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绻离歌之玉怜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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缱绻离歌之玉怜卿-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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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低低的‘嗯’了声很是听话的将眼睛阖上,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颤动着:比性命还重要啊!泪顺着紧闭的眼角滑落。玉成溪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痴痴地看着紧闭着双眼的妹妹。是痛、是内疚,此刻的心里五味杂陈。
  
  火,漫天炙热的火像一条通红的蛇朝着她蜿蜒爬来而来,动不了,唤不出,眼睁睁的看着那蛇吐着红蕊朝着身上舔来,躲不掉,避不过。火瞬时沿着衣服烧了起来,那灼人的火焰已是烧到了皮肤,仿若听到了自己皮开肉绽的声音,闻到了皮肉烧焦了的味道。救命…救救我…哥哥…救救卿儿…救…卿…唤不出,喊不出声音,也没人来救她……
  
  婉秋急忙的摇晃着床上的人儿,焦急的道:“小姐…小姐…”
  
  床上的人儿终是停了叫喊,睁开双眸,只是眼中水雾迷蒙的看不清面前的人儿,终是有人来救自己了吗?泪汹涌而至,死死地抓住那人的手臂急急的道:“火…火…好大的。哥哥…救我…哥哥救我”
  
  婉秋看着床上的人儿心疼不已,有多久不曾见到床上的人儿流泪了?怕是自己也已记不清了吧。只能由着她像抓住了救命的草根似的抓着自己。轻声安慰道:“小姐,没有火,这里没有火…小姐只是做噩梦了。”
  
  眸中的水雾淡去,终是看清面前的只穿着内裳的婉秋,缓缓松了抓着她的手。婉秋拿出锦帕小心的将她脸上的泪擦去。玉怜卿怔怔的道:“卿儿…叫喊了?”
  
  “是,小姐又做噩梦了。”轻声的陈述。
  
  “对不起…今日又扰了你。你去歇息罢。我已没事了。”歉意的看着她道。
  
  “是。”话毕转身出了门,又转身将门细心地关好。
  
  赤着脚下了床,头痛欲裂,终是想起自己喝了许多的酒,还是忆起了哥哥说的话语。怔怔地走至墙角缓缓地蹲下身子,双手环抱着双膝蜷缩起来。究竟有多久没有被噩梦惊吓得哭喊了?应是有两年了吧?苦笑道:自己的忍耐还是不足呢。
  
  
  
  
  
  第5章 第五章  意料之外
  忘尘居,曾是漱院中母亲所住的地方。是母亲与自己有着美好回忆的地方,却是在那天被人放了把火烧为了灰烬。如今那已被化为灰烬的地方早在两年前被她种上了大片的荼靡花,早已看不出那里原是母亲弥留之地。泪顺着脸颊不停地流下来,却也不抬手擦去。
  
  仍是清楚的记得那日是母亲的忌日,她如往年般一整日都呆在忘尘居。仔细的看着屋中的一切,怀念着与母亲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入夜便留宿在母亲的床榻上。夜半被浓烟呛得从睡梦中惊醒,睁开眼眸---到处都是那噬人的大火,翻腾的空气让眼前的景象都扭曲了。
  
  孤立无援的陷入那噬人的火海中,没有人来救她,真的很害怕,往日那动人的嗓音已是被浓烟呛得发不出声音来。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将自己蜷缩起来,却还是被那蜿蜒而来吐着红芯子的火蛇给灼伤了。皮肤烧焦的味道混合着浓烟,环顾着周遭的一切,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朝着暂时还没被大火波及的窗户移去。没有走出几步,一根着火的木梁从上面坠了下来。慌得只能抬起手臂去阻挡,火与皮肤触及的那刻便听见滋啦的一声,焦糊的气味直冲到脑门。
  
  她也被木梁砸倒在地上,疼痛铺天盖地的袭来。咬紧牙关,跌跌爬爬的到了窗户边,毫不犹豫的从窗户跳了出去。偌大的一个院子连失了火都没有人来看一眼,只能眼睁睁看着记忆中最珍贵的地方一一化作灰烬。趴在地上翘着脑袋眼中泪光盈盈,死死地掐着已是被烧伤的手臂,却是不让眼泪留下来……
  
  听婉秋道:皇上有意将谢芸指给明王做妾,少爷知道后便喝得大醉。
  
  玉怜卿急急忙忙的去了逸尘居,推开屋门,满室的酒气冲天。地上歪歪斜斜倒了数十个酒坛,她皱着眉小心避开脚下的酒坛朝着内室走去,只见哥哥玉成溪倒在地上,左手抓着酒坛正往口中灌着酒液。
  
  “哥哥,你不要喝了,不要喝了,卿儿求你。”她心痛的看着醉得一塌糊涂的的哥哥,趋身上前夺了他手中的酒壶。
  
  玉成溪见手中的酒壶被人夺了去,立马追道:“给我…酒…给我…”
  
  她拂去哥哥的手,心痛的道:“哥哥,不要喝了,卿儿向哥哥保证,芸姐姐只会嫁给哥哥。”
  
  玉成溪听闻,跌跌撞撞站起身,拉住妹妹的手臂慌忙的道:“真…真的?卿儿…没有骗我?”
  
  她扶着自己的哥哥笑道:“哥哥,卿儿何曾骗过你?”
  
  玉成溪听了便痴痴地笑开,像个孩子:“卿、卿儿…没有骗、骗过…哥哥”
  
  她笑的凄苦,只因是哥哥。若是哥哥失去了谢芸,难道就打算这样醉死吗?罢了,罢了。
  
  三日后,皇上赐婚,将谢尚书的千金谢芸指婚给镇国大将军的三子玉成溪,择良日成亲,府中上下一片喜庆。玉怜卿安安静静的待在漱院,坐在秋千上笑的安然。终是如了愿吧?哥哥,你可要幸福啊。怜卿赔上了所有只为哥哥可以幸福,哥哥可一定要幸福呀!
  
  玉府要办喜事了,府中上下一片喜庆,热闹非凡。玉成溪成亲这日玉怜卿款步来到了逸尘居,见到了高兴异常的哥哥,敛下心中的悲伤笑道:“哥哥终要娶心爱的女子为妻了,卿儿恭喜哥哥。恭祝哥哥与嫂嫂百年好合。”
  
  “哥哥谢谢卿儿。”玉成溪看着面前的妹妹笑道。
  
  他看着面前的哥哥突然觉得难过起来,以后怕是再也不能在哥哥怀里撒娇了吧,从今往后哥哥的怀抱只是嫂嫂的了罢。浅笑着问道:“哥哥觉得幸福了吗?”
  
  “嗯,此生能娶到芸儿,哥哥已无憾了。”玉成溪满面幸福之色溢于言表。
  
  “卿儿便不打扰哥哥了,卿儿告退。”话毕转身离开。
  
  玉怜卿趁着夜色,身形灵活的进了新房,巧笑着看着那凤冠霞披的女子。只见坐在床沿的女子一身红衣,眉目俊秀,头上的盖头不知去了哪里。她的笑容只在嘴角并未到达眼底,冷冷的道:“往后你便是卿儿的嫂嫂,若是你伤了哥哥,我定不会放过你。”
  
  那女子媚笑道:“往后成溪便是芸儿的夫君,芸儿又怎会伤害与自己的夫君?是妹妹多心了。”
  
  “哥哥很爱你,卿儿从未见过哥哥如此爱过一个人。无论从前你是怎样的人,请你好好待哥哥。”话毕不待那人回答便转身离了新房。回到了漱院胡乱的扯去了衣裳爬上了床,拥着锦被侧耳听着远处的鼓乐声,轻叹一声:“哥哥,如此也算还尽了你对怜卿的情意了。”
  
  第二日一早玉成溪便来到了漱院,只见妹妹玉怜卿只着中衣站在秋千前怔怔的发着愣,他见状忙担忧的唤道:“卿儿,如何不穿好衣裳在出来?若是着了凉,受了风寒该如何是好?”
  
  她转过身待看清来人便笑道:“无碍的,哥哥,怜卿并不觉得冷。”顿了半晌又喃喃的问道:“哥哥,今年…卿儿再也等不到这满园的荼蘼花开了吧?”轻扬臻首看着哥哥笑问道:“哥哥可知卿儿为何单单爱这荼靡花?”
  
  他看着妹妹心里茫然,这个问题已问过她多遍,每每她只是但笑不语。只得摇着头道:“哥哥不知。”
  
  “荼靡不争春,寂寞开最晚。佛家语,荼蘼是花季最后盛开的花,开到荼蘼花事了,只剩下开在遗忘前生的彼岸的花。”看着面前的哥哥,继而又笑道:“荼蘼是一种伤感的花,荼蘼花总是在其它花儿都快凋零的时候盛开,所以等到荼蘼开尽了,整个花季也都过去了,繁盛之后留下的也许是一片颓败,抑或是归于平淡,最后的美丽总是动人心魄。不是吗,哥哥?”
  
  他看着自己的妹妹心疼道:“这就是卿儿一直爱荼靡花的缘由?”
  
  玉怜卿的眼睛越过站在面前的玉成溪看向远方,悲伤地道:“娘亲也爱荼靡花呢。娘亲的身上…总是这花的香味。”
  
  玉成溪不由的一颤,只能痴痴愣愣的看着她。
  
  玉怜卿一怔突然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哥哥笑了笑道:“哥哥天色不早了,哥哥该是带着新嫂嫂给将军与夫人请安了。卿儿昨日未休息好,现下想去歇息歇息。”
  
  他也收敛的情绪宠溺的道:“好,卿儿早些歇息,哥哥便不打扰了。卿儿快快进去吧。”
  
  “嗯。”话毕便转身往内室走去。他怔怔的看着那抹离去的背影深深的叹息道:她是否知道了些什么?荼靡花,依稀记得那天仙般的女子是深深喜爱那喜暖向阳的白色花朵的。卿儿,你…是否知晓了什么?
  
  玉成溪成亲后玉府也渐渐热闹起来,玉怜卿依旧躲在漱院中,仿佛这世间的热闹与喧嚣与她没有丝毫的关系。
  
  凉亭中
  
  “若是玉怜卿知道替我去和亲是你的计谋,就连我的劝说也都是你策划的。你说…结果会怎样呢?呵呵。”玉锦落坐在花园的亭子中看着玉成风,手里把玩着翠绿的如意玉笑道。
  
  玉成溪脸色铁青,上前一手掐住她的脖子狠声道:“若是她知晓,我第一个便不会放过你。”
  
  玉锦落满眼的不可置信,感觉脖子上的手越收越紧。眼中渐显恐惧,死死地拉着玉成溪掐在自己脖间的手。
  
  玉怜卿去了月阁拿了些荼靡花酿制的酒液,走至回廊下便听到了方才玉成溪与玉锦落的谈话。只觉得天旋地转,手中的荼靡花酒也跌落在地,散落一地的碎片。玉成溪顿时松开了玉锦落脖子上的手,转首便见了站在回廊下的人儿。
  
  玉锦落恐惧的抚着自己的玉颈,却是满眼笑意的看着玉怜卿。
  
  玉成溪心痛,她最终还是知道了,愧疚的唤道:“卿儿…听哥哥解释…”
  
  
  
  
  
  第6章 第六章  世事无常
  她睁着迷茫的双眼不知看向了何处,只是喃喃道:“哥哥,为何?为何…连你也要这样对待卿儿?卿儿…前世是否是个十恶不赦之人,以至于今生有此报应?”转过身跌跌撞撞的朝前走去。
  
  玉成溪看着失魂落魄的妹妹,心疼万分,终究不敢上前追去。
  
  她跌跌撞撞回到了屋子中,怔怔的坐在桌前,心中百般疼痛却是流不出泪来。婉秋端着点心进到屋子里见着坐在桌前一脸悲戚的主子,快步走过去将手中的托盘放于桌上,担忧的问道:“小姐,您怎么了?小姐,您别吓奴婢呀。”
  
  她睁着眼睛,茫然的看着婉秋不言不语。婉秋紧张的触碰着面前痴痴愣愣的主子,见她还是动也不动。惊恐的唤道:“小姐…小姐…您应应奴婢啊。您别吓奴婢,小姐…小姐…”
  
  玉怜卿痴痴的坐在那里仿佛从睡梦中醒来,睁着迷蒙的双眼满脸悲戚,痴痴地看着婉秋。
  
  婉秋又急道:“小姐,您怎么了?您应应奴婢,您倒是说句话呀。”
  
  玉怜卿缓过神,敛下所有的情绪勉强的对着婉秋笑道:“婉秋,卿儿没事,只是不小心打了个盹,梦魇了。卿儿没事。”只是声音里的颤抖没有骗过任何人。
  
  婉秋见她如此,也不拆穿她,只是缓声道:“小姐,醒了便就没事了,醒了便没事了。小姐怕也是饿了,先吃些点心垫垫腹吧。”
  
  她毫无意识的点点头,拿起桌上的点心一直往口中塞,直到塞不下,眼里的泪一直打着转,硬是强忍着不让它落下。婉秋站在一旁心疼的看着如此的主子毫无他法。
  
  “咳咳咳…”终是呛到,她从墩上滑下,跪在地上弯着身子使劲的咳着,吐了口中所有的东西,还是止不住的咳着。
  
  婉秋上前蹲下身来拍着她的后背,哽咽道:“小姐…您没事吧?奴婢给您倒杯水。”说着便将她扶起。安顿好她便倒了杯水递到她手中。
  
  玉怜卿接过婉秋手中的水杯仰首喝净了杯中的水,惨白的面上因强忍着而憋得满脸通红。婉秋无奈的看着主子一时不知所措,折腾了半晌,婉秋才将她服侍着睡下了。
  
  婉秋看着睡着了的主子,清浅的呼吸,惨白的面容,心生不忍。少爷是不是对她太过残忍了,这样的小姐真的能成得了大事吗?可怜的小姐啊,还不知以后会面临着这样的命运。
  
  那日起玉怜卿就没有再离开过漱院,也不见任何人,每日只是坐在秋千架上痴痴地发着愣,回想着与母亲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娘亲,每每念到这个词句心里都是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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