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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候他睡好，秦姝已经累得半死了，她洗漱了一下，吩咐奶娘下去休息，关了门进去，闻着还是有一股酒味，她把窗户完全打开，让屋子里透透气，躺在里间盖着薄被听着诸贺之的呼噜声睡去。
诸贺之平时不打呼噜的，只有他喝醉了就会打呼噜，好在他不经常喝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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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章 娘家
春兰是五月底回来的，带来了一个不幸的消息，秦夫人病了，作为女儿，虽然不是亲生的，秦老爷希望她能回去一趟。
秦姝看到信是心里有些为难，她与秦夫人说不上亲厚，前世对她百般讨好被她推进火坑，这一世她带着偏见一直不怎么亲近她，反而与祖母感情甚好。
若是她不回去守在床边，以后还不知道京城那些碎嘴的夫人们怎么说，毕竟他们不可能在文州一辈子。
想着她头疼了，等诸贺之回来一商量，诸贺之道“你回去一趟吧！四五年没回去了，回去看看也好，孩子们你放心，我会让奶娘们照看着的！毕竟你是秦家的女儿，娘病了，这个时候你得去身边尽孝！”
她这样说，秦姝也不好在说什么。再说他说的在情理之中，一夜失眠之后，秦姝决定带着思柔和安哥儿一起回去，安哥儿很黏她，秦姝也不放心把他留下，诸贺之知道她想起了失去的言哥儿，点头同意。
倒是诸母不同意，她觉得安哥儿又隐疾，回了京城不是让人笑话，死活不同意秦姝带回京城。她劝说秦姝不听，改为从诸贺之下手，诸贺之已经答应了秦姝，再说他没觉得有什么丢人的，孩子是他们的，不管健康好坏都是他们的孩子。
诸母见儿子不答应，反而劝说她，诸母气得脸都绿了，甩了袖子回去，决定不搭理儿子媳妇，转念一想诸小妹也在京城，她想着两三年没见女儿了，巴巴的跑去找秦姝“阿姝啊，娘想和你们一起回京城！”
“这个！”她老人家在路上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秦姝可不少说，再说她挺难伺候的，秦姝为难的说“娘，这是媳妇做不了主，不如娘等老爷回来跟他说说。”
“那好！我等贺之回来跟他说！”说完诸母就回去让袁妈妈收拾行李了。她已经决定了要回京城看女儿，不管儿子答不答应她都要回去。
秦姝收拾行李时头疼了，带思柔和安哥儿去京城，剩下的三个。恒哥儿巴巴的看着她没说话，看得出来他也是想跟着出门的，其他两个女儿就不用说了。缠着她非要带着一起去，秦姝不答应哭闹不已，甚至在地上打滚，气得秦姝拿着鸡毛掸子呼呼作响她们才害怕的爬起来，身上没一处干净的。眼泪汪汪的抓着她的衣服哭着闹着要一起去。
秦姝的衣服留下一道道手指印，她坚决不同意，两个孩子很有骨气的午饭不吃，下午跟着她一下午，她去哪她们都跟着，去茅房她们也寸步不离的跟着，弄得秦姝一个头两个大。
她是坚决不同意的，那么远的距离又不是去东市逛街。她怕一个人照顾不过来，还不如把他们留在府上，有人照顾着免得跟着奔波。受奔波之苦。
思琪，思言见秦姝不同意，把全部的希望落在她们爹爹身上。巴巴的看着门口，等看见她们爹爹的声音，欢喜的奔上去，抱了诸贺之一个满腿，一边一个。思琪急急的说“爹爹，我要和娘一起去京城，爹爹，我要去！”
思言不甘落后。急吼吼的说“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诸贺之听得头疼，叹了口气说“听你们娘的话，在家里陪着爹爹，谁都不准去！”他一回来就被诸母叫去了，他自然是不肯答应的。诸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说了一大堆，附送一手绢眼泪，诸贺之没办法才点头答应，这会儿又有两个小捣蛋缠着，他觉得整人都疲惫了。
“爹。。。爹！”闻言，两人含着泪水，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小嘴一瘪一瘪的。
诸贺之假装没看见她们可怜巴巴的模样，推开她们进去。秦姝听他拒绝松了口气，拿了衣服让他进去换下身上的官服，出去对两个孩子说“赶紧洗洗吃饭，你们不饿吗？”
她这样一问，就听见两个孩子独自咕咕的响起来，很有骨气中午不吃饭的两个人饿得顾不得生气，洗洗手跟着他们去诸母那么吃饭。
她们化悲愤卫食量，吃了两碗满满的饭，还喝了一碗汤，还要吃时秦姝不给她们吃了免得撑着晚上肚子疼。
饭后，诸贺之和诸母叮嘱几句，秦姝看她已经收拾好行李没说什么，得知他同意诸母一同去京城，秦姝已经无话可说的认命的接受这个事实。
夜里，诸贺之叮嘱秦姝多照顾诸母，秦姝连连点头表示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第二天他们的行李帮上马车，秦姝带着春兰一起回去，阿杏快生产了让她留在文州，秦姝带了一个安哥儿的奶娘，其他三位奶娘和夏兰留下来照顾三个孩子。
因为是夏天，路上除了有些热意外，倒也没什么不舒服的，不像是冬天路上太冷，冷得难受。
他们到了京城已经快七月了，路上花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他们走得很慢，为了照顾诸母，为了照顾自己的身子，安哥儿身上起了不少夏天孩子长的泡泡。每次住店，秦姝会被给他清洗干净，尽管如此脖子，手臂上，额头上还是长了很多，秦姝想着等回去后，找大夫给瞧瞧。
春兰他们回文州是跟陈管家已经打了招呼，天擦黑之前他们回到自己的园子，陈管家看见他们的马车欣喜的迎了出来，厨娘抱着孩子出来给诸母和秦姝她们行礼。
秦姝让他们起身后开始下行礼，厨娘把孩子放在摇篮里去厨房准备饭菜，春兰打了热水给他们洗漱。
秦姝在诸母洗脸的时候给安哥儿洗了一个遭，擦洗干净换上宽松一点的衣服让奶娘带着玩一会儿。
吃了晚饭秦姝带着两个孩子早早的睡了。
第二天诸母和秦姝一同去秦府看秦夫人，她已经病入膏肓了，屋子里有一股奇怪的气味，是她以前照顾祖母时那种气味，很难闻，很刺鼻，胃口浅得人会忍不出吐了的，秦姝强忍着难闻的气味，拉着秦夫人的手说“娘。阿姝不孝回来看你了！娘，你看看阿姝，不孝的阿姝回来看你了！”
秦夫人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听见她的声音睁眼看了看她。嘴巴动了动，声音嘶哑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秦姝泪流满面的点头，其他人见状忍不住流泪，诸母凑在床边说“亲家，你会很快好起来的！”
“难为亲家也回来看我了，让你们受累！”秦夫人说了几句忍不住咳嗽起来。
秦姝等她好了些推了推思柔。思柔会意“外祖母万福，我是思柔！”
秦夫人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说“你们回来就好，在家里多住几日吧！”说着她闭上眼睡去。
孙妈妈见状，拉着秦姝起身说“夫人这个时候都会睡一会儿，二小姐出去坐一会儿吧！”
秦姝点头，拉着思柔出去休息，除了卧室。秦姝猛地吸了口气，胃里这才好受了些。孙妈妈跟她说了一些他们离开京城后着几年的事情，秦姝认真的听着。顺便掉几滴眼泪。
秦夫人一睡睡得很长，秦姝吃了午饭后侍候她用饭，她现在只能吃流食，吃喝拉撒都在床上，秦姝这个一直没怎么回来的人自然要亲手照顾，给她喂食，侍候，再次用手给她大小便，好在她以前照顾过祖母，算得上轻车熟手了。
她清醒时。秦姝抱着安哥儿给她瞧瞧，安哥儿不会说话，秦姝示意他笑了笑，对秦夫人解释说“那年的水痘让她在娘胎里受了影响，出生后不会哭也听不见我们说话！”
秦夫人叹了口气，同情的看着安哥儿说“能活命就不错了。阿妤的那个孩子没扛过来没了，她伤心了好一阵子，好在还有一个女儿在身边，去年生了一个儿子，这才好了些！”
秦姝听得唏嘘不已，想着那个可爱的妹妹也是长水痘没了，她心里更难受了。秦夫人说了一会儿话精神不济的睡去。
她睡着了，秦姝跟孙妈妈说了几句，送诸母出门，她下午要回去的，明天她要去看诸小妹，秦姝则带着孩子住在秦府，可能要住上几日。
送走诸母，秦姝领着孩子去嘉园，她上午回来时已经见过莲姨娘，没说上几句话，这会儿见面，莲姨娘眼眶再次发红，秦姝发现莲姨娘这么些年也老了不少，耳鬓已经生了白发了。
莲姨娘和她寒暄几句拉着她坐下，抱着安哥儿看了一会儿，瞧着思柔，思柔福身行礼，莲姨娘瞧着和秦姝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忍不住拉着她的手说“思柔都长这么大了，姨娘瞧着就欢喜！”
思柔笑了笑没说话，秦姝说“我们离开好些年了，她该有这么打了，五弟去私塾了吗？”
“嗯！晚上回来，等会儿就能看见了！可怜的阿如就那么没了！不然也有祖儿那么大了！”一说起孩子触动了她的伤心事，莲姨娘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秦姝安慰“姨娘，人死不能复生，你也别难过了，妹妹在天之灵看着也会难受的！”
“姨娘明白，只是想着那么乖巧的一个孩子说没了就没了，姨娘心里难受啊！”莲姨娘说“若不是夫人及时请大夫来瞧瞧，阿如也就不会有事！”
秦姝倒是不知道还有这一幕，心里难受，想着病入膏肓的人，说“姨娘，她如今报应也来了，听孙妈妈说大夫说也称不了几天了！”
“那倒是便宜她了！”莲姨娘哼了一声，面带憎恨，瞧着思柔看着她，她收敛了神情，摸了摸思柔的头说“好在你们回来了，姨娘这些年都在担心着你们，言哥儿的事姨娘听说了，那孩子也是给没福气的人！”
秦姝说到伤心是神情一黯，莲姨娘知道失言了，说“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就别说了，难得你回来，多陪姨娘说说话，姨娘这些年老了不少，总想着你们！”
“是女儿不孝，这么些年没回来看你们！”秦姝愧疚的说！
“你也没办法，几个孩子要带路程又远，回来一趟不容易，姨娘理解，只要你过得好，身体好就好了！姨娘不求别的，只求你们都能平平安安！”
秦姝点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平平安安，和和气气就满足了。
秦姝带着孩子还是住在嘉园她出嫁前的屋子里，奶娘和春兰跟着朱妈妈住在下人的屋子里，傍晚时秦祖明回来，看见秦姝有些疑惑，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笑着拱手“二姐！”
秦姝瞧着快到她肩膀的秦祖明笑着点点头，让春兰把她准备好的礼物拿出来，说“这是二姐给你买的礼物，读书别太累了！”
他笑着接过笔墨砚台，点点头“多谢二姐！”
莲姨娘瞧着他袖子上还有墨迹，说“先下去换一身衣服吧！”秦祖明点头，被朱妈妈领着回去换衣服。
“五弟长得好快，已经和我差不多高了！”秦姝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扭头对莲姨娘说。
莲姨娘笑笑“思柔都这么大了，他肯定也跟着长大了，不过祖哥儿确实长得快，姨娘以后会比耀明长得高一些！”
她的两位哥哥中，就秦耀明是最高的，瞧着五弟的苗子，秦姝点头赞同，至少莲姨娘要比沈姨娘高许多，单看父母，他肯定高一些。再说自己在姐妹几个里面也是最高的。
她和弟弟说了一会儿话，听说秦老爷回来，带着思柔和安哥儿去请安，秦老爷已经换了一身常服，秦姝带着两个孩子跪着请安后，秦老爷说“起身吧！去看了你娘了吗？”
“已经看过了！”秦姝起身站着回话，秦老爷指了指旁边椅子，秦姝坐下，两个孩子站在腿边好奇的看着秦老爷。
他们的目光引起了秦老爷的注意，他微微眯了双眼瞧着秦姝身边的孩子说“他们都这么大了，爹爹也老了！”
“爹爹说笑了，爹爹还老当益壮了！”秦姝说着宽慰的话。
秦老爷笑着摇了摇头说“爹爹是真的老了，你别哄着爹爹玩了。你能回来爹爹很高兴，没什么事就在家里多住几日陪陪你娘吧！”
“是！”秦姝应声，陪着秦老爷说了几句话，这才带着孩子离开，她让奶娘带孩子回嘉园，她去和园侍候秦夫人用饭。她回来了，这些事情不用说都是她该做的。
第二天秦娴带着女儿回来，秦姝和她坐在园子里说话，思柔和表姐，弟弟在园子里放纸鸢，奶娘在一旁看着。
秦姝瞧着请娴眼角有了皱纹，不由的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她生养了五个孩子，年纪也不少了，听说孩子生养多了人容易老，比起秦娴来说她似乎还年轻不少，至少在镜中没看见眼角的皱纹。
几年不见她们有些生疏，闲话家常几句就没什么话说了，各自低头做绣活或者看着几个孩子玩。
秦娴回来，秦姝让她给秦夫人喂食侍候，等她一走，侍候的事情有落在她身上，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