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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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吟-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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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

李灵犀此时心里都快哭了,这女人认定自己咒人死不说,这下还认定自己将来会仗势欺人,难道她和清源派有大仇。而且人家居然能凭空飞行,这本事该怎么说呢?李灵犀宁愿自己倒霉走夜路遇到鬼,也不愿意去猜测她究竟有多厉害。牛人啊,不用飞剑不用法宝就能凭空虚立,如果李灵犀没记错的话,陈伯当说过只有大约到了化神后期大成以后才有可能,而且还是有可能而已。

“你不要逼我啊。有事可以好好商量。”李灵犀握着灵犀剑,既不认输又不死抗。

“哼。”也不知道这女人究竟是恨李灵犀刚才咒人死,还是别的原因,又是一个冷哼,前后都是不说话,只是手一指,那槐树便是一阵激荡,仿佛大风吹来一般,树叶纷纷飞起来。而树叶的目标,无一不是站在树顶的李灵犀。

“你,你这女人太不讲理,气死俺了。”

李灵犀一个大吼,御气之术一展,一个翻飞逃开,手中灵犀剑哪里敢怠慢,青松剑诀一催动,一道圆形剑光便将树叶挡了下来。

“砰。”那些树叶仿佛有了莫大的威力,虽然被李灵犀挡下来了,却撞得他跌身落地,那女人手再一指,漫天树叶再次像无数利剑一般朝李灵犀追去。

“要命了。”李灵犀也是被吓住了,情急之下,一柄灵犀剑显然已经挡不住了,仿佛是无意识地李灵犀觉得手中一空,一道真元一送,灵犀剑便腾空而去,自己居然能遥遥地控制它,一时间到处都是剑光。

“青光成影。”

这是青松剑诀的第二层。

“没想到你居然还会青松剑诀的第二层。哼,一个小小弟子居然能将入门剑法练到如此地步,必是门中老鬼作祟,可恶。清源派的人都可恶。”

女子更怒,再一指点出,这次飞来的就不是树叶了,而是那老槐树的枝桠了,威力自然更大。

“唉哟。”李灵犀一个痛哼,那些枝桠就要射到身上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只觉得自己手心一热,感觉到一阵气流透体而出,然后全身便仿佛刺猬一般被枝桠射的满满的。

“唉哟,你这死女人,忒不讲理。”李灵犀抖了抖,全身的枝桠下雨一样掉下去了,刚才他惊喜地发现从来没有练过的布衣神功居然有了初次运转的轨迹,正如他所料,果然是挨打的时候才能练功。

“你这怪人。刚才枝桠所化气剑虽然射不死你,但至少也会让你受伤不轻,没想到居然只是一阵剧痛而已,清源派的人,果然都是老怪物和小怪物。”

李灵犀冤枉啊,奇冤无比啊,这女人才是怪物啊,怎么变成自己是怪物了。

“怪物?你这疯婆子见面也不说话就开打,你才是怪物。你全家都是怪物。”李灵犀骂骂咧咧地爬起来,这布衣神功虽然不是神效,但那些枝桠只是普通树木,倒也没把李灵犀射出蜂窝。不过心里的火倒是好几丈高了。

“哼。清源派的小鬼也会骂人?你们不是经常骂别人技不如人死无冤吗?今日你挨打了,不正是技不如人。”女子根本不管李灵犀如何骂,一口一个清源派,反正就是不放过李灵犀。“凭你,是斗不过我的。”

李灵犀心想,自己怕是真打不过她,刚才挡住了枝桠化作的光剑,这次估计要惹怒她了。

果然,那黑衣斗篷女子掐指一弹,刚才收起来的飞剑顿时飞射而出,朝着李灵犀就杀过去。

“这疯婆子不讲道理,还想杀人灭口。”李灵犀也怕了,他不知道自己的什么布衣神功能挡住不,只好取了全部四张杨毅送给他的水符,全身一闪便隐入了氤氲的水气中。他也没停,心中怒火万丈,只觉得手心一热,脑海中神情一荡,他居然想到了青松剑诀的第三个层次:青松成影

“啊。”

结果很明显,李灵犀四道水符全部被破,然后布衣神功也没有完全救到他,腿上被扎了一剑,幸好被挡了以后伤口不深。

“青松成影。”

李灵犀也不管那么多了,直觉认为青松剑诀的第三层应该是这样使出来的。灵犀剑一挥,顿时漫天青松重重,青松尽皆飞出,撞上了女子的飞剑。

“砰。”

这次不是李灵犀被撞飞了,而是飞剑被挡住了。

“咦,你这个清源小鬼,使得什么剑法?青松剑诀不是你这样的。”女子收回了刚才随意射出的一剑。她虽然知道李灵犀是挡不住自己的,只是不愿杀他才让他侥幸挡下而已,但还是惊讶他使出的剑术。这剑法比起刚才的青松剑诀厉害了何止十倍,虽然自己不怕,但这小子实在有些诡异之处。

“你这臭婆娘,你如何识得我门中青松剑诀?”

黑衣女子也不多说,一反常态地飞到李灵犀身边,对小心戒备她的李灵犀丝毫不顾,说道:“算你走运。我不杀你,你走吧,不过,要帮我做一件事。”

李灵犀瘪了瘪嘴,说道:“小爷我一不杀人,而不放火,三不叛教,剩下的你说吧。”

“油嘴滑舌。哼。”黑衣女子也不多说,屈指一弹,一道白光飞向李灵犀,自己却纵身一飞,已经御空而去。

“暗器?法宝?”李灵犀如临大敌,却发现那白色的东西居然是一封信。

“替我交给清源派无道宗老鬼陈伯当。”半空中传来女子的声音,李灵犀知道自己逃过一劫了。

正文第四十一章约斗上

无道宗,通天殿

整个后殿空荡荡的,陈伯当布满皱纹的脸上深沉如水,手里捏着一封信,信纸边缘已经被捏得发皱了,良久,陈伯当轻叹一声,放下那封信开始在屋子里背着手走来走去。

“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那封信很简短,只写了几个蝌蚪大的字,却是如同一面通天大鼎轰然一声在陈伯当耳旁敲响,有些事情,即便自己有意选择淡忘它,别人却没那么容易放下。别人放不下,自己就放的下吗?

陈伯当回过头,盯着桌上的信,视线开始模糊起来,仿佛当年的事情又在眼前上演。

那是一百年前

清源山下的悦来镇,黄昏的时候走来了两个人,一个是衣冠楚楚的玄门道士,一个是赤脚走天下的小乞丐,两人都有些乏了,镇上的好心人见来了外乡人,热情地向他们介绍那个赠茶的茶寮。

那是两个人第一次见面。

“你是道士?”小孩年纪虽小,不过十来岁,却有一脸子虎气,眼神中透出一种如同虎豹一般的精芒,面无表情,那一张本该被尘垢所蒙蔽的脸上却是洗的干干净净,一双早已爆裂开皮的脚上,也穿着一双草鞋,虽贫穷落魄却容颜不污、衣着整齐。实在难得,一个落魄的小乞丐居然有如此精气神,玄门道士第一眼就对这个少年产生了深刻的印象。

此子如若为善,他日定是一方豪杰。此子如若为恶,他日必是大害一方之人。玄门道士当年便已有了甚为不低的修为,奉了使命外出历练,回山之后就要接任一宗之主的职位。

“我是道士。”玄门道士一边喝茶,一边饶有兴致地应道。

“你会不会武功?”这是小孩的第二个问题,语气之冷,就像不是他在问道士,而是道士在求着回答他一样。

玄门道士微微有些不满,但他岂是庸俗之人,一眼就看出这孩子命格出了偏差,乃是注定身遭大凶之人,掐指默默一算,已经知道他是家中蒙了血光之灾。这少年神情峻冷不为别的,原来是有心病。

“可以这么说。”道士回答道。

少年想了想,猛地端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却是豪爽。这孩子能如此早熟,一来是家中大难,二来怕也是流浪四方之故。

“茶钱由他给。”

茶老板见他不过是一个流浪的苦命孩子,正要说不用茶钱,却听道士开口了。

“你这小孩子,怎么能如此霸道,我与你素不相识,你却要我付茶钱。天下哪有这般道理。”道士作势怒道。

小孩摇摇头,指着道士说道:“我把一条命给你,你这辈子就是我师父,当然还有这杯茶钱。”

“凭什么我要收你为徒?”

“我会像亲生儿子一样孝敬你。”

“哈哈哈此言虽儿戏,倒也难得听到一回。我今天就收下你这个徒弟了。”玄门道士心情大好,这孩子虽然全身都笼罩在一团惨淡的命格中,但那不过是过去的命太苦,身子骨却是极佳。而且这孩子心性纯良,心无它念,正好道士要当一宗之主了,这孩子无疑就是最好的大弟子人选。

“孩子,你为什么认为我能当你师父?你就不怕为师连一个山贼都打不过嘛?你要是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另寻一个江湖高手,三年五载后定能仗剑行走四方。”

小孩摇了摇头,说道:“你便是我师父了。除了你,别人都不愿与我说话。他们,大约当我是疯子吧。”

道士心里暗道,这孩子定是吃了不少苦。别说拜给哪个江湖高手为徒,便是遇到普通人,也定要遭许多白眼。幸亏自己非江湖人士,修的是仙道,诸般外相自己根本不会在乎。杀气重又如何?脾气怪又怎样?身有血海之仇又能如何?自己以无道为修道之本,定要收他为徒。

“店家,你重新端一碗茶来。”道士让店家又端来了一碗茶,对孩子说道:“你敬我一杯茶,我便带你回山去吧。”

孩子依言照做,恭谨地三叩头,上拜天地,下拜父母,三拜师父。“师父。”

道士心情大好,便对店家说道:“店家规矩,以一语替茶资,贫道也不能白喝。但观居士面相康泰,近几十年都没有什么大忧大难,再朝下走,便非贫道能力所能预测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小人开这茶寮不过是为了行善,哪敢计较太多。”

道士又道:“方才是我的茶钱,接下来是这孩子的。悦来镇近清源山,日后你家中若是有难,见了喝茶道人,求他一救便是。我清源派弟子,倒也与居士一般,以行善为修行。”

“多谢道长。”

道士带了孩子回山,因为要收他做宗中大弟子,诸般礼节也是繁琐,那孩子也非寻常,见了诸多门中长辈皆是不卑不亢,丝毫没有寻常人的阿谀奉承之举。门中长辈也只当道士领回去的是个资质上好的苦难儿,也没多加注意。

后来,道士尽心尽力培养这个弟子,诸般修行皆是亲身相授。宗中灵药更是频繁赐下,为的只是让这个大弟子早日修道有成,去了心魔后将来能够继承宗中衣钵,做那下一代宗主。

小孩长大后,果然没有辜负道士的期待,修行之快早已是整个清源派当代弟子中的一,而他的师父更是被许多同门所嫉妒。

小孩便是无道宗大弟子俞伯羊。道士正是无道宗宗主陈伯当。

无道宗向来是清源派里弟子最少的,而宗中弟子却总能出那么一两个笑傲同门的高手。俞伯羊以两年筑道之基,又两年完成了养道之心、引道之气进入了引气期。四年时间进入引气期,也是难得。

后面的修行更是仿若闪电划过长空。俞伯羊在清源派上下所有人目瞪口呆中,两年时间进入引气后期。半年后更是奇迹般地进入了化神初期。

在俞伯羊修道满十年时间的那一天,清源派几乎所有人在嫉妒的同时,又仿佛看到了无穷的希望。不错,他以十年之功,居然修到了化神中期,令所有人目瞪口呆的化神后期。千年来,清源派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像他一般神速,别说有,就是连近他这种水平的人都没有。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就像一个清源派未来的希望一般被门中弟子敬仰的同时又被嫉妒着。别说清源其他五宗,就是当时的掌门中宗也被比下去了。

当时掌门中宗因为继承道统的关系,大弟子还是陈伯当的大师兄,也就是后来的通源真人。通源真人虽然修为高绝,但修炼的时间却是俞伯羊的许多倍,一时间,无道宗风头无两。

没有任何人知道为什么俞伯羊修炼速度如此之快,也许只有他自己和陈伯当知道。

在俞伯羊修道满二十年,近乎神话一般地进入化神后期后,不只是清源派,全天下的道门都惊呆了。一个从来不苟言笑的人,以二十年功夫修到了化神后期,离那返虚大成不过是半步之遥。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天下九大门派没有一个相信。即便是仙丹也没有这么强的效果,除非是仙人下凡赐下了绝世灵药。但显然这是不可能的,近五百年来,没有一个人上天,也没有一个人下来。

仿若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俞伯羊成为了道门年轻一代弟子中一个巅峰般的存在,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似乎已经成了某种定局。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俞伯羊将是五百年来第一个飞升仙界的人的时候,俞伯羊却忽然下山了,从此居然没有了消息。

两年后,邙山以北的荒漠中忽然传来消息,说是有一个魔派的人在收摄生魂的时候,被一个无名高手诛杀,那群魔派的人中有一个人侥幸逃脱后,却不料被人追到了门派中,门中上上下下近百人被屠戮的干干净净。那门派的山门罩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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