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劫炼仙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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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劫炼仙录- 第3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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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凡仙炼之物最是忌惮腥秽,积年日久芗柳坊市的仙阵在此处便有所松动。其实坊市方多次修补过,但终归是个破绽处,以陶勋的道行足以利用这个破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

弄了个手段,陶勋轻松地穿过坊市的界障,立即进入到护山仙阵中。他将身体化作一股看不见的清风,悄无声息地穿行于仙阵的空隙间,一路十分顺利地穿过十数道警戒区域来到阵眼位置。

在阵眼位置恢复真身,陶勋动用神识仔细观察阵眼的布阵仙器,思索一会,先挥手抹出一个小型结界与外界隔绝,掏出几枚上器美玉玉简现场炼化成玉符。再撤掉结界,发动仙诀将玉符镶嵌到阵眼的仙器旁边。

尔后,他重新化作清风飞进另一座护山仙阵如法炮制,总共花去将近小半个时辰在芗柳坊市的六个仙阵阵眼仙器上全部动了手脚。

做完这些,陶勋在仙阵中自行用玉符摆出个阵法开辟出一个独立的小型独立空间。他进入其中,以一枚玉符为引,发动仙诀朝空中一点,一团萤光脱脂而出落入玉符中,然后玉符迸射出一团三色的烟气浮到半空中翻滚不止。

烟气中不时有点点闪光出现,很快烟气便凝结成一个立体的建筑物形状,这便是芗柳坊市的立体图形,坊市的建筑物无论表面的还是隐藏的全都历历在目。

第四章 偷闻秘密(上)

 六个大仙阵是整个坊市的基础,坊市主人在坊市内开辟任何隐秘空间都必须建筑于六大仙阵的基础上,就好比大树的树干,树叶再多也须有树干或者通过相连的树枝在树干上生根。

陶勋用特制的仙符手段将六大仙阵的信息偷偷地读取出来,用仙术还原成这立体构造图,整间坊市的隐秘空间在他眼中无所遁形。

仔细观察面前展现出来的立体图影,陶勋将芗柳坊市的明暗结构了然于胸。果然不出他所料,坊市表面的建筑物下方和后方各有更多的隐秘空间。

例如店铺区每间店铺都开辟有独立的隐蔽仓库空间,有的店铺还另有更隐秘的封闭空间,估计是用来收藏极重要物品的地方。

坊市主人所住的宫室区,表面的建筑物下方和其后方,则有更为庞大的隐秘空间群。立体图上显示这片区域的空间内绝大部分灰濛濛一片,显然禁制重重无法看透,而在其中最深处的某个空间里有个光点正在一闪一闪,董思焉的雪芯石舍利手珠就在那个位置。

陶勋看着坊市立体图思索了一会儿,身体一晃,化成一道金光钻入图中某个隐秘空间,紧接着他的身体便出现在一个满是货架的仓库里面。

这里是雪阳门控制的一间店铺的秘密仓库,上百个货架上整齐地码放着上万件物品,每件物品的前面只标有编号和等级、数量等简单信息,具体名称和出处没有记载。

他绕开仓库内的禁制,迅速地用神识扫过全部货架,将里面的图影、空间等信息贮入准备好的空白玉瞳简,然后身体身体平空消失,再度出现在法阵空间。

这趟出来,他伸指在刚才去过的仓库位置上点了点,金光一闪一团物什从里面飞出来落在他手上。这些是该仓库的帐本,陶勋久做地方官,对钱粮帐簿早十分熟悉,飞快地扫过几眼就看出了几分端倪,冷笑一声,随手先将帐本复制出来,然后将复制本放回原处。

接着,他再次身化金光进入该店铺,这一回他到达的是另一间更为隐秘的地点,是店铺秘密帐房的所在。他不露痕迹地找到并且复制下帐房的所有秘密帐簿。

果然不出他所料,这些雪阳门下开设的店铺在悄悄地做两件事,一件事是用金银向塞外诸戎、羌、狄等大量收购当地稀有的矿石,另一件事是将这些矿石交给雪阳门换回来一批法器、灵器或低等仙器。

从帐本上看得出来,那些用于炼制仙器材料的矿石源源不断地供应给雪阳门,这么多年一间店铺累积下来的数目非常可观,但是雪阳门返回来的仅仅是一点点普通材料炼制的劣低灵器,了不起有一两件最次等的仙器。输出和输入严重不成比例,那么多材料到哪里去了?

最可可气的是,流通环节的大量现金现银流进戎、羌、狄等异族领地,这实际上是在资助异族扩充实力攻击中原天朝。

按照陶勋为官的立场这种行径是资敌叛国,他脸色沉郁地将这些证据复制一份,并且作出标注。

芗柳坊市是雪阳门的秘密产业,通过立体图可以看出坊市内店铺区内近半的店铺由雪阳门直接或者间接控制,若一家家地这般搜集资料必然浪费不少时间。

陶勋回到法阵空间在立体图影前盘腿坐下,双手不断地变化出仙印仙诀,手间慢慢出现一点又一点的光点,累积到一定程度时双手往外推出,光点分别飞入一间店铺的仓库和帐房,这便是元神化千的仙术。

他的元神化身飞进雪阳门控制的店铺,先将各个仓库和帐房的信息统统灌入玉瞳简,收回元神和玉瞳简将里面的信息补充进立体图,陶勋只轻轻招手,那些秘密仓库里的数百的帐本就被摄出来,他飞快地一一复制,将复制本放回原处。

处理完雪阳门名下店铺,陶勋将目光转到坊主宫室后面的隐秘空间,这里的禁制是最强的,意味着这里藏着最隐秘的资料。

陶勋如前法炮制,真身遁入其中一间防卫最严的房屋。

甫一进去差点触动屋内禁制,好在他反应够快,及时施术将禁制定住。一点大意差点吃亏,他的动作更加小心,一点一点地用神识将房间内外慢慢地、仔细地检查,花了大半个时辰方将里面的所有禁制全都摸清,心中倒也开始佩服起主持布阵之人,其精巧细致、叠床架构的禁制设置方式确实别具匠心。

默默运神半刻,陶勋心中有了腹案,开始动手进行反禁制的布置。

芗柳坊主的秘室是一个由三十个独立房间组成的建筑群,每间都有十数种至近百种禁制不等,其中大部分是公用的机关,牵一发动全身,还有一部分是各密室的独立机关禁制。他现在进入的这间便是密室系统公用机关禁制的总枢所在地,为了行事方便须得先在这里动些手脚,然后进入其他每间密室时分别解决其独立的禁制体系

机关禁制之术千变万化最难弄清楚,陶勋决定潜入坊市,事前对其内部的机关和禁制基本毫无了解,唯有进来之后随机应变临时想办法。好在他实力强劲,又精研过地藏老人所授的秘诀体系,对禁制之学颇有心得。

凡物总有其规律原理,只要知其基本原理,凭借强大的神念和对天地法则的领悟,就能很快推演出其余部分,进展开始慢一点,上手后却是越来越快。

饶是如此,陶勋也花去近三天的工夫才将绝大部分密室搜查完毕,收获自然极丰富,雪阳门在坊市的秘密被他探去不少。不过,还最后剩下最后一间一直有人守着不方便下手。

一直有人的密室正是董思焉雪芯石舍利手珠所在的那间,这里的防护最为严密,陶勋将它放在最后对付。

正当他打算动手的时候,忽然又收了手,改为从旁监看。

密室内忽然出现一个人,样貌约四十余岁,中等个头,面目阴鸷,蓄着漂亮的短须,满脸不高兴的模样。室内一直有个年貌差不多的中年人在打坐,见到此人后立即起身恭敬地叫了声:“师父。”

陶勋根据从黄丹子处听来的描述判断出,这两人一个是雪阳门的魏钵生,另一人是其大徒弟何嗪。

“嗯。”魏钵生一副强忍愤怒的模样,随便问了句:“这些天无事吧?”

“弟子每天守在此地须臾不离,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事。”何嗪小地回禀,然后又小心翼翼地问道:“谁惹师父如此生气了?”

魏钵生咆哮道:“还有谁,就是你的三师弟金庆铖那混帐王八蛋。这逆徒吃里扒外,将天大的麻烦惹上身,我是拜他所赐被掌门罚到这里面壁思过的。”

何嗪吃惊地道:“发生什么事了?师父您先顺顺气,小师弟平日行事就有点乖张,弟子总以为他会慢慢转性,没想到……不过,小师弟何时做下大逆不道的事情了?”

魏钵生气呼呼地坐下:“这个逆徒,为了点蝇头小利偷走雪芯石舍利手珠,交给德穆儿那个混蛋在坊市里卖掉。”

“手珠不是又回到师父手中吗?应该没惹出大事吧?”

“你知道什么!这逆徒正月间私自带德穆儿跑到中原腹地胡混,胡混就胡混吧,也得将德穆儿看紧点吧。他倒好,自己拿着卖手珠的钱寻花问柳快活去了,却放任那条番狗到处乱窜胡作非为。”

第四章 偷闻秘密(下)

 何嗪有些吃惊地道:“德穆儿到了中原的花花世界恐怕要惹祸的。”

“你知道那狗番球最后惹下什么大祸了吗?就是那王八蛋管不住胯下狗卵,谁不好惹,偏偏看上了孤云山陶勋的老婆在人间的分身,还想半夜采花,结果被发现,这王八蛋为了脱身竟然擅自使用了牵魂引。幸好圣教在中原的护法发现得早,立即出手将德穆儿神形俱灭,还用秘术斩断一切天机联系。”

“既然圣教出手,想必应当万事无忧吧?”

“哼,德穆儿毒倒的是陶勋的老丈人,要是普通人陶勋也许就算了,是他老丈人他怎么会轻易罢手?这王八蛋被人画影图影满中原的通缉,最后连金庆铖这逆徒的变身相貌也被陶勋画出来拿到我们芗柳坊市内逢人打听下落。”

“原来这几个月防备的就是此事呀。一个陶勋,有必要如此紧张么?”

“你道陶勋是谁?他是个瘟神,是个煞神,连圣教暂时也要避其锋芒不肯与他正面冲突,他们居然将这尊煞神引到我们这边来,我怎么不早将他碎尸万段一了百了呀!”

何嗪吃惊地道:“师父,小师弟他怎么啦?他追随您多年,当年算计百足仙夺取圣虫石和玉简的时候他曾立过首功,您千万不要……”

魏钵生打断他:“你不要说这逆徒,我大哥已下令处死他,谁求情也没用。”

何嗪听到掌门下令情知无可挽回,只得叹口气劝道:“小师弟咎由自取,师父不要再生气,免得气坏身子。”

“我怎么能不生气?你知道我为什么被掌门罚来面壁吗?”

“可是因为小师弟闯祸引来了陶勋?”

“为师被罚来面壁是因两桩事引起。第一桩,陶勋前几天突然出现在回春谷不远处,并出手救下铁剑谷一家三口。”

“顾横岭仗着家有圣禽敢不将师父看在眼里,死不足惜,我们好不容易设计煽动七门派剿灭他们,却被陶勋横插一杠搅了好局,确实可惜。”

“岂止是可惜,七门派不知吃错了什么药,派人每天堵到雪阳山山门口向掌门要人,说要找出那几个弟子同顾家父子对质。这群王八蛋,眼红铁剑谷的圣禽借咱们布的局向顾家父子痛下毒手,被陶勋一劝后居然转性变得正义凛然。”

“这样算来,的确是不该招惹到陶勋呀。掌门打算怎么应付七派?”

“那个逆徒惹的祸,便拿他顶缸,过几天喂他几副毒药后扔给七门。”

“那第二桩呢?”

“第二桩更麻烦。昨天圣教上使来到宗门将掌门痛责一番,你道为何?”

“又有何事惹得上使如此震怒?”

“十几天前察布伦部族动乱,扎木铁被赤烈汗杀了。”

“啊?怎么会这样?是谁动的手?”

“只知道是两女一男三个修仙者暗中出手帮助赤烈汗,他们自称朱砂的徒弟,将圣教派在扎木铁身边的人打伤。”

“可是,圣教怎么责备起本门?”

“朱砂哪有什么徒弟?细究起来,去年朱砂突然到察布伦给赤烈汗疗毒恐怕就是受陶勋所托,那三个人如果不是陶勋夫妇也多半跟他们有关系,而且是他们本人的可能性极大。”

“啊!”何嗪惊讶万分:“竟连西戎的布局也给搅啦!”

“这说明什么?说明金庆铖那个蠢货不但将陶勋引到这里,更引到了西戎。你可别忘了,是咱们偷到朱砂的毒药秘简后向圣教献出牵魂引之毒的,而且毒药的配成又大部分在西戎完成。圣教在整个北戎苦心布局数十年,要是因为这件事漏了风声出去被峨嵋他们察觉端倪,就是将雪阳门灭门也不足以赎其罪呀。”

“师父,弟子一直想不通,咱们雪阳门虽然只是三流门派,好歹也是一方宗门,在北地边境举足轻重,好好的何必非要依附到通天教门下?”

“哼,不投效通天教,你以为以我大哥的资质和声望能继任雪阳门掌门之位吗?小小北地边境就有十三个门派,我雪阳门实力并不突出,不投效通天教我们凭什么压倒其他十二个门派?投效也得讲时机,我们在通天教还没有打倒峨嵋派之前投效才能捞到好处,要是等到那之后恐怕连汤都喝不上。”

“掌门雄才伟略,目光远大,弟子拍马也及不上。”何嗪奉承了一句,换上担忧的神色道:“师父,如果陶勋插手察布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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