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休夫- 第32部分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略带着几分嘶哑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让听着的人，有种夜凉如水的清爽感觉，尤其新鲜简单的词汇，让人隐隐觉得有种心痛的可怜。

　　　　苏晓苒的眼睛瞪得眼珠子都快出来了，这首歌的歌词她实在是太熟悉了，而正是因为熟悉，她才无法置信，自己居然能在这个时空听到。

　　　　根据她穿越以来的经验来看，这跟她学习过的历史是完全不同的一个时空，也就是所谓的“架空”。而刚刚听到的这首词，明明就是属于她所在时空的一首唐朝歌谣，她曾经在一篇感人至深的小说里面看到过，至今记忆犹新。

　　　　一字不差，完全就是那首歌谣。

　　　　丫鬟乙崇拜似的望着唱歌的丫鬟甲：“还是你唱出来好听些。”

　　　　丫鬟丙却有些茫然的样子，问道：“这个，你们是在哪里听来的？”

　　　　“是在别的姐妹那里听来的，”丫鬟甲为丫鬟丙跟藏着的苏晓苒南轩两个人一起解了惑，“是外出的人在外面听到的，说现在外面很多人都在唱呢。”

　　　　丫鬟乙赶紧地补充：“我还听说了，说这是一个年纪有些大的女老爷专门写给秦楼那位钟轩宇少爷的词，词写得很好，其中的感情更感人呢。”说着说着，丫鬟乙就感叹了起来，“啊！我想钟少爷也被这位女老爷感动了吧。你看那么多的老爷追钟少爷，人家连看都不看一眼，但是这个老爷写的词，钟少爷却是亲自做了曲呢。”

　　　　“这曲子是钟少爷亲自做的？”丫鬟甲好像还不知道这回事，一脸的惊讶。

　　　　丫鬟乙看她不知道，说话的兴致更高了：“我也是听外出的人说的，他们说从来不表演才艺的钟少爷还亲自在秦楼大堂里面，当着所有人的面唱了一回呢。就是在那个时候，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了曲子是他谱的，希望那个作词的人听了，能满意。”

　　　　“那知道那个女老爷是谁吗？”丫鬟丙的八卦细胞也被勾引了出来。

　　　　这次是丫鬟甲回答的：“没有听说具体是谁，不过，传出来的消息，好像是说年纪很大、很有钱，在京师里面，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可惜好像是个酒鬼呢。而且，我还听说了，那位老爷就是趁机灌醉了钟少爷，造成了既定事实之后，才……”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是个人都知道如何自行联想！

　　
41　穿越同仁？！

　　　　丫鬟乙却是不敢苟同的表情，道：“那有什么可惜的？我反而很佩服这样的老爷啊。虽然手段不光明，但喜（炫书…提供下载）欢一个人，也是情有可原的。而且人家钟少爷不是也没怎样嘛，还作了曲。我想钟少爷应该是很喜（炫书…提供下载）欢这样的调调，所以才臣服了。”

　　　　苏晓苒听到这里，忍不住汗了一把，搞了半天，钟轩宇居然喜（炫书…提供下载）欢霸王硬上弓！

　　　　想象一下，在她面前，随时随地都像是个要爆炸的不定时炸弹的钟轩宇的样子，苏晓苒对那位搞定了他的老爷，肃然生敬！

　　　　“那钟少爷答应了吗？”丫鬟丙最关心的还是卖身不卖艺的结果。

　　　　京师里面大概有十位左右的少爷非（炫书…提供下载…87book）常的出名，其中有三位都在秦楼，而这个钟轩宇就是其中之一。不过他出名的最主要原因，却跟其他的少爷大相径庭。

　　　　他出名的原因，在与他跟秦楼老鸨杨慧的特殊关系跟他那非（炫书…提供下载…87book）常吓人的接客规定。

　　　　外面一直传说，钟轩宇其实就是杨慧的私生子，而所有去过秦楼的人，也证实了杨慧的确待钟轩宇亲如己出，宠溺得不得了。

　　　　自己宠溺的孩子，杨慧当然不会让他出来当少爷接客，但钟轩宇却怪胎一般地非要当少爷，杨慧最后闹不过他，终于投降。

　　　　但以为钟轩宇会老老实实地当少爷，那就大错特错了。

　　　　当上少爷的同一天，钟轩宇宣布了两条震惊世人的规矩：第一，卖身不卖艺；第二，他看不上的，连他的院子不许踏进一步。

　　　　卖身的话，对于少爷身份的他是正常的，不卖艺的话，怎么都有点说不过去。但最说不过去的还是他要挑选客人的说法。

　　　　自古以来，青楼勾栏之地，对其中的人而言，都是一个笑迎八方客、泪往肚中流的悲剧场所，别说不能挑选客人，就是能遇到一个对自己好一点的恩客，都是前世修来的造化。

　　　　当然并不是说就没有这样拥有特殊权利的少爷存在，但那些都是靠着出色的才艺或是相貌等等名扬天下的名人们。而且就算是这样的人，也只是由老鸨帮着挑选客人，最终的选择权还是并没有落到自己的手上。

　　　　什么名头都还没有的钟轩宇却是一“出道”就定下了这样的规矩。

　　　　而作为老鸨的杨慧，居然还同意了，而且还在对外告知钟轩宇这个变态规定的时候，特别强调了——钟轩宇还是个小孩子，不太懂事，希望大家不要跟他计较，尤其是被他拒绝的时候。

　　　　另外还跌破众人眼镜地友善提醒大家：千万不要轻易地去点钟轩宇的名，因为他的个人嗜好非（炫书…提供下载…87book）常的奇特，一般正常的人都会被他拒绝。

　　　　不过，倒就是因为这么一说，当钟轩宇的名字挂上秦楼的名牌时候，第一时间就被人揭了下来——这个世上也不缺乏第一个敢于吃螃蟹的人——但钟轩宇这只螃蟹果然是横着走路的，拽得二五八万的，只看了那人一眼，当场拒绝。

　　　　据当时的目击者流言出来，那个老爷当时的表情非（炫书…提供下载…87book）常的精彩，像极了五光十色的大染缸。

　　　　因为毫无缘由的拒绝，接下来的几个月，钟轩宇的名牌在秦楼一直没有人去点。或者应该说，还是有大胆的老爷去点，不过在遭遇了跟第一个老爷同样的际遇之后，在杨慧的提点之下，付了点“封口费”，压下了自己丢面子的事。

　　　　不过，对人民大众而言，却是热情激情而富有创造力跟想象力的，换言之，八卦的心态，源远流长、永不止步。

　　　　在过了两个月之后，终于传说又一个老爷大胆地点了钟轩宇的名牌，而这次钟轩宇略略犹豫思考了一段时间之后，还是拒绝了。

　　　　接下来的几天，女老爷们好像因为觉得已经有两个丢人的老爷在前面铺好路了，就跟飞蛾扑火似的前赴后继，这其中还有那位第一个吃螃蟹的老爷。

　　　　人太多了，没有办法，钟轩宇干脆以群发的方式来拒绝那些看不顺眼的老爷们。

　　　　当然，中间偶尔还是有那么一两个稍稍看得顺眼的，被他请进了自己的小楼之中，但通常都是说不上几句话，就被下了逐客令。

　　　　而就在这其中，那位第一个被拒绝的老爷，因为持久的恒心貌似终于打动了钟轩宇，后来基本上点钟轩宇的牌都没有再被他弃之。

　　　　在女老爷前仆后继的这段时间里面，整个京师无聊的人全部都沸腾了，大家奔走相告，今晚又有多少人点钟轩宇的牌；又有多少人被钟轩宇拒绝；又有几个人能得其青睐，有幸被邀请进入属于他的独立小楼；又到底有没有老爷，让钟轩宇践行他的第一条规矩——卖身不卖艺。

　　　　甚至有赌坊还开了专门的盘口，进行下注。

　　　　只是，到目前为止，好像还没有听说能被钟轩宇留在小楼里面过夜的客人。

　　　　钟轩宇十二岁挂牌，当日就因奇（炫书…提供下载…87book）怪的规矩名扬整个京师，但因为刚开始很少人问津的尴尬现状，身价其实还不如一般少爷。但四年的沉淀，现年十六岁的他，却早已经跻身到了京师十大少爷里面，成了京师乃至全天下风流老爷们的追逐对象。

　　　　这其中，他古怪的规矩是功不可没的，但如果仅仅只是规矩古怪，却也难让他拔得头筹，进入秦楼三大少爷名额里面。

　　　　就长相而言，当年十二岁挂牌的他，还稍显稚嫩，但就是那样一副水灵灵、白嫩嫩的陶瓷娃娃一般精致的面容，反而引得女老爷们一个个母性大发，明里暗里、大献殷勤，就算是被拒绝了，面对上那双无辜的天真眸子，也不忍说出苛责的话来。

　　　　当然谁也不愿意承认，其实是因为得罪不起杨慧背后那位神秘的大老板。

　　　　邻家有男初长成，经过四年的成长，行过十六岁成人礼的钟轩宇，早已摆脱了娃娃一般的粉嫩，逐步向着少年的阳光蜕变。成人礼上，那惊鸿一瞥，已经足以让众多的人惊艳。

　　　　十六岁的少年，有着一张朝气的脸庞，飞扬的剑眉，高高地扬起，让人不禁联想到翱翔天际的雄鹰；纯净的眼神一如湛蓝的湖水，令看着的人有种不敢逼视的清澈，仿佛世上任何的污秽都会在其中化为纯洁；扬起的唇，勾勒出一个真心的笑容，带着点点的促狭跟恶作剧的得意。

　　　　少年不识愁滋味、芳心空惹碎一地！

　　　　对外总是声称卖身不卖艺的少年，在秦楼四年，偶尔展露出来的才艺，总是给人不断的惊喜，有着完全能成为当家花魁的潜力。

　　　　才有了，貌也有了，身价上升之后，连财也有了，钟轩宇在不知不觉之间，登上了京师十大少爷的名单里面，以十大少爷里面最难搞定出名。

　　　　时至今日，点钟轩宇名牌的老爷更加的趋之如骛，而他拒绝得也更加用力，让坊间的人更加翘首以盼，等待着那位能降服钟轩宇的老爷出现。

　　　　所以，在钟轩宇当中吟唱那首据说是某个神秘女老爷做给他的词的时候，大家都沸腾了，八卦传闻的速度，堪比穿越的速度，遍布了京师的每个角落，正以洪水之势往外蔓延。

　　　　赌坊开出了新的盘口，赌这位老爷最终能不能赢得美人归，将钟轩宇的卖艺不卖身进行到底！

　　　　街坊市民奔走相告，盼望了四年的事情终于看到了一点点的希望，有种家中嫁不出去的女儿终于被泼出去了的侥幸。

　　　　但因为秦楼的下人嘴巴极严，至今，那位女老爷的真实身份，还没有人知道。唯一的线索，也就是知道那位老爷的四个特点——年纪大（一是因为钟轩宇年纪太小了；二是因为女老爷送的那首词里面提到的“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看吧，钟轩宇出生的时候，她都老了，那么，她现在的年纪应该是？）、善饮（要不然怎么灌醉钟轩宇，造成了既定事实之后？）、有钱（逛秦楼，点的还是钟轩宇，没有银子的话，谁给你推磨啊）、有才／财（那首词作证。相反，如果不是本人所作，那么就是后一个选项）！

　　　　“有钱”、“有才／财”这两个是大家都可以预料到的，但“年纪大”跟“善饮”这两点倒是跌破了所有人的眼睛。尤其是年纪大这一点，让许多被钟轩宇拒绝的老爷顿时找回了信心——人家还青春貌美呢！

　　　　“到底钟少爷答应没有？”丫鬟丙还在追问。

　　　　丫鬟甲翻了一个白眼给她：“生米都煮成熟饭了，你还问钟少爷答应没有？！”

　　　　“钟少爷答应的话，才算数啊！”丫鬟丙着急得就跟自己家里的事情一样，“如果没有口头答应的话，也不算是自愿的。“

　　　　丫鬟乙看出了不对劲，狐疑说道：“你是不是……参加了外面赌坊开的盘口？”

　　　　丫鬟丙有些不好意思：“我很早就拜托他们外出的人帮我下注，买了‘钟少爷会在今年答应某位老爷卖身不卖艺的规矩’。”

　　　　“你买的是今年的啊？”丫鬟甲好羡慕的口吻，“我去年买的，可惜整整一年，连进钟少爷院子的老爷都屈指可数。我还以为他会在成人礼之前……唉！”

　　　　“就算是今年的希望也不大啊，”丫鬟乙握着自己充足的消息资源泼凉水，“钟少爷只说了作曲的事情，也没有说答应，就连生米煮成熟饭的事情，也是大家猜的，也没有得到证实。说不定，人家两个之间，压根什么都没有发生。”看着丫鬟丙的脸色渐渐地暗淡了下去，丫鬟乙于心不忍，于是口风一转，“不过，钟少爷对这个老爷是有好感的却是肯定的，今年的希望比每一年都大。”

　　　　“老爷，你在想什么？”月光偏斜了一些，斜斜地几缕照进了假山的缝隙之间，南轩借着这淡淡的光芒，看到了窝在自己怀抱里面，近在眼前的苏晓苒的脸庞，发觉她正一手擒着下巴，走神走得很认真。

　　　　苏晓苒会给他一个狡黠的笑容：“你猜？”

　　　　“老爷你认识钟轩宇吗？”南轩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