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传第一百六十+列传第一百八十五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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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六十+列传第一百八十五循-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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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宗立,兼考功郎,后知郢州。会韩侂胄为相,指三聘为故相赵汝愚腹心,坐追两官。久之,复元官与祠。差知郴州,改提点广西、湖北刑狱,皆辞不赴。侂胄诛,诸贤遭窜斥者相继召用,三聘禄不及,终不自言。嘉熙间,三聘已卒,有旨特赠三官,直龙图阁,赐谥忠节。

  徐侨,字崇甫,婺州义乌人。蚤从学于吕祖谦门人叶邽。淳熙十四年,举进士。调上饶主簿,始登朱熹之门,熹称其明白刚直,命以「毅」名斋。入为秘书省正字、校书郎兼吴、益王府教授。直宝谟阁、江东提点刑狱,以迕丞相史弥远劾罢。宝庆初,葛洪、乔行简代为请祠,迄不受禄。绍定中,告老,得请。

  端平初,与诸贤俱被召,迁秘书少监、太常少卿。趣入觐,手疏数千言,皆感愤剀切,上劘主阙,下逮群臣,分别黑白,无所回隐。帝数慰谕之,顾见其衣履垢敝,愀然谓曰:「卿可谓清贫。」侨对曰:「臣不贫,陛下乃贫耳。」帝曰:「朕何为贫?」侨曰:「陛下国本未建,疆宇日蹙;权幸用事,将帅非材;旱蝗相仍,盗贼并起;经用无艺,帑藏空虚;民困于横敛,军怨于掊克;群臣养交而天子孤立,国势阽危而陛下不悟:臣不贫,陛下乃贫耳。」又言:「今女谒、阉宦相为囊橐,诞为二竖,以处国膏肓,而执政大臣又无和、缓之术,陛下此之不虑而耽乐是从,世有扁鹊,将望见而却走矣。」时贵妃阎氏方有宠,而内侍董宋臣表里用事,故侨论及之。帝为之感动改容,咨嗟太息。明日,手诏罢边帅之尤无状者,申儆群臣以朋党为之戒,命有司裁节中外浮费,而赐侨金帛甚厚。侨固辞不受。

  侍讲,开陈友爱大义,用是复皇子疆NB,请从祀周敦颐、程颢、程颐、张载、朱熹,以赵汝愚侑食宁宗,帝皆如其请。金使至,侨以无国书宜馆之于外,如叔向辞郑故事,迕丞相意,力丐休致,帝谕留甚勤。迁工部侍郎,辞益坚,遂命以内祠侍读,不得已就职。遇事尽言。以疾申前请,乃以宝谟阁待制奉祠。卒,谥文清。

  侨尝言:「比年熹之书满天下,不过割裂掇拾,以为进取之资,求其专精笃实,能得其所言者盖鲜。」故其学一以真践实履为尚。奏对之言,剖析理欲,因致劝惩。弘益为多。若其守官居家,清苦刻厉之操,人所难能也。

  度正字周卿,合州人。绍熙元年进士。历官为国子监丞。时士大夫无贤愚,皆策李全必反而不敢言,正独上疏极言之,且献毙全之策有三,其言鲠亮激切。

  迁军器少监。轮对,言:「陛下推行圣学,当自正家始。」进太常少卿。适太庙灾,为二说以献,其一则用朱熹之议,其一则因宋朝庙制而参以熹之议:「自西徂东为一列,每室之后为一室,以藏祧庙之主。如僖祖庙以次祧主则藏之,昭居左,穆居右,后世穆之祧主藏太祖庙,昭之祧主藏太宗庙。仁宗为百世不迁之宗,后世昭之祧主则藏之。高宗为百世不迁之宗,后世穆之祧主则藏之。室之前为两室;三年祫享,则帷帐幕之通为一室,尽出诸庙主及祧庙主并为一列,合食其上。往者此庙为一室,凡遇祫享合祭于室,名为合享,而实未尝合享。合增此三室,后有藏祧主之所,前有祖宗合食之地,于本朝之制初无更革,而颇已得三年大祫之义。」

  迁权礼部侍郎兼侍右郎官,兼同修国史、实录院同修撰。迁礼部侍郎,转一官,守礼部侍郎致仕。卒,赠四官,赙银绢三百。所著有《性善堂文集》。

  程珌,字怀古,徽州休宁人。绍熙四年进士。授昌化主簿,调建康府教授,改知富阳县,迁主管官告院。历宗正寺主簿、枢密院编修官,权右司郎官、秘书监丞,江东转运判官。陛辞,宁宗谓宰臣曰:「程珌岂可容其补外?」遂复旧职。

  迁浙西提举常平,又迁秘书丞,升秘书省著作郎,寻为军器少监兼权左司郎官。迁国子司业兼国史编修、实录检讨,兼权直舍人院,迁起居舍人,兼职依旧。权吏部侍郎,直学士院兼同修国史、实录院同修撰,兼权中书舍人。迁礼部侍郎仍兼侍读,权刑部尚书,封休宁县男。授礼部尚书兼同修国史、实录院同修撰,兼权吏部尚书,拜翰林学士、知制诰,兼修玉牒官,进封子。五上疏丐祠,以焕章阁学士、知建宁府,授福建路招捕使。以旧职提举玉隆万寿宫,进封伯。进敷文阁学士、知宁国府,改知赣州,皆不赴。进封新安郡侯,加宝文阁学士、知福州兼福建安抚使。再奉祠,又加龙图阁学士。以端明殿学士致仕,卒,年七十有九,赠特进、少师。

  珌十岁咏冰,语出惊人。直学士院时,宁宗崩,丞相史弥远夜召珌,举家大惊。

  珌妻丞相王淮女也,泣涕,疑有不测,使人玻衷冻鲇笫仗椤C衷队氆佂虢胁萁泌幌ξ期径形濉3跣慝佌罨屎蠹杲鹨荒掖瞳仯伿苤淮牵槭又渲辈魂摺C衷兑允窍沃洳挥牍舱啤

  牛大年,字隆叟,扬州人。庆元二年进士。历官将作监主簿。入对,言:「人主所当先者,要以天命人心之所系致念焉。夫以人主居富贵崇高之位,重而承宗社之托,尊而为臣辟之戴,一指意而众莫敢违,一动作而人孰敢议,然而天心靡常,则可畏也。」又言:「今日士气亦久靡矣,宜体立国之意以振起之。夫有扶持作兴之意,而后缙绅无贪名嗜利之习;无贪名嗜利之习,而后有持正秉义之操。国家之休戚,在士大夫之风俗,而风俗之善恶在朝廷。惟陛下为之振起,机括一运,天下转移,而风俗易矣。」

  迁军器监主簿、大宗正丞、四川提举茶马兼权总领、知黎州兼管内安抚司公事、节制黎雅州屯戍军马,加直宝章阁,为工部郎官。入对,请惩贪吏。迁侍左郎中,进直华文阁、浙东提点刑狱,迁守秘书少监、宗正少卿,升秘书监,迁起居舍人,升起居郎兼崇政殿说书。以宝章阁待制提举太平兴国宫,卒,特赠四官。大年清操凛然,所至以廉洁自将。

  陈仲微,字致广,瑞州高安人。其先居江州,旌表义门。嘉泰二年,举进士。调莆田尉,会守令阙,通判又罢软不任,台阃委以县事。时岁凶,部卒并饥民作乱,仲微立召首乱者戮之。籍闭粜,抑强籴一境以肃。囊山浮屠与郡学争水利,久不决,仲微按法曰:「曲在浮屠。」它日沿檄过寺,其徒久揭其事钟上以为冤,旦暮祝诅,然莫省为仲微也。仲微见之曰:「吾何心哉?吾何心哉?」质明,首僧无疾而死。寓公有诵仲微于当路而密授以荐牍者,仲微受而藏之。逾年,其家负县租,竟逮其奴。寓公有怨言,仲微还其牍,缄封如故,其人惭谢,终其任不敢挠以私。

  迁海盐丞。邻邑有疑狱十年,郡命仲微按之,一问立决。改知崇阳县,寝食公署旁,日与父老樵竖相尔汝,下情毕达,吏无所措手。通判黄州,职兼饷馈,以身律下,随事检柅,军兴赖以不乏。制置使上其最,辞曰:「职分也,何最之有?」复通判江州,迁干办诸司审计事,知赣州、江西提点刑狱,迕丞相贾似道,监察御史舒有开言罢。久之,起知惠州,迁太府寺丞兼权侍右郎官。轮对,言:「禄饵可以钓天下之中才,而不可啖尝天下之豪杰;名航可以载天下之猥士,而不可以陆沉天下之英雄。」似道怒,又讽言者罢夺其官。久之,叙复。

  时国势危甚,仲微上封事,其略曰:「误襄者,老将也。夫襄之罪不专在于庸阃、疲将、孩兵也,君相当分受其责,以谢先皇帝在天之灵。天子若曰罪在朕躬,大臣宜言咎在臣等,宣布十年养安之往缪,深惩六年玩寇之昨非,救过未形,固已无极,追悔既往,尚愈于迷。或谓覆护之意多,克责之辞少;或谓陛下乏哭师之誓,师相饰分过之言,甚非所以慰恤死义,祈天悔祸之道也。往往代言乏知体之士,翘馆鲜有识之人,吮旨茹柔,积习成痼,君道相业,两有所亏。方今何时,而在廷无谋国之臣,在边无折冲之帅。监之先朝宣和未乱之前、靖康既败之后,凡前日之日近冕旒,朱轮华毂,俯首吐心,奴颜婢膝,即今日奉贼称臣之人也;强力敏事,捷疾快意,即今日畔君卖国之人也。为国者亦何便于若人哉!迷国者进慆忧之欺以逢其君,托国者护耻败之局而莫敢议,当国者昧安危之机而莫之悔。臣尝思之,今之所少不止于兵。阃外之事,将军制之,而一级半阶,率从中出,斗粟尺布,退有后忧,平素无权,缓急有责,或请建督,或请行边,或请京城,创闻骇听。因诸阃有辞于缓急之时,故庙堂不得不掩恶于败阙之后,有谋莫展,有败无诛,上下包羞,噤无敢议。是以下至器仗甲马,衰飒厖氵京,不足以肃军容;壁垒堡栅,折樊驾漏,不足以当冲突之骑。号为帅阃,名存实亡也。城而无兵,以城与敌;兵不知战,以将与敌;将不知兵,以国与敌。光景蹙近目睫矣!惟君相幡然改悟,天下事尚可为也。转败为成,在君相一念间耳。」乃出仲微江东提点刑狱。

  德祐元年,迁秘书监,寻拜右正言、左司谏、殿中侍御史。益王即位海上,拜吏部尚书、给事中。厓山兵败,走安南。越四年卒,年七十有二。

  其子文孙与安南王族人益稷出降,乡导我师南征。安南王愤,伐仲微墓,斧其棺。

  仲微天禀笃实,虽生长富贵,而恶衣菲食,自同窭人。故能涵饫《六经》,精研理致,于诸子百家、天文、地理、医药、卜筮、释老之学,靡不搜猎云。

  梁成大,字谦之,福州人。开禧元年进士。素苟贱亡耻,作县满秩,谄事史弥远家干万昕,昕言真德秀当击,成大曰:「某若入台,必能辨此事。」昕为达其语。通判扬州,寻迁宗正寺簿。

  宝庆元年冬,转对,首言:「大佞似忠,大辨若讷,或好名以自鬻,或立异以自诡,或假高尚之节以要君,或饰矫伪之学以欺世。言若忠鲠,心实回邪,一不察焉,薰莸同器,泾、渭杂流矣。言不达变,谋不中机,或巧辨以为能,或诡讦以市直,或设奇险之说以駴众听,或肆妄诞之论以惑士心。所行非所言,所守非所学,一不辨焉,枘凿不侔,矛盾相激矣。」

  越六日,拜监察御史。寻奏:「魏了翁已从追窜,人犹以为罪大罚轻。真德秀狂僭悖缪,不减了翁,相羊家食,宜削秩贬窜,一等施行。」章既上,不下者两月,或传德秀有衡阳之命,时宰于帝前及之。帝曰:「仲尼不为已甚。」遂止镌三秩。明年三月,又奏杨长孺寝新命,徐瑄追三秩移象州居住,胡梦昱移钦州编管。是冬,拜右正言。绍定元年,进左司谏。四年正月,迁宗正少卿。五年二月,权刑部侍郎,明年十月,帝夜降旨黜之,提举千秋鸿禧观。莫泽时兼给事中,急于别异,上疏驳之,遂寝祠命。端平初,洪咨夔、吴泳交章论驳,镌两秩。泳复上疏,送泉州居住。会王遂论亦上,再镌秩,徙潮州。

  成大天资暴狠,心术嶮戏,凡可贼忠害良者,率多攘臂为之。四方赂遗,列置堂庑,宾至则导之使观,欲其效尤也。尤嗜豪夺,冒占宇文氏赐第。既摈归,讼之者不下百数。窜之日,朝命毁其庐,虽小人如李知孝亦曰:「所不堪者,他日与成大同传耳。」

  李知孝,字孝章,参知政事光之孙。嘉定四年进士。尝为右丞相府主管文字,不以为耻。差充干办诸司审计司,拜监察御史。

  宝庆元年八月,上疏:「士大夫汲汲好名,正救之力少而附和沽激之意多,扶持之意微而诋訾扇摇之意胜。既虑君上之或不能用,又恐朝廷之或不能容,姑为激怒之辞,退俟斥逐之命。始则慷慨而激烈,终则恳切而求去,将以树奇节而求令名,此臣之所未解。」盖阴诋真德秀等。又奏洪咨夔镌三秩、放罢,胡梦昱追毁、除名、勒停,羁管象州。知孝犹语魏了翁曰:「此所论咨夔等,乃府第付出全文。」其情状变诈如此。

  越月,复言:「近年以来,诸老凋零,后学晚出,不见前辈,不闻义理,不讲纲常,识见卑陋,议论偏诐,更唱迭和,蛊惑人心,此风披扇,为害实深。乞下臣章,风厉内外,各务靖共,以杜乱萌。」拜右正言。又言:「德秀节改圣语,缪誊牒示,导信邪说,簧鼓同流,其或再有妄言,当追削流窜,以正典刑。」疏既上,遂镂榜播告天下。又言:「趣召之人,率皆迟回,久而不至,以要君为高致,以共命为常流,可行而固不行,不疾而称有疾,比比皆是,相扇成风,欲求难进易退之名,殊失尊君亲上之义。愿将趣召之人计其程途,限以时日,使之造朝;其有衰病者,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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