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毒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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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毒宠-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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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袭月和秦誉同乘着马车,从车窗里看着外头的风景和农家。马车空间不大,车窗夜宵,两人的动作格外的有些亲密——他双手扶着马车窗两边的框,将她也一同罩在其中、罩在他怀里。
    萧袭月只感身上黑压压的一片影子迫得她心脏“扑通”的跳,除了眼前飞快蹿过的风景,便只听得见自己略颤的呼吸声。
    秦誉见此十分满意,问萧袭月。“若我一日当不了英雄、也落魄到身无分文,需以种地才能养活你,你可还愿意跟着我?”
    萧袭月暗笑自己一颗老心肝儿是逢了第二春,脸颊也氤氲起红晕。“若你种地,那地当也是种得极好的,饿不着我。”
    秦誉听出她的打趣,轻轻的在她发上落下个吻。
    “叫你促狭我,罚你!”
    萧袭月心说,明明是他自讨的!
    营地十分隐蔽,在红林山脚下、大河之畔,守可入山,退可渡河,正是一块好地!不得不赞叹,秦誉此人确然是有打仗的本事,也难怪秦壑那般计谋深沉、饱读兵书,打起仗来也几番栽在秦誉手中,几回险些丢了性命。
    军营共有二十万精兵,个个精神抖擞、士气十足!
    萧袭月与秦誉一同站上瞭望高台,看脚下整整齐齐的阵列,全是精壮勇猛的士兵数万,跪拜呼喝之声震响天地!
    “见过王殿下、萧侧妃娘娘!随时听命,保卫主上!”
    他们都是效忠秦誉的!看着些士兵的老练程度,定然不是一日之师,秦誉定然早已在平津布局、招兵买马了!这一块地盘他本就熟悉得很,他有着前世的记忆、勇猛与胆识,有此能力和远见便也不奇怪了。
    萧袭月耳边是士兵的呼喝效忠声,侧脸去看秦誉。他站得笔直如松,俯瞰这数万士兵,专注而认真,侧脸的轮廓分明,透着一股刚毅冷峻之气,与他天生的冷傲执着性子浑然天成。
    虽然很难想象,但这个男人真的再次活了过来,将席卷这片土地,重振他的江山。更难想象的是,现在她成了他的女人。虽然她一直不想承认,但从上辈子认识这个男人之始,内心深处就有一些自卑,她,配不上这样的男人,也不敢触碰这样的男人。
    她是个规矩的女子,只愿求个安稳的男人过一辈子,却不想,阴差阳错、曲折两生,终还是落入了这危险男人编织的情网,活得这么惊心动魄。她被他套住了,逃不走了。
    萧袭月轻轻的将头靠在秦誉肩上。逃不走,便不逃了吧。
    秦誉大方的将她揽着,护在怀中。这可是他的战利品。萧袭月是他打过的最难打、最艰苦卓绝的硬仗。
    **
    从营地回到平津王宫已经是夜幕时分,萧袭月与秦誉刚到兴津宫门口,便有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跑来禀告。
    “王殿下,您可回来了!宫里出了点事儿,苏娘娘一身鲜血的,都已经在殿中跪了半日了,再跪下去,恐怕就……”
    “苏侧妃为何跪在殿中?”
    小太监新入宫不久,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似非常害怕。
    秦誉看了一眼萧袭月,萧袭月给了他一个微笑的眼神。她不会在意。在皇家里,那个男子能真正的只有一个妻子。就算秦誉不要,太后之流也是不许的。再说,她知道秦誉并不喜欢苏蝉,也没有碰过她。
    萧袭月跟在秦誉身后,一同进了兴津宫大殿。有一股血腥味从偏殿的方向绵延而来!
    偏殿的门外,衣裙上满是鲜血点子的苏蝉跪在门口,已经精神恍惚。其身前放了两块宫女随身携带的姓名宫牌子,都沾着血!
    “你这是怎么了?兴津宫中不许带血,这是王宫的规矩,苏侧妃不知道么。”秦誉声音有些冷。
    苏蝉恍恍惚惚的仰起脸来,一双眼含满了泪水,滴滴落下。血淋淋的双手将两块宫牌捧起,呈上——
    “请殿下赐罪……臣妾,杀了人。”
    萧袭月眼尖,一下就看清了苏蝉掌心那带血的宫牌上刻的名字——
    绿影,连翘。
    是苏蝉的两个贴身丫鬟。

☆、第100章

秦誉拿起那两块带血的宫牌,眼睛一眯。
    “你杀了你的两个宫女?”
    苏蝉已泪落不止,低下身重重的磕了个响头,伏地不起。
    “殿下,臣妾罪该万死。臣妾是如何能来到殿下身边,臣妾一直愧疚,殿下也定然知道原因,是以如何冷落苏蝉,苏蝉都是活该、不会有半句怨言。可是不曾想,苏蝉未曾做错事,却有失察之罪,不曾发现身边的两个婢女有异。苏蝉虽无意害殿下和萧姐姐,可你们却因我而遇险,苏蝉难辞其咎、罪无可恕,请殿下降罪、请姐姐……责罚……”
    话到后头已经几经哽咽,泣不成声。
    萧袭月与秦誉对视了一眼。
    苏蝉颤抖着身子,伏在地上,卑微而又可怜。
    “苏蝉本是一名堕落风尘的女子,不曾想过能有今日这番荣华富贵,能够有这段日子的回忆,能够认识殿下和萧姐姐、与你们成为一家人,已经是三生、十生的有幸,虽死无憾。苏蝉故乡在蜀南,烦请殿下答应苏蝉最后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秦誉的声音依然平静,仿佛并没有因为美人的哭泣而心软半分。萧袭月看着苏蝉闻了秦誉的问话,而立时煞白了脸,煞为可怜。
    苏蝉颤抖着唇,“烦请殿下派人,将我的尸身,运回蜀南……”
    语毕,苏蝉身子一斜,倒在地上身子颤抖、抽…搐起来,神志有有些恍惚。
    剑风上前一把脉,对秦誉禀告道:“殿下,是中了毒。当是苏侧妃事先就服下的。”剑风顿了顿。“殿下……这救,还是不救?”
    苏蝉满身血点子,娇美的眉目因为痛苦而纠结在一起,仰望着面前高大威猛的男人,泪水含在眼眶里,眼中写满了乞求。却只见这神祗一般的男人,眼睛平静无波的看了她眼,无情的吐出两个字——
    “不救。”
    苏蝉满眼的希冀尽数碎裂,连同心底最后对这个男人的倾慕,都碎了。看来,今日,便是她的死期了……
    萧袭月看了眼苏蝉,她瘦弱得如同一片白纸,写满了绝望。这样得场景似曾相识般,让她想起了前世在冷宫青烬殿里,她被秦壑赐死时的场景……她也是这样狼狈凄惨的爬在地上,听着要将她赐死、以觉江山之患的声音……
    “臣妾请求殿下,救苏侧妃。”
    萧袭月跪地恳求秦誉,仰起脸来正对上秦誉不太同意的眼神。他的眼神是在让她考虑清楚,这女人可是很可能要与她争宠的女人。
    萧袭月也回了秦誉一个眼神。她不喜欢欠人人情,苏蝉终究是救过她一命,这一回便算是还给她。往后多加注意便是了。
    “既然萧侧妃求情,那便留你一命,只是日后,你定要铭记在心,不可有半分异心!否则……”秦誉盯着苏蝉说了这一句话,神情严峻,显然不是随意说说的。
    苏蝉已经如同崩溃的行尸走肉,除了满面凄怆,再无其他。
    “剑风,将苏侧妃带去本宫的辛翠斋。”
    “是,娘娘。”
    苏蝉就这样被萧袭月带回了辛翠斋。
    好在毒并不是剧毒,致命需要一两个时辰,加之悔禅还在宫中,是以,苏蝉被灌了些药,受了一顿折腾之后,命是保住了。昏昏沉沉的睡着。
    萧袭月将事情思索了透彻。苏蝉杀了陈太后的得力细作,不可能再投靠陈太后。她杀了那两人,是在表明她选择了他们这方。当然,也不排除是陈太后授意,使得苦肉计,牺牲了那两个宫女,让苏蝉得到他们的信任。
    不过,她萧袭月早已过了愚蠢得意气用事的年岁,若没有把握,也不会留下苏蝉。一旦发现她有丝毫的不对劲,便将她除了便是。
    苏蝉醒来后,茶饭不思,躺在床上如同死尸。显然这回的打击甚大。
    冬萱端了粥碗来伺候苏蝉喝粥,心不甘,情不愿。她当然不喜欢这个苏侧妃!柔柔弱弱的尽会扮可怜,哪像他们家小姐,虽然身子纤弱,但是精神气儿向来都是足足的,从不博人同情!痛了累了咬着牙扛过去、报回去。不过,就算她再不喜欢,主子吩咐了,她也只得好好的来伺候苏蝉。
    冬萱瞟了苏蝉一眼,话中带着讥诮。“苏侧妃娘娘,咱们娘娘吩咐我来喂你喝粥、别饿着了,若不让你喝下去,冬萱我可就板子上身了。起来喝吧……”
    苏蝉声音虚弱沙哑,张口,眼泪就滚了下来。“我不喝,你端走吧……”
    冬萱将粥碗一放,冷言冷语。“放心,这粥里没毒,你喝了也可以看见明天的太阳。咱们家娘娘心地善良,救人便是救人,没那许多弯弯拐拐的,也不是为了让谁记着她的好,让别人一辈子都忘不了。”
    冬萱故意影射苏蝉为萧袭月挡毒镖之事。
    苏蝉听了,泪珠越发滚得厉害了,羞愧难当。
    这时,萧袭月正好进来看见,说了冬萱一句,让她下去。小妮子努着嘴委屈的下去了。
    萧袭月端了粥碗,舀了一勺、吹了吹那滚烫的热气,递到苏蝉跟前。
    苏蝉灰败的眼睛终于动了动,有些受宠若惊,也有防备。在怡人院里见识了各种各样的男子,也知道女子的嫉妒心有多强。她不信萧袭月这样固执、有原则的女子,会真心接受别的女人在丈夫的身侧。哪怕……只是空有个名义……
    萧袭月见苏蝉并不领情,语无波澜道:“你可以不喝,左右命是你自己的,你死了,我也不会伤心,这里也没有任何人会为你流一滴眼泪。”
    苏蝉沙哑着声音:“那你为什么要救我?你若不求殿下救我,我定然已经是死了,这样你岂不是更顺心顺意,没有任何威胁?”她问的是实话,语气并没有讥诮。
    萧袭月放下了碗。
    “我只是想给你一次重活的机会,希望你能想明白。”萧袭月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叠好的密信。
    苏蝉看见那张密信,脸白如纸。这,是她杀了绿影、连翘后,放飞给陈太后的信鸽,是她留给自己的一条后路!上面写着以绿影、连翘二女之命,换秦誉、萧袭月对她的信任之计,只有如此,才有可能杀了那两个欺侮她的细作婢女,而又不会被陈太后怒杀。
    “你,你既然知道我不是真的忠心跟随,为何还……”
    萧袭月语气冷静而深沉。“我曾经与你有过相似的经历,有人给了我重活的机会,让我明白回头是岸。所以,我今日也给你一次机会,若你不珍惜,我会亲手杀了你。我不会允许身边任何一个人,威胁到平津王的安全和霸业。”萧袭月神态认真说话时,自有一股威严,让人不敢不敬。
    “你,曾经也……”苏蝉无法相信,萧袭月也有过类似的经历。久居青…楼,她知道,不该问的就不要问。
    萧袭月将粥碗递给苏蝉。“要死,还是要活,全在你自己。但,活,要怎么活,你也给本宫想清楚。”
    苏蝉接过尚还暖热的粥碗,见萧袭月利落的离去。粥碗的热,一点点透进掌心,却暖不了她冰凉的身子。
    要该如何选择……
    *
    深埋的细作被除去,就算这消息没有传去平京,陈太后何其精明,久无音讯,那便是眼线细作都死了!
    恐怕不出两月,便会有动作!是以,他们也当做好万全的准备,兵力该掩藏的掩藏好,以备用。粮草等等也是需要考虑的事项。
    这些兵家之事,萧袭月前世虽然跟着秦壑有过些耳濡目染,但终究还是略懂罢了。这些深奥活儿,还是交给秦誉去操心便好。他擅长。
    是夜。
    秦誉还在兵营作部署,已经多日不见人了。萧袭月宽衣就寝,香鱼在一旁伺候,心事重重。
    “你有话就直说,风里来雨里去的这么些日子了,你还怕说错话、我治你罪不成。”
    香鱼笑得有些憨。萧袭月也是后来才发现,香鱼这聪明的丫头,也有股憨劲儿!或许被冬萱给传染的。
    “小姐,我是担心那苏侧妃是东郭先生救的狼,不但不会感激小姐,反而会害咱们。”
    “这一点我也有分寸,只是看着她有些感触……是以,才给她一次机会。”
    香鱼点点头。“话说回来,苏侧妃确实也挺可怜的……”
    “你要说的,不是这个吧。”萧袭月笑眯眼将香鱼的表情看了个透。
    香鱼微窘。
    “小姐慧眼,什么都瞒不过您。香鱼是在忧心冬萱和杨大哥的事。小姐不是有意将他们二人配对,就放在平津生活么。可是前日里,我却偶然撞见冬萱说不愿跟杨大哥了,对杨大哥说的话也甚是无情。”
    “哦?”萧袭月敛了眉,有些意外。难怪这两日见杨霸山精神有些萎靡,原来是情场失意了。冬萱心思单纯,不适合皇宫的阴谋暗斗,若一直跟着她,只怕落不到好下场。“他们俩不是感情深厚么,怎地突然生变了。”
    “小姐,香鱼愁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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