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后不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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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为后不贤-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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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的眼眸张开一线,薄唇如削,“无妨,这后宫朕交到你手中,随婠婠喜欢。太后那边应付一下便是。”

    陈婠还想再说,已经被他手指抵在唇上,“婠婠听话,朕的后宫只能是朕的女人所有。”

    这些道理,陈婠一开始便猜到了几分,因为她将所有心思都藏了起来,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管理的才能,相信封禛阅人无数,岂会看不出她才情庸碌?

    但她千思万算,决计不会想到,如今和她共枕而眠之人,也有了前世的记忆。

    宁春进来服侍,一众婢子端水送茶伺候着。

    帷幔拉开来,婉惠妃睡意缱绻,半靠在皇上背后,封禛接过岫玉递过的热方巾,转过头来,温柔地给身后的人儿擦着脸颊,那样子亲密地令人难以置信。

    岫玉立着不动,待两人侍弄完毕,这才上前更衣,换上九龙明袍。

    沈青桑正替陈婠将头发拢在身后挽髻,便听宁春道,“回陛下娘娘,赵尚仪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早膳摆上桌,陈婠见菜色有些油腻,便喝了几口红粥就不用了。

    “赵尚仪说你气血亏损,要多肉炙和红枣,才能补回来。”封禛将一块剃了骨的鹅甫肉夹到她碟中。

    安平在旁道,“回陛下,这红枣粥中的阿胶膏,便是赵尚仪今晨送来的,教奴婢入膳。”

    封禛点点头,“难为她有心,将她此月份例两倍发放,权当做褒奖。”

    宁春记下来,哈腰道,“赵尚仪,还在外殿等着呢。”

    陈婠仔细喝着粥,不置一词。

    封禛吃饭素来优雅温文,一口一杯,都极其讲究,看上去赏心悦目。

    他随口道,“若她有事,便进来说话,朕就要到了早朝的时辰。”

    那赵尚仪入了殿,举止得体,说了几回话,陈婠已经喝完了粥,就听她说,“陛下,奴婢瞧您近来面色不甚润泽,想是疲累过劳所致的气虚,应该也好生调理一下。”

    封禛见她言语利落,便问,“赵尚仪可是学过医术?”

    赵尚仪微微一笑,如玉兰清雅,“奴婢只是自幼喜欢钻研,《内经》《千金方》等典籍略有涉猎,但在太医面前,便如班门弄斧了。”

    封禛对她谦虚诚恳的态度颇是满意,“朕看你再研习几年,便可以去太医院任职,倒时候兴许朝中还能出个女太医也说不定。”

    赵尚仪只是淡笑,垂首。

    陈婠漱口茶,又拿来锦帕拭口,柔柔道,“妾身正要同陛下说呢,经过赵尚仪的悉心调理,身子已无大碍。既然赵尚仪颇通养生之术,不如明儿起,就教她去正阳宫,替陛下调理圣体。”

    封禛目光投来,一丝深意,便俯身在耳侧道,“朕的身子好不好,今晚婠婠你便知道了,到时再说也来得及。”

    话语极清浅,但却也字字传入了众人的耳朵里。

    其中暧昧之意,不言而喻。

    赵尚仪垂着头,并不接话,保持着得体的仪态——

    毓秀宫听事,所来人并不多,不过是温淑妃、洛嫔,还有两位从东宫带过来的美人。

    婉惠妃坐在上座,一身梨黄的寻常宫装,垂云髻并不隆重,仍是一如从前那般淡雅温顺,比之从前的皇贵妃,可算得是毫无架子。

    各自赐了茶,殿中一时安静,婉惠妃似乎不会说什么大道理,也不见得有何安排,只是独自坐在座上拿了本书看着。

    哪里像个执掌六宫的女人?

    下座几人各怀心思,最后仍是温淑妃开了口,“臣妾听闻太后娘娘已经开始张罗选秀之事,不知惠妃娘娘可有确切消息?”

    陈婠抬了眼,轻摇摇头,“本宫不知,既然太后娘娘操办此事,咱们也不必操心,照办便是了。”

    温淑妃见她性情怯懦,想到从前在宫外时,渐渐便觉得陈婠的确是个柔弱到骨子里的人,毫无主见。

    也就在她兄长的事情上有过几分见地,其他的,真个是扶不上墙的主儿。

    温淑妃饮了茶,“过些天,陛下要去西林猎场春狩,臣妾不知要去多久,该准备甚么东西。”

    说着,便拿眼神观察婉惠妃。

    果然,陈婠脸上现出一丝异色,“怎么,温淑妃也要随驾?”

    温淑妃艳色容光,“难道陛下没有告诉过惠妃娘娘您么?不只是臣妾要去,洛嫔也要去的。”

    淑妃的得意之色,陈婠怎会听不出来?

    她却将所有情绪都收敛起来,一丝一毫也瞧不出。沉静了片刻,终是道,“狩猎之事,淑妃亲自还是问陛下吧。今日听事散了吧,本宫要休息。”

    温淑妃慢悠悠站起来,显而易见的,婉惠妃已然有些慌乱,她素来的陛下宠爱,该是以为皇上会对她掏心掏肺,无所隐瞒,却不料这样大的事情,便没与她商量。

    陈婠,难不成你还认为陛下此次是要故地重游、重温旧梦?当真是太过天真。

    沈青桑进来时,陈婠正在窗台前修剪花草,神情怡然自得,可见方才温淑妃的一番话,并未对她造成丝毫的困顿。

    若能在后宫中始终保持本心,那只有一个条件,是千万不能失了心。

    但闻世间女子,能在帝王面前不是分寸之人,却太少。

    可沈青桑如今能够确定,面前的婉惠妃,便是这样的人。

    “回娘娘,鸾秀宫有个宫女死了。”她言语淡淡,只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陈婠先是微微惊讶,但转念一想,便通透了,“若没料错的话,那宫女定是偷偷先吃了周才人的饭,这才被毒死的。”

    沈青桑点点头,“娘娘*,实情正是如此。”

    周才人虽然可恶,但却也得到了该有的惩戒,如今,陈婠对她并无太多兴趣,遂不再细问,继续仔细地修剪着分叉的叶根。

    沈青桑进一步上前,“赵尚仪走时和奴婢说了一句,晨起天未亮时,碰见了安平出门,说去太医院取药,而奴婢去问过,安平的确到过太医院,但她回来额时辰却晚了半个时辰。”

    顿了片刻,陈婠将目光移回花盆上,“此次西林猎场狩猎,记得带上安平,她离家许久,该回去看看了。”——

    晚膳时分,皇上如常驾临毓秀宫。

    见他面有疲惫之色,想到朝堂上如今风雨无定,各方势力相争,绝不会轻松片刻。

    午后皇上在正阳宫私下与朝中武官密会,温淑妃的父亲镇国将军,南郡的抚远将军,还有西北的定远将军陈棠。

    其中,以镇国将军掌兵权最多,三军之中威信最重,而定远将军乃天子心腹,身兼卫尉总领,但资质太过年轻,目前尚不能服众。

    南郡的抚远将军,是太后扶植的势力。

    军权重新调配,刻不容缓。但要做起来,朝中盘根错节,棘手的紧。

    成此事,更少不了瑞王相助。

    “今天,温淑妃问臣妾狩猎之事应该带些什么。”陈婠替他布菜,封禛揉了揉眉心,“是朕忘记告诉你,此次狩猎,温氏也要同去。”

    “既然如此,陛下便去合秀宫,解一解淑妃的困惑。”陈婠将他往外推,却不见得生气。

    封禛凝着她如常的脸色,丝毫不介意他碰别的女人,一时胸中闷堵,十分不畅快。

    他板起陈婠的下巴,凑近了问,“婠婠当真想要朕去别的宫里?”

    陈婠一瞬不瞬与他对望,只是笑答,“陛下许久没有去看过淑妃了。”

    其实她即便不说,封禛也有意去淑妃那里,即便是为了她父亲,此行也是有必要的。

    但这话,不该从她口中说出。

    许久,他松开手,清温一笑,眉目清冷,“既然如此,那朕便听你的。”

    晚膳过后,皇上果然摆驾去了合秀宫。

    熄灯之后,陈婠轻声唤来沈青桑,两人披了深色的披风,一同出了毓秀宫。

    细碎的脚步声踩在宫道上,绕了小路,往鸾秀宫的方向走去。



第51章 天子试探醋意生

    鸾秀宫冷清漆黑,再无从前灯火辉煌的模样。

    守夜的宫女只剩下一人,其余都回了内务府重新分配到各宫去。

    没有了芙衡骄横跋扈的鸾秀宫,显得尤其静默。

    将披风的帽子缓缓摘下,露出一张姣白素净的脸容,守夜的宫女一下子便清醒了许多,正要行礼,却被沈青桑制止,“娘娘奉陛下旨意,来给周才人带些东西。”

    小宫女自然不敢招惹婉惠妃,遂连忙引路进去。

    宫中摆设物件儿,并无差别,名贵的青铜玉器仍然放在原处。

    院落里冷清,但小厨房内有炊烟淡淡,想来不必吃冷食剩饭。

    推开殿门,满眼帷幔挽起,整洁一丝不乱。

    “都说了不吃药,拿下去吧。”周才人略显沙哑的声音飘了出来。

    陈婠步步走过去,停在她面前,“周才人,本宫来瞧瞧你。”

    原本在座上垂头摆弄针线的女子,有片刻的停顿,倒是连头也不抬,“这里不欢迎你,出去。”

    陈婠对她的敌意不以为意,“是你害没了我的孩子,怎么倒显得你这样委屈?今日本宫过来,只想问清楚一些问题,还望周才人你帮本宫解惑。”

    轻微的咳嗽声响了几下,周才人终于放下手中活计,“陈婠,你休想从我这里套出任何的话。”

    “即便交换条件,是让陛下解了你的禁闭,周才人也不愿意么?”陈婠颇是惋惜地摇摇头,转身对沈青桑道,“罢了,本宫还是去旁人那里问问。”

    就在她方走出几步时,身后传来椅子的动静,“你等一等。”

    陈婠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然后翩然转身,神色如常。

    周才人面色蜡黄,“我现在,只是后宫的一颗弃子,如今尊贵的惠妃娘娘想问什么?”

    陈婠从袖中拿出一枚扳指,“这东西你可见过?”

    周才人暗淡的双目微微一动,“这是…柳昭训的东西!而且是陛下赏给她的,我绝不会记错。”

    沈青桑与陈婠对视一眼,将那扳指收好,“但安平告诉我,扳指是与沉香的尸身一同从北宫的井里捞出来的。”

    听到安平的名字,周才人忽然露出一丝笑意,“她的话你也相信?”

    沉香的尸身、井中柳昭训的扳指,一桩桩一件件似乎都在提示着,和周才人犯下的罪行有关。

    在补汤里下药,因为妒忌加害柳昭训,从表面上来看,这些矛头都指向周才人。

    就连自己也险些被迷惑了去。

    见陈婠不说话,周才人摇摇头,“可怜你万千宠爱,却是连身边人都看不透。恕我不能帮你,也不奢求能再出这宫门一步…只是我恨你,恨你明明不喜欢皇上,却要霸占着不放手!”

    陈婠却似乎别有所想,“本宫看来,皇上待你仍是极好的,犯了重罪却也不曾苛待,衣食起居样样周全,也难怪周才人不想离开。”

    她这一趟,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幸亏这条路绕的还不算远。

    沈青桑替她整理好披风,周才人却从后面走过来,猛地绕至身前,“你不了解皇上,终有一日,他会毁了你。”

    陈婠停驻,与她凝眸而望,清浅一笑,“我比你更了解他。你最好什么也不要做,若不然收场的姿态会很难看。”

    你,还有懿太后一脉势力,绝不会善终。

    这一句话,陈婠不曾说出口——

    狩猎之期将近,而选秀之事也正在筹备当中。

    慈宁宫中,懿太后将那本花名册递过来,“哀家初步拟好了名册,惠妃你再过过目,看可有补充。”

    厚厚的鎏金册子,按照官品地位一列列芳名在册。

    陈婠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左右选了谁放在宫中,情况都不会有太大差别。

    懿太后想要用女人控制皇权,这一招已然不奏效。

    容琳姑姑进来禀报,说是御驾已经到了慈宁宫外,就要入殿。

    不多时,明黄色的身影款款而来,皇上掸去肩头抚落的碎花瓣,悠然上座。

    众位妃嫔见了礼,温淑妃尤其热情些,还亲手斟了茶敬上,顺势就坐在皇上下面的座位上。

    懿太后便发了话,“近来皇上频频去合秀宫,温淑妃侍奉有功、替陛下分忧解难,哀家也很是欣慰。”

    温淑妃挂着略带娇羞的笑意,但心下却明镜一般,皇上每每过来皆是在书房看奏折。

    明面上都道是临幸合秀宫,连她的绣床也没有沾得一下,后夜便回去了。

    封禛容色清朗,喝着温淑妃敬的茶,眼神却无意间扫向一旁的婉惠妃。

    她今日一条芙蓉色的襦裙,罗带上点缀着几颗猫眼石,鲜少见她穿如此鲜艳的色泽。

    更衬得乌发雪肌,清丽非凡。

    只是多日未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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