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风烟路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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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风烟路涉道-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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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一惊,赶紧缩回手去:“你想干什么?!”

秦日丰色迷迷地再将手伸过来:“娘子姓什么叫什么,来,陪少爷玩玩……”

潇湘大怒,往后连退数步:“你大胆!”

紫莺飞身而上,拦在潇湘面前。

秦日丰呵呵淫笑:“哦,又是一个小美女啊,不过,还是没有小娘子你好看!好,都给我带回去做妾!”

“你?怕你连给我们家提鞋的资格也没有!”紫莺冷笑。

秦日丰大怒,一掌掴来,紫莺却猛地将他手掌擒住,狠狠一扭,秦日丰惨叫一声,往后一退:“还有两下子啊!来人,把这两个也通通带回去!”

紫莺大喊:“你敢!你们伤了我家小姐一根汗毛,整个建康城都别想安宁!”秦日丰哈了声:“恐吓人你也别说大话,抓了她们!”后面一众狗腿早已迫不及待,抡起袖子要来捉拿潇湘紫莺,紫莺护主心切,也不管自己安危,一脚伸出去将侵袭潇湘的混账给踢翻了,脑后生风,她腰一低,身后那个也扑了空,狼狈地栽倒在地,紫莺得胜之后,又一拳往侧,打中另一个家伙的面门……想不到这些人平日里欺压弱小惯了,竟然如此不堪一击,被个小丫头惩罚得连落荒而逃的机会都没有,全都相同的姿势在地呻吟。

秦日丰愣了愣:“学过武功?兄弟们,分开进攻,动动脑子!”

紫莺一愣,轻声道:“小姐,你先走,我殿后!”潇湘会意点头,倒地众匪纷纷爬起,气势汹汹地再次包围,紫莺哼了一声,骄傲道:“你们商量商量,是一个个上来呢?还是一起上?”

众匪色厉内荏,你看我,我看你,一言不发。秦日丰大怒:“上!”

紫莺看众匪合力攻己,轻蔑一笑,轻松提起两个的后心,拿他们当武器横扫旁人,正打得得心应手,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回头一见,潇湘已被秦日丰擒住,心里不免一慌,一走神,脑袋上就中了一拳,哼都不哼一声便晕厥了过去。

潇湘料不到紫莺会因己受伤,又急又担心:“紫莺,紫莺!”她挣扎着要去看紫莺,无奈双手已被秦日丰反别着,秦日丰哈哈大笑:“大丰收啊!哈哈哈哈!三个小妾!一起娶了!”

“那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命了!”发话的人不知从哪个方向飞身而来,轻飘飘地落在地上,这侠客,她原本是认得的,真是有缘。

李君前转过身来,冲着潇湘很自然的一笑,他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和她见面的时候,都有秦日丰在旁打扰,而且场景都是争斗,偏偏他每次见到她的容颜,都有一种奇怪却温馨的安定感觉。

秦日丰不可能有像他们两个这么微妙的感觉,难受地松开手来:“李……李爷……”

李君前上前一步,秦日丰当然不会不退。

君前冷笑:“原来你怕我?有所顾忌还作威作福!每次叫你痛改前非你都不听!”

“谁怕你?大伙儿上!”秦日丰壮着胆子发号施令。

连紫莺也能打败的杂种们,君前几乎不用一成力,就全都收拾了:“放了她!”

秦日丰见所有跟班都被打得落花流水,哪敢不听话,说放就放。

“还有呢?”

秦日丰赶紧地,亲自上前给燕儿母女松了绑。

自以为无事的秦日丰满脸堆笑地要走,突然间李君前一把揪起他:“你给我听着,像我这样武功的人,江湖上不知有多少个,还有一些人,他们手一抬,眼一眨,你的小命就没了。别每次都抱着侥幸心理,你是个少爷,不是匪寇,不为你将来打算,也该为你现在的安危考虑!”

秦日丰不知有未听进耳去,连连点头:“记住了记住了!”

周围人一直在笑,笑的时候,潇湘心里一阵痛楚。

终于,秦日丰夹着尾巴逃出了老远,潇湘扶起悠悠醒转的紫莺:“紫莺,没事啦,大侠救了我们……”

人群一见没有热闹凑,开始散了。

燕儿母女走来,立刻对君前跪下,君前立即扶起她们:“老大娘,你还是带着这位姑娘离开建康吧,不要再招惹他们。”

燕儿母女相对无言,很是尴尬,燕儿满面泪水,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君前喔了一声,手向衣中摸索,却没有摸到任何,不由得一阵难堪,他才想起,很可能下午在冲渑酒馆劝架的时候丢了钱袋。

围观剩下的群众,一看又有戏,再度回头,喝起了倒彩。

君前不知如何开口,十分为难,对面那对母女似乎不知晓他为何肯援手却不解囊,脸上尽表现出不安的情绪。

就在此时,潇湘走上前,解下身上的一包银子,轻声道:“老人家,姐姐,若不嫌弃,暂且收下吧。”

燕儿母女先是惊诧,而后感激不已:“姑……姑娘啊!姑娘真是善心人!”

潇湘摇摇头,转头回看君前:“善恶是在对比之中见出来的。是这位大哥让我明白,这世上,不只有冷漠无情、见死不救的人。”

她的冷嘲,说得委婉,却一针见血。

周围一干人等,全都灰溜溜地散开去,雪地里,被人们走出一条肮脏的道。

灰黑色,掺杂在雪白里,却生存得很好看。

君前和潇湘同坐在秦淮河的河岸上,太阳洒下了一片迟晚的辉煌,很冷酷地点缀着天空,很荒凉地观看着这个非同一般的时代。

君前诉说着:“像这种见死不救的人太多了,可是,他们没有错。在我们祖辈和父辈,金人南征,到处是战火,多少家庭被毁,妻离子散,很多人保全自己也没有办法,又怎样去关心别人?”

潇湘一愣:“其实,不能完全怪战争或者金人,这只是一个关于人性的问题,只管自己的事,对别人的事一概不去管。今天,是真的看见了,人性本身就复杂,所以才制造阴谋、带动战争。冷眼势利,是每个国家、每个时代都有的。”

君前一怔:“姑娘说得对。只是金宋这许多年来的战战和和,是劳民伤财的大事,我们是战争之后短暂的和平,所以我们这一代也许不是最出色的一代,却是最关键的一代。”

君前见潇湘不语,指着被夕阳染红的秦淮河水:“建康在几十年前被金人屠城过,赵姑娘知道吗?当年的水,比现在还红。”

“似乎,李大哥很恨金人?”

君前点点头:“民族的矛盾,但也是私人的恩怨。”

潇湘小声道:“可是我觉得,有的宋人比金人更残忍。”

君前叹息着:“这也是我们民族的悲哀,你说,是金人多还是宋人多?在宋国残害百姓的,是金人还是宋人,可惜,没有办法……”

潇湘看夜快降临,站起身来:“好了,别谈不高兴的事情了,李大哥,你还有一把伞在我那里,明天你到苏府来拿,好不好?”

君前不知为何,在潇湘的面前变得愣头愣脑:“那把伞,赵姑娘不必见外,那是送你的。”

“什么见外啊!?”紫莺冲上来,潇湘笑着拦住她,对君前微微笑:“李大哥,明天中午,我在苏府里等你来,还伞给你。”

君前云里雾里,好像很迷惑,但又恐惧,恐惧心里面最渴望的事情居然会得到印证,潇湘姑娘约我相见,这是真的吗?是不是真的?

潇湘的背影,宛若秋天澄明天空映着的白雪,洁净而又遥远。

再看一眼天下的雪景,与想象中不一样,天是血色,雪是黑色。

夕阳沉落。

走到秦府的后花园里,黄鹤去拾起一粒石子扔进池中,水里顿时起了涟漪,黄鹤去注视着扩散的波纹,心道:咱们的势力也像这样,越扩越大,越扩越广,可是,也越来越虚,越来越暗了……

正自思考着,听见后面的脚步,他没有把视线从水中转移开来,轻声道:“怎样?大哥还好吗?”

“还好,我们要赶在小秦淮发现之前将他押解向北,大约,就在明日。”冷冰冰回答得一向详细,做事也一贯干净利落。

“你去看过他几次?他身上有没有《白氏长庆集》?”

冷冰冰一愣:“饮恨刀都没了,你还要《白氏长庆集》作甚?”

黄鹤去一笑,摇摇头:“你以为流传于世上的《白氏长庆集》为何有3本?这本《白氏长庆集》里抄的刀谱剑谱,有3种不同的意境,缺了饮恨刀,还有其他的刀剑。”

冷冰冰心服地点点头:“外人哪能够料到,《白氏长庆集》只是个封面,而里面,却是饮恨刀刀谱!”

“你还没有告诉我,他身上有没有《白氏长庆集》?”

“没有。”冷冰冰叹了口气,“3本又如何,这3本,除了一本在秦川宇那里以外,都下落不明,以为大哥会有,大哥却没有带在身上。秦川宇的那一本,你该如何得到手?”

“对啊,你那么怕秦川宇!”又出现了介秋风的声音,连黄鹤去,都想直接往水里跳不听他讲话奚落。

“是,等你看见秦川宇站在我们这边的时候,你就会明白,我怎么怕他。”黄鹤去不动声色地笑。

“秦川宇?我看你来不及了,据说独孤清绝也来了建康,我们的对手,是接二连三地来。”介秋风冷嘲。

“哦?对,他是代表慕容山庄来淮南争霸的。”黄鹤去面上微喜,“他也来了,真是好,我们的鱼,又多了一条啊……”

“可是,就连柳峻,也没有能将他劝降……”冷冰冰轻声道。

“柳峻?若不是杀了楚江,被主公提携,他有那么快升到金南第四?向一那么无能,我看日后连捞月教的教主也是柳峻的,他真是幸运,可是他也别忘了,人一旦想着登峰造极,反而容易粉身碎骨!”

冷冰冰听出柳峻的步步高升令排名第三的黄鹤去有岌岌可危之感,轻声道:“如若第四和第三都不能收服了徐辕的新排名,那么第二和第一也会来,可是,这样真的很麻烦。其实,像林楚江和纪景那样的死法,其实最省事最快。”

介秋风才有机会插上嘴:“纪景那种死法?哦,你是想用毒杀了他们?”

冷冰冰目露杀意:“不是用毒,而是,找到胡弄玉。”

三人正自交谈,却突然见到秦向朝等人往同个方向赶,十万火急的模样。黄鹤去阴沉一笑:“秋风,你来看一看,秦川宇是怎样站在我们这一边了……”

第五十章 每个人的路

密闭的秦府内。

大夫们进进出出数次,才将川宇的病情给稳住。

秦向朝很担心地直握着大夫的手:“川宇怎样了?”

大夫擦擦冷汗:“少爷的病是喉伤感染了,正好是没有及时的照料,才添上了风寒。这次是老爷和夫人太过大意了……”

玉紫烟听到这里,心里骤然一寒,没有及时的照料,为什么她没有让他得到及时的照料……

黄鹤去哼了一声:“父母两个都是武林高手,怎么会连伤重伤轻分不清?紫烟,你太大意了。”

这话外人听着好像只责了紫烟一个,“父母”两字轻轻飘过耳朵,也不过是顺带着提了提玉紫烟和林楚江的关系,其实却刺进秦向朝的心里,秦向朝早就听出音,不紧不慢地抬起头来:这个黄鹤去,来头可不小。

黄鹤去似乎不经意地瞥过他:秦向朝,他原名是什么?

那一刻,连秦川宇,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清醒,是不是在意,是不是憎恶,是不是难受,是不是困倦,是不是悲痛,是不是绝望,还是,其实什么感觉也没有,在梦与现实之间穿梭,在爱和痛的边缘挣扎,却忽然真的醒了,林阡,我错了。

笑。此路已封,他径也绝。

为何此生,要先挡他的路,再被他阻碍?不应该这样,却不能承受……

夜晚,从南走到北,再由西行到东,仰天狂啸,任自己的眼陷入一望无际的纯黑色之中,瀚抒没有得到一丝的慰藉,走到最后,还不是要回到冲渑酒馆去?

一步一沉重,不愿意理会身边过往行人,不回头地往楼上走,不管路过的地方有谁等着、将要遇见谁……

回到屋里,独自对着灯发呆:忘记一个人,需要多少年?

原来,还是为了萧玉莲。

永远记得小时候,他、萧玉莲、萧骏驰、萧楚儿、宇文白5个人在水边打闹的情景,她的刁蛮任性,她的直率随意,她的鲁莽大胆,他都爱,一切都爱,只是,他没有想过,人是会变的,不到五年,她变得连他也不认识,她一次次地骗他,先骗他跳水,再骗他就擒,骗他做人祭,紧接着,她把亲生父亲推到自己的钩上,然后,她骗他逃出了西夏,最后,为了财她谋害了同行的一整个镖局,才死在一个神秘人手里,真是可笑,就算死,还是会害到他,害得他名裂,害得祁连山沦为邪派……

终于,他学会酗酒。

她死了之后,瀚抒就把她葬在失去她的地方,流泪痛苦了多少个日夜,发了无数个毒誓要找到这个凶手并将他千刀万剐,可是万万想不到,凶手和死者长得一模一样,得知真相的时候,他还疯狂地爱着。

瀚抒一用力,面前的一张椅子崩裂而倒。

自从在桂林遇见她的那个晴天,他心里已经死去的又复活了。她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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