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情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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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情劫-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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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

依旧是熟悉的嗓音,却带了说不清的隐忍。

沉夕环顾四周,这似乎不是牢房,是了,东凌破说的是让胡翌将她封印,而不是将她囚禁,不过,只是所带的地方不一样而己,一样的是囚禁。再次仔细环顾这间屋子,果然,屋子四周各放了一盏铃挡,这铃挡没有芯,不会响,铃挡上各杀了一条红色丝线,这铃铛,被称为锁魂钟。

屋子正中间的地板上,用朱砂画了一个巨大的阴阳无极图案,团正中间点了一盏灯,这,便是长眠灯。

最主要的是,沉夕身上换了衣服,不,应该说是衣服外面被套了一件银丝软衣,银丝闪着点点星光,晃了沉夕的眼。

好大的手笔,竟然连天下至宝困仙霓裳都拿了出来.

三重封印,锁魂,长眠,困仙

锁魂和长眠她自信能解,可是,身上这困仙霓裳…

所谓困仙,就是说连仙都能困住,何况她现在一点灵力也没有。

“你,可有不舒服?”胡翌看着沉夕,只站在窗外并不进来,看着沉夕的眸子中,仍旧满满的爱意,可是,更多的是隐忍和挣扎。

“国师被这东西束缚着会舒服?〃

胡翌低垂看看沉夕身上的银丝,眼露无奈,“我必须如此”。

“我明白,东凌破为了他的国家百姓,而你,为了师傅之命,为了天下而已,你们都有自己的责任,你们心系天下”。

“夕儿,…”,沉夕将他的话说完,他反而更加不安。

“你师傅呢?〃

“师傅?”胡翌摇摇头,“不知,师傅来信说四国祭祀那日才会回来”。

胡翌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上一片苦涩,转眸思索半晌,才又缓缓开口,“皇上已向其余三国发出国书,十五日后举行四国祭祀之礼,届时,届时便会…”

“处决我?〃

“…是”,胡翌眼中闪过不忍。

“你是如何拜若散为师的?”沉夕闲情逸致的聊了起来,与其担惊受怕,不如坦然的面对,她不信师傅真的让她灰飞烟灭,更不信师叔师伯他们会眼睁睁看着她消失,白虎师伯救了师兄不就是证明吗?

胡翌抬头不解,却仍旧缓缓开始道来,“我三岁跟着家人游湖时,遇上了当时正在游历的师傅,师傅一见到我就说我有仙缘,我便拜了师傅为师,只是当时我年纪太小,爹娘不舍我离开,直到我五岁那年生了一场怪病,师傅出现将我带走,我才正式踏入修行的路途”。

“你想成仙?〃

胡翌摇头,“一开始不是,只是修身养性而己,可是后来,我发现很多事,不是一个凡人能做到的,我才渐渐有了成仙的想法,只是,成仙似乎要弃情绝爱,心无杂念才行”,胡翌说的有些苦涩。

他,一直在情爱和成仙之间挣扎。

“谁说成仙要弃情绝爱?”除了师傅,师伯师叔师兄甚至自己都都有情有爱,不过,若是想要到达师傅那种境界,恐怕不只弃情绝爱如此简单吧,还要无情无义。

“师傅说的”。

“你成仙也是为了天下苍生?〃

“或许吧”,胡翌短暂的沉思,他也在想,他成仙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如何能确定我就是‘孽星’,又如何能确定余香醒便是‘醒妃’?〃

胡翌看着沉夕,眸中有些伤痛,〃‘神女’额上有凤凰的印记,很多年前我已经确定,至于你,我依旧不确定”。

“所以,你抱着宁愿错杀一千,不错杀一个的心态?〃

“可是你身上有太多的谜,还有,太多的巧合,我无论如何,都看不到你的命格,更看不透你来自何处,我不信你是‘孽星’,可是我更加不能不信你是‘孽星”’。

沉夕嗤笑,说白了还不是认定她就是“孽星”。

“你就不怕将‘神女’和‘孽星’搞错了?毕竟我和余香醒之间有太多的巧合和相同点,不是吗?

“不会”

“就因为她的凤凰印记?

“是”

“呵呵,你难道不知道印记是可以纹的吗?”她只能提示到此他再不明白,就是她的命

“什么意思?”胡翌倏的看向沉夕,他从来没考虑过,也从来没怀疑过。

沉夕突然不想再继续下去这个话题,话锋一转,“其余三国谁会来?〃

“西雪国君和三皇子”,胡翌抬头小心的看眼沉夕,看沉夕没有反应,才继续说道:“南晴国国君,北雨国君”。

四国祭祀,百年难遇一次,四国国君当然要亲自参加,好目睹诛杀“孽星”的历史性一刻。

沉夕走到窗前,隔着窗棂,望向今晚残缺了半边的月,有些惋惜。

“事无完美,人无完人,胡翌,不必为今日之事自责,你只是尽到了你的责任罢了”,囚禁她,换来天下太平,也换来两个男人的心安,她便老老实实的呆着,等待着自己最后的命运。

“…夕儿…”

窗外,胡翌轻轻唤出口,呆着婉转缱绻和说不尽的爱恋。

月缺,人亦残

她不信,师傅当真将她置于死地,她赌,他不会狠心至此。

师傅,师傅,夕儿不爱你了啊。

二更来了,呵呵

凤凰情劫 – 第六十五章 凤飞于天(大结局1)

东明国十几日来,到处欢歌笑语,百姓脸上笑容明恩多了,个个对“孽星被服拍手称快,个个更加仰靠”神女”,甚至将收复“孽星的功劳部归功于”神女”神威大显。东明国乃至全天下一派和乐。

东明国京城正中,陈了皇城,还有一个祭祀台,祭祀台占地广袤,平日只用作东明国祭拜天地保佑风调雨顺,如今祭祀台重新修葺一番,为的就是明日的四国祭祀。

其余三国主相继到来,所过之处皆受到东明国百姓的热烈欢迎,毕竟他们的到来,是为了见证“孽星陨世的。

只是,在这一片欢笑当中,仍旧有几个人满脸愁眉不展,东凌破是一个,十几日来他不断的询问目己,是不是做错了,可是又一遍一遍的告诉目己,没有错,他为的是全天下的百姓,直到三国君主到来,直到祭祀台修葺完整,他才终于发现,他,己没有了退路。

胡翌是一个,他天天走到窗前,看着那一身白衣的沉夕对着窗前飘落枯叶的桦树哀叹,看着她愁眉不展,  看着她偶尔淡然的对他笑,他越来越不想放开她,可是,心中的责任始终占了

上风。

东弧破伤好了,  以一种奇迹般的速度,听到沉夕便是“孽星,听到沉夕被囚禁,他疯了一样冲进御书房,最后只得灰头灰脸的走了出来,百官证实,那“神迹最终说服了他,沉夕说的对,他和皇兄一样,始终放不下东明国的百姓。

东香情天天发脾气,允情殿几乎被拆了一半,一套又一套的家具换掉,一件又一件的装饰品换掉,自沉夕消失的那天起,她就没有安静过,可是,她终究失去了她的沉夕姐姐。

西若轻是一个,他从看到西雪国宫殿内出现的“神迹起,便缠着父皇要求一同来东明国参加祭祀,他从始至终部不相信,那个淡然清冷的尘尘就是“孽星,因为他对她的印象始终停留在她爰他的那一刻。

柳瑗也算是一个,她不傻,那个帮目己的黑衣人和沉夕,何其的相似,听到沉夕就是“孽星,地第一个反应就是弄错了,想去求东凌破,可突然发现,目己没有立场。沉夕是皇上的心上人,皇上都忍心以四国祭祀之礼处置,她去了,又有什么用。

此时最高兴的,恐怕就是余香醒了,一切部是她的计划,而她的计划,也没有落空,她终于除去了那个三番四次阻碍她的人,没有了她,东弧破是她的,东明国是她的,甚至天下,也将是她的。接下来的,就是她更为重要的计划。

国师府

胡翌走后,沉夕正躺在床上午睡,却被门外突然响起的争吵声吵醒。睁开惺忪的睡眼,沉夕站起身子从那窗外看过去。

“吴将军请恕罪,这个院子不是属下不让您进,而是除了国师外,谁都进不了这个院子啊

“滚开,既然本将军进不去,就把院门打开,院门你总打的开吧“

“能,能,可是,没有国师的命令,属下实在不敢随意…毕竟那里面关的可是‘孽星

“闭嘴,她不是‘孽星,沉夕怎么可能是‘孽星

沉夕站在宙前静静的听着,一直面无表情,直到听到这句话,她才现出些错愕来,没想到,相处许久的人,部不信她,这个只认识一月有余,相处的并不多的人,却相信了她。

呵呵,真是讽刺。

“将军,您别为难属下,属下实在是…”

“让开,本将军今天一定要见到沉夕”

“把院门打开”

胡翌熟悉的声音插了进来,那侍卫便领命将院子的大门打了开来。

院门一开,吴乐清顿时便看到了站在窗前,依旧一身白衣,带着些许清亮却染了满室光辉的女子。

“沉夕沉夕  他怔怔的看着她,缓缓叫出声。

沉夕也同样的看着吴乐清,卸了盔甲,穿着一身休闲的长袍,他依旧没有俊逸的面庞,可是她此时却在他身上看到了另外一种魅力。

两个人四眸相对,一眼却胜似万年。

久久没有话语,只是看着,仿佛就诉尽了千百万语一般。

许久,还是沉夕打破了沉默,淡然的脸庞现出一丝笑,满足的笑,“吴将军近来可好?“

那轻松的语气,就仿佛在街上遇见打着招呼一般。

吴乐清倒是急了,  ‘你怎么还如此轻松,你怎么还能笑的出来,他们要烧死你,要烧死你啊,什么‘孽星’,什么祸害苍生,我不信,我不信

“你不信又如何,天下千万百姓信了,四国君主信了,就连国师大人,也信了,我一人之力,能同全天下对抗吗?烧死我便烧死我吧,既然无法反抗,为何不珍惜这最后一天的时光,能让我在最后一天看到你,我也知足了  ,沉夕看着吴乐清,突然的笑的温柔,一脸的含情脉脉,看着他,就仿佛看着目己的心上人。

吴乐清身子倏的一怔,“你,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想求将军一件事而己

“你说”

“明日,若有意外,请将军助我,不是要你起兵救我,而是 …,沉夕给他一个“你知道的眼神,“而是,若我自己渡不过,请将军助我。

吴乐清不说话,只是怔怔的看着沉夕,仿佛在思索她方才的眼神,又仿佛在思考她的话。

“好,单单一个字,冷冷的,却温柔无比。

沉夕对着他又笑了,笑的很温柔,很含情。

师傅,徒儿的情劫,终于到了。

祭祀台经过修葺,专门是为这次四国祭祀准备的,祭祀台位于祭祀场的中间,十多级台阶上是由两块大的黑铁组成的缚绑架,如今那祭祀台上,更是贴满图形不一的黄符,据说是各国有名道士和尚送来的镇妖符。

祭祀台周围,是一个半封闭的圆形,类似看台的地方。那里分四个区域,分别是为四国君主及其随从臣子准备的地方,这看台略高于祭祀台,大有天子俯视之意。

开放的地方,是用于百姓观礼的地方,如此天下盛世,百姓自然也蜂拥而至。

一顶轿子从国师府抬出,胡翌立于马上,走在轿前,却蹙着眉头时不时回头看一下身后的轿子。轿子两边是两行带刀侍卫,看他们的装扮,明就是御林军。

能烦国师开路,御林军押送的,就只有“孽星了。

一出国师府,轿子便上了大街,街上的百姓纷纷避于两侧,轿子渐进,百姓指指点点不绝

于耳,甚至有些百姓,己经对着轿子骂了起来。

“‘孽星祸害人间,烧死活该

“前几日怪异现象颇出,就是这‘孽星造的孽啊

“说不定最近干旱不下雨也是因为这‘孽星”

“真是祸害啊,烧死她,烧死地

“烧死她,烧死地

街道两旁立时响起震天的愤怒喊声,不知是谁先将手中的蔬菜扔向了轿子,百姓们便一个接一个的将手中的物品纷纷扔出。

“住手,你们住手‘,胡翌难看了脸色,朝着百姓大喊,可是纷乱的百姓哪里听得进去,胡翌只得吩咐轿夫和御林军加快脚步。

轿内的沉夕司目养神,郊外的骚乱地”毫不予理会,毕竟,他们都是些无知的百姓罢了。

轿外的胡翌心思翻转千回,甚至有了退缩的念头,身后的轿内,是他平生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动心的人,可是,眼睁睁看着目己心爱的人遭受如此侮辱,他却无能为力,更悲哀的是,他竟是亲目将她送上死路的人。

路很短,出了国师府没有多久便到了祭祀台,胡翌犹像了片刻,翻身下马走到轿前。

“夕儿,我们到了

沉夕掀开轿帘,看着那个站在光辉下,一身白衣,干净而纯然的男子。

“胡翌,谢谢你”

胡翌呆愣之间,己有几人上前,将亳不反抗的沉夕拉出,浑身缠满绳索,绑在了那高立的

祭祀台上。

四国君主相继到来,坐在指定的位置上,均不由自主俯视祭祀台上那个一身白衣,带着淡然笑容的女子。

如此的傲然,又如此的淡然,谁会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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