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春秋+刘凤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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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春秋+刘凤舞- 第2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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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和平运动,会使人发生很大的误解,我在海防上船后,一路航行中,请你们的船跟在后面,如万一有意外,彼此还可用无线电联络。”  4月25日夜晚,汪精卫收拾细软,越南当局出动警察,自汪宅至码头沿途严密保护,汪氏一伙慌慌张张登上“冯?福林哈芳”号法轮。离开了越南。行至北部湾时,突然海风骤起,恶浪盈丈。“冯?福林哈芳”船身太小,在浪峰涛谷里驶行,几次出现倾覆的险情。汪精卫、陈璧君等人搅得晕头晕脑,呕吐不止。周隆庠认为这样危险太大,不能再继续乘坐此船,汪精卫也顾不得什么面子,急电“北光丸”呼援。28日,“冯?福林哈芳”号与“北光丸”号终于在汕头海面靠拢,汪精卫由人扶着爬上日船,与日本帝国主义“同舟共济”了。  他不禁“万感俱集”,写下七律一首:  卧听钟声报夜深,海天残梦渺难寻。  舵楼欹仄风仍恶,灯塔微茫月半阴。  良友渐随千劫尽,神州重见百年沉。  凄然不作零丁叹,检点生平未尽心。  汪精卫同影佐祯昭、犬养健等在“北光丸”轮上进行多次会谈。汪提出由他出面在沦陷区组织像临时、维新政府那样的傀儡政权。影佐回道,待他询问了政府意见再作回答。汪即表示:“我同意,我同意。”  汪精卫为了讨好日方,信誓旦旦地表白道:“我从事这个运动的目的,除了导致和平而外,别无其他。只要到达和平,政权归谁掌握,此事不欲过问。我从事和平运动的目的在于重庆政府倾向和平,停止抗战。从而,将来重庆政府和我的运动会合时,运动的目的已经达到,我就断然下野,毫不踌躇。在开展和平运动的过程中,会遭遇到非常的酷评,会当做卖国奴、汉奸来批评。然而我甘心接受,毁誉褒贬置之度外,决心向着我所信的和平,一心一意地迈进。”  5月6日,日轮“北光丸”号进入上海虹江码头。汪精卫深知上海的租界仍在英、美、法等列强手里,这租界被人称为“孤岛”,而国民党的军统、中统特务们大多以“孤岛”作掩护,活动频繁。汪精卫一想起曾仲鸣的死,便心有余悸,所以日轮“北光丸”号到达上海后,汪精卫一伙迟迟不敢上岸,直到5月8日,今井武夫再次上船邀请汪精卫上岸,汪精卫一伙在日本宪兵的森严保护下,下船住进“重光堂”。


第四章 汪记“驿站”
汪精卫一伙住在“重光堂”。日本人作了周密的防范,在汪的住房里安上防弹窗,楼的四周又布有铁丝网,日本宪兵在楼下日夜轮流“保护”。汪氏集团不仅害怕蒋帮特务的暗杀,日夜苦思打开寸步难行的僵局,又意识到一种无形的巨大魔影已经笼罩在他们头上,他们名义上是受日本宪兵“保护”,但心里明白,已被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得日本人的同意。这种监视式的“保护”,一直持续到后来汪精卫搬到愚园路1136弄住宅以至南京颐和路34号汪公馆。  汪精卫一到上海,便迫不及待地要求赴日谈判。他先让周佛海、梅思平与日方代表今井武夫在“重光堂”进行预备性谈判,尔后他同周佛海、梅思平、陶希圣、高宗武、褚民谊等反复讨论,拟定了《关于收拾时局的具体办法》,作为向日方提供的谈判条件。  褚民谊与汪精卫连襟,是老同盟会会员、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国民党政府行政院秘书长、国民党新疆建设计划委员会主任委员。汪精卫出逃后,他曾在上海各大报刊登启事:“声明一切,盖犹亲戚归亲戚,政治归政治,对汪和平运动,绝无参加之意向。”汪精卫一到上海,便秘密召见他,他即决定参加“和平运动”,成为汪精卫汉奸集团的核心人物之一。  5月31日,上海大场机场附近十步一岗、五步一哨,临时断绝通行,戒备非常严密。汪精卫、周佛海、梅思平、高宗武等一行11人,登上飞机具有方法论意义。,赴日谈判。  日本内阁又有变化。不久,近卫内阁在内外交困中总辞职,平沼骐一郎继而组织新内阁。平沼上台后有好几个月都没有迹象表示对汪另组政府感兴趣。5月11日,今井武夫将汪精卫准备在南京建立政权的设想向东京作了报告,日本政府犹豫不决,甚至想阻止汪的东京之行。由于影佐祯昭和田尻爱义一再要求,日本政府才勉强答允汪赴日。田尻爱义在发给日本外相有田的电报中称:“重庆方面,除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中共产党势力外,还有以50万国民党中央军为基础的主战派,因此,要想使蒋介石屈服或使中央军从内部转向和平的方向,都并非易事,虽说以孔祥熙为首的‘和平’的气氛也很浓厚,而且在赞成汪精卫主张者不在少数,这些人虽想待机脱离重庆,但目前只能进行地下活动。如果不愿蹉跎岁月,坐失良机,那么,目前对华政策的唯一道路,就是以汪为中心迅速建立作为新中央政府母体的占领区统一政权,使日本好收渔翁之利。”  
6月6日,日本政府五相会议通过了《建立新中央政府的方针》,决定汪精卫出面组成伪中央政府,必须遵循符合日本政府利益的3项规定:第一,要有汪精卫、吴佩孚、“临时”和“维新”政权、改变主意的重庆政府等共同组成;第二,满足日本政府侵华的各项要求,并签订秘密协议;第三,成立的时间,要“适应于综贯全局的战争指导上的阶段,以自立的观点处置之”,“特别需要具备人的因素与基础实力”。日本期望建立的“新中央政府”,不过是日军占领下的各种势力的集合体,是一个松散的“全国性”的傀儡政权而已。为引诱汪精卫就范,日本政府还指令:在不重要的问题上,要让汪的愿望得到满足,使他觉得有一个“光明的前途”,产生日本完全“诚恳”的印象;但在一切重要问题上,绝对不能有所改动,必须迫使汪精卫同意日本政府的既定政策。  汪精卫一伙在东京等待了10天,对于日本政府的决定却蒙在鼓里。6月10日,他才接到通知去拜访平沼,以后又同海相米内,外相有田盾双方的同一性是有条件的、相对的,而斗争性则是无条件,藏相石渡,前首相、现任枢密院议长近卫,陆相板垣会谈。日本政府使出娴熟的软硬兼施、恩威并举的伎俩,逼汪驯服。特别是在汪与板垣的两次会谈中,汪看到了一副威严的面孔,了解到日方的某些真实意图,使他失望地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板垣劈头的一句话说:“我认为,要在中国建立新的强有力的中央政府,必须争取重庆方面的要人和军队的多数,您对此一定有相当的把握,如果能够听到有关这方面的情况,实为荣幸。”  汪精卫觉得这是在奚落他。但他没有一兵一卒,也没有一寸地盘,只能听凭日本的摆布,便迎合板垣说:“重庆方面大部分要人心里希望和平,不满意蒋的容共政策,由于受到严密监视,逃出重庆极为困难。今后可以乘一个机会来分散蒋的势力,一举促成重庆崩溃。对于军队,只要善于利用,就可使其为建设新中国的基础。为日本计,给予中国民族生存的机会,保留他们的希望,这是最明智的策略。”  板垣对汪精卫的《关于收拾时局的具体办法》提出种种指摘:“新政府成立后,只废止维新、临时两政府的政府名义,而不是取消其内容及其事实,并且还要把临时、维新两政府与日本之间发生的关系,以某种组织形式保持下来。”板垣警告汪精卫世后由考茨基整理成3册,分别于1904年、1905年和1910,日本在中国已得到的所有权益,都不许他染指。  汪精卫听了这番话,感到大失所望,在心灰意懒中,表示了不满情绪,道:“如果只废除临时、维新政府名称,而照旧保留其实体,则中央政府成为有名无实,并且,中央和地方会经常发生权限的争夺,收拾时局实为困难。如果这样,只有延期组织中央政府,我以国民党名义在另一个地盘上形成一个政权,准备将来时机到来,再组织中央政府。”  参加会谈的影佐马上反问道:“以前协商时你说过,为了收拾时局,必须组织中央政府,而今天又说可以把它延期。用延期组织中央政府,以国民党名义另搞一个地盘进行工作的方法,毕竟不会具有对抗重庆政府的能力。我想问一下,现在提出这样的方案,用意何在?”  汪精卫忙解释说:“所以说组织中央政府并不着急,是由于取消临时、维新政府有困难这番话引起的。因此我想,除延期组织政府而外,别无他法。”  接下,板垣、影佐胁迫汪精卫,使他不能不同意在华北设置政务委员会机构,给予较大的自治权限;而对“维新”政府,日本将根据对临时政府的处理意见,再研究具体方案。板垣又提醒汪精卫:“关于中央政府的机构和成立时间等等,必须和日本密切联系后决定较为适当。”  汪精卫言不由衷地说:“是!当然应该密切联系。”  板垣又提出,伪中央政府的“国旗”上方须附加三角形黄色布片,并上书“和平反共建国”字样,以示与重庆方面的区别。对此,汪精卫一再表示难以接受。汪精卫本来妄图成立伪中央政府取代重庆国民政府,鱼目混珠,以假乱真。如果照此,则其真面目一目了然,而无法施展其欺骗伎俩了。但板垣说:“这是日本政府和军方充分研究的结果,不能改变。”  汪精卫只得表示原则上接受这个方案,在技术上再想办法。  汪精卫在6月18日,带着沉重的心情,默然回国。  汪精卫派赵尊岳携其亲笔书信专程北上见吴佩孚,信中写道:“国民党人当此厄运,抚躬自责,不敢有一息之安,而旋乾转坤,则非海内仁人志士之心力以共谋之,不能有济。我公功在民国,蒿自颠危,诚知心恻然有动于中也。……铭盖以此身曾参与重庆政府,虽谏不从,言不听,而去国之际,深维孟子三宿而后出画之义,不惮再三呼吁,以期重庆当局之最后觉悟。今此望已绝,不得不易地奔走,期与海内豪俊,共谋挽救。现在国难日深,而国际危难,又日趋紧迫,非恢复和平,无以内除共祸,外应世界大势,非组织统一有力自由独立之政府,无以奠定和平。公老成谋国,如有所示,极愿承教。”  赵尊岳到北平后,在什景花园见到了吴佩孚,两人寒暄之后,赵就把汪精卫的书信交吴。吴向赵说了一通对汪思念仰慕的话,写了一封回信,托赵转交。信中写道:“中日辅车相依,为友为敌,利害本自昭然”,但目前“危亡于喧豗抗战之中”,更需要化敌为友,“有史以来,从无久战不和之理”。他对汪“非组织统一有力自由独立之政府,无以奠定和平”语称:“确为扼要之言,与鄙见亦正相符。”但吴佩孚主张抗战要全面的抗战,和谈也要全面的和谈。“民意趋归,果以抗战为然,则任何牺牲,均可弗计。若民众厌战,相战之国复有感于穷兵黩武之非,即宜于矜恤同胞,戛然而止。”“诚知民为邦本,和与战同一为民,则应战应和,自不能不以民意向背为准绳也。”  汪精卫看过吴佩孚的信,叹息道:“我与吴心事相同,而立场不无稍异。”  6月24日,汪精卫一行秘密地离开上海,赴北平,与吴佩孚面商一切。日本政府要求汪吴合作,由汪主持政治,由吴主持军事。日本华北驻屯军总司令部策划:汪、吴在该总司令官住宅会面,汪先访吴,再由吴作答礼性的回访。  不料,吴佩孚拒绝了日方的安排。他要求在自己的住宅里接见汪,说:“既然大家都是中国人,商量中国的事情,就应该在中国人的家里谈。”他也拒绝作回访。这个北洋军阀的“宿将”以为这样做,就能确立他同汪精卫的正副关系。  汪精卫自视甚高,亦不愿屈居人下,他为了当儿皇帝,不惜与蒋介石分道扬镳,又怎能同意吴佩孚的这种要求呢?他这次同吴佩孚会谈,成了泡影。  后来,汪精卫又不只一次地拉拢吴佩孚。他派代表陈中孚前往北平,与吴佩孚协商合作事项,但吴提出:(1)吴对外交发表政见汪须采纳;(2)汪不得干涉军事;(3)汪不得私与他国签订任何条约;(4)汪执政方针,须得吴同意。到了10月19日,汪又给吴写信,请求他参加“国民政府”。吴见反汪讨逆在全国掀起巨大声浪,不愿与汪同流合污,在汪的来信封面上手批:“公离重庆,失所凭依,如虎出山入匣,无谋和之价值!果能再回重庆,通电往来可也。”  至此,日寇精心绘制的汪吴合作蓝图,被吴佩孚撕破。日本人又提出划湘、鄂、赣、皖、豫、鲁、冀7省归吴佩孚统治。同时逼迫吴的左右分批进言,又策划七省“人民代表”到北平去劝进,但吴佩孚始终未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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