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春秋+刘凤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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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春秋+刘凤舞-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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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立宪派人协手合作为湖南起义打下基础。  刘文锦亡命武汉,对湖南的起义仍积极筹划,曾多次秘密函电湘中同志计划一切,但因那些大多数学界中的同盟会员们不主急进,没有收到效果。于是,刘文锦又把活动目标直接转到新军中去。他写信给马队的党人刘安邦转告各位同志:“加紧组织,趁四川铁路风潮,即速起义。”  刘安邦在城东清水塘召集会议,到会者有200余人。刘安邦宣读了刘文锦的密函;各代表报告了工作进展状况,决议加紧宣传联络工作,务使全协目兵接受。会后,各代表分头去作,新军中的革命情绪更加高涨。被开除的徐鸿斌又投入中路巡防营当哨官,把革命火种撒向巡防营中。  焦达峰同刘文锦在汉口相遇,刘以湖南军队中的组织相告,并写了秘密函件,介绍焦达峰到长沙,找安定超、刘安邦、熊光汉接洽。  武昌起义的消息传入长沙,湖南新军中的革命党人跃跃欲试,正苦于缺乏领导时,焦达峰带着刘文锦的介绍信返回长沙,即与安定超、刘安邦、熊光汉见面,又召陈作新、丁炳尧、徐鸿斌等相见。焦达峰道:“奉同盟会命特派来湘联络同志响应武昌起义。”那新军党人听命于刘文锦者,转而瞻焦达峰之马首矣。焦以甫行到湘,初次接洽,对新军之能否任此艰巨尚无把握,因言已于浏阳、平江方面联络洪门会多人,并购有手枪炸弹,须俟人械到齐,再与新军联络发难。  湖南巡抚余诚格刻意防范,与司道黄忠浩密谋,将新军分调各府州县驻扎,以散其势。又将驻各府州厅县的巡防队兵弁,拨回省城,听候调遣。再派多员稽查新军各兵士往来函电,凡新军函电概由稽查员拆阅,先行登记,不准径交兵士,各兵士亦不准擅发函电。  已是防不胜防,湖南的立宪派也积极行动起来。  湖南政学各界占有最大优势的是立宪派的首脑人物谭延颛。那谭延墀字组安、组庵,号畏三,31岁,湖南茶陵人,是原两广总督谭钟麟的儿子,中进士后授翰林院编修。1909年任湖南谘议局议长。次年因长沙抢米风潮事,对湖广总督瑞澄、湖南巡抚岑春萱诿过于人不满,曾以谘议局议长名义致电军机处、遭清廷申斥,渐生怨望。后赴北京,参加立宪派联合举行的第三次请愿活动。要求速开国会。他参加各省谘议局联合会第二次会议,任主席,并与汤化龙等发起成立“宪友会”。他号称“文武全才”,有着很高的社会声望。  湖南立宪派因独占谘议局地盘,可以公开活动,连官府也不敢奈何他们。武昌首义一举成功,湖北立宪派汤化龙等人参加湖北军政府,给他们很大震动。武昌首义的第三天,蒋翊武派蓝综、庞光志拿着他的介绍信来长沙联络,由阎鸿飞陪同,见过谘议局的左学谦和常治等人。他们便并设法多方同革命党人取得联系,在李藩国家中找到了陈作新。  陈作新字振民,湖南浏阳人,他本是个文人,曾捐了监生去应乡试,没有及第,作过家庭教师。1899年随唐才常在湖南联络会党,准备起义。1902年入湖南弁目学堂学习军事。后加入同盟会。毕业后任新军25混成协炮队兵营排长,旋改步兵49标排长,因倡言革命被撤职。1909年该协创办随营特别班和测绘班,他任教官。次年长沙发生“抢米”风潮时,他对管带陈强道:“报告管带,机会到了,我们拥护管带。”  陈强问道:“陈教官讲什么呀?”  “管带在日本留学很久,自然知道的,不用我多嘴。”  陈强大惊,心想这人如此冒失大胆乱说,必会弄出事来,就装作不懂,喊道:“护兵,陈教官喝醉了酒,送他回去。”便借故辞了他的职。  陈作新失业后,便到李藩国家里教书,新军里的目兵同情他,常找他聚谈。陈作新自称和同盟会领袖孙文、黄兴是拜把兄弟,又是湖南革命十领袖之一,云云。  立宪派黄瑛、曹惠邀陈作新到自治公所商量。陈作新放言高论:“湖南如果要响应武昌起义,新军由我负责,只是巡防营和会党须与焦达峰商量。”  立宪派人求文经纬、易宗羲介绍认识焦达峰,约他到贾公祠见面。焦达峰正在运动各界参加起义,毫不犹豫地同立宪派商定,由他担任联络会党的任务,惟以清室铁桶江山,不易破毁,仍主张采纳烧毁教堂洋行,捣毁学校之手段。文经纬、易宗羲力劝勿扰乱秩序,以至垂涕。  立宪派人对陈作新不够信任,认为此人爱说大话,常信口开河。陈作新虽说过“新军由我负责”,总觉得陈作新不为新军所信,事体重大,若仅恃陈一人接洽,未能坚信,乃托陈直接间接转知新军士兵,派代表接头,以便互相认识,利于行动。于是,陈作新就邀新军中的革命党人安定超到福寿楼与政商学各界代表黄瑛、左学谦、黄翼球等见面。安定超是刘文锦离开后新军中革命党的核心人物。  安定超同邹永成商量是否去同立宪派人见面,邹永成道:  “此辈是临时投机的,最不可靠,我是决不去的,你们去时也得小心些,不要上他们当。”  40余人来到福寿楼聚会,先有着天青团花马褂、落落大方、肩舆而来的焦达峰,次来者陈作新,那些长袍短套、不伦不类的代表也陆续来到。  士绅们问焦达峰:“浏阳可到多少兵马?”  焦答曰:“至少2万人。”  “进城时有什么标识?”  “青衣青包头。”  “带来多少炮火?”  焦达峰毫不在意地随口答道:“没有炮火。今日局势,只须10个洋油桶,10挂万子鞭炮,即可将抚衙门攻下。”  有人突然发现抚署的侦探唐满老鸦正坐在这家茶馆里,会议中途散去。焦达峰即去浏阳联络会党。  次日,陈作新邀集部分新军代表到小吴门外义冢山开会,30余人到会,推安定超、刘安邦、徐鸿斌分别指挥新军。巡防队于10月20日起义,由成邦杰等通知哥老会响应。  10月18日,焦达峰返回长沙,因他联络的会党未到齐,便召陈作新、安定超、文经纬、易宗羲、吴作霖、徐鸿斌、左学谦、阎鸿飞、成邦杰、粟戡时、黄瑛、文斐等100余人在贾太傅祠体育学堂开会,决定21日起义,由炮兵营举火为号。  21日夜始终未见火光,原来清军防范很严,炮兵营没有举火机会,没能起义。  新军中的革命党人已是急不可耐,在营士兵不论白天晚上,操场讲堂,三五人一碰头,议论纷纷,群情激动,有一触即发之势。官长对各代表外出不敢过问,对于在营士兵的议论也不去管,偶尔碰到,则装作不闻不见,悄悄地走开。  湖南巡抚余诚格知道新军不可靠,就同主持湖南全省营务处兼中路巡防营统领的黄忠浩商量,将巡防营的枪、炮、子弹都收缴存军装局,每营只留10小箱,作警卫之用。新军的子弹已收缴,新军部分部队已调驻岳州、临湘、宁乡、盖阳等地,各县的巡防队15营则调防省城。  黄忠浩有“小诸葛”之称,他由文人而任武职,足智多谋,余诚格对黄倚之若长城,军事悉取决焉。黄同绅商学界都有广泛联系。立宪派人甚至曾想拥他当湖南都督。他最初心存观望,派心腹去武汉侦探革命军是否取得武胜关,如果取了武胜关,他便响应,否则便帮清朝“戡平祸乱”。侦探回报武胜关仍在清军手里。21日起义没能发动,次日上午,余诚格、黄忠浩便听到消息,商量用大炮对新军营房轰击。  安定超21日夜未见火光,认为事情已迫不可缓,于22日拂晓向前来报告消息的炮队同志李金山道:  “汝速回营准备,听枪声轰动,当齐集发难也。”  安定超并派人分头通知新军各标营和巡防队准备。  22日是星期日。安定超于8时便率领49标士兵发难了。  这日8时,安定超要谭满芳在操场吹紧急集合哨子,2营左队把营部军装库打开,军需长问他们:“到底什么事?”  安定超道:“今天起义,你听命令好了。”  每个目兵得10发子弹。官长不知何事,个个大惊失色地望着。  安定超朝天放了三响信号枪,向目兵演说革命意义,并传禁令:各队由代表指挥,官兵不准擅离队伍,违者以临阵私逃论罪;未遇敌人反抗,不准随便放枪;不准取民间物品。  违令者就地正法。  安定超命令:彭友胜率49标2营后队会同50标和马队由北门进城,占领荷水池军装局;李金山率炮队进城后即到军装局领取炮弹,威胁抚署。他自己率49标2营前队、左队、右队会同辎重炮兵工程3营由小吴门进城,占领谘议局。  起义队伍分途出发,旧官长没有办法,只好跟着同去。旧官长易棠龄问:“你们干什么事?”  一个目兵拿出刀来:“今天我们起义,你要反对,便先杀你。”易不敢反抗,跟着队伍进北门。  黄忠浩已下命令要各营管带督促士兵,严密防守城门,不使新军入城,准其开枪制止。令各营管带派兵巡逻四城,缉捕革命党人防止暴动。但各路防营士兵要求改善待遇,未得解决,军心涣散。  彭友胜率一路起义队伍开到北门,守北门者为巡防营管带赵春霆,他早已被部下徐鸿斌联络成熟,故起义军入城时,他便列队举枪致敬。  守军装局军械弹药库的是巡防8队,起义部队赶到,那已被联络的王鑫涛、周福堂、易尚志便开库门。新军目兵猝见大批枪弹,如获至宝,各各尽量饱装;又见拨壳枪枝,知是利器,而未谙用法,则坏其壳而取其枪。  安定超等到达小吴门,巡防营管带已命目兵将城门关闭,并令向起义军射击。目兵却不放枪,但也不开城门,彼此相视而笑,毫无敌意。相持1小时余。安定超命炮队退到教场坪,将炮架起,装作将射击恣态。恰在这时,在城内的工兵代表赖福春来到城门口,见城门虽闭,尚未加锁,就上前摇落门杠,守兵也不加阻止,城门豁然洞开,起义军一拥而进。  安定超一队起义部队也来到军装局取军械弹药,见身穿便衣的焦达峰被兵士捉住,便上前解释,请他们放人,原来兵士不认识焦达峰,见他拿枪在军装局往来,以为他是奸细,便把他捉住。  谭延遹正在抚署同余诚格议事,忽一仆至,称报新军攻城,余诚格道:“没有的事,再去打听。”  谭延即欲辞去,起身道:  “今日中丞有事,改日再谈。”  余诚格亦起身解释道:“今日新军开往株洲,他们误会了,所以才说新军攻城。”  谭延韻刚欲下楼,又一仆至,道:“报告大人,新军进城了!”  余诚格还是不信:“没有的事,再打听罢。”  谭、余刚下楼梯,又一仆至:“报告大人,新军已到了贡院东街!”  余亦不信:“没有的事!”但他又道:“你们准备去罢。”  余对谭道:“回去拜上老太太,请她老人家放心,没有甚么事,不要紧的。”  谭延恉向余诚格点头而别。  新军到抚署,抚署卫队即投诚。余诚格见势变,出来向起义军士兵道:“弟兄们,我们都是汉人。”他令仆人将他亲书在白布上“大汉”的标语悬挂在桅杆上,自己便进堂内,钻进后院的洞内,逃往小西门外的洋行,乘轮避往上海。  黄忠浩听说势变,便骑马带领几个卫兵奔往城门指挥,同一队起义军相迎。起义军并不认识黄忠浩,黄的卫兵故意大声道:“这就是黄忠洁。”起义军立即把黄忠浩击毙,尸体落下马去。  新军占领了长沙城,整个起义过程没有遇到强有力的反抗。  焦达峰在谘议局召开会议,讨论建立中华民国湖南军政府问题,一些同革命党人有联系的士绅参加了会议。  焦达峰首先讲话:“我是奉孙文的命令来的。孙将湖南的事交给了我。”于是,大家推焦达峰力湖南都督。  陈作新忽然当众对焦达峰说:“你当都督,我来当副都督。”  焦达峰道:“原议并无副都督一职,湖北也没设副都督,你当都督好了。”  “我不是和你争都督,我只要当副都督。”  同陈作新私交很厚的黄瑛见焦、陈意见分歧,便小声地对常治道:“你的声音洪亮,你就提名焦达峰为都督,陈作新为副都督,由大家去决定。”  大家听到常治的提议,一阵掌声通过了。  焦达峰提议推举谭延辏裾砍ぃ趾璺晌癫砍ぃ恢峦ü! ⌒抡ㄒ怀闪ⅲ⑾芘杀憧颊崃斓既ā22日晚,军政府举行第一次会议,谭延飏突然提出设置临时参议院的计划。焦达峰道:“这件事,明天再讨论如何?”  谭延玑坚持:“革命告成,我们要建立的是民主制度。民主制度,应设议会,一则表示新邦的民主作风,二则可以聚集各方贤达,集思广益。”  焦达峰询问大家的意见。曾杰、吴孔铎同意设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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