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锁珠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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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锁珠帘-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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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上来,换我下去,看看我能不能坐怀不乱,只是若是弟弟没把持住,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哥哥可莫要怪罪。”

笑意凛然,媚眼乱抛,只气的楼亦歌一个字都对不上来,他总不能自个儿大自个儿的嘴巴子说不,又不能点头说好,是以,现下的情形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骑虎难下。

他还能做什么,只能勉强自个儿稳下心来救人。

长舒一口气,接过红衣男子跑过来的药丸,含在口中问道:“我该如何做?”

男子微微一笑,这样的楼亦歌却不是他熟识的,或许这些年他不在京中,对楼亦歌的认识本来就是片面的,如今看来,他倒是觉得这个哥哥比年幼之时更为有血有肉些。

“你便以口含药,用真气替她灌输,记住,药未融入她体内,真气便不能断。”

“为何要以口含药?直接喂下不就好了?”楼亦歌觉得有些纳闷,他虽不同药理,但是这么奇怪的喂药方法,他着实没见过,是以不得不多问一句。

“哥哥此言差一,俗语道“耳乃精窍,目乃神窍,口鼻乃气窍,若是寻常的喂药法子能做到口鼻皆贯通么?”红衣男子郑重其事的解释道,那模样煞有介事,好似真的是那么回事,只是脸上却闪着狡黠的笑意。

什么以口含药,这其中,大有恶作剧的成分。

这药其实只要能让她服下便好,并不是一定要以口灌输真气,但是他却有意而为之,便是想给他那个傻哥哥一点点甜枣吃。

总不能救了人,连亲一下这样的好处都得不到吧?

言毕,含笑转身,大步回到了内室,该做的,他都做完了,如今再杵在那里,怕是要惹人生厌了。

***大家平安夜快乐,都别忘了吃苹果哈,来年定然平平安安的***

123【岁月静好】

重阳醒来已是第二日的傍晚。

这一天一夜的时辰里,她却是过得十分痛苦,身子时而似是被火烧一般,时而又似是浸在冰冷的水中,总之是苦楚万分的。半梦半醒间,眼前却是两道人影攒动,一白一红,照相呼应,下一刻,却是陡然一转,大片大片的桃花在眼前竞相而开,其中一朵却是红得娇艳,随着风飘飘扬扬,却是说不出的美好。

这似梦非梦的情形却让她有些分不清,以至于醒来之时,脑子里浑浑噩噩的,身上更是酸软无力,睁着眼望着周遭的环境。

却是熟识的,敷华亭内侧的隐蔽庄园,轻纱帷帐,曼妙动人,伴着阵阵桃花香气,熏人欲醉。

她仰面躺在床上,身子软软的动不得,索性也不动,只听着外头的动静,耳边却隐隐才传来一阵乐曲之声,却非上遭楼亦歌所吹的玉箫之声。

此声音比之玉箫的清脆婉转,反而多了几许的低沉之气,如同潺潺的水珠,滴打在玉器之上,铿锵和鸣。

曲子是上遭她唱得靳勒歌,不用想,定然是楼亦歌吹奏的。

却是听的入了迷,身上懒懒的,手却一下一下随着曲子敲打着节奏,好不欢快!心中暗暗猜测这是何物发出的声响,这般的悦耳,倒是从来没有听过。

一曲终了却并不停歇,复又从头吹起,一遍一遍,好似要将其绵延不绝。

重阳身子便试着动了一动,想要下床去一瞧,然身子刚刚起来,却觉得凉气袭人。

锦被滑落,重阳低头一看,却是惊了一惊,随即“啊…”的一声大喊出声。

发生了什么事,她的身上怎么会穿着旁的男子的衣衫,宽大的衣袍随着她起身的动作滑了下来,香肩微露,身上却是红紫点点,这叫她怎能不惊慌?

那乐曲之声随之停了下来,随之而来的是房门‘轰隆’大开,楼亦歌以为里头出了何事,倏然进来,闪身至窗前,却不想见到的是这幅情形。

拥雪成峰,挼香作露,面若桃李肌如雪,楼亦歌只这一眼,便看呆了。

下一刻,更为尖利的女声随之响起,重阳一把抓起床边的杯子朝着楼亦歌扔了出去,楼亦歌看得呆住,不偏不倚,那茶杯便擦着他那额头打了过去,却是与面具碰撞,叮咚作响。

“你。。。”重阳将散落的衣衫胡乱的套在身上,面色倏然大红,一向伶牙俐齿的她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

被杯子一砸,楼亦歌才回了神,只是目光仍是落在重阳的身上,直直的望着。

“你以为会发生什么?”

却是不愠不恼的模样,让重阳更为恼火,他那话意味不明,更是让人联想翩翩,重阳气的火冒三丈,这个楼亦歌平日里是正人君子的模样,竟然趁着她昏迷之际对她。。。

实在可恶!

“你卑鄙无耻,枉我将你视为知己,谁知你竟然趁人之危,楼亦歌,我厌恶你!”重阳咬牙切齿的说道。

这倒是让楼亦歌不明白了,他做了什么就让她这般生气了?

目光落在她紧捂的被褥之上,略显警觉的望着他,楼亦歌方才了然,这个小女子原是以为他与她同房了。

此时心里不禁暗暗庆幸,幸好没有用那种方式帮其解药,否则,如今他才真是百口莫辩。

不过。。。

“你以为我们做了什么?”他忽的一笑,倏然上前,阴影霎时笼罩了下来,他的面色和煦的如同三月的暖风,笑意也由着眼底而生,却是夹杂了些许的戏谑。

重阳一顿,抬头看他,见他面上含笑,却是从容淡定的模样,心下一顿,却是稍稍安了心,随之,却有了几分失落。

原来,是她想多了呀!

“怎么这幅神情。”楼亦歌却越靠越近,专属他的气息迎面扑来,似是将空气都抽走了,他缓缓开口,目光仍是不偏不倚的望向重阳,一字一句说道:“还是,你希望发生些什么?”

呼吸一滞,温热的气息扑来,有些压迫之感,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慌忙之下,一把推开楼亦歌的身子,整个人缩在锦被里。

“我自然不希望发生什么,只是我身上这衣裳还请楼公子给个解释。”声音硬邦邦的,有些赌气一般。

这幅模样,倒引得楼亦歌又笑了起来,低沉的笑声,朗朗入耳,却让人无论如何也生不起气来。

“你笑什么!”重阳刻意捏着嗓子冷声说。

“你这样子,倒让我想起玲珑来。”楼亦歌笑意不减。

玲珑?重阳警觉的动了动眉毛,这个名字,显然是女子才用,再看他脸上的神色,却是淡淡的笑,让她不得不怀疑,这个玲珑,是何许人也!

“玲珑是谁?”她真的问出了口。

“鹦鹉啊。”却是说的云淡风轻。

鹦鹉?重阳低喃了一声:“鹦鹉怎么会有这么好听的名字。。。”

话一出口,方才反应了过来,这个楼亦歌,这是拐着弯骂她呢!

重阳憋了瘪嘴,一双杏目瞪得溜圆,手,作势抬起便要打人:“竟然骂我,楼亦歌,你活腻歪了是不是?”

说着,柔胰轻握,在他跟前晃了一晃。

楼亦歌一笑,眼前是大片的白,晃的他心神荡漾,脑袋都有些不清楚了,却伸手一把将其柔胰拉下,作势握在手中,声音已然一柔:“我哪里是再骂你,那玲珑虽只是一只鹦鹉,却是我极为喜爱之物。”

言外之意,她也是他喜爱之物。

重阳闻言,心下一动,脸更红了,掩饰之下只能装作无事一般的别过头去,冷声说道:“别说三说四的来分散注意力,你还没解释我这衣服是怎么回事!今儿个若是你解释不清楚,我定然不饶你!”

楼亦歌望了她一眼,喜上眉梢,唇角蠕动动了一动,最后缓缓开口:“你中了毒,需要到外头温池里浸泡解毒,衣衫湿了,我这般善良,总不忍心让你穿着湿透的衣服歇息,这才给你换了。”

“那你。。。”说着,握着锦被的手,紧了一紧,面上更是红的似是能滴得出血来。

“该看的我看了,不该看的我也看了。”楼亦歌接话,答的毫不含糊。

“你!”重阳气结,这个人,怎么说的脸不红心不跳的,好像在说着最最平常的话。

“放心,若是你想要我负责,我发誓,绝对不推卸责任。” 楼亦歌握着她的手说的信誓旦旦。

重阳的心一怒,一股无名之火升起,什么叫她愿意,弄得好像不情不愿一般的,她撇过头去,冷哼道:“不必了,不过是瞧了瞧,没什么大不了的,江湖儿女,不在乎这些。。。”

手上却陡然一个用力,楼亦歌的手紧了一紧。

重阳抬眸,对上他含情的双眸,心下一软,嘴上仍是不松口,只冷着面色奋力抽手:“放手!”

楼亦歌哪里肯放,她越是挣扎他越是不放,但又怕过于用力伤着她,只用着巧劲儿,一个提力,连手带人全数拽到了怀中。

这是他早就想做的事,此时,他便真的这样做了,她的手指冰凉,他的手心触感温热,冰与火的碰撞,却是旖旎无限。

“满楼,你再等我些时日,待大事得成,只要你肯跟我,我定然不辜负你。”

如今重阳哪里还顾得生气,只是垂着头羞到了不知所措,作势便要将手从他手中抽离回来,然却不过是装腔作势罢了!

山盟海誓,却不仅仅只是一句爱与不爱,有些事,早在初识那一日,便是冥冥之中注定了的,或早或晚,却早已在心中情根深种。

重阳胸口喷张欲出的情愫,让她许久开不了口,目光触及之处,是他衣衫之上的青梅劲松图案,有些扎眼。

她知晓自个儿的身份,也知晓北辰放不除,江山不稳,她便要守着那座坟墓,但是,若是有他与她携手天下,那大事得成那一日,也不会远了吧!

唇角,扬起的是甜意的笑,发自内心的,她不知这是不是爱,只是知道,她是欢喜与他在一起的。

最后的夕阳,不知从哪个缝隙之中透进来,落在地面之上,晕成一道晕黄的光,然后,打在二人身上,静淡无声。

“谁要跟你走…”声音却是一点点单曲,敲打着心房,清清浅浅,如同耳语,却在心底最深处落了痕迹。

日光温暖,岁月静好。。。

124【缱绻】

那之后的数日里,重阳还是偶尔会去到敷华亭与楼亦歌相见,但当日之事却无人再提,好似,那只是一个云淡风轻的插曲。

重阳本还担心着再见会尴尬,可是他的态度倒让重阳对他有些看不明白了,不禁暗暗后悔,那一日她赌气的话,莫不是被他听了去,是以,才不肯再提。

可是转念一想,楼亦歌不是小气之人,该是她多想了。

这样劝慰着自个儿,却在每遭相见之时仍是会不自觉的想去试探,大约是过于在意了,以至于在楼亦歌满脸不解的望着她时,油然大怒,一气之下回了宫,之后便几日未曾露面。

这般的不镇定,倒不像是她素来淡泊的性子。

楼亦歌这边让她猜不透心思,宫中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北辰夜久病缠身,北辰放勾结群臣,还有后宫大斗小斗不断,重阳一边忧心着北辰夜的身子,一边又疲于应对懿怜儿等人引起的争端,还要时时提防着北辰放会否趁着北辰夜生病之际起兵谋反,如此,即便她想去,也去不得。

这一转眼间,便到了年关。

除夕之夜,北辰夜的身子稍稍好了一些,便在宫中设宴款待众臣,重阳照例以其端庄的皇后身份出席,却是累上加累,等到宴席结束,天空却忽然飘起雪来。

这一年的雪下得极少,想起上一遭下雪,她便出宫见了楼亦歌,不觉间,便生了念头。

也有好些日子没见了,不如去瞧瞧他,毕竟今儿个是除夕,若是能一起守岁,便也是件难得的事吧!

想着,便一路踏着雪花香气而去。

楼亦歌却似是猜到她会来一般的,望着她站在跟前也不讶异,仍是捏着一片树叶放在口边吹奏,仍是《靳勒歌》。

那低沉的乐曲,正是当日重阳昏迷之时听到的声响,却不想,只是一个树叶便可如此悦耳。

然这欣赏之色尚未达到眼底,面上便佯装不悦。

她这几日不来,他倒似是无事人一般的,也不问问那日她为何生气,只是自顾自的吹着自个儿的乐曲,当真不把她放在眼里。

越想越生气,重阳上前,一把将那叶子拿了过来,两指捏着在楼亦歌跟前一晃。

“便是只会这一首曲子么,整日里便只吹着,当真没趣。”

被他打断,他也不恼,只是顺着她的话瞧了过去,嘤嘤红唇,一张一合,带着少女般的明快气息,却是有些娇嗔的意味。

楼亦歌顺手一伸,那叶子复又回到了他的手中,他将掌心摊开,那叶子赫然放在中央,风一吹,随风而舞,在空中旋了几个转儿,最后落入寂静的池面儿,漾起小圈儿涟漪。

“你不是喜欢么?”楼亦歌缓缓侧身,望着那叶子落下,才转身对向重阳,微微勾起嘴角:“这首曲子你当真是喜爱的紧吧,那一日听你唱来,却是情到了深处,是以,我便学来试试。”

他的目光澄明,却是如溪水般的清澈,一望见底,那其中的旖旎辗转,意味却是冗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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