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色猫探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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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色猫探案-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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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突然上到床上了,不由分说地把雪子紧紧压住。弹簧猛地上下摆荡。睡衣披掀开,手压住了下腹。雪子浑身颤抖起来。 
  “祷告吧!向神祷告吧!” 
  冷冰冰的刀刃触到柔软的肚腹上。雪子反射般蜿蜒着挣扎。皮肤上电击股起了一阵痛楚,一线血渍倏地往侧腹部流泻。 
  “静下来。越挣扎就越痛。对啦。就这样静止着。” 
  雪子放弃了挣扎。全身无力了。 
  就在这时,门被敲响。 
  “雪子!” 
  是片山。 
  “来晚了。对不起。”片山在门外喊叫道。“不得了啦。打开吧。……喂喂,是睡着了吗?” 
  砰砰的敲门声。男子从床上下来了。雪子这才喘过了一口气。 
  “……怪啦。”门外。片山还在咕哝。“一定是等累睡着了。怎么办?去打个电话把她吵醒吧。” 
  肩膀上的福尔摩斯“冬”的一声跳下来。这时,“克察”一声,门锁开了,同时门把也转了一下。 
  “怎么,不是睡着了?” 
  片山松了一口气。门往里头打开。里头暗暗的。福尔摩斯尖叫了一声。剃刀迅速地从里头砍了过来。同时。福尔摩斯猛地一纵。 
  “哎唷!” 
  福尔摩斯的利爪戳进那人的手腕,剃刀就掉下来了。男子的动作也异常快,手臂一甩,把福尔摩斯甩脱,然后抓起站在那里的片山的臂膀往房间里用力 一拖。片山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傻愣愣地站着,突然被这么一拉,人就庄前一扑,翻了一个筋斗滚进房里去了。在这当儿,男子已经飞奔而去,“砰”的一声把 门关上。 
  “这。这是怎么搞的嘛!”在黑暗里,片山叫,“雪子!”!摸索着找到电灯开关,这才看清房间里的情形。老天爷!雪子被捆绑着,眼睛和嘴巴都被蒙住。而且只穿睡衣,胸部以下都被掀起来。那柔滑的雪白肚腹上,还画着一条鲜红的血痕。 
  “雪子!” 
  片山急忙奔过去,解开了捆缚。雪子自由了以后拼命地抱住他的胸口。 
    


  “平静下来了吧?”片山问。 
  雪子从床上向片山以微笑来回答。脸还苍白,但冲击好像过去了。 
  这里是P大饭店的另外一个房间。 
  “只是表皮上的伤,医生说很快就会好。也不会有疤留下来。” 
  “好极了。可是很遗憾,今晚又泡汤了。” 
  “已经三点钟了。” 
  “这么晚了!”雪子吃了一惊似地说:“我觉得还只是半个小时以前的事呢。” 
  一○一○号房里挤满着鉴定课的同仁们,吵成一片。连续杀人的凶手终于留下了重要的线索消失了。这些搜查的同仁们会这么兴致勃勃,实在是难怪的。雪子说。 
  “福尔摩斯真成了救命恩人啦。得好好道谢才行。” 
  “我也是。要不是那个时候福尔摩斯扑向他,我不知能不能活命呢。” 
  福尔摩斯一个喷嚏也没打,在旁边的沙发上蜷成一团酣睡着。 
  “能抓到凶手吗?” 
  “一定的。把剃刀留下来了,福尔摩斯也给他留下伤痕。地毯上还有几滴血。不久一定会落网。” 
  “如果我能看一眼他的面孔就好啦。” 
  “声音呢?有印象吗?” 
  “不清楚。怪怪的。” 
  “能够看准你,盯梢盯到这里,可见以前交谈过也说不定。” 
  “对呀。我会好好地想想。” 
  “不是说在走廊上徘徊了一阵吗?天亮后,我会找服务员问问。”片山吁了一口气又说。“你睡吧。什么也不用担心。旅馆费有公费可以开支的。” 
  两人相对一笑。 
  “……对啦,有一件事。” 
  这个时候,可不可以告诉她呢?片山有点儿担心,不过还是把小峰老人被烟盒炸死的事说出来。 
  “小峰老伯!” 
  “也不晓得在哪里捡到的。贴了那么多海报,怎么会……”“他眼睛不太好。” 
  雪子停了一会才又说。 
  “好可怜。” 
  “是啊。人是有点倔,但不是坏人。所以我想赶到大学那边去瞧瞧。” 
  “我没关系的。” 
  雪子点点头。 
  “你睡吧。我会再来。” 
  “好的。吻一个。” 
  两人交换了一个暖热的吻。 
  “真不得了……”片山来到学生宿舍门口。不禁脱口说了一声。管理员室的窗子炸成粉碎,整个廊子都是散乱的玻璃碎片。不但玻璃,连窗框也扭曲了。 
  “福尔摩斯,你可别下来。玻璃碎片这么多,会刺伤的。” 
  片山细心地移步,望了一眼屋里。炸弹威力不小。里头像被龙卷风扫过一般,乱成一片。加上电视的萤光幕好像披什么破片击中爆炸了,到处是玻璃碎片,没有一个地方可以碰。片山只有撤退了。 
  学生宿舍前面仍然是救护车、消防牢、巡逻车等乱成一堆。传播界的记者们也在凑热闹,灯光照过来扫过去,如同白昼。片山找了一个埋伏在学生宿舍的同事搭话。 
  “把你搞惨啦。” 
  “可不是。这间大学到底是怎么回事嘛。”这位刑警嘀咕个没完,“变态的来了,主任被杀了,校长贪污。然后是炸弹。下面可不晓得还有什么。” 
  “一定是战争吧。”片山笑着说。 
  这话末免不够谨慎吧,因为出了人命。然而这么接二连三地出事。已经可怕过头了,令人禁不住想开开玩笑。 
  “那个连续杀人的杀手又出现了。” 
  “在哪里?”同事惊诧着。 
  片山向他简单地说明了今晚的事件。 
  “那么说,你的她差一点遭了毒手罗。” 
  “对呀。可是凶手不可能事先知道我们去P大饭店,因为我们也是临时才决定去那里的。” 
  “这是说……” 
  “我猜,一定是从这里跟踪我们的。你有没有看到可疑的车子?” 
  “这个吗……没注意到。我只顾看住学生宿舍。” 
  “难怪的。” 
  “不过……等等。” 
  “想起来啦?” 
  “好像有一辆车子,从后门前开过去。” 
  “真的?怎样的车?”片山急切地问。 
  同事却抓抓头皮说。 
  “不……只是觉得好像有……并不是确实看到。” 
  就在这时,有个人边大叫着边奔跑过来,那些记者们便也不约而同地拔起腿奔过去。 
  “出了什么事……” 
  正好有个刑警跑过来说, 
  “糟糕啦!一位老师,跑到那边楼顶,好像要跳下来!” 
  “老师?是不是秋吉老师?” 
  “对对,就是这个姓氏。” 
  “不行!福尔摩斯,咱们去。” 
  福尔摩斯一跳而下,向前跑去,片山也从后跑,奔往教师宿舍。因为自己制造的炸弹炸死了人。冲击必定很大。这样的心情是可以理解。但人命关天哪! 
  来到可以望见教师宿舍的地方,片山愣住了。迟了吗? 
  记者和穿白衣的男人乱成一堆。有人提着担架赶,也有人在大喊。“快叫救车开过来!看样子,已经跳下来了。 
  片山在嘴里叨念着“阿门”,急步挤人人群。他不是基督徒。但觉得念阿门还不致太阴惨些。 
  “死了吗?” 
  “还用问。” 
  “不一定哪。” 
  “头破了吗?如果破了,那就一定死了。” 
  在一片信口胡扯声中,片山好不容易地找着了一个穿白衣的人员。 
  “死了吗?” 
  “没有。” 
  “真的?” 
  “真是奇迹。掉在花圃的松土上,只有擦伤。目前虽然失神。不过很快会醒的。” 
  片山吁了一口气说, 
  “好极了!运气不错。” 
  “对。只差十公分,否则头骨和颈骨都要碎了,活不了。” 
  秋吉被移到担架,抬到救护车上,救护车响着警笛开走了。片山目送着红灯一闪一闪地远去后,这才发现到一本正经地坐在脚边的福尔摩斯。 
  “真够幸运是不是,福尔摩斯。那个法兰肯司握先生人挺不坏的。真不希望他死掉。你说是不是?咱们这就回学生宿舍去吧。” 
  起风了,片山打了个寒颤。 
  头骨和颈骨都碎……那多可怕! 
  “头骨和颈骨……?” 
  片山忽地又站住了 
  有一个人就是头盖骨和颈骨断了的。那是森崎……听说凶器是……扁平的钝器,或者跌落在地上,打在墙上……是掉下来的!死因不就是坠落吗……那验尸报告为什么不这么写呢?想想便知,那是当然的啊。可是因为尸首横躺的地方是那种情形,所以根本就不会想到是摔死。 
  真相到底如何呢?如果阿部他们是真凶,那么他们是把森崎从某一个很高的地点推下,后来才由富田冒充。这是假定阿部他们是凶手…… 
  片山又开始移步,来到那幢速盖餐厅前停住。他把双手交叉在胸前,定定地看着它想:怎么也没法相信阿部他们是凶手。最难破解的是桌凳的失踪。它 们为什么被搬走了呢?是谁搬的呢?阿部他们坚决说不知道。如果说那只是恶作剧或者一种骚扰,末免太麻烦。然而,如果阿部他们不是真凶,那么密室之谜便再次 把门紧紧地关上了。 
  片山来到速盖房屋门口,打开门看看。门栓坏了,没有修。里头暗暗的。从正面的窗口。学生宿舍周边的水银灯光淡淡地照进来。情形丝毫末变。 
  如果森崎真的在这密室里被杀,那么是用了什么方法呢……坠落。是坠落便不需要凶器。但是,屋顶高仅两公尺半。当然,一个人从两米离的地方掉下 来,受伤是可能,但头骨和颈骨折断。那是不可能的。屋顶没有穿过去的洞,也没有被掀开过的痕迹。并且也根本没有可供一个人落下来的地方。因为速盖房屋上面 什么也没有,即使工程现场就在旁边,从兴建中的屋顶跳下,也只能坠落在中间的空地上。 
  谜就像拙劣的编结物,愈发地紊乱起来了。片山把门关上说, 
  “走啦,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正在玩弄披扔在地上的火柴盒。干什么嘛。一看,它正短短地露出爪。勾住火柴盒一角,想使它竖起来。 
  片山想起了以前看过的波兰或者哪里的一部电影。一对年轻男女正在比赛用一根手指头来竖火柴盒。每比一次。输者须脱去一件衣服。女的一连地失败,正在不知所措的当儿,男的说,“我是个绅士呢”,并把衣服还给女的,是这么一个场景。 
  “福尔摩斯。回去再玩吧。这里太冷啦。” 
  福尔摩斯竖起了火柴盒。抬头看看片山。片山心口一震。他忽然觉得福尔摩斯好像在告诉他什么。 
  “怎么,你想告诉我什么吗?” 
  片山蹲下来。福尔摩斯把眠睛往上移。片山也跟着往头上瞧瞧。黑黝黝的夜空,什么也看不见。看不见吗?不……片山忽然间开始忙碌地看看上空,瞧瞧脚下,一连地来回看了又看。 
  “……难道……有这种事吗……”片山喃喃自语说。 
  “是这样吗……如果……啊!这是怎么回事嘛!福尔摩斯。你……” 
  但是,福尔摩斯已经起身,自顾走去。 
  “原来如果……是桌子和凳子……懂啦!” 
  片山跳起来——真的跳了三十公分高。又一下又—下跳了好几次。一看,先前那个刑警同仁站在身边呢。 
  “干嘛?” 
  “没事。刚刚有个瞥员告诉我说,有个怪家伙在这里跳舞。他说好像是个疯子,所以过来瞧瞧。” 
  片山回到公寓,已经六点了。晴美不晓得回来了没有?是不是她把钱拿去,得问问才行。 
  晴美不在,但有一封信。是回来过了。 
  “哥哥,抱歉我把你的钱拿了。我是有需要。我暂时住在朋友家。请不用找我。拜托,拜托。晴美上” 
  片山无力地坐下来,摇摇头向福尔摩斯说。 
  “我什么都不懂啦……我不管啦!” 
  礼拜天晚上——其实是午夜一点,该说是礼拜一了。有个男子在北风里哆嗦着身子,急步走过羽衣女大的校园。他通过工程现场旁,来到速盖餐厅前,不安地四下看了看。身上穿一伴灰色的大衣——是大中教授。就是想潜入雪子房间的那位惧高症胖子。 
  大中一次又一次地看过周遭,这才伸出手,活像害怕触电般地,悄悄地推开了餐厅的门。进去后静静地姑住,等待眼睛习惯里头的黑暗。 
  “……还没到嘛。” 
  好像放心似地,又好像失望似地自语了一声,这才缓缓地举步走进去。 
  “好冷……真是。” 
  嘴里喃咕着。就在这时。从窗子那边传来金属摩擦碰撞的声音—不是工事现场那面,也不是面对学生宿舍那面,就是长方形房子的比较短的那一面墙上的窗。他蹙蹙眉,走向那个窗,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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