卖命不讨好的事?”  
陈诚怒视肖乾:“委员长让干,你就得干!”  
肖乾无言。近视之,溘然已死。  
日本帝国主义者侵占东北之后,于1932年3月9日成立了“满州国”傀儡政府,把他们豢养多年的宣统皇帝溥仪拉了出来,粉墨登场,扮演傀儡“执政”,后改为“皇帝”。由于溥仪的出场,清朝遗老遗少纷纷登场,如郑孝胥、罗振玉、胡嗣媛、陈曾寿、宝熙那厮都成了汉奸角色。日本又拉拢一大批奉系军阀的军政要员,拼凑傀儡政府。日本将我东北地区分割为14省,利用一批汉奸为傀儡省长,日本人为次长,由次长发号施令。省下设厅、局、处、科长,也是启用一批中、小汉奸任职。投降日本关东军的奉系军阀部队达11万人。  
奉系军阀“红人”邢士廉被日本人任命为伪军事部大臣。邢曾在1925年5月30日血腥镇压上海人民反帝爱国运动,之后,备受张作霖信任,直步青云,先后任东北陆军第20师师长、兼任第二方面军副军团长,最后当上了张作霖的侍从武官。东北“易帜”时,任辽宁省政府委员、东北委员会委员、东北讲武堂教育长、边防司令官公署顾问,加官晋级,十分得宠。但国难当头,他一枪没放,首先叛国投敌,当了汉奸。他被日本人任命为伪政府军事部大臣,受宠若惊,并在日本人的授意下,将东北重新划分为11个军管区。军管区的司令官均由投降叛变之徒中遴选,大多数是东北军军官。后来又由日本直接培养出来的奴才充实各级机构。  
1933年初,日寇为了完成建立“满洲国”的计划,开始向热河进犯。1月6日,日军进攻山海关,东北军何柱国部队予以还击,长城抗战就此爆发。蒋介石对长城抗战采取一箭三雕之法,一是引诱两广部队参加“剿共”,二是派少量兵力北上参加抗战,三是迫张学良下野。  
两广方面不满于蒋之误国,曾屡发通电,坚持主张对日抵抗,而蒋不仅置若罔闻,反而派黄绍竑南下,与粤、桂当局洽商“协助剿共问题”。蒋并亲笔致函李宗仁要其“不分地畛,鼎力协助”,允以资助巨款,声言:“剿匪期间不准轻言抗日。”蒋介石一意孤行地贯彻其“攘外必先安内”策。  
蒋之横蛮行径深深地激怒了西南当局。2月2日,由西南政务委员会正式议决成立由闽、粤、桂3省联合组织的西南国防委员会,李宗仁、陈济棠、白崇禧、蔡廷锴、蒋光鼐等任委员,于6月正式办公。8月,胡汉民代表委员会发表公开讲话,提出“抗日重于剿共”之口号,指斥蒋之“攘外必先安内”论纯属“规避责任之遁辞”。  闽、粤、桂3省组织抗日先遣军,公推19路军军长蔡廷锴为联军前敌总指挥,各省抽调1独立师,交蔡统率北上。后来19路军谭启秀、张炎两部抵湘境之郴州,粤、桂部队也开至三水、军田和乐昌。蒋介石闻讯,严令出发军队退回,并申令:“南方党政军各同志,在匪未清之前,绝对不能言抗日。”3省出征之部在请缨无路情况下,忍痛回师。  
北方抗日前线,张学良悲愤异常,东北三省丢了,山海关也于1月3日失陷,日寇以锦州为基地,眼看要入侵热河。蒋介石迫于全国舆论的压力,终于支持张学良抗日。1月8日,张学良为山海关失陷举行记者招待会,说:“我们为争取民族的生存,只有拿我们的血肉、我们的生命来保卫和平,来保障中国,除此之外,再无别的选择!我们要用武力阻击日本!要让日本看到我们中国有能力阻击他们,打败他们!”张学良电请蒋介石召集中央军及晋军增防热河。张又赶到南京面见蒋介石,讨论对日大计,表示有中央作后盾,他张学良决心遏制住日本的进攻。蒋介石说:“很好,很好,我派力量支持你。”  
日本全部兵力10万人,司令官是武藤信义大将,兵分3路进攻热河,一路由辽西向朝阳、凌源、平源;一路由开鲁向赤峰;一路向多伦一带,拟3路围攻承德,克承德后,再攻长城各口。  
张学良把驻在长城以内的东北军调入热河布防。他以北平军事委员会分会代理委员长(委员长仍是蒋介石)的名义指挥华北各省军队,但华北军队,如阎锡山的旧部、冯玉祥的旧部与张宿怨未消,张难以指挥。东北军单独抗战无把握取胜,张唯一的办法是求援于蒋介石,但蒋介石仅调中央黄杰的第2师、关麟征的第25师、刘戡的83师北上,敷衍张学良。  
2月中旬,蒋介石派财政部长宋子文、军政部长何应钦、外交部长罗文干、内政部长黄绍竑、参谋部次长杨杰、军政部厅长王伦、参谋部厅长熊斌等一行人,浩浩荡荡专车北上。蒋对这些人各派用场。宋子文似乎是作财政上的支持,其实是要代表蒋介石同张学良私下说话,要张学良下野出国,同时走英美外交路线。何应钦似乎是作军事上的支援,其实是要取张学良而代之。罗文干则与北平各国外交团打交道,看看风色。黄绍竑表面上去当张学良的参谋长,实则为各方面政治上奔走,做些“安内”的工作。


第二十一章 热河热土
张学良成立两个集团军,自兼第一集团军总司令,由于学忠、商震、宋哲元分任1、2、3军团长;张作相为第二集团军司令,由万福麟、汤玉麟、张作相分任4、5、6军团长。张作相、汤玉麟原是张作霖的老把兄弟。
张作相是张学良的父辈,素有“浑厚”之名,他原担任吉林省边防副司令兼吉林省主席。但他不学无术,既无威以制人,又无智以服人,无信心,无决心。他指挥的第二集团军有六七万人。
汤玉麟又是热河省主席,在东北军中素以骄横跋扈著称,外号“汤大虎”。他在热河省命其二儿子汤佐辅为财政厅长,大儿子汤佐荣为禁烟局长,横征暴敛,大开烟禁,以充军饷为名,中饱私囊。汤家父子老少“3虎将”热河省造成人间地狱。
张学良本来见汤玉麟难挡国防要塞,有撤换汤的意向,征求张作相的意见。张作相与汤玉麟交情极深,深知汤为人蛮横,绝难接受命令,请张学良考虑,张学良未能斩钉截铁地作出决定。事为汤玉麟所悉,大为愤懑,表示坚决反对,阴谋同伪满勾结。张作相得到消息,深恐因此造成东北集团分裂,即派亲信到承德向汤陈述利害,进行劝解,才使矛盾缓和。张学良怕汤玉麟再起疑心,用张作相任第二集团军总司令,以安汤心,以利指挥。  
2月16日晚,张学良在北平顺承王府官邸召集有关将领会议,分配防务。他将热河地图铺在地板上,手执红蓝铅笔俯伏地上准备划防地,首先仰面向宋哲元说:“明轩,你可把守长城、冷口、喜峰口一线。”  
宋哲元厉声道:“我的兵力太薄,装备又差,怎能担当了这么一个大面。”张道:“不要紧,你的右翼有何柱国,他可以支援你。”宋很不客气地说:“何柱国是败军之将,靠不住,我怎能信他?我不干。”张极感难堪,约有几分钟没有抬起头来,后来说:“再商量吧!”  
次日,张学良、宋子文、杨杰等偕同随员卫兵分乘汽车卡车30余辆,浩浩荡荡向热河省会承德进发。汤玉麟闻讯,怕对他不利,大骂:“小六子(张学良小名)是不是勾结宋子文等来打我的主意?”左右人说:“宋子文是代表中央,张汉卿是华北直接指挥的长官,因热河防务吃紧,前来视察,阁帅可趁机向他们要些钱,要些东西,是有利的,应当表示欢迎。”汤这才无话,并率文武官员数十人欢迎。  
张学良在承德,以他和张作相、汤玉麟、万福麟等27名守卫热河有责的将领的名义,向南京及全国通电,表示决心抗战,呼吁全国一致支援。张作相听说发出通电抗战,生怕日本人恼怒,加速进攻热河,叹气说:“一点没有准备,发出这样一个电报,岂不是惹祸吗?”张学良、宋子文于2月19日返回北平。  
2月22日,日军大举进攻热河。防守主将张作相原计划配备的兵力有一半以上尚未到达防地,根本未构成一个防御体系,又加士气低落,真是将无决心,兵乏斗志。日本人用飞机扔了几个炸弹,用机枪扫射几下,又出动几部坦克车,已在防线的汤玉麟第5旅旅长崔兴武即首先投降,守凌源一线的万福麟的第四军团闻风溃退,朝阳亦即不守,三线阵地同时溃败。复有平时受日军收买的汉奸作为向导,因此,日军如入无人之境。
3月4日晨,在承德的汤玉麟望风而逃。万福麟谎报军情,逃入喜峰口,汤玉麟不战而退,遁往滦平。日军以少数快速部队,长驱直入。倘日军由承德乘胜追击,轻骑疾进,在这无阻拦的道路上,一日夜可直捣北平。华北局势,危殆万分,非杀一二统兵大员,不足以维持军纪。万福麟在退入喜峰口后,电张学良要求回北平一行。张气愤地说:“要你率部反攻,你要回来,拿头来见我!”张学良接受东北民众抗日救国会军事部长兼东北义勇军第二军团总指挥王化一的建议,将汤玉麟捉住正法,以振士气,而励人心,但汤玉麟畏罪逃往察哈尔,竟得幸免。  
张学良调动部队,加强古北口的防御。又派代表去张家口,向冯玉祥通报战况,特请冯给予指示。冯玉祥希望张学良亲到滦州指挥,悬重赏克复山海关,并夺回锦州;要张直接电蒋,要所有的骑兵由经棚东山,抄敌后路;要张与民合而为一地去抗日,并释放政治犯,鼓励张报父仇,雪国耻。  
热河失陷后,全国舆论哗然,愤怒谴责南京政府,也谴责张学良。张学良决心抗战,他对部下说:“我与蒋先生约定在保定见面,我要与他商讨反攻热河,主要条件是必须补充枪炮弹药。我想要求补充1200挺轻重机枪和300门迫击炮,再就是要充足的弹药,能加些高射炮更好。若是中央有决心抗日,应向日本宣战,动员全国力量与日本人一拼,我是有决心亲临前线的,干死了比活着受全国人唾骂好得多。人反正有一死,我是不怕死的,就怕南京假抵抗真谋和,那我就没办法了。”  
3月6日,蒋介石自南昌北上,8日通知张学良去保定相见。9日,张学良到了保定,蒋介石却未如约到达,而让宋子文先来传他的话:“热河失守,张学良守土有责。全国人民谴责政府,中央政府责无旁贷,蒋首当其冲。正如同两人乘一只小船,本应同舟共济,但是目前风浪太大,如先下去一人,以避浪潮,可免同遭沉没。将来风平浪静,下船的人仍可上船。若是互守不舍,势必同归于尽,对自己对国家皆没有好处。”张学良说:“当然我先下去,正好趁机会休息休息。请告蒋先生不必烦心。”宋子文立即向石家庄打电话给蒋介石说:“汉卿态度很好,一切服从委员长的命令和安排,请委员长速来见面。”5个小时后,蒋介石的专车到达保定。张学良的卫兵吹迎接官号。张学良戎装立正,行军礼恭迎。  
蒋不待张开口,首先很庄严地说:“我接到你的辞职电报,很知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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