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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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事-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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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静姗的胸中,马上就有熊熊的火焰燃烧了起来。不过当着涂氏的面,她甚么都不敢露出来,生怕让人看了笑话去,毕竟涂氏所言是真是假还 得两说,万一人家是专门来挑拨离间的呢?

这样一想,苏静姗就镇定了许多,拍着额头作恍然状,笑道 瞧我这记性,真是忙盘账忙糊涂了。”

涂氏没有在意她的镇定是不是装出来的,而是马上转回了之前的话题 听戏的事,就这么定了?定的是大年初八的日子,趁着过年乐呵乐呵,你 看怎样?”

定甚么定,她才不去哩。苏静姗不好意思地道 我是极想去的,只是我们老太太早已发了话,正月里要带着我们走亲戚访 去,所以只怕没有空 。”

涂氏道 正月没空,二月里也行,反正我们也还没最终定下日子。”

苏静姗不想去就是不想去,涂氏再盛情相邀也没用。不过她想着,等到二月,她差不多也可以公布怀孕的喜讯了,到时便可由此推脱,于是便 道 如果二月我得闲,一定去。”

“好,好,咱们说定了!”涂氏满面是笑。

这时锦葵端了热气腾腾的点心上来,苏静姗正准备让给涂氏尝一尝,却见守二门的杨柳进来,禀道 涂二奶奶,陈少爷要走了,问你要不要同他 一起走。”

“自然是一起走的。”涂氏站起身来,但看那表情,明显是很奇怪陈琳琅为何没来一会儿就要 。

苏静姗以为是他们家突然有事,于是便没深留,送她去了。

涂氏刚走,刘士衡就 了,笑道 我想着你才刚有孕,哪有精神待客,所以就随便寻了个借口送客了。”

“把门关上罢,我想歇歇。”苏静姗说着,就朝里间去了。

刘士衡把锦葵赶了出去,再快手快脚地亲自去关上门,然后也去到里间,准备抱着苏静姗,摸着她的肚子睡一觉。可才刚踏进房门,耳朵就被 苏静姗揪住了。刘士衡不明所以,一面配合着弯下腰,一面叫唤 姗姐,有甚么事你说,我听着呢, 动了胎气,胎气!”

“你还晓得怕我动了胎气?若是真担心,就从实招来!”苏静姗其实也怕揪耳朵的动作幅度太大,影响到了腹中的孩子,于是便收了手,坐到 了椅子上。

姗姐这是 了? 客人刚走,她就发起脾气来了?对了,客人!莫非是涂氏跟她说甚么了?刘士衡似乎摸出了些头绪,试探着道 一准儿是涂二奶 奶又乱嚼舌根子了,她那人的话,你不能全信的!”

“不能全信,那能信几分呢?”苏静姗哼了一声,道,“如果你一时想不起来,那我给你提个醒,刚进腊月的时候,你跟我说要去踏雪郊游, 是同哪些人一起去的?”

“和哪些人 ?'…'”刘士衡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数起来 陈琳琅,六哥,王秀才……”

苏静姗竖耳听着,可听到最后,也只听到刘士衡那几个 的名字,于是忍不住问道 刘七少爷是不是漏掉了甚么人 ?'…'”

刘士衡仔仔细细地重新又数了一遍,道 没记 啊,就这几个人,不信你问他们去。”

苏静姗冷哼道 难道伎女就不是人么?”

刘士衡哑然失笑,道 你就为了这个发脾气的?陈琳琅家一直养有家伎,你又不是不 。他邀我们出城去顽,带上他家的家伎,这很正常罢?值 得我特意同你说一声?”

话这样说也对,可苏静姗 都觉得哪里不对劲,因此沉了脸不 。

刘士衡到她身边坐下,道 来往应酬,逢场作戏,都是难免的,不过我向你保证,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有没有同伎女同骑一匹马?”苏静姗嘟起了嘴。

这显见得就是撒娇发痴乱吃醋了,莫非是因为怀孕的缘故?刘士衡倒是听刘士元说过,这 哪,甭管平日里有多通情达理,只要一怀孕,就开始 想东想西了,这是通病。而且刘士元还说了,如果她一点儿也不怀疑你,那只能说明她心里没有你。

(本章完)

173章 求教

这样说来,苏静姗心里还是有他的!刘士衡立时兴奋起来,恨不能马上探出苏静姗究竟有多在乎他,于是摆出一副大男人的模样来,不耐烦地 道:“骑了又怎样?别人都是与伎女同骑一匹,若我不一样,岂不是惹人笑话?”

姗姐听了这话,一定会发火了,一定会发火了!哎呀,不好,她可是有孕在身的,万一真动了胎气可怎么办?刘士衡恨不能赶紧收回刚才那话 ,然后再狠狠地扇自己两巴掌。

然而苏静姗的脸上却突然露出笑容来,也不知是不是怒极反笑,只听得她道:“有道理,被人笑话,的确不好受,那你可得挑个最漂亮的,不 然不足以匹配你的美貌。”

甚么?漂亮?美貌?这到底是在吃醋,还是没吃醋?究竟是把他放在了心上,还是满不在乎?刘士衡犯起了糊涂,修长的手指摸摸鼻子,又放 下,摸摸鼻子,又放下,一如他摇摇摆摆的心情。

苏静姗却是看也没看他一眼,就上床睡去了。

刘士衡翘起二郎腿,摸着已有了些胡子渣的下颚,陷入了沉思。但不管他怎么揣摩,也只是在苏静姗吃醋与没吃醋之间徘徊, 也没联想到她生 气了上去。

这也不能怪他,要知道,以前他同苏静姗说起上青楼的事迹来,苏静姗可都是笑嘻嘻的;虽说青楼事件已被证实是吹牛,但在本朝,因为伎女 而生气的女人,还真是屈指可数,在她们眼里,那不过是个玩物,又不同她们一起分享后宅的位置,哪值得耗费心神。

虽然苏静姗的身体里住着一个穿越后的灵魂,有着坚决贯彻一夫一妻无妾无通房无伎女的决心,可刘士衡并不知道呀,所以,以他惯常的思维 ,理所当然地就想偏了,怎么也摸不到苏静姗的心思。

夫妻吵架,最让人窝火的,就是你气个半死,对方却还不晓得你为甚么生气。苏静姗此时,就完完全全地属于这种状况。

不过,尽管刘士衡连苏静姗是在生气都不知道,但他还是晓得,他们夫妻之间出了问题。既然出了问题,自然就要解决,如果自己解决不了, 便只能求教高人了。至于是哪位高人,当然是刘士元莫属,谁让他家中的妻妾最为和睦呢。这次他俩之间的矛盾,虽说并不是因为妾室而引起 的,但也差不离了,问他准没错。

先派松烟去京城最好的酒楼,订了最好的包间,再回身帮苏静姗掖好了被角,嘱咐锦葵天塌下来也不许去吵七奶奶睡觉,然后他便出发了。

刘士元最不喜欢读书,被拘在京城书院的这几个月,大概是他这辈子最难熬的日子了,尤其是身边连个 都没有,这日子,真是苦哪。所以一听 说刘士衡要请他吃酒,马上就去了,竟比刘士衡到得还早些。

刘士衡到时,松烟已代他点了一桌子的菜,刘士元正坐着吃酒,见到他来,连连招手,称他来迟了,得罚酒三杯。语气间极显熟络,一听就是 早忘了苏静初被苏静姗强行遣送回苏州的那件事。

考虑到苏静姗正怀着孕,心情很重要,因此刘士衡决定开门见山,早些问出解决方法,好回去试试有没有效。他先依着刘士元将三杯酒一饮而 尽,然后便问道:“六哥,你狎别人家家伎的事,六嫂知道不知道?”

他这话问得太过突兀,以至于刘士元误会是自家后院起了火,猛地惊起,奇道:“不就是伎女么,在苏州时我又不是没去过青楼,你六嫂从来 没发过话呀?再说我同陈琳琅的交情还没到那份上,他怎肯把自家的伎女送与我同床共枕,我也不过是过过干瘾罢了。”

“你逛青楼,六嫂从来没拈酸吃醋过?”刘士衡表示很怀疑,“你不是说过, 女人若不为你吃醋,只能说明她心里没有你么?六嫂这样,岂非 也是心中无你?”

刘士元瞪他一眼,道:“青楼的伎女而已,有甚么好吃醋的,玩过就丢了,又不带回家。”说完又嘲笑他道:“怎么 ,书中没教过你如何分辨 女人的心思么,竟连这个都不懂。”

刘士衡的确是很不懂得 女人的心思,不然也不会拿钱出来请客当学费,于是虚心求教道:“六哥,我也晓得一般女人都不会为了伎女而心生妒 意,可若她就是,就是……”

他突然不晓得该如何描述苏静姗的反应,说她是吃醋了罢,话里的意思却明明是鼓励他去携伎同游;说她没吃醋罢,为甚么又独自一人上床睡 去不理人了?要知道自从得知怀孕以来,她就极其热衷于趁着睡觉撩起他的火,然后背过身去吃吃地笑,把问题留待他自己用手解决的。

他话只开了个头,但刘士元却一听就明白了,放声大笑:“我晓得你为何遇到难题了,因为弟妹她就不是一般人,是不是?”

这话怎么听都不像是恭维,但向来认为自家娘子最完美的刘士衡却愣是没听出来,竟洋洋自得道:“我娘子会持家,能赚钱,自然不是一般人 。”而且还一成亲就怀上了——刘士衡在心里还补上了一句。

刘士元见惯了刘士衡的这副德行,倒不以为怪,只夸张地抖了抖身子,似要抖落一地的鸡皮疙瘩。

刘士衡一拳捣过去,道:“六哥,到底该如何分辨 女人究竟是不是吃醋了?”

他的拳头,可不是那么好挨的,刘士元倒吸着冷气,连连去揉肩膀,气道 你这是不耻下问的样子?”

刘士衡一拍桌子 快说,不然又写信给你祖父,告诉他你没好好读书,只挂念着别人家的伎女。”

刘士元一听,马上脸红脖子粗,吼道:“我怎么就只挂念别人家的伎女了?我连睡都没睡过!”

刘士衡摆出一副无赖样儿,道:“我就是要这样写,你能怎地?”

刘士元气得说不出话来,连连直灌酒。

刘士衡给了一棒,紧接着又递一枣儿,搭住他的肩膀,笑道:“六哥,凡事要往好处想,你若是把锦囊妙计都教给了我,我一高兴,就给你祖 父写一封只讲你好话的信,那你以后的日子,不就更好过了?”

对呀,这信不止是能告状,还可以用来作别的用途嘛!刘士元马上来了精神,道:“ 讲好话就算了,你说了我祖父他也不会信,你只消帮我诉 诉苦就得,告诉他老人家,我在京城过得凄苦,回家了无人嘘寒问暖,睡觉无人暖被,如果能暗示他把苏姨娘给我送来,那就更好了。”

敢情还想着苏静初呢。不过刘士衡对此很理解,毕竟这么大的男人了,平素又是脂粉堆里混迹惯了的,身边突然没个 女人陪着,日子的确很难 熬,因此他爽快地点了点头,道 :“没问题,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了——不过前提是,你得倾囊相授,教会我如何去猜 女人的心思。”

既是有了利益关系,刘士元的劲头就足了,把凳子朝刘士衡这边一挪,道 :“你先把七弟妹的情况和我说说,我帮你分析分析。”

刘士衡便把苏静姗的反常行为讲了一遍,又道 :“她居然叫我挑个漂亮的伎女一同骑马,说是这样才配得上我的美貌。你说说,这到底是甚么 意思?”

刘士元思忖一时,皱起眉头,道:“ 这话若换作你六嫂说,我肯定认为她是因为贤德,可你那媳妇,才刚进门就把你的两个通房赶去了庄子上 ,善妒是出了名的,所以……”

“所以甚么?”刘士衡急切地问。

刘士元慢慢吞吞地道 所以,不能以常理来揣测她的心思。”

刘士衡气得一巴掌打上他的肩,怒道 你这说了不是等于没说吗?”

这一巴掌,恰巧打在原先那一拳的位置,疼得刘士元直冒冷汗,跌脚道:“ 我这还没说完吗?你急甚么?”

刘士衡确是心急了,连忙向他道歉,又把酒敬了几回,方才安抚下刘士元的情绪。

刘士元愤愤地揉着肩膀,道: “你媳妇 既是善妒,那她的话就得反着听,所以她这副模样,一定是吃醋了无 疑。”

刘士衡摸了摸鼻子,道 :“有道理,我想以她的个性,也不大可能真叫我去挑漂亮的伎女。”他说着说着,又高兴起来,抓住刘士元直问 : “照你这样说,那姗姐心里还是有我的?是不是,是不是?”

他的手,恰抓在刘士元才刚挨过一拳又一掌的肩膀上,疼得他呲牙裂齿,直呼 :“放手!快放手!她心里有你,有你!不过你千万别去哄她, 不然她一准儿蹬鼻子上脸,以后你就没好日子过了。”

刘士衡松开手,但却不大相信:“ 那就由着她对我不理不睬?”

刘士元语重心长地对他道:“ 这女人哪,不能太宠着,不然 时间一长,他就对你不当回事了。你想想,我们男人,是不是越容易到手的女人 ,越容易玩腻,相反,那些下死命才追来的,却捧在手心里舍不得丢?这女人和男人哪,其实是差不多的,就算你再在乎她,也得时不时地将 她晾一晾,好叫她晓得,你并非缺她不可。只有这样,她才会时时把你放在心上,对你死心塌地。”

(本章完)

174章 惩戒

此话有理,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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