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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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堡-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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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尚志一怔之后,道:“好,我告诉你,本人奉先师之令。代他老人家赴‘鬼堡’激战‘鬼堡主人’!”

“向‘鬼堡主人’挑战?”

“不错,也可以称之为印证!”

“为什么?”

“歉难奉告!”

“结果你败了,而且败得很惨?”

“阁下何所据而如此论断?”

“冷面人,你连老夫都打不过,当然更不是‘鬼堡主人’之敌!”

韩尚志为之默默无语。

假“血骷髅”接着道:“冷面人,老夫言出必行、现在接着!”

说声中,真的把“佛手宝笈”脱手掷给韩尚志。

韩尚志接在手中、反而一呆、想不到就这样轻易的得回失去的瑰宝。

假“血骷髅”在脱手郑出“佛手宝签”之后,突地发出一阵狂妄的大笑道:“冷面人,老夫明白告诉你,与你谈条件的目的是怕你至死不肯吐露真情,否则的话,你确实不堪老夫—击,现在老夫把它收回!”

韩尚志登时气冲顶门,不屑的道:“你办得到吗?”

“你无妨试试看!”

看字余音尚缭绕耳际,一道撼山栗岳的劲气,已暴卷而来。

韩尚志飞快的把“佛手宝笈”纳入怀中,举掌硬封……

隆然巨震声中,沙石飞舞,叶落枝残,双方各退了一个大步。

假“血骷髅”暴喝一声,身形疾划。电闪欺到韩尚志身前,右掌奇幻无比的拍向对方胸前各大死穴,左手则抓向腰间。

这一拍一抓之势,快逾电闪,而且奇奥无比。

韩尚志双手掌一圈,封住门户。

“假“血骷髅”又掌—收,只到半途,又攻了出去,—口气连攻了—十八掌之多。

韩尚志被迫得退了三个大步,就在对方疾攻之后的瞬间、一招“魔王叩厥”,反攻过去。

这一招“魔王叩厥”,“魔魔掌法”之中、最具威力的—招,施展出来,大有使风云失色之势,有若万钧雷霆。

假“血骷髅”竟然也封挡无从。“刷!”的斜飘丈外。

韩尚志要地—变势,双掌不收,十指暴弹、“洞金指”射向对方下盘。

他之所以不取对方要害,为的是要判明自己的血海仇人。到底是真正的“鬼堡主人”,还是眼前的假“血骷髅”。

就在韩尚志“洞金指”施出的同‘时间,身形似魅。反旋而回,这—旋,恰好避开了洞金裂石的指风。而且反欺到了韩尚志的侧背。

韩尚志指风落空,未及收势,侧背劲风已告及体。

封拦架隔,均已不及,骇凛之余,本能的—偏身……

“砰!”挟以一声闷哼.韩尚志被一掌震得踉跄前冲八尺,这掌力逾千钧,逆血几乎夺口而出。

“冷面人,你今天死定了!”

随着喝话之声,假“血骷髅”再度跟纵扑击,双掌以雷霆万钧之势,向韩尚志罩身劈落。

韩尚志电闪回身,假“血骷髅”双掌挟以毕生功劲猛然推出。

“波!”的一声巨震,劲气成漩,狂涌疾卷.近身林木发出一片摧折之声。

假“血骷髅”连退两个大步。

韩尚志则退了一个大步,但一口逆血再也忍不住夺口喷出

假“血骷髅”狞声—笑,又告欺身进击,掌影如山,似幻又真,劲气雷动、—口气连攻了五招之多。

韩尚志只守不攻,仍被迫退了一丈之多。

电光石火之间,假“血骷髅”不容韩尚志有缓手的机会、双掌划处,—寒一热两道狂飚,如剪卷出。

韩尚志—咬牙,一式“浑光掠影”、划厂一道半弧,迫近对方身侧,“灵龟三式”。绵绵攻出、

“灵龟三式”是前辈怪杰“灵龟上人”穷—甲子的岁月所创、加以韩尚忘身具近二百年功力修为.施展开来.岂同凡响,人有泣鬼惊神之势。

但假“血骷髅”身手也达惊世骇俗之境,竟然从容的化解了这一轮狂攻。

双方展尽所学,全力抢攻。

所有招式、尽是武林罕见之学。

刹那之间,十丈方圆之内,砂尘如幕、树折草偃.呼轰之声,不殊飞瀑怒涛。

韩尚志论内力高出对方—筹,但搏斗经验和所施展招式,却又不及对方。

盏茶工夫之后,韩尚志险象环生。

暴喝之声起处.韩尚志被一掌震得倒飞而出。

“砰!”然一声大响,夹著一声惨哼.韩尚志倒飞的身形,撞在八尺外的一株巨树身上,登时眼冒金花,口血飞溅。

假“血骷髅”嘿嘿—声阴笑道:“冷面人.你今生无法再登天南帝君宝座了!现在你听着,老夫的身份,只你一人知道。你死之后,天南—派,可能会向‘鬼堡’寻仇、哈哈哈哈‘魔中之魔’的真面目。既已在中原武林揭露、各门各派.黑白两道。也不会放过天南门人……”

“住口!”

假“血骷髅”的话,触动了韩尚志的灵机,冷喝声中,“恶鬼珠牌”已取在手里,一步一步向对方欺近。

“冷面人,还有什么遗言交待没有?”

“我要你死!

“哈哈哈哈,死到临头,还狂吠些什么?”

双方距离已接近到不及一丈。

假“血骷髅”双掌一搓,掌心倏向前扬。

韩尚志一亮掌,内力逼处,“恶鬼珠牌”上所嵌的那粒珠子。倏地射出夺目霞光,照定假“血骷髅”。

假“血骷髅”惊“噫!”了一声。双掌下垂,身形一个路舱。

韩尚志冷哼一声,左掌一扬,一道如山劲气,应掌而飞。

惨哼声中,假“血骷髅”被震得飞泻两丈之外,砰然落地。

韩尚志一晃身,扑近对方身前。

就在此刻——

一条幽灵般的人影,也同时藉树掩形,逼近韩尚志身后的三丈之处。

第十一章 天伦梦断

“恶鬼珠牌”反面所镶嵌的那粒宝珠,在内力摧逼之下。能发射霞光,使对手在刹那之间,丧失神智,内力愈强。威力愈大,对方非在霞光收敛之后,不能恢复神智。

当然,这并不是值得称道的行为,“魔中之魔”毕生未曾用过,韩尚忘本想以真功实力相搏,但事实非常显明,他巳濒临生死边缘,所以他用了。

最主要的原因、是对方可能就是自己的血海仇人,他不能放过对方,他亟于是要揭开这个谜。

韩尚志收起本门传派之宝“恶鬼珠牌”.日蕴杀机。一不稍瞬盯视着躺在地上的假“血骷髅”。

“假“血骷髅”之时已苏醒过来,虽然他伤势不轻,但仍挣扎着站起身形,蒙面青巾和前胸一片濡湿殷红.那是他吐的血。

“冷面人,你准备把老夫怎样?”

韩尚志冷漠阴寒的道:“我证实一件事之后,可以决定你的生死,不过……”

“不过怎么样?”

“你死有余辜。但如我证实那事不是你所为的话.今天我暂时放过体、下次见面时,再取你狗命!”

假“血骷髅”向后退了两步,阴声道:“你要在老夫身上证实什么事?”

韩尚志面上杀机浮掠,沉声道:“十五年前……”

蓦然——

数缕锐风,从韩尚志身后疾袭而至。

他可真估不到此时此地,会有人潜伏在侧,猝施袭击,听声辨器,袭来的必是极厉害的暗器,而且是高于听为。

心头—震之下,疾向横里电闪飘移六尺,锐风擦衣而过。

“擦!擦!”连声,数点黑星,嵌在丈外的村身上,韩尚志目光瞥扫之下,更是吃惊不小。这袭来的并非什么暗器。而是几片树叶。

来人既具有摘叶伤人的功力,决非等闲人物。

转身回顾之下,登时脑内“嗡!”的一声响,全身起了一阵痉挛。

这暗袭他的。不是别人,竟然是他的母亲“赛嫦娥王翠英”。

“赛嫦娥王翠英”面无表情,矗立在三丈之外,冷冷地注目韩尚志。

韩尚志透然之间,宛如利簇穿心,俊面扭曲成了—付怪形。

他木然呆立,在忍受着锥心裂肝的痛楚。

他的母亲,竞然三番两次向他下毒手,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

假“血骷髅”厉啸—声,飞风般朗林深处射去,转眼无踪。

“赛嫦娥王翠英”娇躯一弹,也向同一方向射去。

韩尚志有如一尊雕像,—动也不动。

微风、拂动了他的衣衫,旭日,把他的影子投在地上,长长的,是那么的孤独,无依。

日影上移,他的影子渐渐缩短,他仍一动不动的怔立当地。

他在想,深深地想———

他的母亲偷袭他的目的,显然是让假“血骷髅”脱身,为什么?

假“血骷髅”不惜以“佛手宝笈”为饵,希望从自己口中套出“鬼堡”的情况,为什么?

假“血骷髅”的武功身手,与真的‘鬼堡主人”如出一源,仅是火候上的差异,这其中有什么蹊跷存在?

“天齐教”少教主余少坤,曾对自己施展过使人真力无法提聚的怪功,与“鬼堡”武功路数极为相似,自己的母亲改嫁“天齐教”主,而现在她又出手救了假“血骷髅”,看情形这复杂的关系,似乎牵连到“天齐教”……”

他越想愈感迷悯,困惑。

如果假“血骷髅”是韩家仇人的话,母亲出手救了他.这简直不可思议,这种行为几近丧心病狂!

可是一个做母亲的,竟然三番两次对亲生骨肉下毒手,这在世间,找不到解释,人和禽兽,到底如何区别?人!有时的作为,残毒远超过冥顽不灵的禽兽。

久久之后,他进出了一句:“杀!”

一个慈样而略带微凄侧的声音,黜告传来:“孩子,你要杀谁?”

韩尚志全身一颤,听声音知道发话的是神秘莫测的“失魂人”,他不曾回头,他明白“失魂人”不会现出身形的。

“您是‘失魂人’?”

“是的,孩子!”

又是一声慈详的呼唤“孩子”!这使韩尚志想起刚刚离开的毒逾枭藐的母亲,心里不禁一阵剧痛,身形晃了两晃。

“失魂人”的声音又道:“孩子,你很恨你的母亲?”

韩尚民咬紧钢牙道:“不错,恨之刺骨!”

“你方才说的‘杀’字,是指她而言?”

韩尚志面上的肌肉,—阵抽搐,恨恨地道:“不错!”

“失魂人”的声音颤抖了,而且充满着激诧:

“你要杀你的母亲?”

“是的!”

“天下有做儿女的杀父母的道理吗?”

韩尚志嘶哑着声音反问道:“难道天下又有母亲向儿子下毒手的道理?”

两行痛泪,挂下了他铁青的面庞。

“失魂人”沉默了半响,才迈:“可是你并没有遭毒手.你好端端的活着。”

“前辈,这句话不能抹掉她那近于疯狂的行为!”

“也许,可是天下事往往不能以常情推断!”

“为什么?”

“也许你母亲有难言之隐?也许她不得不如此做?也许她有极重要的打算?”

“前辈能举出事实吗?”

“有一天会的,现在不是时候!”

“前辈佛口婆心,在安慰我?”

“你错了,我既非佛口。也没有婆心、我只是—个失去了灵魂的人!”

“晚辈不相信命运!”

“你从小到现在的遭遇不是命运?”

“不。那是人为的!”

“孩子,你太倔强了,不过,我再郑重的告诉你,消除对你母亲的怨恨,一切让将来的事实来说明:“

韩尚志惨然一笑道:“晚辈没有母亲:“

“如果这话让你母亲听到,她会悲痛欲死!”

“她会吗?她时刻想置我于死地:哈哈哈哈……”

韩尚志歇斯底里的狂笑起来,那笑,其实是’种哭,—种不同方式的哭,他把满腹恨、怨、愤、怒、、悲、苦……”

笑声久久始停。

“孩子,这不能怪你,因为这是命运!”

“这是活生生的事实!”

“你不相信命运?”

“不相信!”

“有一天你会相信的!”

“永不!”

“不要太倔强,我所说的命运,是一种既定的事实,人力无法挽回,或是加以改变,你只能顺应事实的发展,即使是死,也不能逃避,那就是命运!”

韩尚志仍然冷傲的道:“前辈说的是至理名言。但晚辈却认定命运就在自己的手中、天下没有一件事是既定而又决然的!”

“你不能稍改对你母亲的看法?”

“她不以我为子,我自不能以她为母!”

“这话有失人子之道!”

韩尚志悲声道:“十五年前,晚辈年仅三岁,全家惨遭血洗,二百多具枯骨,现在尚未入土,而她,以侥幸不死之身,改嫁他人,置血仇幼子于不顾,更甚要置晚辈于死地……”

“失魂人”以一种异常的声音道:“你忽略了一点。”

“什么?”

“你可曾想到令堂何以会侥幸不死。”

韩尚志不由一呆,不错,这是一个谜,他曾想过,但无法索解的谜,在全家上下人等悉数被杀的情况下,她何以能独自得脱?

师叔“毒龙手张霖”自绝之前,仅只告诉自己母亲已失节改嫁,并曾欲置叔侄两于死地,此外,连血案的经过详情,都不曾吐露,还嘱自己不必报仇?

谜!

令人难以置信的谜!

一阵思忖之后,激颤的道:“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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