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公主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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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公主千岁- 第3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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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要做什么吧?”

她问的直白且肯定,完全不容人拒绝。

灵歌的眼睛瞪得老大,错愕不定的看着她,不知如何是好。

秦菁看她的表情已经明了,她肯定是知道些什么的。

这个丫头聪慧的很,既然莫如风将她视为左膀右臂,那么至少对于他要做的事,灵歌心里就应该是有分寸的。

“不能说?”秦菁见她犹豫,嘴角不觉牵起一丝冷笑。

她今天的脾气确乎是出奇的差,咄咄逼人,很是让人吃不消。

“公主我——”灵歌急忙跪下,心里斟酌着拿不定主意。

她虽然跟了秦菁,但并不意味着就是打从心底里放弃了莫如风那个主子。

双方正在僵持,白奕已经从帐篷里追出来。

之前秦菁一出门他就想到了她必定是来找灵歌了,所以直奔过来,果然就看到了两人。

他快走几步过来握了秦菁的一只手,秦菁心里堵着气,冷着脸不去看他。

灵歌垂首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白奕看她一眼道,“你先回去睡吧!”

灵歌不敢妄动,先是下意识的抬眸去看了秦菁一眼。

秦菁不动,白奕便有些无奈,不耐烦的摆摆手,“快去吧!”

灵歌又等了片刻,见到秦菁终于还是没有出言反对,这才忐忑的起身,默默回了自己的帐子。

白奕脱下自己的外袍给秦菁披在肩头,双掌按在她的肩头良久的沉默。

初夏的天气,边塞之地在夜里仍然透着些微的寒气,他掌心的温度透过数层衣料还是慢慢抵达她的心头,延展到心房。

感觉秦菁心里的防备渐渐松了,白奕这才深吸一口气慢慢的开口说道:“不要为难她了,既然你一定要知道,那我把知道的告诉你也就是了。”

到了这会儿被夜风一吹,秦菁也冷静不少,也觉得自己今日似乎是有点无理取闹的意思。

不过她向来就是这样,尤其是在白奕面前,似乎这样强势霸道已经成了习惯。

而白奕显然也是习以为常,并不等她接茬就又兀自开口。

“你猜的没错,如风他——”他说着却先是苦笑,像是揭人疮疤一样,极不自在,顿了顿才又继续道,“他的确是西楚的皇室血脉,可是,他的生母却并未叶阳皇贵妃!”

楚明帝共有八个儿子,自楚风之前的四个都是他还在太子之位时候的几位妾室所出,年岁稍长,若要论及莫如风这个年纪的,确乎也只有叶阳敏生下的那个孩子能与之匹配。

“这是什么意思?”秦菁心头一震,脸上也跟着露出震惊的神色,猛地回头看向白奕,一脸的大惑不解。

白奕回避她的目光,唇边虽然刻意带了丝笑,却明显透着力不从心的苦涩。

“你不是曾经问过我他一直纠缠于身的恶疾到底是什么病吗?”他再开口,却是不答反问。

秦菁心头一紧,下意识的脱口道,“他的病,和他的身世有关?”

白奕不置可否,只是神色幽远的看着天际夜色继续说道,“十九年前,西楚后宫倍受楚明帝宠爱的叶阳皇贵妃和叶阳皇后同时有孕,明帝十分欣喜。后来十月怀胎之后,叶阳皇后提前临盆,产下一子。但是那个孩子生下来却是十分虚弱,随侍的太医诊断说是那孩子患有隐疾,是不治之症,夭折的可能性极大,而且即使是勉强保住,至多也活不过二十岁去。”

秦菁的脸色白了白,试着开口道,“那个孩子——是莫如风?”

她忽然想起自己初见莫如风时她问及他的病情时,那男子含笑的回答。

他说:“生来就有的顽疾,没什么大碍!”

也记得他说“久病成医”时候的淡然和洒脱。

他的微笑,从来都是那般纤尘不染,有种恍惚人世的超脱和美丽。

不知道为什么,再想起他淡雅素净的笑容时,秦菁的心里突然没来由的刺痛了一下。

白奕没有回答她的话。

他似乎也是并不想要触及这个话题,所以用回避她的目光来掩藏。

然后继续说道,“一个生来体弱,注定活不过太久的孩子,尤其是在面前还摆着一个倍受帝宠的叶阳皇贵妃时,叶阳皇后的野心就暴露出来了,她让人隐瞒消息从宫外抱了一个健康的孩子回来。深宫重重,要瞒天过海做下这种事本来是不容易的,但是那时候因为楚明帝一门心思全部扑在叶阳皇贵妃身上,反而让她有机可乘,达成了这件事。后来为了永绝后患,她——”

白奕说着,突然重重的叹了口气,目光中带了种近乎晦暗的光影一闪而逝,“她让人秘密带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出宫。”

他没有再说下去,秦菁的心里已经冰凉一片,什么都明白了。

“她要斩草除根?”她问,却是笃定的语气。

白奕能够感受到她心里的颤抖和翻卷的情绪,稍稍用力握了握她的肩膀,压下她心里的躁动。

然后他用力的闭了下眼,继续说下去,“当时叶阳皇后自认为做的天衣无缝,但还是被叶阳皇贵妃洞悉此事,于万难之中,她连夜出宫抢下了那个孩子,但是她自己却因此而动了胎气,后来生产的时候又遇上难产。那件事情之后,她便对宫廷种种心灰意冷,以假死之名带了那个孩子离宫,隐世而居。叶阳皇后心有不甘,相继处死了她宫中知情的一众宫人,之后几年又再先后下了四次手,但是俱都因为因为叶阳皇贵妃的袒护而没能得逞。”

这就难怪,当日在延庆殿上,莫如风对她会是那般冷漠而无视的态度。

这世间可以有千般伤痛,万般背叛,但最痛彻心扉,莫过于至亲至爱之人抬手挥下的屠刀。

正是因为曾经身临其境,秦菁便越发能够理解那种心情。

生而遭到亲生母亲的抛弃,甚至于,那个人从一开始就不打算让他活下去的。

莫如风这一生所承受的究竟都是些什么?金尊玉贵的西楚皇子,这身世漂泊亦如浮萍般草屑不值!

他的微笑,他的淡泊,他的谦谦君子的气宇和风度——

那是需要多么强大的一颗心,才能维持住这么一副毫无破绽的皮相?

秦菁捏紧了掌心,突然有些后悔她今日要这般固执的去剖开这些丑陋的真相。

也难怪白奕难以启齿。

这对莫如风而言,是莫大的痛苦和伤害。

这样不堪的过去,但凡是谁,也都不会甘于奉到人前,供人观摩评断。

秦菁心里彻骨的凉,紧跟着冷笑一声,“她应当是到了这会儿也不曾放弃这个念头吧。”

所以莫如风出现,他们之间所持的并非母子相认的温情画面,而是剑拔弩张的针锋相对。

也难得,莫如风那样温和的一个人会为了设计一个人而决绝至此!

生而有疾?活不过二十岁?

怪不得,他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毅然回到西楚,也终究是要落叶归根的!

“他的病,真的无药可医吗?”心里的那种感觉疼的鲜明,秦菁抬头目光复杂看着白奕的眼睛。

面对她殷切的注视,白奕心里唯有苦笑。

他轻轻揽了她的肩膀入怀,用力的拥着,半晌才语气瑟瑟的开口,“他患的是先天性的心悸之症,如果可以,也不会等到今天。”

是啊,如果可以,事情又怎么会是今天这样的局面?

没有人能为他换一颗心,也没有人能够弥补那颗千疮百孔的心脏上面无尽的创口。

他回到西楚,是因为对这件事还心有不甘吧?

可大约也是因为知道自己将要不久于世,所以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没有去揭穿楚风的身世。

荣华富贵,他那样的人,应当看的极淡,但是亲情骨血的缺失,才是人生大憾。

秦菁把脸埋在白奕的胸前,用力的吸了吸鼻子,“即使他不介意;那么就当是我们替他介意好了,就算他不屑于那个名分地位,但至少,有些人还是应该回到自己该有的位置上去的。”

景帝的事情之后,她的情绪已经绝少有这般激烈起伏的时候了。

似乎只要是触及感情的事,她就总会有难以自控的时候。

白奕小心翼翼的拥着她,心里翻江倒海。

他突然,有些后悔带她出来走这一趟了。

夜晚的风很凉,抚上肩头,吹起他散落的发丝,同时吹乱了狼藉满地的心情。

“外头天凉,回去吧!”半晌,他轻声道。

“嗯!”秦菁点点头,挽着他的臂弯,漫步于苍茫天地间一步一步随着他往回走。

三日之后,两军再度交战。

一大早,梁明岳安排了马车护送秦菁和赵水月回内城暂避。

秦菁没有拒绝,命人简单的收拾了行礼,就和赵水月一起离开。

这几年间,大秦军队扎营的地方一直没变,百名精兵护卫着马车出营。

行过一片山坳野地,秦菁百无聊赖的打开窗帘往外看去,赫然入目前方不远处的一座古旧凉亭。

脱了漆的柱子上“杳如黄鹤神童渡,紫气东来仙人停”的诗句依旧还在,古道苍凉,里面空空如也。

秦菁微眯了眼睛,慢慢回想起两年前的这个时候,她确乎是也曾来过这里一次。

那日正当晌午,日光晴好,白衣翩跹的温和男子打马追上来,与她一路同行。

那一路凶险,全是因了他的出现而变得安心。

“殿下,您在看什么?”赵水月见她失神,就小心的凑过来,也跟着探头往窗外看去。

“哦,没什么,车里闷得慌,随便看看!”秦菁收回目光,并不多言。

“咦,这里怎么会有个亭子?”赵水月奇怪道。

“大约是供旅人歇脚用的吧!”秦菁笑笑,端起茶盏垂眸饮茶。

过了仙人亭会有一处三岔路口,一处回祈宁,一处直接通往回京的官道,还有一处是往山里走,穿过那片荒野之地,就是西楚方面的关卡。

秦菁闭上眼,默默的估算这一路上走来的行程,正在仔细的揣摩,冷不防座下马车一晃,紧跟着外面传来一个侍卫的怒喝声,“有刺客,快护驾!”

“有刺客?”赵水月勃然变色,赶紧往秦菁身边退了退。

外面随着侍卫一阵慌乱的移步声,并没有预期之中的兵刃交接声。

秦菁却是皱了眉头,总觉得这动静似乎是不太对。

正在迟疑间便听到那领头侍卫的怒喝声,“你们是什么人,还不让路?”

“阁下护送的可是荣安长公主的车驾?在下与公主的旧相识,偶然路过,特来拜会!”

男子冷毅清凉的声音传来,秦菁忽而冷笑一声,卸下了心里所有的防备,一把推门探头看去。

卷四:皇城惊梦 第226章

重兵护卫的马车对面是一行三人。舒殢殩獍

为首的一人穿着玄色长衫,虽然坐在马背上,仍然能够辨别出挺拔的身形和体态。

他头上戴了一顶纱笠,遮住了大半张脸,只在不长的纱笠下方露出一线断弧度精致的下巴,和隐约微翘的魅人唇线。

是个年轻人的模样,而起一眼看去举止从容,气韵卓然,绝非等闲。

此处离着大秦军营不过十里,他既然大胆敢于公然拦下秦菁的车驾,身边却只带了两个随从。

那两人的相貌都是再平凡不过的普通人,穿着毫无特色的灰色袍子,是那种让人看过之后,第一记不住脸,第二也分辨不出身份特征的样子。

秦菁探头出来,先是目光一扫将这三人打量一遍。

“殿下,这几个人——”负责护卫马车回城的侍卫头领凑过来低声道,说话间还不忘谨慎的注意着对面的三个人。

对方虽然人数不多,而且也要防备着他们会有不轨之心。

“没事!是本宫的一位故人,他们没有恶意。”秦菁微微牵动嘴角露出一个笑容,吩咐道,“让他们先退下吧,本宫下车去和他说几句话。”

“殿下,万万使不得啊!”那侍卫一惊,急忙出言劝阻,“最近两军交战,这一带都不太平。”

“你们就在原地等候,本宫去去就来。”秦菁道,不等他再开口已经率先一步挪到了门口。

那侍卫不敢违逆她,只好招呼人搬了垫脚凳过来,服侍秦菁踩着下了车。

侍卫们迟疑的往旁边让出一条路来,秦菁款步走到人前,漠然的看那马上男子一眼道,“阁下远道而来,本宫荣幸之至,请下马一叙吧!”

“好!”那人颔首,利落的翻身下马。

男子似乎并没有取下纱笠的意思,而秦菁对他面纱后面的那张脸却也似乎完全不好奇。

秦菁看他一眼,就率先转身往仙人亭的方向走去。

那男子把马缰扔给随从,也快步跟上,两人一前一后踏着被青草掩盖的小径步入那座废弃依旧的亭子里。

“据本宫所知,七殿下其实应该是在前往贵国东边海域驻防的路上,却不知道您如何分身至此?”秦菁止了步子,就开门见山的开口。

西楚东面临海,常有海寇出没,为祸渔民,这里两国交战,兵权被叶阳安所取代,楚越在京中赋闲数月,半月前才得了新的差事,带五万精兵往东边海域平乱。

按理说这个时间他的钦差卫队应该已经走在了千万东边的路上,谁曾想到他又会毫无征兆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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