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擀面皮--妾即是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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擀面皮--妾即是妻-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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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运一看,惊呼:“娘,你刚还答应不拿扫帚的!”
  
  郝大娘一副“扫帚霍霍向女儿“的凶狠,“好女儿乖女儿,娘自然不会舍得打。可你对娘撒谎脸不红心不跳,娘又如何打不得!”
  
  话音刚落,郝运屁股上就挨了结结实实的一下。
  
  “娘……疼……”
  
  看着郝运可怜兮兮的模样,想起她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郝大娘心痛不已,嘴上也软了几分,“你到底说与不说?”
  
  看着娘亲手中的扫帚,郝运揉了揉又锦上添花的屁股,嘟噜:“我还有第二个选择吗?”
  
  郝大娘收了扫帚,双手握着支在身前,如龙头拐杖一般。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一声闷响,还没道完的郝运看着身前被一扫帚荡起的灰,努了努嘴,“娘,你怎么还打……”
  
  郝大娘气得不行,“打你,把你打清醒些才好!郝运,不是娘说你,你这年纪都活到咱家喂的猪身上了吧?光长头发不长脑子……”
  
  郝运抿嘴,不语。
  
  “那叶家是什么样的门槛,叶家的少爷又是什么人,娘不多说,你肯定也听过不少,那是你该牵扯上的人吗?”郝大娘方才气恼,下手颇重,这会儿心里又有些后悔,又有些心疼自家女儿,放下笤帚,转身进了屋,娶了药膏出来。
  
  “这才多久工夫,一家人一个个都挂了彩……”郝大娘在郝运的伤处上轻轻涂抹着,时不时吹口气,“那个熙瑶也太欺负人了……要不是为了你那命短的爹,你也不至于进他们鹿家作妾,也不用受她如此羞辱……”
  
  “娘,你又来了。”郝运打断她娘,若任由她说,又少不得要念叨半天。唠叨也就罢了,她还能忍,令她头皮发麻的,是她娘铁定要露个面的眼泪。郝运的手拍了拍为自己涂抹伤处的手,“不是说好不再提这些了吗?”
  
  郝大娘点了点头,“好,不提了。”可眼泪还是没能忍住,漏了几滴。郝大娘收回上药的手,擦拭了几下眼角,“那个叶家的老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正房都没娶,却要你进门作妾,就算身价再高,也不带这么作践人的……”
  
  “娘,你也说了,叶家门槛高,叶家少爷又声名在外,那么多大家闺秀巴巴望着,眼比人高不也正常?”郝运笑了,“他若是收我为正房,我倒觉得不正常了。娘不是也说过,多大的胃口吃多大的饭,我又不傻,叶家的门,岂是那么好进的。”
  
  “你知道就好。”郝大娘在女儿的额头上不轻不重地点了点,“娘也见过那叶家老三几次……娘是怕,你和外面那些不懂世故的姑娘家一样,被他给灌了迷魂汤。”
  
  郝运挺了挺胸脯,一脸自豪,“瞧娘说的,也不瞧瞧我是谁的女儿,哪能跟那些情窦初开的丫头片子一样!”
  
  “去,就会胡搅蛮缠。”郝大娘推开靠过来的女儿,脸上也被她逗出几分笑意,忽然想到了什么,神情也严肃起来,“他答应帮你弟弟时,可提了什么要求?你没有傻乎乎地都答应了吧?”
  
  郝运摇了摇头。这点,她也很费解。在她的印象里,“叶子落”和“大善人”三个字是完全不挂边的。一个连血液里都流着淡漠的人,很难将其归于好人或坏人,他答应帮她答应得爽快至极,却没有提出任何条件,着实令人费解。
  
  郝运的手探上娘皱在一起的眉头,试图将其抚平,“我们小老百姓的,又有什么好图的。不是说再坏的人也有良心发现的时候,偶尔行善什么的,娘就别担心了,何况,也只是口头上答应而已,说不定什么时候反悔就不帮了……”她实在是摸不透“叶子落”这个人的脾性,再加上他对她的态度,令她不安,可他若真要反悔,她难道要用“君子一言”这种没有分量的话反驳吗?她又有什么指责他的立场?她到底还是比较习惯交换,而不是这种不提任何要求的帮助,就如乞讨一般,没有任何可以交换的筹码,除了听天由命,随施舍者的意思,别无选择。
  
  “嗯。”郝大娘应道,心里却有些犯嘀咕。她自然是希望叶家能帮忙,毕竟自己的儿子还在牢里。可她又隐隐觉得叶家若是真的帮了忙,她就要失去她的女儿。倘若叶家老三真如传言中那般,倒也不大可能看上自家女儿。只是,她又不傻,叶家答应帮忙,显然是冲着郝运去的……儿子,女儿,哪个都是她怀胎十月从身上掉下来的肉,她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
  
  “还不睡。”叶奇丰坐起身,取了外衣替妻子披上,“你接连的叹气声,还不如此起彼伏的打鼾声,最起码打鼾声顶多让人耳根不清净,不会让人心都跟着乱了。怎么,还在想洛儿的事?”
  
  “能不想吗?洛儿难得动心,说起来,我该替他高兴才是,可偏偏,高兴不起来。”立在窗前的叶夫人抓住放在肩上的手,将心中的担忧尽数道出。
  
  叶奇丰拍了拍她的肩,“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也莫要太过杞人忧天了。”
  
  “我倒希望是自己杞人忧天……这人,也真是奇(345文学…提供下载…345wx)怪。之前总盼着洛儿能早些成家,寻思着有了媳妇,他的性子或许会改上一改,不再那么……”
  
  “死气沉沉。”叶奇丰替她说出了那个她犹豫的词,“既是如此,现在,你还担心什么?”
  
  叶夫人叹了口气,“我倒不是嫌弃那女子家贫,咱叶家,也不见得非要门当户对才行。那女子曾嫁过人,做过别人的小妾,我虽心有疙瘩,可也知晓其间来龙去脉。说到底,那女子也算是有孝心之人。若是给洛儿作妾,我倒也无甚意见。只是,那女子的心思,如老大家所说,怕是不仅仅是作妾。何况,她之前所嫁之人,还是玉瑶的夫君,玉瑶为这事不知哭了多少次流了多少泪,看样子,她那夫君鹿世杰还对这女子有情……唉,这真是乱了套了。”
  
  叶夫人这边愁得不行,叶奇丰却掩嘴打起了哈欠,强撑着,道:“还是那句话,儿子大了,当娘的,该放就放,犯不着事事亲力亲为,给自己找不快。何况,洛儿这孩子,我是一向很放心。再说,鹿世杰,你我也都见过,不似见异思迁之人。若是这女子当真如外界和儿媳说的那般不堪,那鹿世杰和洛儿怎会都看上那女子?”
  
  “……你,”叶夫人又气又恼,却又似是哭笑不得,“怕是全天下也找不到你这般安慰人的,这算哪门子歪理?”
  
  看到妻子眉间有了些松动,叶奇丰的困意也铺天盖地压来,终是压制不住把那哈欠打的有声有色,拥住她的肩膀,道:“好了好了,洛儿又不傻,再说,有你在这支撑着,一个儿媳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天色不早了,睡吧,啊……” 


20、八卦

20、八卦 。。。 
 
 
  
  这一夜,叶夫人在叶老爷的别样安慰下,终于得以安睡,然而,叶子洛却难得地失眠了。
  
  郝姑娘冷血,他是知道的。对人性的了解,他不会输于任何人,因为太了解,所以才会养成他现如今的波澜不惊,对什么都不在乎的漠然麻木。
  
  虽然她身上有很多他不懂的,可他只要想了解,还是可以窥知一二。
  
  他记得她对她弟弟说过这样的话,“他们都是外人,他们死活姐都不担心,姐担心的,只有你和娘。他们受伤,姐不会觉得很痛快;但你擦破一点皮,姐都会心疼。”他从来不曾怀疑她说这话的真实度。他更不会去怀疑她对她弟弟的感情,若不是真心在意,也不会明知道她弟弟与人打架的原因还动手打他巴掌。
  
  他之前,从熙瑶那里听到过很多有关鹿家少爷和她的故事,虽然很多也都是熙瑶从别人口中听说的,不足为信。可一向自信的熙瑶,断然不是会对随便一个女子抱有敌意的人,即便这个女子曾与她丈夫生活了三年,若是鹿世杰没有表现出令她不安的行为,她也不会被逼到那个份上。
  
  他虽然无心去关注别人的私生活,可熙瑶和鹿世杰之间的佳话,在几年前就已经被传成了典范,那是世人公认的金童玉女,成为夫妻后更是鹣鲽情深。他虽与鹿世杰素昧平生,却也认为他们是可以牵手一生的人。
  
  那时候,他也偶尔会隐隐有些欣羡。然而,就是这样的一对,经历三年的分离,重逢后还没来得及重温旧梦,却为了另一个女人闹得诸多不愉快。
  
  他知道,熙瑶回来的当天,是她准备正式入鹿家门的那天。
  
  他知道,熙瑶不过刚刚开了口,她二话不说就走人,潇洒地令人匪夷所思。
  
  他曾经认为,她这么做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她欲擒故纵,以退为进;二是她心里根本就没有鹿世杰,甚至会厌烦被她照顾了三年的病秧子,所以宁愿在众人异样眼光下生活也要离开鹿家。
  
  可听熙瑶说,她一个月基本上都足不出户,更别说与鹿世杰见面,这样就排除了第一种可能。
  
  与她第一次见面的那天,随处都可听到的八卦,还有碰巧撞到她和鹿世杰,相拥的场面,他又不得不排除了第二种。
  
  那么,就有了第三种。她心里是有鹿世杰的。
  
  他听熙瑶说起,鹿世杰打算接她入府的事,可后来不了了之,显然,她拒绝了。
  
  虽然不知道她的想法,但是一个女子,可以违背自己的心意,掩饰自己的情意,若无其事地生活,这样的女子,未免太过理性了些。
  
  而过于理性的人,都或多或少有些冷血,尤其是能狠下心对待自己的人,对于不在乎的人或事,都理性或者说是冷血对待,而他,恰好在此范围。
  
  第二天,郝运去了大牢,见郝琪果然如“叶子落”所说,除了没有自由和生活条件差外,并未受到什么为难,悬着的心终于得到稍稍安定。
  
  “郝琪,你放心,姐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该如何救他,无权无势无人脉,她不知道这样的她,怎样做才可以。她只知道,郝琪没做错事就不该出事,身为姐姐的她,也不容许郝琪有事。
  
  郝琪的案子定于三日后开堂,受理此案的是祁州县官李敬。
  
  郝运经打听找到了县官的府邸,那里想想也知道,岂是她一介平民可以随便进去的。
  
  在再一次被丢出去后,郝运的伤处碰到了地面,几乎被忽略的伤痛炫耀着其存在性。郝运草草揉了两下,手撑地站起身,再次向朱门走去……
  
  被丢,站起,上前。
  
  被丢,站起,上前。
  
  被丢,站起……
  
  她机械般重复着同一动作,直到朱门前的守卫都好似累了的时候,她仍然如没有感觉般麻木地继续上前。
  
  守卫喘着粗气,“……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这不是你能随便进的地方……”
  
  郝运似没听见般,其实她真的没听见。守卫已经累到如斯地步,何况是她一个本就带伤的女子,她现在也无非是被一定要见到县官的信念支撑着,哪里还有力气听进别人的话。
  
  她浑身是土,还带着多处的伤,步子虚浮,每走一步,看上去都会在下一步栽下……可被丢出去不下十次,她却依然没有栽下。
  
  守卫看着又向他们走来的女人,已经把她丢出去无数次的手这次却迟疑了,他们面面相觑,不知碰上此等倔女子,该如何是好。
  
  李嘉豪出府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幕场景:一个脏兮兮的女人举着颤巍巍的手往自己这边走来……
  
  “拿着,赶紧走吧。”李嘉豪往那只伸出去的手里丢了点碎银子,“要钱要到县府,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这里可没有多少善人。不过,你运气好,碰上了我。”
  
  郝运怔怔地看着手心里带着些微温度的碎银子,虚弱到无神的视线似乎也有了一点焦距。
  
  “公子,她不是来讨钱的。”其中一个守卫迟疑了一下,还是开了口。
  
  “哦?不要钱,这倒稀奇,那是来讨什么的?”
  
  另一个守卫凑近他,悄声道:“她想要见县官大人,小的已经告诉过她很多次,县官大人是不会见她的,可她就是不听……”
  
  “见我爹?”李嘉豪略怔,随即有些了然,“又是为了什么案子吧。”
  
  “这些钱,还你。”郝运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丝,垂下脸,“这位公子一看就是好人,求您帮帮我,我真的必须见县官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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