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菜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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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菜叶-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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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求与那贼人同归于尽”

第二卷、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一百零六、成王败寇

    一百零六、成王败寇

    周景渊对向怀谨点头示意。因这座中众人只有向怀谨是做过堂官的,刑名审问自然只有他最在行,由他主审最合适。

    向怀瑾会意,他见这刺客自缚来投,此刻说得又这般急切,知道此人已经走投无路,不怕不从实招来,便慢条斯理的问道:“你姓甚名谁?何方人士?”

    那中年汉子沉声道:“我名叫蒲三冲,是太行山大鹏寨的三当家。”

    向怀谨一听,还真知道,这太行山大鹏寨也是有名的绿林山寨。只因地处崇山峻岭,一众当家的武艺高强,团结和睦,在北七省也算一股势力。他疑惑问道:“大鹏寨?你是受谁人主使谋刺王爷?”

    那蒲三冲激愤道:“就是郭全德那个狗贼,起先我们并不知道目标是襄王殿下。郭全德对我们只说是仇人,还说那仇人就是家中豪富,请的护卫点子硬。所以我们老大带着所有精锐兄弟倾巢而出,在便河边伏击……殿下。直到最后这位将军带着军士赶来,我们才疑惑起来。老大不得不打起了退堂鼓……”

    向怀谨知道这蒲三冲说的将军,正是耿千山。他看了耿千山一眼,后者眯着眼睛盯着这蒲三冲上上下下打量。耿千山最后与这帮人远远打了个照面,他原来便推测,这伙人不像是军士倒像是江湖侠客,与这蒲三冲所言恰好对上。

    向怀谨追问道:“你们太行山大鹏寨也是一方豪强,怎么听那郭全德调派?”

    蒲三冲颓然道:“那郭老贼年轻的时候也是落草的好汉,与我们上代寨主有过交情,况且他这次的酬劳高达二十万两,我们兄弟一眼红就……”

    向怀谨喝问道:“你们武艺高强,那郭全德怎么能杀人灭口?”

    蒲三冲想起兄弟们惨死,心中一阵悲凉,哽咽着答道:“刺杀失败之后,郭老贼极不满意。我们老大却觉得是他欺瞒了咱们在先,双方各不相让,几乎闹僵。只是当时襄阳风声紧,我们又是外乡人,只得听郭老贼这个地头蛇安排,躲在一处宅院里。我们也没料到他这么没义气,定是使了什么阴毒手段害了我的兄弟……”

    向怀谨面带冷笑问道:“那你怎么还好生生的?”

    蒲三冲硬着脖子道:“我因在那宅子憋不住,偷溜出来喝花酒,才侥幸逃过一劫。我独木难支,知道襄王殿下也在切切追查此事,便偷偷投了封密告在王府墙根。”

    周景渊没有做声,却一直在观察此人的表情神色,见他虽然有些慌乱,却不似作伪。便突然开口问道:“我们查封郭府你是知道了吧。那你今天为什么还要自投罗网?”

    蒲三冲满怀希望道:“殿下虽然查抄了郭府,却没有抓住郭全德,我一直暗中盯梢那个老贼,虽然他诡计多端,狡兔三窟。但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如今我知道他在哪里”

    “此话当真?”欧阳甫向怀谨耿千山几乎异口同声问道。

    蒲三冲使劲点点头道:“郭老贼躲在吉祥胡同樊府,那府里主人叫做樊耀庆”

    “怎么可能?”向怀谨几乎脱口而出。

    见周景渊与欧阳甫耿千山朝他看过来,向怀瑾连忙解释道:“那樊耀庆的女儿是襄阳知府胡衡的五姨太……”

    众人一时恍然。欧阳甫抚着长须道:“怪道是我们上天入地也找不到郭全德,原来找了个这么意想不到的藏身之处”

    向怀谨怀疑的看着蒲三冲,喝问道:“你可看清了?真要是听你的动起手来,那牵扯就大了”

    蒲三冲凛然道:“我就是知道樊府的来头,若再来投书密告,殿下必定不敢轻信。所以我拼了这条性命不要,绑了自己前来,请诸位大人一定要信我请尽快派兵围堵,将那老贼抓住正法。”

    堂上几位都没有做声,这一去要是抓到了郭全德还好。万一扑了个空,那胡衡岂会善罢甘休?

    蒲三冲见襄王与几位大人都不说话,心一横,大声道:“时不我待,殿下此时若不发动,恐怕再想抓到郭全德那老贼就难上加难了,我说的话句句属实,以这条性命为证”说罢挣扎站起身,回头就朝身后的柱子一头撞去。

    那蒲三冲本就是一身好功夫,连一旁看守的侍卫都来不及反应,他人已经头触金柱,血溅五步了。

    几位大人都连忙起身挡在襄王身前。耿千山厉声道:“快看看人怎么样?”

    几个侍卫一拥而上,将人抬起翻过来,见那蒲三冲头上一个碗大的破口,早已经是魂归西天了。

    耿千山叹息道:“此人倒是一个为了兄弟不惜生死的忠义汉子”

    周景渊被眼前这血腥的场景刺激到,胸中便平添了一团豪气,冷声道:“耿将军,你带领王府护军,立即把樊府端了。管他是谁的人,襄阳是我的封地人家性命都不要了,我们就是赌一把又如何?”

    众人都被襄王这番斩钉截铁的话震慑了心神。耿千山忙跪下道:“遵旨”

    当气势汹汹的襄王护军扑向吉祥胡同樊府时,一身平民百姓装束的李承义却是刚刚离开。他从郭全德手里拿了那秘制毒药,计划着再次潜入姿生堂。刚刚离开吉祥胡同不久,李承义便见到了这大队军士,虽然心中是惊涛骇浪,但是常年的战场经历却锻炼得他面如平湖。只是随意的压低了毡帽,李承义便混迹在了人群中,装作若无其事的朝着街外走去。

    那疾如流星的马蹄声如同为郭全德敲响的丧钟,一声声印在李承义的耳朵里。

    一失足成千古恨郭全德看着面前刀戈林立的军士,内心已经没有了不安与惊慌,有的只是悔恨与天不助我的无奈。

    被军士押解的樊府一家人哭喊的哭喊,颤抖的颤抖。樊耀庆被五花大绑的推在前头,哆嗦着苍白的嘴唇道:“郭老……不是我……真不是我泄露的……”

    郭全德已经无心去计较这个,好在老天有眼,少主人刚刚离开。他叹息的对樊耀庆道:“是我连累你了”

    耿千山盯着眼前老态横秋的昔日襄阳首富,心中大定。他冷笑道:“郭老板好算计,竟然藏身在此处襄王殿下有请”

    郭全德哈哈大笑,盯着耿千山,一字一句的道:“成王败寇,郭某无话可说。老夫这一世人,享尽荣华富贵,到底无憾了。想要**我,除非你跟到黄泉地府来”

    此话说完,郭全德嘴角黑血溢出,身子一晃,便直挺挺的栽倒在地。耿千山急忙冲到他身前,一探鼻息,已经无救。

    好厉害的毒

    稍晚些时候,襄阳城便传遍了:郭全德服毒自尽。樊耀庆窝藏钦犯,樊家诛九族。襄阳知府胡衡的五姨娘在家中悬梁自尽。襄阳知府胡衡以治家不靖,遭人蒙蔽为辞上书襄王请责。

    襄王府没有动向。

    襄王既不接受胡衡的请责,也不主动质询。就这么晾着。

    直到傍晚,邓厚从外头打听消息回来的时候,依然如此。邓厚疑惑的问清瑜:“你说,这不是大好机会吗?如果我是襄王,一定把那胡衡骂个狗血淋头,或者干脆把人拿下,襄王府想要从胡衡手中夺权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件大事传得沸沸扬扬,清瑜已经耳闻,此刻听邓厚这么说,只笑道:“我觉得九公子这样做,却是正好。你想,胡衡在襄阳那么多年经营,万一狗急跳墙,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胡衡这罪说重不重,说轻不轻的,这件事王府占着情理。不动声色,却是无言的压力。我要是胡衡,这会一定首鼠两端,如同在油锅上烤呢”

    邓厚挠挠头道:“这里头的学问我是一窍不通的。总之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那刺杀你的凶手如今自裁伏法,也算恶有恶报了。”

    清瑜叹息道:“说起来也是上天注定的,若不是我推那一把,九公子恐怕已经……我倒不是自夸功劳,只是这世上的事情,一个说不准,结果便翻天覆地一般不同了。”

    邓厚好奇道:“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不知道明天九公子还有没有心情请你过去赏花?”

    清瑜嘟着嘴道:“最好是别请我去,谁愿意去帮他应酬表姐表妹的。”

    邓厚见清瑜不高兴,忙转开话题,说到那副地图来:“我虽然看着不大明白,却觉得妹妹画的这幅地图,果然不同。原来我自汴京流落到牛头驿,花了三个多月,在你这图上,就手指这么长一点……”

    清瑜认真道:“别的我不敢自夸,这幅地图,绝对是独步天下。我看襄王是个有志向的,送这幅图也是想提醒他眼光长远些,北方草原上,对中原虎视眈眈的蒙古已经是蓄势待发……”

    两兄妹只顾说着话,却丝毫没有发觉,两人头上的屋顶,朦胧夜色中,有人移开了半块瓦片,正盯着那摊在桌上的地图看。

    是送给襄王的地图吗?李承义听着兄妹俩的对话,嘴角浮现了狡黠的笑容。

    以下内容不计入章节字数:瓶子快不能淡定了。订阅这么少,肯定不是几分钱的问题,是我写的不好……伤心无奈各种求安慰

第二卷、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一百零七、赵家小姐

    一百零七、赵家小姐

    第二日一早,羽墨便带着王府马车前来姿生堂接清瑜。

    杨娘子记挂这事,早早起来给清瑜穿戴起来。这身新做的青碧菱花小褂裙,清瑜穿上特别漂亮。杨娘子给她配上一对绿松石耳环,虽然不华丽却胜在清爽。杨娘子叮嘱道:“那宋国的小姐出身高,又不比襄王与你有萍水相逢的缘分,若是说话没顾忌,你且担待些。我知道你是懂事的,万事忍着点。”

    清瑜虽然对那宋国小姐抱有一丝防备,不过她也好奇对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况且襄王府预备怎么处置襄阳知府胡衡的请责,清瑜也想听听九公子的说法。故而安慰杨娘子道:“大嫂放心吧,你同哥哥都担心我,我去了那府里尽量少说话,多赏花,这总行了吧。”

    杨娘子爱恋的搂了搂清瑜,便拉着她送到门外。

    羽墨这差事早已经轻车熟路,含笑与杨娘子打过招呼,便引着清瑜上了车。

    到了王府,清瑜下车,陡然发现站在门前的却是谢妈妈。清瑜禁不住有些惊讶。只得脸上带着微笑,道:“见过谢妈妈”

    谢妈妈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清瑜,冷声道:“小姑娘确实有几分本事,不仅投了我们王爷的缘,连表小姐都急着要见你。”

    清瑜察言观色,知道这个谢妈妈一向不大待见她。不过临来时杨娘子的叮嘱还在耳边,她也犯不着与这位长辈计较。只得不亢不卑的回答道:“袁梦也不知表小姐为何青睐,只是应邀前来。妈妈这是要往哪里去?”

    谢妈妈摇头道:“我替王爷在此迎候向、耿二位夫人。这次玉泉庵法会我也听王爷说了,不论你是无心的也罢,存心的也好,这件事你算是小有微劳。从今往后,做事也该像这件一般,多种善因。不要再逞口舌之利。”

    清瑜知道谢妈妈还在记恨从前自己反驳她的事情,心里暗笑这老女人斤斤计较,嘴上却是不生气道:“多谢妈妈教诲。”

    谢妈妈对羽墨道:“你直接带袁小姐去后花园明光阁赏花宴吧。赵夫人与表小姐稍候就要过去了。总不好叫她们二位等……”

    清瑜跟着羽墨进了襄王府大门,换乘软轿。等在轿中坐定,她不禁扶额,刚进门便受了一番教训。这赏花宴属她地位最低,别人都没到,她就得去等着。本还有几分欣喜的心情无形中也淡了。

    襄王府后花园虽不如汴京皇宫花园那么富丽堂皇,却胜在景致幽雅。一路上无心赏景的清瑜下了软轿才发现,这赏花宴为什么要选在明光阁。这明光阁两面临水,西靠一座堆土成丘的小山,山上此时桃李芳菲,直若一团粉红间雪白的云彩,斜倚在窗前。而南面则是遍植琼花异草,满堂争艳的花圃。便是明光阁临水的两面,那湖中也飘着翠绿翠绿的浮萍,衬着这繁花似锦的春景,美不胜收。

    羽墨将清瑜请进明光阁内,在楼中坐定。他与清瑜很是熟稔,说话也不拘谨,笑道:“袁姑娘,上次我没骗你吧?我们公子夸这里景致好,绝不是虚言。”

    清瑜微笑道:“我眼睛都快看不过来了。景致这样漂亮,襄阳城除了王府花园,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处了。”想着待会赏花宴的来宾,清瑜便打听道:“不知今天都有什么人来?”

    羽墨答道:“主宾自然是我们王爷的姨母赵夫人,她为人和善,最是好说话不过了。另一位便是赵夫人之女,我们王爷的表妹赵小姐。若不是她定要邀请袁姑娘你,我们王爷还拿不定主意,怕你来了不自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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