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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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蛾-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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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大嘴眼瞳中的恐惧之色更浓,又说出了一个字:“酒……”
  杜笑天一怔,道:“什么酒?”
  张大嘴断断续续地道:“蛾酒……血红的蛾酒……面庞不……不停在剥落的蛾精,吸……吸血……”
  杜笑天青着脸道:“吸血蛾?”
  张大嘴浑身一震,突然大叫一声道:“吸血蛾!”
  语声也是充满了恐惧,他突然从地上坐起身,一坐起又倒了下去。
  常护花、杜笑天扶都来不及。“砰”地张大嘴后脑碰地倒下,一动也不再动了。
  他的眼仍然睁大,瞳孔已失去神彩,周围的血丝却更明显。
  常护花急探张大嘴的气息。他的手一样突然停顿。
  杜笑天忙问道:“怎样?”
  常护花说出了两个字:“死了!”
  杨迅不由就插口问道:“伤在什么地方……”话才说到一半就给高天禄打断。
  高天禄脱口大喝一声道:“先看犯人怎样!”
  不等他开口,常护花人已从地上飞起来。
  他的语声落下的同时,常护花人已落在胡三杯的尸体旁边。
  杜笑天居然也不慢。相继窜到常护花身侧。
  常护花往铁栅内望去。牢房并没有人。他不由问道:“人是否关在这个牢房之内?”
  杜笑天点头,道:“易竹君关在这里头。”
  常护花道:“记清楚了?”
  杜笑天答道:“我的记忆,向来都很好。”
  常护花道:“现在人呢?”
  杜笑天哑口无言。
  常护花检查铁栅上面的锁。锁仍然锁在铁栅上面,没有异样。
  杜笑天也看在眼里道:“我们搜!”
  常护花却道:“且慢!”
  杜笑天道:“发现什么?”
  常护花一指房中的桌子。一柄锋利的长刀,正钉在那桌子之上!刀尖下赫然钉着一只蛾!
  鲜血一样的眼晴,碧玉一样的吸血蛾!
  杜笑天面色由青转白,死白。他霍地回首,大叫道:“快拿牢房的钥匙来!”
  在他的身后正是杨迅,他简直已忘记了杨迅是他的长官。他叫得这么大声,大大地吓了杨迅一跳。
  杨迅一时间也忘记了自己是杜笑天的上司,应声上前去,拿钥匙将锁打开。
  杜笑天一手推开铁栅,三步变作两步,冲入牢房,冲到那张桌子的面前。
  这么近,他当然绝不会看错。
  方才他也根本就没有看错,一只吸血蛾正是被那锋利的长剑钉在桌子的上面。
  蛾身已几乎断做两截,断口的附近一滩血水。鲜红的血水,透着强烈的腥臭。
  这莫非就是蛾血?蛾血又怎么会是红色?红得就像是人血一样。
  杜笑天霍地回顾胡三杯的尸体。尸体的腰部挂着一个刀鞘,刀却不是在他的手中,也不在附近。
  杜笑天回头仔细地再观察钉在桌面上的那柄利刀。
  常护花实时问道:“这是否胡三杯的佩刀?”
  杜笑天道:“我看就是了。”
  常护花道:“这柄刀显然就是脱手掷出,飞插在桌上。”
  杜笑天道:“从尸体的姿势与及刀插的角度来看,显然是你所说的一样。”
  常护花道:“他的眼力实在不错。”
  杨迅突然道:“就算他的眼力并不怎样好,也一样可以掷中。”
  常护花道:“哦?”
  杨迅解释道:“因为他本来的目标并不是这样小。”
  常护花道:“那么有多大?”
  杨迅道:“有人那么大,他本来就是一个人。”
  常护花道:“谁?”
  吸血蛾十二
  十二
  杨迅道:“易竹君!”他的面色跟着变了,瞪着那只吸血蛾,道:“他与张大嘴两人正在牢中逡巡,忽然发觉易竹君在变,于是就冲到铁栅面前。易竹君当时势必准备向他袭击,他因此一刀飞出,击杀易竹君!”常护花道:“那么易竹君的尸体在什么地方?”杨迅指着刀下的那只吸血蛾,大叫道:“在这里!它就是易竹君!”这句话出口,非独他变了脸色,就连常护花、杜笑天的面色也铁青了。他颤声接道:“易竹君本来便己经准备变回原形,飞出牢外,给胡三杯发觉一刀击杀,就是想变回原形也不成了。”易竹君是被关在这个牢房内,现在铁栅既没有损毁,人却已消失不见,牢房内却多了一只吸血蛾,钉在胡三杯的佩刀之下。人怎能够消失?蛾何以会如此出现?这件事难道就真的一如杨迅所说?常护花实在无法下一个判断。
  杜笑天也一样,却问道:“那么胡三杯又何以会死在牢房前面?”
  杨迅道:“我们莫忘了易竹君这个蛾精之外,还有一个郭璞!”
  话一出口,他的面色又一变。
  杜笑天失声道:“郭璞?”
  他们现在才想起郭璞!杨迅第一个转身冲了出去,杜笑天是第二个。
  常护花比他们还快,他最后一个冲出牢房,却是最先一个落在对面牢房前面。
  可惜他并没有钥匙,所以他只有站在那里。他当然先探头内望,那间牢房之内同样没有人。
  郭璞人哪里去了?莫非他真的也是一个蛾精,已变回了原形,飞出了牢外?
  桌上没有刀,大牢内只有张大嘴、胡三杯两把刀,张大嘴的佩刀仍握在手中。
  桌上也没有吸血蛾,地上好象也没有。
  杨迅只比常护花慢了两步,他走到铁栅面前,随即用钥匙将门锁打开。
  三个人急不可待地冲了进去!
  杨迅虽然粗心一些,但到底也是一个有经验的捕头。
  杜笑天更精明,再加一个常护花,合他们三人之力搜查一个地方不彻底才怪。
  连床他们都倒翻,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郭璞如果已死亡,也应该留下一具死尸。
  看来他的修为比易竹君更高强,非独扑杀了胡三杯、张大嘴,还可以离开。
  他们仍不死心,连同一众守卫,穷搜整个大牢,始终没有发现。
  一番搜索下来,杨迅已累得不住在喘气。
  他扶着旁边铁栅,喘着气,道:“铁门已经锁上,这小子如何能够离开?”
  杜笑天仰望着墙壁上的透气天窗,道:“如果他真的变成了一只吸血蛾,并不难从上面的天窗飞出牢外。”
  杨迅一言惊醒,仰首上望,大叫道:“不错,那些天窗!”
  常护花的目光却落在张大嘴卧尸的那滩血之上,忽然道:“我们疏忽了一个地方。”
  畅迅霍地回头,道:“什么地方?”
  常护花道:“尸体之下!”话还未完,杜笑天那边已将胡三杯的尸体翻转。
  胡三杯的尸体之下什么东西都没有。
  常护花随即亦翻转张大嘴的尸体。
  张大嘴的尸体之下赫然压着一只蛾一一吸血蛾!
  蛾身已被压扁,一只膀子折断。
  常护花似乎想不到自己的说话竟变成事实,怔在当场。
  杜笑天、杨迅双双抢上,杨迅吁了一口气,道:“原来在这里!”
  杜笑天却沉吟道:“看来似乎就是它在扑杀胡三杯之后,亦伤在张大嘴的刀下,它虽然再将张大嘴重创,在张大嘴倒下,倒向它之时,也许因为负伤转动不灵,又或者一时大意,闪避不及,给张大嘴倒下的身子压在下面,生生压死了。”
  杨过道:“我也是这个意思。”
  常护花立时问道:“你们莫非认为易竹君、郭璞真的是两个蛾精?”
  杨迅第一个点头。
  杜笑天没有表示意见,他虽然那么说话,心里仍然在怀疑。
  常护花看着他们,又看看地上的两具尸体,不禁苦笑道:“世间难道真的有妖魔鬼怪的存在?”
  杨迅道:“否则,这件事应该怎样解释?”
  常护花无法解释。
  杜笑天叹了一口气,道:“现在我也不敢肯定没有了。”
  他一顿又道:“不过有一件事情实在奇怪。”
  杨迅道:“是什么事情?”
  杜笑天道:“以崔北海的本领,尚且对付不了那两个蛾精,他们两人竟能将那两只蛾精杀死,未免太难以令人置信。”
  杨迅道:“你似乎忘记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杜笑天道:“我没有忘记,这又有什么关系?”
  杨迅道:“大牢是囚禁重犯的地方,你说煞气重不重?”
  杜笑天点头道:“重。”
  杨迅道:“除了煞气之外,大牢内还有正气。”
  杜笑天道:“哦?”
  杨迅道:“大牢所囚禁的是有罪的人,也就是代表法律,代表正义的地方。”
  杜笑天不能不点头。
  杨迅道:“邪魔外道自然避忌这种地方,被关入这种地方之内,自然就无所施其技的了。”
  他摸摸下巴又道:“不错,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两只吸血蛾的修为到底还未够,是以虽然一到了夜间,又可以变回人形,本领已打折扣,张大嘴、胡三杯能够与他们拼一个同归于尽,并不是一件值得奇怪的事情。”
  他说得倒有道理。杜笑天连连点头,常护花却在苦笑。
  杨迅继续道:“至于郭璞、易竹君两人的本来面目,我以为是不必再怀疑的。”
  他的目光旋即落在张大嘴的尸体之上,道:“张大嘴的身上丝毫酒气也没有,眼瞳中同样也没有丝毫醉酒的迹像,这是说,他的神智一直都保持清醒,这你说,他的说话是否值得相信?”
  杜笑天只有点头。
  ──血红的敬酒!
  ──面庞不停在剥落的蛾精!
  ──吸血蛾!
  这是张大嘴临终的说话,一个人临终的说话大都真实。
  临终仍然要说谎,开玩笑的人,毕竟是绝无仅有,张大嘴并不是这种人。
  如果他没有喝酒,神智一直都保持清醒,他的说话当然是值得相信。
  他的说话如果是事实,郭璞、易竹君两人当然也就是两个蛾精了。
  世间难道真的有妖魔鬼怪?
  常护花目光一闪,亦向张大嘴尸体之下落下,沉吟道:“说到他的话,倒令我想起了一件事。”
  杨迅道:“什么事?”
  常护花道:“方才他不是曾经提及蛾酒?”
  杨迅补充道:“血红的蛾酒。”
  常护花道:“这当然是一种酒。”
  杨迅道:“当然。”
  常护花道:“他临终仍然记着这种酒,说出这种酒,这种酒给他的印象无疑非常深刻,与他的死亡也许亦大有关系。”
  杨迅道:“也许是那两个蛾精知道胡三杯都喜欢喝酒,所以将酒变出来──这当然就是一种好酒,令他们无法抗拒,而两个蛾精就在他们拿酒来喝之际,突然发难,他们既然是因此招至死亡,对于这种酒,如何不印象深刻?”
  常护花对于这番话没有表示意见。
  高天禄一旁听着,一直都没有开口,现在突然道:“然则杨捕头肯定易竹君、郭璞是蛾精的了?”
  杨迅不假思索道:“是。”
  高天禄转首问过:“杜捕头呢?”
  杜笑天沉吟道:“我虽然从来都不相信有所谓妖魔鬼怪的存在,但事实放在面前,却又不能不相信,不过我……”
  高天禄截口道:“不过你对于这件事仍然有怀疑?”
  杜笑天颔首。
  高天禄道:“你在怀疑什么?”
  杜笑天说道:“也就是妖魔鬼怪的存在。”
  高天禄道:“没有了?”
  杜笑天道:“那些守卫的突然昏迷也是一个问题。”
  高天禄点头道:“我们都忘记了这一点。”他目注杨迅。
  杨迅对于这一点居然也有一番解释:“这个其实也简单,郭璞、易竹君的被捕,蛾王势必亦知悉,只是光天化日之下,蛾王虽然道行高深,亦无所施其技,惟有到夜间再作打算。可是到夜间,蛾王来到了牢外,就发觉牢外警卫森严,而牢内煞气正浓,不能用法术闯进牢内,于是只好先将牢外的守卫迷倒,再来想办法打开牢门──当然,如果那些守卫横七竖八地倒在门墙之外,除非没有人经过,否则一定会引起骚动,所以它就将他们完全集中在门口附近,弄成好象在聊,在休息的样子,那么使值夜的更夫看见,也不会怀疑,它也就有足够的时间将门弄开了。”
  高天禄道:“它却没有将门弄开。”
  杨迅道:“如果它真的不能使用法术,要将门弄开谈何容易,而且我们很快就来了。”
  这番解释也一样大有道理。
  高天禄微微颔首,转顾常护花,道:“常见对于这些事,又是怎样意思?”
  常护花道:“我个人从来没有见过妖魔鬼怪,也从来不信有所谓妖魔鬼怪的存在。”
  高天禄道:“从来没有过的东西未必就一定不会存在……”
  常护花笑接道:“从来不信也不就等于永远不信。”
  高天禄道:“你要亲自看见妖魔鬼怪在面前出现,才相信这些事是妖魔鬼怪的作为?”
  常护花道:“高兄难道没有这个意思?”
  高天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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