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妃女法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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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妃女法医- 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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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对他来说,慕晚睛虽然侦破了几起疑难案件,算聪明人,但朝堂之争,终究是不同的,年纪轻轻的她,处世未深,想要跟他斗,完全不够格。但是,加上一个聪明绝顶的玉轻尘,就难说了……可重点不是这个,而是她刚才的那番话,她说,她不会去想,只会去查,她一定会找出真正的真相,她说,只要问心无愧,就足够了。

  对于伫立朝堂三十余年的楚天阙来说,这些话,其实很天真,很可笑。

  但不知为什么,他就是笑不出来。

  反而觉得深深的震撼,莫名的震撼。楚天阙睁着眼,静静地看着慕晚晴,真的很天真,很可笑,但是,听着这些话,却让他觉得,这女子身上,有着一种令人炫目的光彩,一种,令他觉得眼睛微微刺痛的光彩。或许,这就是青阳所无法匹敌她的地方,也就是言歌为何会恋上她的缘故吧?

  即使有着与言歌亡妻再相似的容颜,没有一颗令人沉迷的心,总还远远不够。

  也许,言歌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这个女子,可能要超过他的亡妻。

  楚天阙如此想着,但此刻,他也很为难,因为,他居然真的害怕,这个女子会查出真相,而这,并不是他想要的。但是,他又不能明白说,必须要他们栽赃陷害楚筝,否刑,就不肯宽恕玉轻尘,说到底,对这个少年,他还是有着一丝好感的。但是,现在……

  之前,玉轻尘的狂傲,让他一度陷入进退两难。

  而如今,慕晚晴的坚持和执着又令他心惊,再一次进退两难。

  到底要怎么做才好呢?

  楚天阙犹疑难决。

  就在这时,门外又传来一声通报:“启禀皇上,前太傅玉连容求见!”

  慕晚晴一惊,有些担心的看着玉轻尘,果然见他神色陡变,方才那种温馨轻松的感觉瞬间荡然无存,只刺下一片冰冷凝滞,宛如深不见底的黑渊,冷肃得吓人。不由得心中担忧,忍不住轻声唤道:“公子。”

  玉轻尘勉强点点头,依然面无表情。

  楚天阙松了口气,今天,他的运气还不错,不断有人来打破僵局,连忙道:“宣!”

  瞬间,玉连容苍老的身影就出现在殿内,步履蹒跚,苍苍鬓发边汗珠涔涔,显然,赶得十分焦急。他不能不急。虽然退隐朝堂多年,但玉连容依然为楚天阕掌控着一股势力,因此,温州饷银之事,也迅速地传入他耳中,也知道楚天阙一惊召玉轻尘入宫。

  虽然知道楚天阙不会杀玉轻尘,但他害怕的是,臣轻尘这个孩子太过偏激,会激怒楚天阙。

  为了不让他心爱的学生,在暴怒之时,做出令他后悔终身的决定,王连容只得匆匆入宫,在殿外打听了下,听说殿内有楚天阕怒气冲冲的声音传出,再进来一看,殿内气氛僵持,楚天阙神色阴暗玉轻尘面无表情,似乎还有些泪意,更是惊心动魄,想也不想就跪倒在地,泣血鸣哀。

  “皇上,您不能够杀轻尘,因为,他是您的亲生骨肉,是敏妃娘娘所生的皇长子啊! 
154章 身世揭秘(3)

  此言一出,楚天阙和慕晚晴都是震惊莫名,只有玉轻尘,眸眼沉郁,神情无波,宛如石雕。

  “敏妃”二牢,仿佛睛空焦雷,炸得景华帝王晕头转向,脑海中一片空白,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玉连容,转不开目光,许久,才缓缓地,一字一字艰难地道:“太偻,你说什么?”

  玉连容看了眼慕晚晴,没有说话。

  “皇上,民女告退。”慕晚晴自然识趣,起身正要离开,却忽然觉得手腕一紧,转头望去,却是玉轻尘。他却没看慕晚晴,依然静静地跪着,保持着先前的模样,唯有纯白的左袖微微扬起,紧紧抓着慕晚晴的手腕。

  慕晚睛一怔:“公子?”

  “晚晴,别走!”玉轻尘依然微动,轻声地道,“求求你,留下来!”

  现在,我需要你,晚晴,别走!

  隐约感觉到握着她的手,在惯然的冰冷下,居然有着些许的颤抖,以及微微的汗意,慕晚晴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叹息着,转过身,又重新跪在了玉轻尘的旁边。至于刚才的话……当做没说好了!

  这中间的细节,楚天阙却是全没看见,他兀自盯着玉连容,颤声道:“太博,你说——”

  “是,皇上!”见玉轻尘坚持要留慕晚晴,玉连容隐约察觉到了什么,皱了皱眉头,却也没办法,只能默认她的存在,抬头迎上心爱的学生那难以置信的眸光,渭然而叹,一时间竟有些哽咽难言,许久,才开口道,“皇上,轻尘他不是玉府的子孙,他是当年,敏妃娘娘托付给老臣的皇长子,是皇上您的亲生骨肉啊!”

  “青梅……托付给您?”楚天阙有些迷茫,着急道,“太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年,敏妃娘娘怀有身孕,皇上您说,如果敏妃娘娘生下皇子,就封为太子。因为此言,闻氏父女起了恶念,居然对敏妃娘娘下了毒,又买通了太医,隐瞒真情。但敏妃娘娘却有所察觉,知道闻氏父女不可能让皇长子安然存活,为了保护皇上的血脉,所以,就在产前,私下召见老臣,议定,生产当日,若是产下公主还好,若是皇子,就由老臣想办法带出宫去,免遭闻氏父女的毒手!”

  玉轻尘闭目,将头慢慢地垂了下来。

  楚天阙怔怔地道:“有这种事?青梅……青梅居然从未对朕说过?”

  玉连容却不敢接这话。

  当初,敏妃召见他时,他也曾问,为何不将此事告知楚天阙,敏妃却说道,因为无法相信!因为无法相信,楚天阙能够护得这个孩子无恙,所以要将孩子带出宫;因为无法相信,楚天阙能够忍得住,不说出真相,所以,不能告诉他真相。

  楚天阙也是聪明人,又如何想不通其中的关窍,顿时更加心伤。

  原来,在当时,青梅对他,已然那般的怨怼和怀疑了吗?如果不是对他这个父亲绝望,又怎么会把孩子私下托付给太傅?其实,她并没有怨错,他……的确未曾护住她们母子啊!

  恐楚天阙太过伤心,玉连容急忙继续道:“就在敏妃娘娘生产当日,娘娘遣贴身侍女,引老臣及稳婆提前入内,果然,敏妃娘娘产下非但是皇子,还是双生。长子就是轻尘,次子是皇上先前追封为悦亲王的皇子楚箬。只是,因为被下毒的关系,悦亲王楚箬生下来就已经……。而轻尘,轻尘也格外的瘦小虚弱,气息奄奄,生死未卜,敏妃娘娘痛哭不已,却也只能忍痛让老臣抱走了轻尘,留下了悦亲王,以应付闻氏父女。后面的事情,皇上您都知道了。”

  “双生子?”听闻当年旧事,楚天阙心碎神伤,“原来,朕与青梅有两个孩子?”

  “正是如此啊,皇上,另一个孩子,就是轻尘啊!”想象楚天去此时的心情,玉连容也忍不住热泪盈眶,哽咽道,“当年,敏妃娘娘将皇长子交由臣,取名为轻尘,就是皇上眼前的这个孩子啊!”

  楚天阙泪眼朦脑地慢慢转头,看着阶下的蓝衣少年:“他……就是朕跟青梅的孩子?”

  “正是啊,皇上,轻尘他就是皇上的骨血啊!”

  阶下,那清冷如月的少年,依旧垂着头,无所动静,似乎玉连容所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楚天阙看着他这样平淡的反应,心中微微一突,有些惊醒过来,又转向玉连容:“太傅,你是朕的太傅,我们师生四十余年,朕不是不信你,但事关重大,你可有凭证?”

  “老臣自然有!”玉连容言辞铿锵,“敏敏娘娘将皇上赠她的玉笛,置于婴儿襁褓之内,作为日后相认的凭证!”

  玉笛?

  楚天阙心中微微一惊,下意识地伸手入袖袋,握紧了里面的玉笛,下意识地去看玉轻尘,等他取出信物。

  沉默的少年终于抬起了头,面容出奇地平静,甚至,玉轻尘还能够微微一笑,轻声却坚决地道:“我没有,因为我不是你的孩子,你,也不是我的父亲!”

  旁边的慕晚睛却若有所动,下意识地从袖中取出一支玉笛,惑然道:“难道,是这只吗?”

  玉轻尘微怔,神色微变,随即用力握住她的手,压了下去。

  然而,只是这惊鸿一瞥,楚天阙却立时辨认出来,那碧翠如叶的玉笛,正是当年他送给青梅的那支,他跌跌撞撞地冲下来,冲到慕晚睛身边,牢牢握住慕晚晴的手腕,举起,另一只手却从袖袋中也取出一支玉笛,慢慢地,慢慢地,将两支玉笛放在了一起。

  一模一样!

  两支玉笛一模一样,就连青玉本身的纹理,都没有丝毫差别。

  “不错,就是它!就是它!”楚天阙颤声道,泪流满面。这对玉笛,是他母后传给他的东西,要他送给心爱之人。后面,作为定情信物,赠给了青梅。一模一样的一对玉笛,他一只;青梅一支,曾在无数的花前月下合奏,曲奏相谐。后来,敏妃身故,至死不肯相见,为她入验之时,却怎么也找不到那支玉笛。

  原来,是将那玉笛留给了他们的孩子吗?

  轻尘,他跟青梅的孩子……

  楚天阙怔怔然松手,凝视着玉轻尘,热泪盈眶。

  这是他的孩子,他跟青梅的孩子!怪不得,第一眼看见这少年,他就有一种异样的亲近感;怪不得,这个孩子能够解开敏妃留下的那颗珠子之谜;怪不得,对于云中山的典故,这个孩子居然有着跟他相同的见解;怪不得,他总是莫名地对他有着格外的温和,莫名地格外喜爱他……,

  原来,他是他的孩子!

  楚天阙猛地转头,看着玉连容,发出一声悲呼:“太傅,你……你为何要瞒着朕?二十四年了,每每想起青梅跟箬儿,那是朕的毕生之憾,却原来,还有轻尘!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朕?为何要瞒朕直至今日?若非这场变故,你还要瞒朕到什么时候?”

  “皇上!”玉连容老泪纵横,“老臣,这也是迫于无奈啊!”

  “无奈?”

  “这个孩子,生下来就体弱多病,奄奄一息,生死难卜,老臣求尽天下名医,都无法医治,所有人都说,这孩子,只能听天由命。那时候,皇上刚刚痛失悦亲王,臣怎么能说,然后再让皇上经历一次伤痛?再说,闻氏专权,老臣又怎么敢说?后来,皇上平定了闻氏动乱,可是,那时候,这个孩子……这个孩子……”

  玉连容真的想不明白。

  轻尘年幼时,虽然命在旦夕,却是活泼可爱,但一来闻氏专权,他要扶持楚天阙,二来,这孩子病弱,经常昏迷,他能陪他的时间不多,偶尔遇到他清醒,还要教导他各种知识。然而,不知从何时起,这个孩子,变得越来越沉默,越来越冷淡,更严重的是,这个孩子,他莫名地痛恨着楚天阙。

  这个孩子,他恨着他的亲生父亲,不肯原谅。

  无论他怎么开劝教导,唯独在这件事情上,万事不萦于怀的轻尘不肯退让,虽然依旧沉默,但那双眼眸,却在清清楚楚地告诉着玉连容,他不原谅楚天阏,不愿与楚天阏相认!虾

  “皇上,那时候,臣看着您对敏妃娘娘和悦亲王的追悼哀思,臣比谁都清楚,您对敏妃娘娘的感情,对那个孩子,抱着怎样的期待,可是,这个孩子,他却恨着您,他不肯与您相认!”玉连容连声恸哭,悲声道,“皇上,试问,臣怎么敢把一个满心仇恨的孩子,交给一个满怀期待的父亲?臣怎么敢哪?”

  “你说什么?”听闻此言,楚天阙宛如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冷到脚,他慢慢地转过头来,看着那个淡漠沉静,毫无所动少年,心里隐隐约约想起,似乎就在方才,这个孩子才说过的,他不是他的孩子,他也不是他的父亲!

  他不肯认他?

  他痛恨着他?

  楚天阙心痛如刀绞,难以置信地看着玉轻尘,哑声道:“轻尘,你是我的孩子,我是你的父亲!”

  “你弄错了。”玉轻尘冷漠地道,“我不是你的孩子,你也不是我的父亲!”

  “你没有听到太傅的话吗?你是朕跟青梅的孩子!”楚天阙嘶喊着,举起慕晚晴的手,扬起那支玉笛,“有玉笛为证,你还相信吗?”

  玉轻尘皱眉,眼角霜华凛然:“放手!”

  楚天阙一怔:“你说什么?”

  “我说,放开晚晴的手!”玉轻尘冷冷地道,上前一步,甩开他紧握着慕晚晴手1然后,从慕晚晴手中取过玉笛,举到楚天阙的面前,“你是说这支玉笛吗?因为这支玉笛,你就是我的父亲?那么一一”说着,他神情冷漠地将玉笛凭空甩开,眉眼微扬,淡淡道,“现在,这支玉笛与我无关了。”

  碧翠的玉笛从两人中间飞起,跃入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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